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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出了大事, 史无前例的那种
向来稳重儒雅的陆家二代陆麟渊,在外边玩的时候,把自己玩伤了。
伤得还非常严重
据坊间传闻,恐怕今后都不能人道
毕竟顶级豪门的秘事向来为人津津乐道, 而且当天陆麟渊送进急诊的事也有很多人围观,所以即便楚殷在封闭的夏令营里, 也能从网上看到一些风言风语。
实在是爽啊
老天爷让你多长了那么个东西, 你就学会了折磨女人还拿鞭子抽别人还搞那种违法的营生
那干脆别要了,干净一点
案发现场的那家废旧工厂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在当地警方接到报警“着急忙慌”地赶过去的时候,现场已经被销毁了。
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是个销金窟。
楚殷也知道仅凭这一次是不可能扳倒陆麟渊这个老变态的,但好在她已经替天行道销毁了他的作案工具
希望反派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不然命运之锤仍会降临
阿门
医院病房。
陆麟渊坐在窗边, 侧脸如静止不动的雕像。
那天那一鞭,究竟是怎么甩到他自己身上又是怎么、那么精准地、甩在那个部位上的
害他的人, 如果落到他手里,他会一鞭一鞭, 直接敲碎他全身皮肉。
陆麟渊掐断了窗边绿植的花茎, 眼底浮出几分阴暗。
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陆麟渊眼中的情绪如潮水般褪去。
陆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陆麟渊的床边,看着他苍白阴郁的脸色, 跺了跺拐棍“混账,胡闹”
这是他们陆家丢脸丢得最大的一次竟然是发生在向来优秀稳重能干的小儿子身上这让陆老爷如何能接受。
陆麟渊穿着病号服,低下头道“对不起, 爸。”
他已经动过手术,从外形上来看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有些变化,已经是终生且无法挽回的了。
陆老爷子也是个男人,自然知道陆麟渊现在心情肯定很差。他的语气放缓和了些“你啊,年纪是还不大,平时爱玩也就罢了但你怎么还能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麟渊的眉梢神经质地跳动两下。
他指的是那间破工厂能那么快地被压下去,而且没有翻起任何一点水花,和陆老爷子的影响力也分不开。
哈,老东西当然也不是为了他,他只是为了陆家的面子。
陆老爷子又语重心长地劝了几句,话里话外劝他想开点,并且绝口不提在他住院这段时间里把陆缜往上连升几级的事。
“你就先好好养伤,这个伤咳以后我再帮你想想办法,”陆老爷子这么大的人了,竟然也有些不好意思,“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陆麟渊“爸,慢走。”
房间安静下来,陆麟渊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了。
他这张脸因为惯常爱笑,所以生出了几条笑纹,平时也算儒雅英俊。可现在不笑的时候,岁月的痕迹便格外明显,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郁感。
“想办法”男人声音轻柔。
没几秒后,病房里响起了诡异低沉的笑声。
有什么办法
唯一能让他高兴的办法,就是这些踩在他头上的人都死了,他遭受的痛让别人百倍体验过,那他就舒服了。
陆麟渊原本还可以再等几年的。但现在,看来是老天在催他。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修剪得当的指甲,然后无声无息地想阿缜,可别怪我哦。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像你爹,太出色,又没什么别的弱点
他这个小人,只能继续从女人下手了
特助走进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这幅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间宽敞明亮的病房好像忽然变得阴森了起来。
这个夏天,楚殷在夏令营里过得非常充实。
早睡早起,上课自习,吃好喝好,完全提前适应好了高三的生活节奏。
夏令营的老师也都非常喜欢她,在心里认定这孩子很有可能会出现在明年的状元红榜上,因此教她格外用心毕竟教过状元,与有荣焉啊
而且楚殷这段时间已经全部复习完了高三两学期的知识,相当于比现在的同学们多学了两遍。
开学之后直接无缝衔接,用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高三。
刚刚开学,大部分同学都比较困倦萎靡。宋兆霖头几天一直在睡觉,因为据他所说,高三前的
最后一个暑假要好好利用,所以他去外边玩了一大圈,然后开学前通宵三天补作业。
导致他有天上课甚至打了声响亮的呼噜,被班主任打电话告诉了家长,当天晚上回到家被揍得明明白白清清醒醒,上课再也不敢睡觉了。
上了高三,其实最明显的变化在课程表上。
他们的体育课缩减,上学期的散打课、羽毛球课等等,全部缩减为普通的体育场馆授课,而且一周只剩一节。除此之外,在每天放学后增加了两节晚自习,大家在学校的时间也延长了。
对于住宿的学生来说当然没什么,但习惯走读的学生们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宋兆霖觉得,高三实在太难了卷子又多,玩的时间又少,要不是他哥逼他考个大学,他都想去蓝翔学挖掘机。
“你一个豪门少爷,去开挖掘机”楚殷问。
宋兆霖“殷姐,你可不能小看人家开挖掘机的”
楚殷“我没有小看人家,我小看的是你。”
“嘤嘤嘤”宋兆霖委屈地撇了撇嘴。
连林子都开始准备考雅思了,缜哥又在商界厮杀,他废物得好寂寞啊
好在没过几天,令他振奋的消息传了出来
学校特别为高三年级组织的秋游,内容是去郊区爬山,通过爬山这项运动磨炼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来更好地决战高三。
宋兆霖非常兴奋,他当然不会磨炼什么意志,但只要能出去玩就行
楚殷对秋游没兴趣,但可惜这又是一次必须参加的活动,缺勤的话班级要扣分。
她平时很少出学校,生活三点一线。但因为要爬山,所以不得不出门买双合适的运动鞋。
出了校门,坐车去商场的路上,她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莫名有种被人跟着的感觉。
她掏出剧本来看了看,剧情里并没有记下这个细节。
什么人要做什么
楚殷倒是不害怕,毕竟对方要是真对她做什么,那剧本上就一定会有剧情了。她不动声色地走进商场,随便逛了一圈,买了双轻便简单的鞋子,然后又原路返回。
这一路上,被人跟着感觉仍然在。
但楚殷一直走进了校门,对方都没有现身。
这感觉不像是要
做什么,反而像是护送
实在是有点莫名。
陆缜和宋延川仍然约在临江的酒楼见面。
陆麟渊从出事以后,不常出现在公司,但显然私底下的动作并不少。宋延川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带给陆缜。
“你小叔确实是个狠人,”宋延川喝了口茶,“哪怕他人格上不完整现在生理上还有了缺陷,但他仍然能撬得动这片地皮。”
陆缜点点头“我知道。”
宋延川“怎么打算”
陆缜垂下眼睫,指腹轻轻摩挲着杯沿“有计划。”
这些事他全部经历过一遍,他要做的只是推翻过去。
宋延川倒也没多问,毕竟他只关心宋家那一份利益。虽然现在他被陆缜策反了,但他在陆麟渊面前皮还没掉退一万步讲,就算最后他赌输了,他还可以把间谍拍成双面儿的,转头继续给陆麟渊打工。
就看他们陆家人自己的内斗了。
临走前,宋延川突然想起件什么事。
“哦对了,我家那个小,最近为了秋游的事天天贼兴奋,搞的我都知道他们秋游的日期了,”宋延川看着陆缜波澜不惊的侧脸,顿了顿,说,“所以老变态问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
陆缜这才忽然抬起头。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宋延川咳嗽两声。虽然眼前的少年和宋兆霖一样大,但宋延川在他面前完全拿不起乔“我那个,我不能让他起疑啊而且你不是说派了人保护人家吗。”
陆缜冷漠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起身,大步离去。
楚殷实在觉得,这秋游就是在阻挠她学习。
这个时候,在教室里做做题不好吗出来爬什么山
虽然盛夏已经过去,但大太阳依旧毒辣。她跟着大部队往上爬了没多久,就觉得累了。
她身体素质虽然不差,但一直勤于学业,确实有点缺乏锻炼。
宋兆霖整个人活泼得像一匹小马驹,看起来随时就能脱缰的那种,快乐撒欢的笑声回荡在山间。
这座山叫目慈山,海拔并不是很高,但绵延很广。除了被开发出景区的这一块,山林间还有很多小路,往深处走就是野林子了。
所以
带队的班主任们都很谨慎,一路上不停提醒学生,千万不要离开大部队。
“宋兆霖干什么呢”王姐一嗓子吼了出来,“给我滚回来”
宋兆霖连忙收回了往野林探索的脚步。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四下看了看优美的风景。忽然,在很远的地方看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忽然瞪大了眼睛。
那是缜哥吗
不对啊缜哥不是前两天就离开本市去外省考察了吗
宋兆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虽然老师们努力控制,但很快各班队形就彻底散了。因为人和人的体能不同,意志力也不同,能爬动的混着班级冲在前边,爬不动的懒人在后边缀了长长的一串。
楚殷就吊在人群最后边。姜研和宋兆霖都挺想登顶的,楚殷不想拖他们后腿,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地爬。
山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卖部,外边搭着休息的亭子,她打算坐下来写题反正爬上山顶对她毫无帮助,不如就着山色写张卷子来得舒服。
反正等他们爬到山顶之后还要原路返回,楚殷就坐在这儿等,还能悄无声息地加入大部队里。
她悄摸摸地进了亭子,刚一坐下,小卖铺的阿婆就笑眯眯地招呼她“妹仔长得真漂亮嘞我坐这儿一天了,你是所有学生里最俊的”
楚殷看着她摊位上摆着的饮料,知道她大概是为了推销。
果然,阿婆下一句就接着道“妹仔渴不渴我们的水都是正品哦,不掺假的”
楚殷叹了口气,为了接下来能安静地写会儿题,她到底站了起来,往小卖部走了过去。
这会儿老师学生们都已经往上走了,没什么人经过。
楚殷走到屋檐底下,低了低头“那我要一瓶冰红”
就在这时,她忽然察觉身后忽然有人急速靠近
楚殷正想回头,猛地被小卖部的阿婆一把拉住了手。她笑得脸上全是褶子,一双浑浊的眼睛眯缝着“妹仔挑水啊”
楚殷立刻知道不好,这意外还真是发生得猝不及防。
她判断还有两秒钟后边的人就能扑上来,而这瘦瘦弱弱的阿婆手劲儿极大,紧攥着她不让走。大概是认为她一
个小姑娘也拗不过她,脸上还在笑。
楚殷当机立断,直接反手用力,拧住对方的胳膊“嘎嘣”一声脆响。
对方痛叫着松开了手,楚殷一秒都没缓冲,直接转身就跑。
她不能一个人在这儿,得去人多的地方
她冲上大路,刚往山上跑了两步,已经有个黑衣服的男人朝着她跑了过来,一看山下,居然也是同样的情况。
早有预谋
楚殷真是笑了,她还不知道自己随便出来秋个游,就能碰上这种大戏。
但眼下她没别的选择,只好一扭头,扎进了刚才宋兆霖没能进去的野林子。
反正只要能甩掉这些人,她就可以靠剧本走出来,所以楚殷并不怕。
她小心着地面上的路况,横冲直撞,七拐八拐,身后有人追着的声音终于没了。
楚殷急促喘息着,累得脱力,扶着一棵树差点坐地上。
但她刚刚缓劲没多远,几米外的树丛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楚殷的心口狂跳。
找过来了
她一边小心地往树后退,一边叫系统开剧本。
没事,不慌,没人能动她
就在她准备用剧本鲨人的时候,树丛后边的人影终于走了出来。
少年身上有点狼狈,喘息很乱,看到她的一瞬间才松了口气。
楚殷愣了,然后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人生何处不相逢,竟然能在这儿碰到许久不见的陆缜。
陆缜站在原地,闭眼深吸了口气,然后大步向她走了过去,脸色不太好看。
楚殷吓了一跳,突然意识到万一陆缜就是抓她的人呢也不是没可能啊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忽然,脚底一空
草丛长得太茂密,这棵树后边居然是个坡
楚殷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就在即将滚下去的时候,陆缜及时赶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带。
由于惯性,楚殷整个人撞到了他身上,磕得眼冒金星。
“我的鼻子”
陆缜下意识抬手,安抚性地捏了捏她的耳骨,然后在脑袋后边揉了一下“疼吗”
楚殷捂着鼻子缓了半天,然后才推开他,“不疼。”才怪
陆缜无奈,垂眸看了看她通红的鼻尖,“抱歉。
”
刚才从山上跑下来的,是他的人,可没想到直接被楚殷误会成了同伙,以为退无可退,只好扎进野林子。
陆缜原本只是在暗处看着,确定她安全就好。可看到她闯进去的那一刻,心脏都漏了拍。
就算知道她有手段自保,还是很怕她像刚才那样一个不小心,就跌到山坡底下,甚至来不及自救。
楚殷缓过神来,也明白抓她的人不是陆缜找的。
这事有点蹊跷,需要复盘思考。
但眼前这人也很蹊跷。
楚殷抬了抬眼,看他“你怎么在这儿”
陆缜恢复了平静,垂眼“刚好看到你被人追,所以来救你。”
楚殷将信将疑“你不是都不上学了吗还来秋游”
陆缜看着她,沉静下来,没说话。
这片山林,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密不透风的树荫,遥远细碎的虫鸣,构成一小方静谧的天地。
陆缜的心口放松了些,在这里没人会盯着他看。
想问不能问,想说不敢说的话,终于能短暂地找到出口。他的视线落在楚殷脸上,一寸寸描摹过去,然后忽然轻声一笑。
“楚殷,为什么帮我啊”
陆麟渊那件事,除了被人控制,他找不出其他解释的理由。
楚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眼睫扇了一下,双眼茫然“我帮你什么了”
陆缜唇角轻轻勾着,抬手,指尖点了一下她发红的鼻尖。
在她炸毛之前,陆缜就收回了手,先道“早点出去吧,你们老师如果找不到你,会着急。”
楚殷当然也明白道理,但如果陆缜不在,她现在随便就可以改个剧本找到回去的路。
她看了眼陆缜等着她带路的样子,磨了磨牙。
狗男人又想看她掉马
楚殷只好装作一脸苦恼的样子,在山林里找路“我好像也不记得了,只能努力找找路。”
陆缜不急不躁,好整以暇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整个人占满视线。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不急,但楚殷渐渐急了。
天色开始一点点变暗,她估计大部队已经开始返程。在这场无声的batte里,她从立场上就比狗男人略输一筹。
楚殷又磨了磨牙,实在耗不起,只好
偷偷把剧本上的情节改成楚殷顺利找到了原路。
接下来,在每一个岔路,楚殷都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陆缜又一次看着眼前出现自己来时经过的路段,笑了“记忆力这么好”
楚殷“哈哈,真幸运,呵呵。”
就这样“幸运”了四五次。远处隐约出现了大路的轮廓。
陆缜无声地笑着,心底生出更强烈的探究。
或许再没有这样的机会,能靠近她一点,触碰到她的“超能力”。
他想试试。
试试看,你是不是我的神明。
能不能控制我,拉动我的提线,给我新的生命。
楚殷正要回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嘶”的一声。
一转身,她才注意到,陆缜的手臂上流了好多血,已经完全透过了衣袖。
她睁大了眼睛“你受伤了”
陆缜“嗯。”
楚殷皱了皱眉,没说话。他这伤估计有一阵了,狗男人还挺能忍。
陆缜笑了,轻声问“能不能给我包扎一下我单手很难。”
“哦。”楚殷看了看他,犹豫两秒,最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条小方巾。
算了,这儿就他们两个活人,谁也甭害谁了。
她走过去,踢了踢脚边的石块,“坐。”
陆缜心跳开始变快。
然后很乖地坐了下来。
楚殷坐在旁边,撩开他结着血块的衣服,然后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竟然是很深的一道口子,像是被树杈生生戳出来的,血肉里还有木屑。
“有点惨,”楚殷抿抿唇,“还是先拿水冲一下吧。”
“好啊。”陆缜的视线只落在她脸上,一点都没管自己的伤口。
楚殷拧开包里的水瓶,也不讲究手法,很生猛地倒了上去。
陆缜依然盯着她看。
楚殷冲好了伤口,然后拿着方巾,打算包扎。
但她一抬眼,就看到陆缜深黑的瞳孔,坠满光亮。
“不许看。”楚殷皱眉瞪他。
照往常来讲,陆缜应该会移开目光。
但今天他只是眨了眨眼,还笑了一下。
陆缜在等。
看她能忍到哪一秒,等她终于忍无可忍,然后用她的超能力鲨他。
楚殷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心慌,干脆直接粗暴地上手捂住“我说不
许看了”
陆缜眨了眨眼,眼睫在她掌心轻轻划过,轻微的痒。
楚殷还在凶“闭眼。”
陆缜抿住笑意,终于听话闭了眼。
楚殷把方巾绕过他的胳膊,狠狠一勒,然后满意地听到了狗男人的痛呼。
她就不该好心帮他包扎臭胳膊直接坏掉吧
包扎完,楚殷正想起身,却忽然又被拉住了手。
陆缜很近地看着她“生气了吗。”
楚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瞳孔,终于看明白了他的意图。
狗男人想测试她的金手指
楚殷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起,闭了闭眼,深呼吸“没有。”
就不鲨你就不鲨你就不鲨你。
我能忍我能忍我能忍我能忍。
陆缜垂着眼睫,又压低了些。
大概是这一方无人的山林给了他勇气。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呼吸轻微交缠,清冽的薄荷味和说不出的清甜掺杂在一起,有种年少才知的心动。
陆缜明明有预谋,可大脑不听使唤,神经自行麻了一半。
看着近距离下她瓷白的皮肤,忍着怒气轻颤着的纤长眼睫,陆缜像要被溺死在空气中,心脏跳得毫无分寸。
那只是几秒的功夫,楚殷瞪着他,然后抓住了陆缜的衣领“你”
她和陆缜拼了
但就在这时,陆缜抬起手,从她头顶轻轻摘下一片落叶。
“我错了。”
少年轻轻吻在落叶上。
神情如信徒,愿为神明献上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只想加一个单更,一不小心,今天日万了,感觉身体被掏空
明天的更新在下午,我尽量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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