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队!蔡队!失踪人员信息出来了!好像……好像有点问题……”
正在刑警队大厅里和蔡珏、常秋杉、徐子杨几人低头商讨着案情的孔潮汐闻言抬头, 看向风风火火从门口跑来的小警员,蔡珏也直起了身。
“怎么了?给我看看。”
孔潮汐接过文件开始一页一页翻看,“哪里有问题?”
小警员额头上有汗, 显然是刚才跑得比较快, 看着眼前的文件眸子里写满了惊恐和愕然,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翻开了孔潮汐正在看的那页的后一页,“孔队……这个姑娘好像是……是那天来的那个小朋友的姐姐……”
“小朋友?”孔潮汐的眉头微皱,“你是说阿余?”
“是的孔队,”小警员点了点头。
失踪信息中登记的是一个名叫陈月文的年轻女性,面容姣好, 却也看不出半分熟悉感, 就连报案人都是孔潮汐并不知晓的名字, 虽然从年龄、外形和失踪时间上都十分敏感, 但孔潮汐却无从下手判断她和阿余的关系,“你怎么知道她就是阿余的姐姐?”
“是……是苗梁姐姐说的, 刚才整理好信息过来的路上我正好遇到了苗梁姐姐, 她就随手翻了一下, 结果看到这个姑娘资料的时候说感觉很眼熟,好像最近在翻监控录像的时候见到过, 还是和阿余一起出现的,因为年龄不大,所以推测就是阿余的姐姐,”小警员说话支支吾吾的, 听起来大概是因为都是推测的所以不大有底气,“苗梁姐姐已经去重新翻监控了,说要找一下当天的视频,先让我过来和孔队蔡队赶紧说一下。”
“走!去苗儿那看看!”孔潮汐二话不说就起身朝着苗梁这几天一直待着的监控室走去,几人跟在她身后,就在江声的注视下离开了刑警队大厅。
几人直奔监控室,苗梁正趴在桌前戴着耳机专注于显示器,悬在键盘上的左手时不时的动一下,伴随着鼠标移动,画面快速切换着。
孔潮汐站在桌边,察觉到有人苗梁立马按下暂停摘下了耳机,“孔队。”
“找到监控了吗?”孔潮汐看着面前的屏幕,画面是行人来回走动的马路,看位置正好是阿余从幼儿园回家路线上的一小段。
“稍等孔队,我这还差一小段录像就找齐了,等我放在一起……”苗梁的手又开始在键盘上飞快移动,右手带着鼠标也快速游走,录像画面跳得极快,其他人还没看清苗梁就挑了三段放进了一个单独的文件夹,然后逐一播放。
画面中依旧是人流来往的马路,与刚才不同的便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逐渐从画面边缘出现,走到画面中心后又逐渐走出画面。
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对于阿余,孔潮汐隔着屏幕都能瞬间指出那个活泼又灵动的小男孩。
而他身旁牵着他手向前走的女人身材高挑,即便是略有些模糊的监控也可以看出无论身型还是面容都和失踪人员信息上的描述与照片一致。
“我顺着孔队从阿余那问到的路线把路上的所有摄像头都做了标记,有关阿余的监控这几天也反复看过很多次,所以对于他的印象很深。阿余的幼儿园和家都在公安局附近,所以周边摄像头不算少,尽管没有拍下全程,但这一路上也有三个摄像头能每天都拍到阿余,除了来公安局那天,其余时候阿余每天都会在路上这三个摄像头里早晚各出现一次。”
苗梁一边操作着眼前的监控录像一边说道,“一般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上下学,但是在我翻监控的时候发现上周四那天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放学去接的阿余,那是阿余身旁唯一一次有人的时候,所以我当时就特别关注了一下,记得也很清楚,刚才一看到小刘手里的失踪人员名照片立马就感觉眼熟,一翻果然就是她。”
“不错,监控看得很仔细,”拍了拍苗梁的肩,孔潮汐的视线从屏幕前离开,转移到被自己翻开的失踪人员名单上,“秋杉,去联系失踪上报人,一定问清最后见面时间和报案人所知的所有时间、地点,有信息随时联系。苗儿,你继续带组看监控,从目前已知监控开始,优先寻找陈月文的一切行踪,和报案人口供一起确认失踪时间。”
“是!”
“蔡队,”孔潮汐看向蔡珏,“咱俩一起带人先去陈月文家看一眼,如果秋杉和苗儿这有消息再随时开始出发找人。”
“是!”
孔潮汐四人按照失踪人员信息表上的地址来到了陈月文家,是临近郊区的一个老旧小区,不仅楼房看起来陈旧不堪,就连周边的环境也较为脏乱。
“这……”徐子杨走进小区看到窄路旁满地的垃圾立马皱了眉,“我记得阿余家住的小区环境蛮好的啊,家庭条件应该不差,怎么……这是一家人吗?”
“这一片儿是我们市近郊出了名的一小片儿‘贫民区’,其实这个小区在这一片儿都算不错的了,还能是独门独户地住,其他的那都就单独一个小门脸儿,好几家挤在一个屋里,彼此用帘子隔着,一层能住上好几十家,哎……”蔡珏看着周边的破败叹了口气。
孔潮汐大致环视了一下四周,眼中没有什么波澜,平静地说道,“我问过阿余的名字,他姓杨,所以两家八成是表亲。”
“这好像蛮有道理的哈!还是孔队厉害!”徐子杨大手一拍,果断认可了孔潮汐的说法。
孔潮汐没有理他,四人进楼后找到了陈月文的家门,敲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声响,就连对门的大爷都被四人的敲门声给敲出了房门,看着一身便服的四人发问。
“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孔潮汐亮出了证件,“您好,我们是刑警,想找这间房的住户了解一些情况,结果她并不在,不知道您是否对于她的情况有些了解?”
大爷一听原来他们是警察,原本脸上提防的神情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啊啊!警察同志们好!对门……对门我记得是一个小姑娘对吧?总是独来独往,晚出早归的,有的时候我下楼去打太极的时候她才刚刚回家,我对她……也不太了解,平时见面的次数不多,更没怎么说过话,反正……这几天晨练是没怎么看见过她了,嗯对,这三四天了吧,早晨都没见过她了。”
“您说她基本都是独来独往,她家除了她没有什么其他人来过了吗?”
“这个其实我不是太清楚,因为大多数时候我就只会在早晨晨练的时候见到她,其余的时候也没啥大动静,大家隔着门的也听不到,我也不知道人家家里具体是什么情况,反正就我所知啊,我确实是基本没见到过她家里人。”
“了解,”孔潮汐点了点头,紧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那方便问您一下,这个小区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是租的还是买的?”
“租?嗨!那不可能!我们这个小区的房子哪有人租啊!就是因为便宜大家才抢着买呢,这位置又差,环境也不行,谁会在这儿租房子啊,还不如市里那些同等价位的呢!”
如果是买的房,陈月文就是户主。那么除了陈月文和她家人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会有家门钥匙,目前手边没有钥匙他们没有办法进屋,而且在不确定陈月文目前如何的情况下他们又不太好直接叫开锁公司开锁搜查。
招了招手,孔潮汐几人又走出了单元门,摸出了手机刚想打电话问一下常秋杉那边的情况,结果苗梁就先来了电话。
就阿余的妈妈吴于所述,即报案人所述,陈月文是阿余姑姑家的孩子,也就是阿余的表姐,因为陈月文父母都不在临海省,家离得又远,所以陈月文就被拜托给吴于夫妇帮忙照看了。
陈月文家里条件不好,一个人在省会大城市生活不容易,前前后后换过很多份工作,最近一份是在酒吧做服务生,因为打工辛苦,所以平时两家交流的机会也不多,但吴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叫陈月文来家里吃一顿饭,再给她大包小包地带很多东西回家,贴补一下家用。
而苗梁看到的上周四的监控录像,就是这个月陈月文去吴于家之前接阿余放学时被拍到的。
吴于说,虽然平时陈月文就不是那种会随时在线,秒回各种信息的人,又因为酒吧工作的原因经常昼夜颠倒,所以两三天联系不上都算是正常的事情,一般只要看到了家里人的电话陈月文都是会第一时间回复的。
然而这次都快一周了依旧联系不上陈月文,就连她父母的消息她都从来没有回复,跑了一趟陈月文家敲门也没见到人的吴于在心急火燎中直接报了警。
当见到门口的常秋杉时,吴于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担忧。
吴于和陈月文失联其实是从上周五开始的,也就是接阿余放学又在他们家玩的后一天。吴于原本没当一件大事来看,毕竟陈月文总是突然就两三天不见人影,然后又突然一个电话打来笑呵呵又柔柔地说自己没事,只是工作很累在家闷头就睡所有电话和信息都没有理会。
配合着常秋杉进行完笔录的吴于心中又急又悔,如果自己可以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自己可以早一点去陈月文家敲门,而不是不慌不忙地拖到了周二才去,会不会让事情有一些不一样?会不会现在所有人就都不这么着急?
又或者……文文这个傻孩子真的只是在家里又睡得太沉了呢?再不济……哪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可以让她的文文完好无损地被警察们安全解救?她可以接受提心吊胆,也可以接受这些某种意义上对她疏忽的惩罚,只是文文好便好。
吴于不奢求太多,她真的只希望现在的陈月文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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