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二章 此情可待(3)

小说:师爷太高冷 作者:沉闻
    谢旭也相信自己孙儿的品性,并没有多责怪谢独, 但仍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才吩咐下人去查清谁敢陷害他们谢家。

    谢旭带着人走了以后, 谢微雨忆起谢独前段时间的不正常,走过来把谢独扶了起来, “哥, 到底怎么回事?”

    谢独揉着膝盖, “我怎么知道?”

    “我怎么觉得你知道呢?你是不是把那贼藏家里来了?”

    “我倒是想藏呢,”谢独喃喃了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神色恢复正常, “那是你未来嫂子。什么贼不贼的,你以后说话要注意措辞。”

    谢微雨瞪大眼, “哥,我总觉得那次你淋了雨后, 像变了一个人。你……你没事吧?”

    谢独笑笑,“淋了次雨,想明白些事。心里住进来一个人,自然也就变了一个人。以前哥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五哥, 现在我明白了。”

    谢微雨难得听自己哥哥说这些文绉绉的话, “哥,你来真的?”

    “我像是假的?”

    “那……”谢微雨十分为难,“贼……嫂……嫂子人呢?”

    谢独十分懊恼的耸耸肩,“被我吓跑了。”

    谢微雨又气又急, 捶了谢独一拳,“哥,你想气死爷爷吗?你习武之事爷爷还不知晓呢。爷爷年纪大了,怎能经得起你这般折腾。”

    提起谢老爷子,谢独神色也浓重了些,“我会想办法的。”

    *

    温良远搜了东西回去,习惯性的去找小五汇报,“贼又跑了,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事栽给谢家吧?我可不敢。”

    “东西在哪儿发现的?”

    “谢大少爷的院子。”

    “果然。”小五斟酌了一下,“让孔大他们去散些风言风语,就说在谢家搜到了失窃的东西。等再过几日,你便升堂,审谢独。”

    温良远很纠结,“可你不是说……那是个女飞贼吗……”

    小五懒得再指点温良远,起身送客。

    *

    流言很快传遍青山县,谢旭被气得直敲拐杖。人们碍于青山谢家的名声,每次谈及这个话题,都有意无意地避了开去。

    最近青山县恰逢雨季,雨水隔三差五便要落一回。

    谢独被谢旭关在院子里反思,每日在窗口看雨滴从大到小,最后沿着窗檐滑下,看的都要魔怔了。

    雨从早上下到傍晚才停,谢独心里烦闷,飞身坐在房顶喝酒,喝到微醺,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坐了一个人。

    秦雨时看着他,谢独眨眨眼,直到秦雨时在他眸中的倒影逐渐清晰,才微笑着说:“你回来了?”

    “抱歉,那些东西,我实在是没地方放,所以才……我不知道会连累你,我以为衙门不会查谢家。”

    谢独摆摆手,“什么时候藏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雨时捏捏自己的手指,“每次偷完东西都会藏这里,你已经睡熟了,所以不知道。”

    “原来你每天都会来看我一次啊。”

    秦雨时忽略掉谢独的玩笑,推推身边的人,“谢独……”

    谢独抬眼看她,带些醉意孩子气的说:“你以后偷东西带上我吧,咱俩去做一对儿雌雄怪盗!我轻功虽不如你,但还算凑活,你把我的心都偷走了,你得负责任!”

    秦雨时被逗笑,谢独又说:“每次遇见你都是这样湿漉漉的天气,要不是正在下雨,就是雨刚停。秦雨时,你说,老天安排这么多场雨,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遇见你?”

    秦雨时垂垂眼,正想说什么又被谢独打断,“不提这个了,一提你又要跑了,你轻功那么厉害,我肯定追不上你。不提了不提了,喝酒。”

    谢独说着,塞给秦雨时酒碗,给她满上后,自己抱着坛子,两个人都沉默着,对着月色饮酒。

    刚下过雨,空气中带着青草的清爽,连夜空都像是被洗过一样,月亮从乌云后面出来,也像是被洗过一般,橙黄透亮。

    秦雨时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问谢独,“哎,你们谢家这么大,肯定有不少宝贝吧?除了玉如意,还有什么?”

    谢独促狭的看她,“打算一个一个都偷走?都说了,我很值钱的。你为何不偷我呢?”

    秦雨时撇撇嘴,谢独笑笑,“我爷爷是个文人,家里值钱的东西也就是那些字画,我爹生前家里还有个兵器坊,不过现在也被爷爷锁起来了。”

    “你们谢家之前在京里德高望重,先帝赏赐的肯定不止玉如意。”

    “那倒是,”谢独顺着秦雨时的话往下说,“好像先帝还赏过一道圣旨,算是免死金牌吧。不过我们谢家都离开京城了,圣旨拿在手里也没什么用,我爷爷倒是宝贝那东西宝贝得紧,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秦雨时对他笑笑,转开话题,“那真的玉如意到底在哪里?”

    谢独眨眨眼笑,得意洋洋的拍拍胸膛,“我藏起来了。我就稀罕了,就是一普通玉如意,皇上赐的,沾了点儿龙气,就金贵得不得了。那些个读书人都傻。”

    “当心治你个大不敬的罪,”秦雨时说着对谢独摊开手掌,“拿来瞧瞧。”

    谢独眉眼柔和,“不给。”

    秦雨时别开头继续喝酒,“真小气。”

    谢独突然看向她,“嫁来我们谢家做媳妇吧,玉如意给你做聘礼。”

    秦雨时没说话,两人对着月色沉默了很久,谢独又道,“或许……你知道青山县衙的王师爷是谁,对吗?你是……为他来的吗?”

    秦雨时抿了抿唇,仍然不答话。

    “我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你究竟是谁的人,要达成什么目的,能不能……为了我,别再做了?或者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呢?没准我能帮你。王师爷……他是我五哥,我不希望他出事,也更怕你会出事。我怕得很,我怕你做得太过分,我无法保全你。我从小到大,从未怕过事,这几日每日都在担惊受怕,怕你又受伤……怕你再也不来见我了……”

    秦雨时不经意对上谢独的视线,又很快移开,把手里的酒碗放下,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便跃下屋顶,几个跳跃就不见了身影。

    谢独带着酒气喃喃,怎么又把媳妇儿吓跑了呢……

    *

    温良远要开堂审谢独这件事,把谢旭差点儿给气死。亲临了衙门面见温良远,温良远被吓得浑身发毛,还咬着牙坚持一定要审。

    谢旭气得一把拐杖打向温良远,孔大眼尖,快跑过去帮着温良远挨了一记,温良远感动地热泪盈眶,谢旭把手里的拐杖狠狠往地面上砸,“王师爷呢!”

    “他……”温良远诺诺的,“他出门了,不在。”

    谢旭很容易就被糊弄了过去,又一拐杖抽过来,“怪不得你个芝麻小官也敢欺负到我谢家头上!”

    芝麻小官牢牢地盯着拐棍,边躲边为自己争辩,“谢老,这案子是密审,不会有百姓过来围观的。若谢少爷毫不知情,本官自会将谢少爷无罪释放,只是走个流程。”

    谢旭气得就差把温良远打死了,咬牙切齿的说:“案子是密审,可那些个东西是从我家谢家搜出来的已经传遍青山县了!你让我谢家的脸往哪儿搁!”

    温良远嘟囔,“就是从你家搜出来的,这是事实啊……”

    谢旭耳朵一动,又一记拐杖敲过来,孔大没来得及护住,温良远被抽中了大腿,抱着大腿嗷嗷惨叫。

    谢旭被立在一旁的家丁扶着站起来,不解气地又抽了温良远一棍子才被家丁扶走。

    温良远抱着大腿,疼得满屋子跑。

    屏风后面,闻莺听着温良远不绝于耳的惨叫,十分同情地对小五说:“温大人真可怜。”

    小五正看着书,头也不抬,对温良远的惨叫仿若未闻。

    闻莺心里继续感叹,原来自家爹爹的恩师这么残暴,动不动就拿拐棍抽人,一点儿都不诗情画意……真的好凶啊……

    于是闻莺对小五说,“你真的要给谢老爷子做孙女婿么,你就不怕他打你吗?”

    小五正端起茶杯,手抖了抖,定定地看向闻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给谢老爷子做孙女婿的。”

    闻莺不自然地仰头看了看天,“你爱做不做,谁管你。”

    *

    审谢独时,温良远摸着大腿,心有余悸、战战巍巍地坐在主位上,堂下谢旭意味深长地瞪了温良远一眼,于是向来刚正不阿的温大人像在学堂听书的小孩子一样,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谢独倒显得很随意,没有下跪,风度翩翩地站在堂下,拱手对温良远行了个礼。

    小五要避嫌,闻莺就和他一起躲在屏风后偷听。

    谢微雨是女眷,也没有来。

    温良远忍住不去看谢旭的眼色,一拍惊堂木,“谢独,本官问你,在你院中发现的失窃物品,你作何解释?”

    谢独摊摊手,“在我院里发现的,我想推脱也推脱不了,确是我偷的。”

    因为是密审,没来几个人,谢独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寂静了。

    温良远张大嘴巴愣在主位上,手里的惊堂木“啪叽”一声掉在了桌案上。

    谢老爷子连拐杖都忘了敲,小五坐在屏风后,举起杯子愣了片刻,才把茶送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闻莺差点把嘴巴里的茶水喷出来,询问般将目光看向小五,小五冲她比个噤声的手势。

    闻莺十分艰难地又把嘴巴里的那口茶咽进了肚里。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已送~

    爱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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