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娜·福尔摩斯讲完了这个冗长的故事。
我叹了口气。
结局正如我所经历的那样，福尔摩斯家族在纵火案之后支离破碎，我和欧洛斯的离开，夏利的大脑保护机制，迈克罗夫特对爸爸和妈妈的隐瞒——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终局，我也做不到。
我只是在千万种可能中走了一条而已。我猜不出最终的结果，我只知道一个趋向，有时还会出问题。
————
人心是最难揣测的。
尤其是我的哥哥姐姐们，城府深如海。
一个个都是天生的套路王。
*
催眠迈克罗夫特并不是很容易，尤其是在他给自己也下心理暗示的前提下，这很符合他的风格，在日常生活中，他没必要暗示自己还有两个麻烦的妹妹。
“所以，亲爱的夏利。”我模仿着大英政府的口气，“你明白了吗？”
“我真的有两个妹妹？”夏洛克还是不相信我的说辞，欧洛斯冷笑一声，透过播音器传到谢林福特最深处的房子里。
“你当然有。”我点开桌面上的小程序，不堪一击的防火墙被攻破，乱码取代了监控屏幕，夏洛克、约翰·华生皆是一愣。迈克罗夫特也显而清醒过来，有点怪异的挫败感。
“克里斯蒂娜！”迈克罗夫特吼道，“你不应该的！你不可以！”
“迈克罗夫特，她是你的妹妹！”夏洛克打断。他拽住麦克罗夫特的领带，灰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你住嘴，夏洛克，你想起什么了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迈克罗夫特显然是气急了，一贯维持的冷静和礼仪在这一刻全部崩溃。欧洛斯什么也没有说，她仅仅只是皱皱眉。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浓浓的负面情绪。
“欧洛斯...去吧。”我对她说，当然隔着一个屏幕。紧接着，监控器里面就出现了她的身影。她轻轻地推开门，疏离的眼神让迈克罗夫特先是一惊，然后重重地挥开夏洛克的手，警惕地盯住欧洛斯。
“卡布奇诺，我们也出发吧。”我咬了一口桌上的布蕾。味道出奇的好。
“Yes，king。”卡布奇诺回答，“您今天的甜食摄入量已经超标了。”
“Cup，你和贾维斯学坏了。”
他没理我。我也知道为什么。
他被别的人工智能拐跑了，还是斯塔克家的那个。
*
他们一直沉默着，直到夏洛克开口。
“不，迈克罗夫特，我想我知道。”
夏洛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相片。
是全家福。
“从你落下公文包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当然，妈妈也告诉我了不少，阁楼里有三本证书——克里斯蒂娜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表现出毫不知情的样子。”麦克罗夫特有气无力地发问。他的手垂在大腿两侧
默不作声的两个人默契地翻了个白眼，华生则无奈地把手插在口袋里。地面在缓慢地震动，欧洛斯失去平衡，踉跄地扶住手边的栏杆。
“发生了什么？”约翰·华生惊讶地靠住墙，以维持站立。
“很显然，我们在一架飞机上。”迈克罗夫特恢复了以往的自持，黑伞撑在地面上，但在徐徐盘旋而上的飞机上，这点支持显而不够。在他快摔倒的时候，欧洛斯扶了他一把。后者触电似的直起腰。
“别这么看着我。你如果摔下去了，估计整个飞机会被击穿。”
“得了吧，洛斯。”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华生显然认出我就是克里斯蒂娜·斯蒂尔，因为照他的话说：福尔摩斯家族所有人的口气都一样——哦，你们这群愚蠢的金鱼，为什么不动动脑子？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眨了眨眼，尽管他们看不到我现在的表情，但我相信我话中满满的恶意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欧洛斯，走进前面的房间。”
“包括军医先生，真是麻烦了。”我补充上一句。欧洛斯的表情很复杂，她深信我不会伤害她，但又为某位哥哥的生命安全担忧。——可能是夏利，也可能是麦克，不过谁知道呢？
通往中东的航班终归需要起航。
*
真的该和斯塔克好好谈谈了。贾维斯必须嫁过来，我并不想再做几个人工智能。
我很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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