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 黎晚春直接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苏总就喜欢开玩笑。”黎晚春笑,默默退开了一些,“我可是小苏总的人,没有二心的。”
提到苏筱筱,精虫上脑的苏建信清醒了一点,他有女儿的,女儿还是小美人的老板。
这可就难办了。
实在不行,他就厚着这张老脸, 亲自去找闺女要人。
娶进门是不可能娶进门的, 养在外头他闺女应该没什么意见。
“而且呀, 没有人比我更懂在后妈手底下讨生活有多难,我这辈子是绝不可能给人当后妈的!”黎晚春说得斩钉截铁。
尤其不可能给只比她小两岁苏筱筱当后妈。
到这里来上班后, 黎晚春才知道打扮成熟的苏筱筱居然跟黎粟同年,今年才十六岁!
就算苏建信十八岁生孩子, 他今年也三十四了,就算他现在是个事业有为,没有家室儿女的男女, 对黎晚春来说,也太老了一些。
比她大了一轮还不止呢,何况这个十八岁还只是假设!
说起来, 黎晚春还真的挺感谢苏筱筱的。
如果不是遇到苏筱筱,她就还是那个发廊妹,看到男人有辆名字都不知道的小汽车,就觉得对方豪得不行。
到这里上班后, 见识得多了,眼界也跟着开阔起来。
她当然也想找个有钱人,能有朝一日过上富太太的生活。
黎晚春是个聪明人,虽然因为家庭原因上的学不多,但她不是看见点好就闭眼往前冲的性格,她默默地观察着,了解着。
她们这里虽然是男装店,但女顾客永远是主流,陪男人来买的,给男人来买的,夫人有、太太有、年轻漂亮的情人也有。
夫人太太们不必说,虽然高高在上,但人家有那个资本,年轻漂亮的情人,就不好说了。
黎晚春冷眼看着,长得再漂亮也没有用,有钱男人冷起血来,谁也比不过,用完就丢,人家财大势大,被抛弃的女人往往哭诉无门。
哪怕是肚子里有孩子了也没有用,人家有钱,不生给一笔两清,生了抱回去再给一笔,还是两清。
那天听几位太太私下闲谈,狠一点的居然还有去母留子。
黎晚春当时就竖起了寒毛,立马就把当情人这条路给否了,她想过好日子,还得是长长久久的好日子,可不是昙花一现拿命换的那种。
自己看的,再加上同事那里听来的,黎晚春觉得,当正房太太最稳当。
至于那些太太们抱怨男人在外头花天酒地,不管孩子,找一堆女人来气人,黎晚春表示这些都没有关系,反正她想得开,只要给她钱,独守空房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她又不是追求什么真爱,她图谋的是长久安稳富有的生活。
但以她的出身和条件,想嫁给有钱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就连她都知道,外头玩玩的,漂亮就好,内不内涵没所谓,但家里的,还真得内外兼修才行。
所以除了这张脸,她再没半点别的优势,为了长久的未来,黎晚春已经打算好了,她要努力工作赚钱,然后去读书。
是的,读书!
这也算是黎晚春心里的遗憾之一了,她学习向来好,如果不是胡春花要死要活地拦着,以她的成绩,未必就考不上大学。
事实上,现在黎晚春已经在夜校报名复习了。
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前期的所有付出都是回报,黎晚春一点也不怕辛苦。
在此之前,她绝不可能跟苏建信这种货色有半点关系。
“苏总,实在是感谢您的抬爱。”黎晚春笑眯眯地,人站得更远了一些。
苏建信内心不爽极了,但男人要面子,就算被女人拒绝了,也不会当面撕破脸,但脾气还是有的,苏建信冷哼一声,甩手就走。
“晚春,苏总怎么走了?”很快就有同事八卦地过来。
黎晚春叹了口气,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呢,可能是不满意我的服务吧。”
同事无奈地看向黎晚春,“你啊,怎么就半点不开窍呢,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
苏总能是不满意黎晚春的服务吗?怕是不满意她的不解风情吧!
明显小苏总不管苏总的事,一旦搭上苏总,好日子就来了,也就是黎晚春傻,不知道抓住机会。
黎晚春可不傻,苏建信不会这么轻易被她打发,她一直都知道,她左思右想后,决定找机会把发廊小妹介绍给苏建信。
她看得出来,苏建信喜欢年轻的,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发廊小妹就是不会打扮,身材稍差了一些,但收拾起来,绝对没问题。
……
黎晚春在江省为自己深思筹谋,黎粟却悠闲地在乡下过她的小日子。
寄了信后,她先打听着去了布料市场,毕竟做衣服是她现在恰饭的手艺,自然得多上些心才行。
去了布艺市场转了一圈后,黎粟去附近百货商场逛了一圈,又打听着去了旧货一条街,在里头找到了两家卖废旧家电的铺面。
铺子里卖的废旧家电不少,电视机、录音机、电风扇……应有尽有,但没看到洗衣机。
“洗衣机啊,出得起价格自然有。”埋头修录音机的老板听到黎粟问洗衣机,头也不抬地回。
大概是看黎粟看着是个孩子,这老板态度一般,讲话也很不客气。
“白兰单缸一百七,东芝四百二,小天鹅三百五……”
黎粟都惊呆了,这二手的价格,跟洗的也没差几十块钱,居然这么贵!
“洗衣机是稀罕物件,要修要维护不要成本?嫌贵自己找门路去买新的去,走走走,别耽误我做事。”老板才不耐烦跟黎粟做生意,挥苍蝇似的赶黎粟离开。
黎粟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去了旁边那一家。
“小姑娘,你想要洗衣机,可得等,那玩意一般人家不用到修不好,都不会换新,你有钱不如多攒攒,去百货大楼排队等台新的。”旁边老板就实在多了,说话直截了当。
黎粟点头道谢,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一台旧135机械相机,红梅牌的,黎粟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但不影响她发现商机。
和做衣服一样,拍照也是她用来吸引粉丝的技能之一。
而且她刚接触摄影的那段时间,正好复古风潮起,大家都流行玩胶卷,黎粟不仅会用会拍,还会冲洗。
技术还相当不错,是某摄影网站的红人摄影师之一,粉丝不比视屏平台的少。
黎粟拿过相机检查了一下,应该是好的,但具体有没有损坏,还得拍了看胶卷才知道。
她和室友为了维系粉丝,经常会搞抽奖活动,奖品除了有她们各自做的东西,通常还有黎粟出手拍的艺术写真。
镇上只有一家照相馆,市场还很大,哪怕这时候的人舍不得钱花在照相上,但一般情况下,孩子周岁,老人百年的相,大部分家庭都是一定会拍的。
年轻的小伙子和漂亮姑娘,也舍得为好看的艺术照花钱。
这时候做衣服和后世不一样,布料钱大家心里都有数,就是收个手工费而已,好多手工费才两块钱呢。黎粟收费贵,不少像杨姜那样的,就被价格拒之门外了。
做衣服的利润没有照相大,黎粟咬了咬牙,赌了!
一百块的二手相机,黎粟硬是磨到了八十块钱拿下,还让老板写了张条,机器得保修半年。
老板是心疼极了,“哎呀呀,小姑娘太会说价了,拿给你了,真是一分钱也没有赚你的,放心,这相机前阵子才收的,一点坏的都没有,装上胶卷就能直接拍。”
一分不赚是不可能的,听听说好,黎粟一点也不相信,顶多就是利润没之前多而已。
隔壁老板没想到黎粟居然能掏钱来买东西,立马招徕黎粟,“你是不是还想买洗衣机啊,留下地址,交三十块钱定金,有信儿我就通知你。”
“你这店的东西太贵,我这穷苦老百姓可买不起。”黎粟怼了一句,直接走了。
那老板脸垮下来,低声骂咧了一句,又埋下头忙活起来。
现在买胶卷很容易,路边就有专门的门店,甚至路上电线杆或者大树上,还钉着专门用来换胶卷的暗箱。
黎粟买了两卷胶卷,花了近三十块钱,心疼极了,她也没舍得随便试机,打算回家再拍。
好在黎粟琢磨着运气好可能能买到洗衣机,手上多带了钱,不然还得再浪费一趟路费和时间,太划不来了。
洗衣机暂时搞不定,黎粟也不想了,转头又回了布料市场,买了自己需要的布料,才匆匆去赶回去的车。
“天啦!小黎姐,这是相机吗?这是相机!”魏念北接到黎粟的时候,一下子就被相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男孩子嘛,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黎粟点头,“想学吗?到时候我教你。”
魏念北头点得跟啄木鸟似的,脸上就别提有多高兴了,“姐,杨著哥中午的时候来家里找了你。”
黎粟好一会都没想起杨著是谁,魏念北提醒后才想起,是那个杨姜的哥哥,上次人家还救了她呢。
好歹也算救命恩人,真是太不应该了!
黎粟自我谴责了一会,便飞快地把这念抛到一边,“他找我什么事?”
“他没说。”魏念北也奇怪呢。
既然没说,黎粟就不管他了,回到家里,把东西放好,趁着夕阳正好,把魏奶奶和魏林溪几个拉到院子里拍照。
听到要拍照,一家老小竟然第一反应是去换新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在院子里集合,还好太阳还没落山,不然光线就不行了。
“向南和晚春不在家呀!小黎你也要站到一起来才好的。”魏奶奶坐在中间,忍不住念叨。
黎粟从取景器里看着他们,调整动作,“宝然坐在奶奶腿上不要动,念北笑容收一点,眼睛都看不见了……奶奶,没事,等向南和我姐回来,咱们再拍……好,不要眨眼,听我一、二……啪……”
“哎呀,小黎姐,你还没念三呢,怎么就拍啦!”魏林溪急得不行,生怕自己眨了眼。
胶片可贵啦,虽然小黎姐说这卷是试拍,但浪费了多不好呀。
“没事,我看着呢。”黎粟笑,又给三个小的拍了一张。
她本来是想拍自然一点的,但魏林溪和魏念北都心疼钱,表情绷着,生怕毁了照片,只有魏宝然,让她手舞足蹈就手舞足蹈。
这一卷照片因为要赶紧拍完送去洗,来确认相机的好坏,黎粟干脆跑去找了几位在她这里做过衣服的客人,让她们穿上自己做的衣服,免费帮她们拍照片。
直接就在田野里,人家门口的桔子树下,厂里的四季青旁边取景。
能拍照片,还是不要钱的那种,大家都很兴奋,不用黎粟多费口舌,十分配合。
还有愿意掏钱拍照的,黎粟先没收钱,而是先拍,因为不确定洗出来的效果,说到时候照片出来再收费。
价格自然是跟照相馆一个价格,嫌贵她还不接呢。
“她真的是好黑的心!居然敢和照相馆一样的价格,她有人家大师傅那技术吗?我看她是想钱想疯了!”杨姜听说了黎粟拍照的事,十分嗤之以鼻。
真当拿了木木仓就会打鬼子,拿了相机就会拍照吗!
骂着,杨姜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哥,你昨天没事去魏家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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