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女孩按着他的胸膛撑了起来, 眼中的迷茫散去了一些。
太宰治低头问:“身体怎么样, 有记起什么吗小白?”
女孩靠着他微微摇头,小声的问:“为什么要叫我小白?”
“……白咲。”太宰治闭上眼,抱住她的手用力了些,“因为你叫白咲。”
“啊……所以小白是你对我的昵称吗?”
太宰治眼神温柔:“嗯, 因为小白是我的[猫]小姐呀。”
白咲懵懂的点头,然后她茫然不解的问:“为什么是[猫]?”
太宰治心底一片柔软, 他回答道:“因为很可爱。”警惕又柔软,凶狠又温柔。
“哦…”白咲的手抚上胸口, 那里有微弱的跳动,她的身体并不是真实存在, 只是借助这个人的某种情感构筑起身体的框架。
她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想,这个是这个人的“喜欢”呀, 喜欢原来是这么温暖的一种情感吗?
“去找你担心的人吧。”白咲抬头道, “没关系,我暂时不会消失的。”
太宰治神色凝重的望向窗外,然后他抱起白咲:“说的也是, 虽然那家伙那么说了……”但是,织田作和他的十几个孩子始终是不那么让人放心的。
“!我、我可以自己走!”措不及防悬空,白咲下意识搂住太宰治的脖子, 不知为什么有点懊恼, 她委屈道,“我能走的。”
太宰治用微笑掩盖住眉眼的担忧:“没关系。”
……虽然有了实体,但是女孩依旧没有重量, 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就好像随时会破碎的泡泡一样。
这轻飘飘的重量随时随地都在提醒太宰治,白咲随时可能会消失这一个事实,只有拥抱着女孩,才能让他内心的不安稍作缓解。
织田作对白咲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人,只要织田作能想起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白咲消失的可能就会再低一些!
**
织田作之助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灵活的转着笔,笔尖在空中划出流畅的线条。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织田作之助喃喃道,“到底是哪里?”
从傍晚开始,他就一直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就好像被偷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自己却浑然不知一样。
他放下笔,挨个挨个打开房间检查孩子们的情况,十五个孩子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谁受伤,也没有谁走丢。
不是孩子们的话,那么是安吾或者太宰?
唔……太宰又掉进河里了吗?可这不至于让他有这种感觉吧,因为太宰治掉在河里实在太司空见惯了。安吾在异能特务科工作,也应该没有危险才对。
“说起来,太宰之前说过,最近横滨会有些危险——”织田作之助停下脚步,他看着墙边还没有去掉的剪纸装饰,眼中一片茫然,“这个是什么时候……?”
记得好像是前几天和侦探社的聚会——哎?他和侦探社的关系有好到可以一起聚会吗?
织田作之助打量着房间里参与的聚会装饰:“这是……生日聚会?”
那就更不对了,太宰治的生日还有几天呢,何况太宰那个家伙才不会大张旗鼓的组织什么生日聚会,而且太宰治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日,可以说每年都会有意的忽视掉这个日子。
那么……这个生日聚会,到底是谁的?
织田作之助作为前杀手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他丢失了重要的记忆,非常非常重要的——
“叮咚。”
织田作之助回过神,走到门边打开门:“是你啊太宰……嗯?”
他望着太宰治怀中的女孩,表情空白了一秒,艰难道:“太宰,在路上捡到女孩子的话要交给警察吧?”
“……噗。”太宰治笑了出来,白咲鼓着脸埋进太宰治怀里,“真是,唯独这种时候不想感受到织田作的幽默呢。”
织田作之助侧身让太宰治走进院子:“嗯?我说错了么?”
太宰治没有回答,侧头看着他,神色凝重:“织田作,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奇怪,但是请务必相信我。”
“诶?”
“这个女孩叫白咲,是你重要的友人,因为敌人的某种能力所以你遗忘了她——织田作?!”
剧痛从脊椎窜进大脑,织田作踉跄一下,摔倒在地,神色恍惚:“……白咲……?”
无形的波纹在空间回荡,些许灵光闪进织田作的大脑,他恍然大悟:“啊,我记得这个女孩……”
太宰治眼神微亮,白咲被紧张的气氛感染,用力捏着太宰的衣领。
“……是港口黑手党的‘珍宝’?”
太宰治:“……?”
白咲:“……诶?”她默默抱紧太宰治,茫然的想,太宰和刚刚那个女孩好像都是“侦探社”一方的,但原来她不是吗?……有点被排挤的感觉。
太宰治也十分茫然,“港口黑手党的珍宝”这几个字哪一个都跟白咲沾不上边啊!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讲,曾经的白咲确实是港口黑手党想得到的宝藏。
织田作的记忆是不是不太对?为了确认这一点,太宰治试探道:“你……还记得其他的什么东西吗?”
织田作之助乖乖的回忆着,他沉思道:“唔……港口黑手党之中有她和中原中也是恋人的消息……?”
他凝重的看向太宰治,委婉道:“你们这样不太好吧?”虽然是前搭档,但是挖墙脚这种事情还是不太道德啊!
太宰治:“……”
等事情解决了,他立刻就去炸了蛞蝓的车库:)
他气鼓鼓的:“小白才不会看上那家伙呢!你没有想起其他事么?小白和你之间发生的事,一件都想不起来么?”
织田作之助撑着头,细密的疼痛从中枢蔓延开:“……MIMIC?”
太宰治顿了一下,道:“没错,你们是通过MIMIC认识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就像夏日痛饮一杯冰水,脑中一片清凉,他呢喃道:“……阿咲?”
过往的记忆如同电影剪辑的画面快速闪过,织田作之助无奈伸手,却捞不到一丝一毫,那些记忆如同漏斗里的沙,飞速的流失——
太宰治伸出手按住了织田作之助的头,流沙安静的停留下来,织田作之助怔楞道:“阿咲……?”
……他怎么会忘记阿咲呢?
在那一瞬间,太宰治真切的感受到了怀中猛然增加的重量,白咲从太宰治怀中抬起头,十分不确定道:“织……田?”
***
侦探社众人严肃的看着监控器,组合里的约翰挑衅似的用葡萄藤蔓破坏了一大半监视器,正对面的狙.击.枪还来不及工作便被藤蔓无情搅碎。
“这就是侦探社的欢迎礼吗?”约翰·斯坦贝克无趣的叹息,“真是普普通通啊,不能换点威力更大的枪来么?”
“贤治,保护好与谢野医生和乱步。”国木田撕下一页纸化作手木仓,“谷崎,掩护拜托你了。”
谷崎润一郎凝重的点头,空中,雪花渐渐落下。
国木田深吸一口气,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在谷崎润一郎的掩护下埋伏在了隧道里。
对方的战力相当强大,可以说是侦探社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大危机,但只要保护好与谢野医生,侦探社就是不败的。
然而对手的实力比他们的预料还要强大。
“真幸运啊,”约翰微微抬高帽檐,勾起一个笑容,“侦探社全员都在这里的话——”
“正好可以让洛夫克拉夫特一网打尽了呢!”
他旁边的卷发男子面无表情、呆呆的歪头,脖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双眼空洞:“……啊……工作来了么……”
洛夫克拉夫特好像完全没有在意约翰口中让他单挑侦探社的含义,打一个还是打全部,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太大区别。
弗朗西斯十分悠哉的摊手,嘲弄似的看向幸存的监视器:“啊,侦探社的社长,我对朋友一向仁慈,如果你们现在愿意交出异能开业许可证和中岛敦的话,那么之前的交易还可以继续——当然,这回就没有那么高的报酬了,情况不同了嘛,我可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呢。”
中岛敦瞳孔微缩,他身后,社长福泽谕吉毫不迟疑的回答:“我的回答不会改变,侦探社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社员。”
中岛敦担忧道:“社长……”虽然他很庆幸自己不会被放弃,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令人担心。
弗朗西斯耸了耸肩:“那真遗憾,看来只能在此踏平——”
他的话被冷漠的女声打断:
“——如果说想踏平侦探社的话,做梦比较快哦。”
一个女孩从上方跃下。
偏银的香槟色头发在昏暗的隧道中闪着微光,黑色的水晶坠在发尾,初名真澄站在组合对面,神色冷淡:“你们是要被揍一顿离开呢,还是乖乖的自己离开呢?”
弗朗西斯先是懵逼的看了看压根没有破洞的隧道顶,短暂的思考了一秒女孩是从哪里出现的之后,他好奇的问:“你从哪里出来的?”
初名真澄挑眉:“你好奇的话,就乖乖从这里离开,那样我就考虑回答一下你这个问题,不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被揍一顿再离开。”
弗朗西斯危险的眯起眼:“真是有信心啊,就凭你一个人吗?”
“那当然……”初名真澄拖长声音,望向他们身后,露出微笑,“不止咯。”
她才不会让那群人坐观虎斗呢!
女孩的视线实在太明显,弗朗西斯顿觉不妙,扭头看向了身后。
远处的黑暗中,哒哒哒的走路声打破了隧道的寂静,黑色礼帽的青年嚣张的笑起来:
“呀,这可真是盛大的欢迎啊。”
作者有话要说:哒宰:坦率是不敢坦率的,只有趁她失去记忆说一下满足你们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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