“轰——”
剧烈的声响中,一个人影冲破烟尘,重重的砸在了蝶屋一侧的围墙上,围墙所对着的屋子的墙壁上,有着一个人形大小的洞直直通往另一侧的住所。
“咔哒,咔哒,咔哒……”
一连串清脆的脚步声从烟尘中传来,隐没在暗处的人影在这片烟尘中若隐若现。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蝶屋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匆匆向着声响传来的方向汇聚,然后看到了从围墙的坑洞与一大片碎之石中努力将自己□□的太宰。
太宰的额角带着血迹,浸透了包着眼睛的那部分绷带,从脸颊一侧蜿蜒而下,一身黑衣已变得满是灰尘,且在胳膊处有一道长长的,呈撕裂状的伤口。鲜血将半边衣袖已然沾满。
一阵风吹来,将弥漫的烟尘吹散,露出了站在屋子那个打洞内的人影,一席黑色偏襟长袍,衣上有金线勾勒边沿以及花纹,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右眼,露在外面的那只黑色瞳眸上,有一圈金红色将其包围,眼睛的高光处,在盯着废墟中的身影时闪过一抹猩红。
少年右手抓在左手的小臂处,左手正左右活动着,他向右偏着头像是在活动脖子,头顶炸起的一根呆毛也跟着这个动作向右倒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残忍的笑,杀气开始在这片空间内弥漫,无差别的压向在场的所有人。
“太白?”
“李白?”
“李白先生?”
“……”
所有人一脸吃惊的望向露出了容貌的少年,不由发出惊疑声。
少年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这些叫了他名字的人们身上,杀气顿了一下,然后嘴角的诡异笑容扩大,“你们……认识我啊……”
“你是太白,不,你不是太白,你到底是什么人?味道相似像是同一个人,却又哪里有些不同。”炭治郎跑过来,然后将受伤的太宰挡在身后。
“声音听起来也好像!”善逸跟着过来,然后搭把手与伊之助将埋在碎石中的太宰挖出来。
太宰摇摇晃晃的起身,对身上的伤口完全不在意一般,左右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抖了抖肩膀将肩上披着的黑色大衣抖得衣摆摇曳。
“啊啊,都说了我这个人最讨厌疼痛了啦,你刚才这一下真的是,超痛啊!邪剑,李白先生——”太宰的话意有所指。
* * * * *
在锖兔他们还有炭治郎三人仍在蝶屋休养的时候,李白与太宰得到一些消息,出门灭鬼灭穿越者去了。
先前太宰说的关于穿越者们似乎是想要将这个世界从这个时间点泯灭,然后导致世界前后将要链接的时间线全线崩溃然后达成世界毁灭的猜想仍在李白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如今听说有穿越者的消息了,李白便立刻动身前往。
太宰有些放心不下李白,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心不在焉了,还是跟上去照顾一下吧!(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
目的地是一处靠海的,应该算是小乡镇的地方,说来离得横滨也不算太远,而且森鸥外与福泽谕吉他们恰好就在横滨这一片,也不知道那个心眼比奶酪上面的孔还多的森鸥外徘徊在横滨都干些什么呢。
太宰有的时候回想,森先生不会在这个时候就想着着(zhuo)手打造最早的港口黑手党了吧,然后等百年后他再继承?
喂喂喂,港口黑手党是要变成被你的家族产业了吗?
森先生真是心脏啊。太宰一边赶路一边想着,然后脑子里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要不要给百年后的自己也留下一点小纪念呢?啊啊,光是想想都觉得好有趣,要不让自己在幼年的时候就找到人生的真谛——自杀吧!
年龄越小,自杀的成功几率会不会越高?
就这样脑子高速运转着,太宰与李白成功抵达了这个靠海的小村落,然后李白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哦吼,几年不见滑瓢这是染头发了?脑袋后面还留了小辫子呢。
李白当即偷笑一声,对身旁的太宰眨眼示意了一下便如一道清风一般的窜了出去。
正在小摊边上一个一个翻看海边乡镇的特色小物件的奴良鲤伴,突然感到一阵凉风挂过,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直觉蹦蹦直跳,紧接着他察觉到身旁擅长感知的妖怪突然浑身一绷,下一秒,他脑后的小辫子被抓住了。
“呀,多年没见,没想到你居然留了小辫子,然后还把头发染了呀滑瓢~”清脆的少年音从身侧传来,一只手抓着他脑后的小辫子,一只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
“嗯?奇怪了,你们妖怪成年了还带长个子的吗?”李白微微皱眉,然后侧脸凑近鲤伴,“诶?滑瓢你脸上的妖纹上哪去了?而且怎么这五官还跟樱姬愈像了?不是吧,你该不会因为太思念樱姬所以容貌便越来越像她了吧。妖怪还能这样的吗?”
李白一时脑子没有转过弯,完全没有将鲤伴将滑瓢的儿子方面想。
李白是见过樱姬的,初次见面时一身桃粉色华服的樱姬被滑瓢抱着飞进院子,然后在他们对饮之时十分熟练的帮他们斟酒,实在是难以想象一位大家姬君为什么斟酒这么熟练,而且温柔的樱姬还照顾了坐在一旁的缘一。
反正接下来李白与樱姬是真的熟悉了。到后来在李白离开的一星期之前,樱姬被滑瓢送到他这藏起来,然后跑去与某个大妖怪决斗去了,导致那两日晚间李白没少熬夜斩杀闯进继国城的妖怪,继国城内也多少有点人心惶惶,由于有斩妖刀他杀妖跟切菜似的,也成了继国城主当时十分不愿让他离开的原因之一。
啊,现在回想起来滑瓢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你认识家父与家母?”身侧青年模样的妖怪声音带着疑惑。
“唔?”李白松开搭在鲤伴肩膀上与抓着小辫子的手,与鲤伴拉开了些许距离上下打量起来,“你是……滑瓢与樱姬的儿子?”
鲤伴的话一问,李白便反应过来的了,面前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妖怪模样虽然十分熟悉,但仔细感知却发现他身上除了有些熟悉的妖气,同样也掺杂了些人类的气息,这种人气息掺杂的情况,通常出现在半妖身上。
原来是故人之子啊……
“我是奴良鲤伴,请问您是……”鲤伴有些摸不清楚,对方身上分明是人类的气息,却对自己的父母知之甚详,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来头,倒是对方耳朵上带着的中国结样式的耳坠与黑色偏襟长袍,看起来应该是大洋对岸的华国人。
“噗——”李白唰的展开手中折扇弯着眼睛掩嘴轻笑,“也不知道滑瓢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我们还有个四百年之约呢~”
“嗯?”鲤伴微微歪了一下头,然后同样弯着眼睛轻笑,“愿闻其详。”
“我姓李,名白,字太白,四百年前在继国城时与你的父亲滑瓢相识,在我离开时曾拜托他帮我照顾一下我以前教导的一个孩子,约定四百年后支付报酬。”李白下半张脸掩在扇子后面,让人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露在外面弯着的眼睛似乎透露着其心情还算不错。
“啊……原来那个人就是您啊……”鲤伴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他便从身后跟着的两妖中拉过其中一个从气息上来判断同样是半妖的少年,“这个,便是您托父亲照顾的那位的孙子呃……外孙,对外孙。”
面前半妖少年有着一双与缘一相同的红色眼睛,头发束起的长发也是在发梢带着艳红,除了两边眼角的痣与额角没有火焰似的斑纹,倒是真的和放大版的缘一挺像,右耳上带着一个十分眼熟的耳坠(为什么是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炭治郎他,原来不是缘一的后代吗……
“唔,五官上和那个黑死牟有点像呢~”太宰将下巴搭在李白的头顶,声音带着些懒散,“目标已经确定了,等傍晚的时候咱们就开始行动吧~”
李白抬手将太宰从头上推开,向鲤伴以及这位少年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然后转身看向太宰,“对方居然没有储备人类的习惯?”
太宰没有说关于人质的事情,也就代表着在这之前消失的人类早已成为那鬼的腹中餐了。
“嘛~对方看起来十分饥饿啦,也不知道跟着他的那个穿越者是怎么不被吃掉的。”太宰摆了摆手,嘴角不满的撇了撇。
“说来他们不是人类吧~”太宰突然拍了一下手一脸好奇的凑近离得近一些的半妖少年,“和酒吞,茨木,鬼切他们一样的妖怪吗?”
“应该差不太多吧,只不过他是半妖,人类与妖怪之子。”李白将凑上去的太宰拉回来,“不要对呃……”
“我叫莳绪。”少年模样的半妖对着李白弯了弯眼睛,露出一个和幼时的缘一十分相像的笑容。
“哦……不要对莳绪和鲤伴这么无礼啦哒宰。”
“小白白真过分……”太宰被拉过来,有些委屈的噘了噘嘴,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莳绪和鲤伴微笑,“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
鲤伴本是想要邀请李白和太宰与他们一同回奴良组的,但李白与太宰婉拒了鲤伴,他们还要在这里执行任务,关于滑瓢,那便只能下次拜访了。
“鲤伴代我向滑瓢问好,顺便莳绪能帮我祭拜一下缘一吗?”李白将一坛酒交给鲤伴,然后又掏出一小包金平糖,他记得以前缘一每次吃到糖的时候都可开心了。
严胜变成鬼的事情缘一应该很伤心吧,不过李白实在是想不通就缘一那个不爱说话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拐到小姑娘嫁给他的。
……
关于穿越者在这的消息是真的,只不过李白他们所面对的这只鬼似乎并不是什么强大的存在,他只是近身后刀锋一转便将其头斩下,然后那鬼便化为灰烬了,也不知道穿越者看上了对方什么。
“嘻嘻……”穿越者看到那鬼被消灭了,竟然还笑得十分开心,惹得李白与太宰看他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直接解决掉好了……”李白将手中日轮刀刀锋一转,然后整个人出现在那穿越者面前,眼见长刀下一秒便能斩断对方的脖子,穿越者终于是停止了笑声。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跟着这只鬼吗?”穿越者笑着凑近李白,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显得有些诡异又有些疯癫。
“无非是这只鬼的血鬼术比较特殊且即使死亡也能生效呗,除了物理系,魔法系,最稀缺的应该是治愈系或是精神系。”太宰盘腿坐在后方的空地上,表情有些无聊的掰着手指开始分析,“鬼这种生物要什么治愈系,所以就只能是精神系的了。”
“催眠太低级了,倒是附身或是与灵魂有关的比较有趣些。”太宰缓缓起身走到被李白按倒在地的穿越者面前蹲下,一脸嫌弃,“鬼被我们杀死了,也就是说附身这一类的被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其血鬼术能够作用于灵魂。”
太宰在穿越者惊疑的表情中露出一个残酷的冷笑,“看小白白现在的状态,这血鬼术也不是对灵魂造成攻击,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完全不担心了呢。”
“你——”穿越者挣扎着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太宰的声音打断了。
“解决掉吧小白白。”
李白点头,然后掺杂着世界意识力量的异能贯穿了穿越者的头颅,连通系统一齐消灭,穿越者化成了一堆齑粉。
看着穿越者死去了,太宰才一脸严肃的望向李白,他抬手抓在李白的手臂上试图利用自己的异能驱散些什么,但却什么也没发生。
不过说来有些奇怪,太宰面对血鬼术的时候,异能时灵时不灵的,他们都还一直没有搞懂是什么原因。
“我的异能没有反应,先回蝶屋看看鬼杀队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吧。”太宰眸中闪了闪,最终归于平静。
“好。”李白点头,本来还打算杀完这个鬼便去拜访滑瓢呢。
* * * * *
李白他们回到蝶屋,蝴蝶姐妹知晓他的状况后检查了一下却没有什么收获,最终的结论只能是让李白留在蝶屋观察一番真的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再离开。
然后夜间,与李白坐在屋内的太宰突然提出一起饮酒,李白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后什么也没说,掏出一壶酒决定小酌一番。
喝酒间也不知道太宰说到了什么,李白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意识不自觉的沉沦了下去。
太宰晃了晃手中的酒盏,眸色暗沉……
面前低着头的少年突然嘤咛一声,抬头皱着眉望向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手中正拿着一个青瓷酒盏抬手想要揉眉心,却不想手中的酒撒出了几滴。
李白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些陌生,这使得太宰眼中划过一道暗光,但随即,他又开始若无其事的与这个李白接着先前的话题聊了起来。
“说来啊……”太宰将手中杯盏轻轻发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引得身旁少年抬头望向他,“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太宰的问题像是击破了平静水面的一颗石子,突然泛起涟漪,一股压迫的气势突然如一块巨石一般重重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果然知道了啊……”少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双眼微阖的半抬着下巴望向太宰,“虽然我也是李白,但是……我可不是愚蠢的他啊~”
“知道的太多,就代表着你的寿命走到了尽头哦~”紧接着一股巨力突然冲击在太宰的胸腹,使得他向着墙面撞去。
撞击声连续响起,烟尘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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