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眨着眼笑, 往外赶他道:“我这几天也困了累了,今晚一会洗漱了就休息了, 三哥, 情儿知道你水性了得, 趁着没有敌军,你也出去玩一会水凉快一下吧。”
凌安之转着眼睛像个大贼:“本帅知道有一个小河套有一个深潭地势过低, 适合沐浴玩水, 不过还少一个亲兵给搓背,你说我是带周青伦去呢, 还是带胡梦生去好一些?”
看他一本正经的卖关子,余情一骨碌站起来,伸手就掐他的脸:“我叫你个坏三哥,从来有话不直说吊我的胃口, 看我不搓掉你后背一层皮。”
凌安之说走就走, 言谈间已经站了起来:“叫上胡梦生和周青伦,我带你去。”
“为什么带他们嘛?”胡梦生就算了, 带着猥琐的周青伦做什么。
“情儿, 要不谁给我们警戒?”他现在身上利益关系太大, 和太多人休戚相关,必须保证安全。
凌安之对西部的地形太熟悉了, 一山一沟,地势高低相差几米,甚至有的地方长了什么树都了如指掌,熟稔的程度这些天已经让余情叹为观止, 大通河此处的一个小水潭,藏在山后,绕过了小山丘,有进入世外桃源之感。
凌安之一向对水亲热,进了水和一条鱼一样,水潭虽然小,但是天然形成了深潭,深水处别有天地。
潭水冰凉,余情打着赤脚探了一下便哈哈娇笑:“三哥,小黄鱼儿要凉成小僵鱼儿了。”
凌安之知道她怕冷,先是凉水给她搓手搓脚让她暖一暖,之后两个人穿上简易的穿搭,他先跳进了水里,伸手一拉,小黄鱼儿终于名至实归的落水变成鱼了。
凌安之好像天生属于水,他几岁的时候第一次跳进了河里,跳进河里之前不知道自己会游泳,后来习武,气息之长更是异于常人。相比之下余情就是正常水平了,他早有准备,像是浪里白条似的站在了水里,拿出一个一巴掌长的水螺给余情看。
余情适应了水的温度,秀发入水已经湿透,贴身的衣服更显得身材玲珑窈窕,她拿过水螺看了一会:“三哥,这是做什么的?”
凌安之在水里自在的东摇西晃:“螺里能存三五口气,给你在水下潜水的时候换气用的。”
余情撩水就泼他:“潜水?不不,水下太静了,我潜下去害怕,我不去。”
水波荡漾,映照着凌安之白玉雕一样的胸膛,矫健的像出水的蛟龙一般:“你名字就叫做小黄鱼儿,怎么能害怕下水呢,走也!”
余情只来得及深吸了一口气,就被他拉着一口气潜到了深处,潭水清澈,水下景色游鱼清楚得很,像进了自己家后院一样,调戏追着一条大鱼游了半晌,看余情有些游不动了,才将她带上了水面。
他看着余情清水出芙蓉一样的脸颊,肩颈雪白,脸颊憋气憋的有些粉红,再配上翘翘的唇角,有些出神,心下邪恶的想着这几天有机会了,就让余情穿这一身好好的放纵一下。
不过却陡然心下一激灵,若论带兵,他和许康轶职责不同,他六军统帅,肩上担子比许康轶重多了,西北社稷军兄弟们性命全托付在他身上,怎么能想着邪念呢?主帅一时放纵放松,万一被人利用了岔子和漏洞悔之晚矣。
思及至此,他伸手过去反复摩挲余情肩膀玉颈,半天才张口——
余情看他的眼神,以为会说点好听的,比如情儿好看之类的。
谁知这厮舔舔嘴唇,好像有点口干舌燥的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按摩一下肩颈?顺路擦一下后背?”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余情看到过多次凌安之后空翻,柔韧到腰向后弯折直接后脑能轻飘飘的贴到靴子的后跟,后背哪里自己擦不到?他就是喜欢别人倒腾他。
余情也最喜欢揉捏他——
“对,情儿,就是这,再用点力,不错不错。”
余情习武之人,手劲也不小,没半个时辰,凌安之就软的和一滩泥一样靠在了余情怀里,暖暖的笑道:“完了,三哥浑身全软了,好像不行没用了怎么办?”
余情被他调戏的脸有些发红——好像总是初见凌安之的那个样子,她只在三哥这里脸红:“在这里没有别人,能一起说说话挺好的。”
凌安之半闭着眼睛:“情儿,吻吻我。对,亲三哥的脖子。”
享受着余情听话的叼他的下巴喉结,他骨头都酥了,像个大猫被舒舒服服的撸了脖子似的,就差翻开肚皮打呼呼了。
半晌余情才抬起头来,一搭一搭按着凌安之的宽肩:“三哥,你让安西军和北疆军打散了沿河休息,是想让他们彼此更熟悉一些吗?”
凌安之舒舒服服的往余情怀里一瘫:“安西军和北疆军以前虽然并肩作战过,但是好歹是两股势力,而今打散了一起行军,在水中光着屁股玩几天聊聊天,增加一些感情,到时候再一起打几仗,军队混编几次,也就是名副其实的同袍了。”
凌安之看余情尖尖的下巴,抬头亲了亲:“情儿,三哥有事要和你商量。”
“…”一听这口气就是没好事,怪不得今晚把她带出来哄的开开心心的:“什么事嘛?我其实也有事要和你说。”
凌安之开始字斟句酌:“情儿,过了兰州进了陕西便要开始打仗,你别在军中呆着了,好不好?”
余情就猜到差不多是让她滚蛋,眼珠转悠一下开始耍赖:“三哥,情儿的功夫比一般的普通军官好多了,不用你担心我的安全。”
凌安之早有决断:“不行,功夫再好你也不能在军中。”
余情看他这样,也知道没得商量,讪讪的说道:“我正好也要和你说需要离开一阵子。”
谁知道凌安之吻她一口说道:“美人在军中,弄的我整天欲求不满,乱本帅的心曲。”
看他一本正经,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余情拉着他的胳膊:“三哥,那跟着运送军备的队伍来军中看你可以吧?”
凌安之过去几年又伤又病,在鬼门关踏踏实实的游了好几遭,知道余情是不放心他:“情儿,三哥也想你,不过这次出兵,小败可能都会要命,不可以有丝毫闪失。等到不打仗了,咱们还有命在的话,三哥什么也不做,就好好陪着我的情儿,好不好?”
余情将头埋在了凌安之的肩窝,迷恋已成心疾,多年来崇拜沉沦不减,倒不是她没见过世面,确实这个男人值得:“三哥,到时候我们一起四处走走,多搭几个兔子窝行吗?”
“当然好,也许到时候我也学会做生意赚钱了呢,”凌安之闲了的话估计自己也会有脱贫的想法,不过现在想那些还是太远了,他想到别的事:“你刚才说也要离开一阵子,去哪?”
余情一伸舌头,从实招来道:“裴星元来信说日前会前往洛阳,让我去接他。”
凌安之当即支着胳膊在浅水里半坐起来,声音冷了下来:“为什么单独让你去?”
余情心想,她不去难道还让凌安之去啊?裴星元对凌安之算是救命之恩,可在凌安之眼中就是趁人之危占了他家小黄鱼儿便宜的伪君子:“那个,他带着山东驻军,可能是要谈谈想法。”
凌安之脸已经沉下来了:“谈条件找翼王谈去,和一个女子说个什么?难道招安还需要你不成?我看你去了也不是招安,是慰安吧?”
听他说这么难听,余情也有些挂不住,不过旋即整理表情笑了:“三哥,还说你不在意,还不是耿耿于怀,心里记恨着?”
凌安之冷言冷语:“你这个美人计对我不一定灵,对他倒是一定灵,你要是再敢深更半夜进别的男人卧室,信不信我给你穿一对三寸金莲的小鞋,再也不能四处乱跑?”
余情嘟着嘴小声嘟囔:“还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大帅,却不想还是个醋坛子。”
醋劲还不小,幸亏当时没发生点实质性内容,要不恐怕就不只是脸色难看了。
凌安之听的清清楚楚:“你再说一次?”
那个裴星元差点把他变成了前夫君,之后把他的小黄鱼儿叼走了,现在天下人悠悠众口还说是裴星元和余情有婚约,他在意点怎么了?
小黄鱼儿看凌安之瞬间沉下来的脸色,想到花折背后管他叫做凶神,以前还不觉得,看来这事真是踩到大猫的尾巴了。
不过估计凌安之也是敲打敲打她,她撒撒娇应该能混过去。
看凌安之对她这么在意,余情无视他的脸色,心里和灌了蜜似的,笑的更开心了:“夫君,你看你的反应,别说裴星元害怕,就是二郎神也吓回去了,他就是心里忌惮你,所以才请我去嘛,到时候会有元捷陪我一起去,他怎么可能再有什么举动?”
“嗯?”裴星元当时和他有些交情,救他确实是情分,不过趁机占了余情点便宜,直接触碰了他的底线,还让余情亲自去接应他,架子还不小。
余情继续撒娇哄他:“夫君,难道你还不信我对你的一片痴心不成,当时我也是被迫无奈,也算悬崖勒马了,还不是…为了你嘛。”
听到余情把人情都搬出来了,凌安之再拉长着一张脸确实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元捷和胡梦生一步都不可以离开你,听到没?”
点一点余情就行了,倒不至于真因为这点小事为翼王失去了裴星元这样的人才,否则起兵的时候也不会周全的保全通知他。
再说裴星元如果真的想把他变成前辈夫君,当日不救他就行了,那人确实有些格局。
余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没有她从中调停,两个男人怎么见面?见到了面子上全挂不住,还不得动手打起来?继续拍马屁:“我就知道夫君最大气容人了,你们以后这不是还要并肩作战嘛。”
凌安之点到为止,他嘴上不说,其实心中也最喜欢余情顾全大局的优点,他威风也耍完了,搂着余情脸贴脸的闭着眼睛享受一会静谧的时光,此去潼关路万重,再想卸甲都难了,等等:“你说裴星元快到洛阳了?”
出了潼关,便是洛阳,他虽然对如何攻打潼关已经有了战略部署,不过要是裴星元和他里应外合的话?
——三军将士,至少可以少伤亡数万人。
“嗯,他说带着山东驻军绕路前往洛阳,他号称去河南平匪,有办法拖住楚肃宗不让官军太早发现。”
“这个裴星元,确实是翼王捡到宝了,果然是带着大礼来的!”凌安之探手搂着余情的肩膀一跃而起,开始飞速的穿衣。
大声喊道:“周青伦。”
周青伦和胡梦生就在山口守着,山谷拢音,听到大帅喊他们马上像炮仗似的窜过来了:“末将在!”
凌安之突然想到余情还衣衫不整,呼啦一下外袍一闪,把余情罩在了自己宽大的衣服底下:“别转过来!你们两个后脑勺冲着我听命令就行了。”
“你二人马上回军营,告诉三军将士开始准备开拔,我禀告了翼王之后马上会作出部署。”
余情拢着把她从头罩到赤脚的衣服有些莫名其妙,这变化也太快了,不是要纳凉三日吗?
二人穿戴整齐,凌安之拉着余情就要飞身上马,余情却站在原地没被拉动,在凌安之询问的眼光中,踮起脚尖,缓缓环住了凌安之的颈项贴近了他怀里。
看凌安之的反应,她知道可能计划有变,硝烟四起的大仗一打起来,再想好好找机会聊天都难了,万里江山千钧担,无论是许康轶的身家性命,还是余家的兴衰荣辱,全寄在了眼前一人身上。
等二人飞马回到军中,凌安之安顿下余情直接冲进了翼王的帐子,许康轶已经和凌安之提前猜到甘州军不会有什么抵抗,所以今夜也较为放松,已经准备歇下了,直到看到进来后单膝下跪启奏的凌安之——
作者有话要说:
——
咔咔,广告时间,隔壁的《心有明珠,照破星河》是何以安山河的接档文,剧情向,固氮群像文,是末日求生风,争取写个有脑的爽文。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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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两国交恶,剑拔弩张的要开战,摄政王有通敌的嫌疑,稀里糊涂的就下了狱。
摄政王早已将生死堪破,不过敌国质子景慕还在京城里,如果杀了可能对本国更不利,他心下运筹,想怎么才能保全景慕一条性命,问偷偷来探望他的郁将军:
“我下狱后,景慕是否流露出不舍之意?”
郁将军冷笑:“他把头发修理成了短发,在京城四处寻欢作乐,说早就受够你了。”
摄政王:“他如此端方,为何剪了短发?”
郁将军:“头发顶多一寸长,刘海和狗啃的西瓜皮一样,对了,他最近发明了一种卷烟,好玩儿的地方发遍了,京城四处全在冒烟。”
摄政王:“非常时期他四处招摇,难道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
郁将军:“你想多了,他心情一片大好,虽然没明说,不过已经被猜出了就等着你贬官上西天,好放了他回国去。”
摄政王:“等我出去再收拾他。”
郁将军:“你还想从天狱里出去?”
没有通敌,自然就能出去;出去了,就要收拾那个抽烟剃头的小子。
人设:外表聪明含蓄,实则离经叛道的受,+腹黑强势,霸道多难的摄政王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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