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娴的屋里,大点的孩子丫鬟抱出去玩去了, 小点的没几个月, 刚刚吃完奶, 此刻正睡得香甜, 慧娴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收拾箱子。
“夫人, 这小靴子做得真精巧。”婆子手里拿着一双粉嘟嘟的小鞋子, 赞不绝口。
慧娴看了眼, 温柔地笑道:“这是三夫人送的,还有点大, 我先放着, 来年就能穿了。”
宁情时不时的差人送点孩子的小玩意, 说是弥补孩子满月宴未来看孩子。慧娴知道她忙, 也知道她是不想出现在陈季礼面前。
想起一次次帮老三圆谎, 慧娴就心里发赌,若不是公婆对她的信任, 觉得她说的话可信度高,怕早就穿帮了。这个老三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说是定把宁情找回来, 这都多少日子了, 还没影。
又想到那个落梅院的李霜霜,她一点都不同情她,自作自受,活该。她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歹毒的女人。
正在这时,有丫鬟来传话, 陈季礼来府上了。
来的正好,她正想问问他李霜霜孩子夭折的事,慧娴放下手里的衣物,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去了前厅。
陈季礼负手立在堂中,眉头深锁,看见慧娴进门,脸色才略有松动。
“二嫂。”
慧娴见到他也没有平素的温柔娴淑,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因为宁情的事情对于这个小叔子有点意见。
“坐吧,老三。”明面上的礼节慧娴还是给了。
陈季礼落下坐。
有丫鬟送上茶来,两人都没有言语,直到丫鬟上完茶水退了出去。
“老三,听说李霜霜的孩子没了。”慧娴也不遮掩,两座宅子相隔不远,又是亲兄弟,两边的下人都相熟,只要不是刻意要隐瞒的事情,基本上隔日就会传到彼此府中。
陈季礼脸色凝重,出了口长气,算是默认。
沉默半响,陈季礼开口。
“二嫂,你觉得霜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慧娴没想到陈季礼过来是问这个,倒是让她吃惊,在这几年的相处中,在她的印象里,陈季礼每次来与他们谈话都不会专门提起宁情或者李霜霜,总是聊些朝中大事,或者商行里面的事情,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比较冷情的人,或许是有些大男人,觉得家中女眷的事情不适合在外提起。
她有一次问仲义,陈季礼在外面其他场合也不提家中女眷吗?仲义沉思了一会,对她说,陈季礼向来不爱谈儿女方面的事情,哪怕成亲那段时间二女争一夫的事情传得满苏城沸沸扬扬,他也不谈,问他,他总是说他自有分寸。
陈季礼这是对李霜霜起了什么心思,慧娴一时琢磨不透。不过,既然他问起,慧娴就直说了,而且决定不吐不快的那种。
“我与宁情关系情同姐妹,你问我这话,不怕我说话有偏颇?”
提起宁情陈季礼揉了揉太阳穴,”二嫂尽管直言,偏不偏颇,我自有判断。”
慧娴见他这样说,更加放心,“那个女人不似宁情那般耿直单纯,宁情虽然脾气大点,性子急点,害人的事情她可不会做,那个女人可不一定。”
“老三,我们和她都同过一年窗,许是你喜爱她,她又能言善辩,所以许多事情看不真切,你偏袒她,维护她,我们都无权干涉。可我看得明白,她对宁情那是恨之入骨,若是杀人不用偿命,怕是杀了宁情的心都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对你爱之深,所以对宁情恨之切,可男女感情这种事情,本就飘渺无常,谁又说得明白,可再恨宁情也不能拿她的清白做文章,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陈季礼听到这,不解,“什么意思?不是宁情毁了霜霜的清白吗?怎么?”难道有他不知道的事?
听这意思,陈季礼还不知道那事,慧娴真是又气又恼,“那件事宁情没说过你听?”为何上次来问她,她却说说了,是在骗她吗?
都到和离这份上了,宁情还顾忌着她,维护着她的声誉,不过也怪不得她,她以前确实把这方面看得很重。那是她做姑娘时,怕这怕那,担心传了出去,会影响婚事。
现在她都与陈仲义成婚这么多年,也为人妻为人母了,她有了陈仲义,也不怕那些了,说出事情的真相,仲义也不会怪罪她。
陈季礼更加不解,“怎么跟二嫂还有关系?”事情怎么这么复杂。
慧娴道:“我们那时一起上学堂,王竟铭喜欢宁情的事情你知道吧!”
陈季礼一愣,皱眉,摇头。
慧娴真是要被气死了,“王竟铭喜欢宁情,你竟然不知晓?他可是你发小,连仲义都知道啊!”
王竟铭怎么会喜欢宁情,在陈季礼的印象里,他不是最喜欢谈论李霜霜的吗?印象最深的评价是说李霜霜像水中清莲,雪中傲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就是你们三个闹得最凶的那段时间,他有一日突然在学堂扬言要去宁府提亲这事你没听说过?”慧娴有点对陈季礼失望,真是对宁情一点不上心。
“这个我略有耳闻,当时宁情爱玩闹,我以为是玩笑话,并未在意。”陈季礼坦言,那臭小子居然对宁情有非分之想,瞒得可真深。
“他从不在我面前提宁情,不是看见他们时常打闹,我还以为他和宁情关系生疏得很。”
“宁情喜欢你,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看得出来,我想王竟铭正是知道这点才不会在你面前提她,他那时见你对李霜霜有意,就说要娶宁情,我们当时也以为王竟铭只是为宁情打抱不平。”
“说起来这个也不怪你,以前我也没看出来,就是那天之后,我才看出来王竟铭对宁情有意。不过,后来大家都知道了啊!连你二哥都知道这事,你怎么就不知道?”
陈季礼:“我确实不知。”
“后来王竟铭怎么会那样,我就不明白了。”这是慧娴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何止慧娴不明白,陈季礼听到这脑袋里一团乱麻。
“可那天一早,在学堂里衣衫不整的两人明明是王竟铭和李霜霜,这一切又如何解释?”陈季礼为此和王竟铭打了一架,王竟铭对着他发誓说是宁情害他们的。
因为这事,李霜霜失了清白,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王竟铭娶李霜霜。陈季礼让他对李霜霜负责,可王竟铭说李霜霜是他的女人,打死也不会娶进门。
也正是因为这事,他和王竟铭的关系疏远了,虽然同在苏城,两人难免会碰面,但是都心照不宣的互不搭理。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家指正,认真钻研中,不怕批评,就怕没人批评,得不到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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