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被绑在解剖台上是这种感受啊。
白咲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洗涤, 整个人焕发出bulingbuling的光彩,在地狱一般的剧痛过后, 连太宰治的脸都像是天堂, 仅仅一个小时,与谢野就短暂的获得了和曾经太宰治一样的地位。
国木田担忧道:“是哪里又有问题吗?没事吧阿白?”
太宰治笑眯眯的撑着下巴:“啊,没事哦国木田, 只是太痛了所以不想说话而已吧。”
“说起来, 阿白的确是第一次被与谢野医生治疗啊。”国木田幽幽的叹了口气, 体贴的接了一杯热水递给白咲。
白咲焉哒哒的道完谢,看着面前满身粉色泡泡的太宰治, 闷闷道:“你干嘛一直待在这里盯着我?”
太宰治:“诶~有吗?我只是普通的坐在这里发呆啊。”
白咲:“……你工作的位置不在这里。”
太宰治装模作样:“是吗?那就暂时换一下好啦。”
白咲:“……”白咲鼓着脸把头埋了下去,然而这个动作让她再一次回想起不久前, 因为她觉得太羞耻而下意识把头埋进太宰治怀里的场景。
——啊啊啊!!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啊!
看着一直笑眯眯盯着她的太宰治,白咲干脆拍桌子站起来, 举着杯子站到了窗边。
谷崎润一郎正在和军警那边通电话,挂掉电话后,他转告道:“组合和死屋之鼠的费奥多尔已经收监, 幻术师逃跑了,果戈里也只是被批评教育了一顿。”
虽然大家都知道如果放果戈里离开, 费奥多尔逃脱也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军警和侦探社掌握的证据实在不足以逮捕果戈里,也只这样处理。
中岛敦:“说起来,那个白兰……好像被送回意大利了?”
白咲道:“嗯, 虽然有约定说要放他自由,但是也只是不像以前那样把白兰拘.禁起来而已,一定的看守还是必要的。”
毕竟这次事件之后,彭格列对白兰能力的认知恐怕又有了新的理解。
“大概这辈子他都无法踏足横滨了吧。”白咲望向了窗外,“初名也是,白兰死之前都去不了意大利了。”
这两个人的能力加起来实在太过恐怖,其增幅强度远远不是1+1=2的程度,如果这两人再一次联手,不论是港口黑手党还是彭格列都无法坐视不理。
太宰治道:“总之,书的残页已经被小白吸收,初名真澄的力量被压制,短时间之内,费奥多尔都无法再实施计划了。”
但是,费奥多尔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毕竟被白咲吸收的只是书的残页而非书本身。
“不过小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能记起织田作呢?”太宰治仰着头问,“其他人都只有很模糊的印象呢。”虽然可以用羁绊的重要性解释一部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
比如港黑的珍宝。
比如小矮子的恋人。
……嗯,他都忘记去炸小矮子的车库了。太宰治平静的在待做事项中加了这一条,并将之排在了河中漂流的前面。
中岛敦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这跟在阿白心中的重要度排名有关吧!织田先生是阿白很重要的挚友,太宰先生是阿白的恋人,这样一想,在失忆过程中只记得太宰先生和织田先生不是很正常吗?”
白咲:“……”
太宰治:“……诶?”
江户川乱步默默的拿起一包零食,感慨道:“很会说嘛敦。”他救不了你了,敦你保重吧。
国木田:“……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中岛敦茫然万分:“这么觉得是指……?”
“恋人!恋人啊!”国木田手舞足蹈的比划,“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错觉啊?!”
“诶诶诶!?是错觉吗!?”中岛敦万分惊恐,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当事人,“那、那个……”
太宰治已经收回视线,当做没听到一样戴上耳机哼歌,白咲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
中岛敦尴尬的摸摸头:“对、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两位是情侣来着……”
“唉,你刚来侦探社不久,误会也是在所难免的。”国木田拍拍他的肩,干巴巴的错开话题,“好了好了,这次的任务报告都还没有写完呢,快点完成吧。”
被空气中弥漫的尴尬影响,国木田连催促太宰治完成工作都忘了,溜回座位后再不说一句话。
白咲倚在窗边,抚上心脏,绯红浮上耳尖。
她的心脏和一般人截然不同,那里不是血肉构成的心脏,一片黑暗中,只有小小的光团拥抱着书的残页有规律的悦动。
……那是太宰治的某种感情,她因此回到这里,因此存活下去。明明太宰治是那么冷冰冰的人,可是光团悦动间带来的却全是温暖。
白咲心烦意乱的捏着杯子,一口气将杯子中的水全部喝光,然后闷头走回桌子边,打开电脑开始撰写任务报告。
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国木田看着安安静静发呆的太宰治催促道:“太宰,你的报告呢?这次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写啊?”
太宰治无辜道:“可是这次我也没有做什么呢……啊有了,要写的话果然只能写抱着小——”
白咲站起来把苹果怼进太宰治嘴里,拍拍手,面无表情的把U盘递过去:“他的我也写好了。”
说完,白咲略顿一下:“啊对了太宰,晚上吃什么?”
“……?”太宰治嚼吧嚼吧苹果,长长的嗯的一声,“果然还是关东煮吧?”
“那冰箱里好像没有食材了……嗯?你有话要说吗敦?”
中岛敦镇定的收回视线:“没有。”
就是有点好奇。
事情都结束了,你们还要住一起吗?你们不是普通同事关系吗?
中岛敦感觉有被欺骗到。
而白咲直到她和太宰治回家、吃完关东煮、洗洗准备睡了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她这么自然的就跟太宰治回家了啊?!
白咲坐在吊床下面,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洗澡声,她表情空白的想:这就是习惯成自然的力量吗?怕了怕了。
她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白咲嘟嘟囔囔道:“现在溜走是不是……感觉不太对?”
可是不溜走更不对啊!之前还可以说是为了防止她消失的不得已之举,现在这算什么啊!
不管是重新铺一床被子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睡吊床都感觉很奇怪啊!
白咲捂着通红的耳朵,小声的哀嚎:“为什么我会忘记啊……”
……难道是她的内心其实还很舍不得吗?!
白咲:……
白咲:“……唉。”
“为什么要叹气?”浴室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太宰治擦着头发走近,“想吃夜宵吗?”
“……不是!头发上的水都滴到地上啦!”白咲皱着眉头,习惯性的拿过毛巾,太宰治乖乖的坐在她面前。
太宰治当然注意到了白咲头发下红透的耳尖,他眨眨眼:“诶,难道小白害羞了吗?”
按照以前白咲的脾气,大概就直接用能力排开水汽,顺带把毛巾扔他脸上不管了,但这次白咲听到这句话,只是动作短暂的放缓了几秒,然后就像没听到一样闷头擦着。
哎?太宰治懵懵的眨眼,从家具的反光里看到了白咲的表情。
说不上是羞涩,也说不上窘迫,她就只是认认真真的低头擦头发而已。
吹风机呼呼的运作声响了起来,白咲的指尖穿过发丝,太宰治也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白咲却分明感觉得到她胸膛里的心传出了异样的感情,那不是白咲的情感,是正坐在他面前的太宰治与她的心脏产生的共鸣。
她胸膛悦动的,是太宰治的“爱”。
是比任何言语任何行动都要可信的、她能随时随地感知到的“爱”。
太宰治……原来是真的喜欢她吗?
“我在想一个问题,”白咲轻轻道,太宰治只是看着前面,一句话也没有说,“那个时候、你打算把存证转移给我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白咲顿住了,太宰治装疯卖傻:“嗯?什么话?”
“……太宰,”她下意识叫了一句他的名字,然后又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停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白咲转到他面前直视着他,“我——”
她下定决心,坚定道:“我是因为你,才会回到这个世界的。”
太宰治:“!!”
“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奇怪……”白咲抚上心脏,“我的心脏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才一直跳动,有时候也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感情,但是、但是……”
但是……她完全不知道太宰治想怎样!
她不是笨蛋啊,太宰治一直以来偷偷摸摸的使坏她都知道的,太宰治也的确亲口说过“喜欢的女孩”这句话。
可再多的就没有了。
太宰治就像是撑着长杆走钢索的人,他小心的维持着某种平衡,白咲就站在另一边,而太宰治只是看着她,眼里欢喜万千,却并不向她走来。
白咲轻轻的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像是害怕这样的距离一样,太宰治后仰,双手撑地拉开距离。
他故作轻快的转移话题:“嗯?什么怎么想?小白想知道什么答案?关东煮的食用感想吗?”
“……不是!”白咲下意识的反驳,“是——”你到底对她怎么想?一边说吃醋,一边又完全没有其他的举动,你到底打算怎么样呢?
可是万千问话卡在喉咙里,一句也问不出来。
太宰治看着她,就好像无声的反问:为什么想知道这个?知道后你又打算做什么呢?
“……我……”
不知道是心脏传来的情感还是她内心产生的情愫,白咲委屈的想。
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你就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回答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可以告白,但是哒宰太难搞了。
小白也很难搞,她还要再纠结一下,主要还是因为哒宰太狗。
本来试图写哒宰的心理路程,写了三百字后决定不为难自己,哒宰的心理不是一般人能写的(焉嗒嗒)。
小白的心理旅程……下章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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