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官家, 进到二门, 上官尧迎面而来。
“回来了，”上官尧看见上官音神色冷淡，皱了皱眉, “不是说申时后才会回来吗？”
上官音道，“出了点事。”
上官尧闻言立刻将上官音上下一阵打量, 见她安好无事才松了口气，“怎么了？”
上官音抿了抿唇，微微抬头看着上官尧, “大哥，叶琇是不是……”
能当顾钦的外室, 上官音觉得那个丹雪说的可能不是假话, 但她问不出口。
她没有说完, 上官尧却急切的问, “叶琇怎么了？”
“大哥，”上官音眉心轻蹙, “我一直不明白,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叶琇。”
“音音抱歉, ”上官尧对此感到抱歉, 但现在他更担心叶琇, “你先告诉我叶琇怎么了。”
上官音沉默，上官尧看向上官音的丫鬟。
上官音的丫鬟看了眼上官音，犹豫片刻方才小声的把事情说了。
在听到丹雪说她和叶琇从小在青楼一块长大，上官尧心下猛的一沉, 担忧的神色在他脸上闪现，但当他听到丹雪说叶琇肩甲处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蝴蝶胎记，上官尧面色大变。
“蝴蝶胎记？”他面色森然，像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你确定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丫鬟被上官尧的脸色吓到了，连连点头，“她就是这么说的。”
“大哥，这胎记有什么问题吗？”上官音问。
上官尧沉声道，“这胎记外祖母和姨母身上也有这样的胎记。”
上官音瞪大眼，诧异不已，“这怎么可能。”
上官尧摇头，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通叶琇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个胎记，他更想不通的是上次外祖母问叶琇是否有这样的胎记时，叶琇为什么要否认。
难道说她知道这个胎记的故事？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理由否认，就好像她不愿意与她，与上官家有关系似的。
上官尧不自恋，但他能感觉到叶琇是真心把他当朋友，当兄长，若他们两个真有血缘关系，叶琇应该不会不认他。
在这里想再多也没用，不如直接去问叶琇。
上官尧大步离开，上官音道，“你去哪？”
“大理寺。”他要先去见一下那个丹雪和她的丫鬟，然后再去见叶琇。
“世子，不好了，”一个小厮朝上官尧跑来，气还没喘匀就道，“大理寺来人了。”
上官尧皱眉，“大理寺来做什么？”
“说是来抓人。”
随着小厮的话落下，只见新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许大人走了过来，站在许大人身后的除了大理寺的衙役，还有陈伍。
“上官世子，”许大人对上官尧拱了拱手，礼数做得很足，“打扰了。”
上官尧声音微冷，“许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空来我上官家。”
许大人侧首看了眼陈伍，陈伍上前一步，四平八稳的道，“上官世子，贵府的二夫人涉嫌□□，许大人来带贵府二夫人回大理寺审问，还请上官世子行个方便。”
“不可能，”上官音冷声喝道，“我二婶性情温和，怎么可能□□。”
陈伍似笑非笑，“县主，在下奉劝你一句，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
这话说得不太客气，上官音怒，“你……”
“音音，”上官尧盯着陈伍，“与叶琇有关？”
陈伍扯了扯嘴角，“上官世子还是赶紧将二夫人请出来，至于世子想知道的，用不了多久你都会知道。”
“夫人，不好了。”嬷嬷惊恐的冲进房间。
万氏躺在床上，手上端着一碗药，“着急忙慌的干什么。”
万氏病了有一段日子了，大夫看了，说是郁结所致。
能不郁结吗，一连两次被叶琇逃脱，再想要叶琇的命，几乎是不可能了。
流云寺一案刚发生的时候，万氏提心吊胆，就怕被查出是她□□，直到这么久都没动静，她才稍稍安下心来。
但叶琇是她的心病，叶琇一日不死，就仿佛有一把斧头悬在她的头上，让她寝食难安。
嬷嬷急道，“夫人，大理寺来人了，说要带夫人去大理寺审问。”
“砰。”
万氏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她抬头，目眦欲裂，嘴唇微微颤抖，好半晌都发不出声音。
此刻正厅，梁氏收到消息已经赶到，面沉如墨的坐在首位上。
许大人和陈伍坐在下方，对上官家众人的冷脸视而不见。
万氏很快到了，一身素色衣裙，面带病容，若不是陈伍知道所有，也很难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做出那么多可恶的事。
许大人起身，“既然二夫人来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梁氏安慰万氏，“你放心，等你大哥回来，我立刻就让他去接你。”
万氏勉强一笑，“多谢嫂嫂。”
“等等。”上官家的老夫人叫住大门走的众人。
梁氏与万氏赶紧扶住老夫人，“母亲。”
老夫人盯着许大人，目光犀利得不像一个老人，“许大人，人你可以带走，但若证实大理寺冤枉了她，那老身就要到陛下面前讨个说法了。”
许大人微笑，“老夫人，二夫人是官眷，您觉得如果我们没有证据，会上门抓人？”
老夫人深深的看许大人一眼，“既然如此，老二家的，你就去一趟。”
万氏点头，给老夫人屈膝行礼后跟着许大人离开。
人还没走远，梁氏就让上官尧去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母亲，”上官音道，“这件事或者和叶琇有关。”
“叶琇？怎么又是她，”梁氏面露厌恶，她想了一下，觉得不对，“你二婶和她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和她有关。”
“我也不知道。”上官音顿了顿，“母亲，叶琇身上可能有蝴蝶胎记。”
刚才还愤怒的梁氏神色一滞，旋即否认，“这不可能。”
莫名的，上官音的心提了起来，“母亲，大哥说外祖母和小姨身上也有蝴蝶胎记，是吗？”
“是，但是叶琇身上不可能会有和你外祖母身上一模一样的蝴蝶胎记。”梁氏道，“也许只是碰巧形状相似罢了。”
老夫人闻言看了梁氏一眼，然后目光一转，落在了上官音的脸上。
这张脸很美丽，但不像梁家人，也不像上官家的人。
离开正厅，老夫人走着走着，忽然道，“我记得老大家生音音的时候就只有万卉和她的奶嬷嬷在身旁。”
扶着老夫人的嬷嬷愣了一下，回想后道，“是，大夫人还说过，若不是二夫人，大小姐怕是不能平安降生。”
“最近几年好像没看到万卉的奶嬷嬷了。”
“二夫人见奶嬷嬷年纪大了，便让奶嬷嬷去庄子上荣养了。”
“荣养啊……”老夫人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感叹，又含着些道不明的意味。
许久，她长叹一声，“也许我当初就不该把万卉接到府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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