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切点点嘴唇想了想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左拳敲了右手,“哦——干脆去那里吧。”
雾气蒸腾,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飘散在空气中,青石板的地面和石块围成的浴场,看到这一幕无不让人心旷神怡想来体验一番。
但鸦丸却不是,她看见这一幕不禁后退几步,迟疑道“这里是?”
烛台切很兴奋地介绍道:"人世的温泉!据说有按摩和宽慰人心的作用,十分不错哦!"
“这也是主君的友人帮忙建的,说到这位大人啊可真不得了,本丸的建设有一半都是……”
“光坊。”大俱利打断烛台切开始叨叨不停的话。
“怎么了,小俱利?”烛台切看向大俱利才发现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鸦丸跑到大俱利身后,手紧紧攥紧他的衣袖,肩膀疑似在发抖。
“光,光坊。”鸦丸颤巍巍地从大俱利身后冒出头,“刀剑放在水里不会生锈吗?”
“呃——”这个他还真没想过,虽然化形为人身但追根到底本体还是刀剑无误,但要说这点意识确实没有的,得到身体的同时脑内也被传输了人类的常识,下意识认为水是无害的。“应该不会吧,大家都泡那么久了。”
也没见哪里生锈……还是晚些时刻去询问主君吧。
听到烛台切的“肯定”,鸦丸松了一口气,放开揪着大俱利衣角的手,转而好奇地凑上前去瞧瞧这人世的温泉。
她试着用手伸进湖水里头,微烫带着温热的液体在指尖划过,意外的新奇感,“这个,我也能泡吗?”
烛台切笑道: “可以哦,不过鸦——哇啊!鸦酱?!”
烛台切话语过半就见池边的鸦丸连人带衣一同跳进温泉里,大惊失色,连忙和大俱利赶过来拉起泡在水里的她,但还是晚了一步鸦丸浑身都湿透了。
烛台切苦着脸道:“全都湿透了呢。”
鸦丸自知自己好像闯了祸,湿漉漉的脑袋低下来,道:“对不起。”
当始作俑者用一种无辜懵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烛台切不得不板直口气强调道:“鸦酱,温泉是不可以穿衣服泡的,这样不光对身体不好而且卫生也……”
“不是现在脱啊!俱利酱,快阻止她!!”
“唉,情况就是这么一回事。”烛台切在三条派的部屋里叹气道,“我和俱利酱接下来要去主殿那领鸦酱的内番服,这孩子就先拜托你们了,石切丸殿。”
“没关系,请放心交给我们把。”
随后石切丸送走了烛台切和大俱利,三条部屋里就只剩下三把刀,今剑和岩融出去玩了,三日月目前还没锻出来本丸,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正在给鸦丸擦头发的小狐丸。
他走到鸦丸的身前礼貌地双膝坐下,语气温和道:“我们身为刀剑固然不会生病,但湿衣服穿在身上总归不好受,在烛台切殿回来前暂且由我们部屋的衣服抵着吧。”
“噗。”小狐丸这时候有些忍不住了,手上的动作未停下过,他笑道,“可是石切丸,我们的衣服并不合适鸦丸殿啊。”
经小狐丸这一提醒,石切丸想到方才烛台切提起事情,脸色瞬间发红,再看见对方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手足无措起来,“确实,鸦丸殿的身份跟我们不一样,男女有别,穿着异性的衣服肯定有所不妥——”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石切丸。”小狐丸见石切丸的方向歪到另一个角度,出声提醒道:“尺—寸—,我指的是衣服的尺寸。”
“尺寸?”石切丸的思路算是通了,短刀今剑的衣服太过小巧,岩融和他的衣服又过大,唯一合适的太刀小狐丸,石切丸光瞄了一眼就彻底咔擦掉了,不光是尺寸的问题,某些地方的尺寸也过大了不少。
“……”两把刀都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哈,哈秋。”
一片寂静。
“感,感冒了?”小狐丸傻眼,手上擦着的动作顿时听了下来,他立马站起身,“怎,怎么办!去找烛台切?不对,生病了应该去找药研,可是刀剑居然会感冒太不对劲了,去找主君才行。”
“可这是感冒啊!生病严重的话说不定会死也有可能!”
“驱除邪崇,驱除邪崇……”石切丸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纸条棒,紧张地拍打在鸦丸身上给她做法事,口里不听念着清净咒。
两个从未生过病甚至连感冒和发烧都分不清的大老爷们顿时围着鸦丸团团转。
鸦丸:好像又给人添麻烦了,其实我只鼻子有点痒打个喷嚏。
有点混乱的三条部屋先不提,这边本丸的办公二楼。
“那么,我们现在把内番服带走了,主殿告辞。”烛台切抱着手上政府刚发放下来的内番服,微一鞠躬,无奈的看着吃力用爪子写毛笔字的主殿。
他们的主殿并不是自愿来本丸的,拥有庞大灵力的他只是在漫长的沉睡中无意穿越了时间的回溯来到未来。
本来睡得好好却被被人给吵醒,一吵醒还看到某个不良政府人员举着一张巨大的合同,而且那合同上面还明晃晃的印着他的爪印。
身为拥有重度洁癖的猫又一族,当醒来的一瞬间不是伸懒腰,而是舔舔自己的爪子时,结果不言而知,那个无良的政府人员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疗养被重物砸中的伤口。
不过因为这个原因主殿的本体显露出来,但同时也不喜欢使用人类的形态,美名其曰运用灵力太麻烦且人类的身体他用不惯。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刀剑才可以骄傲地对任何人说:我们的主殿是世界上第一只会用毛笔写字的猫科动物。
好吧,说出来确实有些不好意思,烛台切微涩。主殿的身份还是他从清光那里听来的,据说那时候的主殿跟他抱怨了好久,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烛台切想着这些正要退出门外时,审神者却突然叫住了他,“烛台切我问你,鸦丸的情况如何?”
“是。鸦酱的情况一切正常,只是……”烛台切顿了一下有继续道:“似乎有些太过缺乏常识。”
“怎么说?”
“基本的吃食还有常识性的地方,啊没错没错,最重要的是那孩子的性别意识特别薄弱,可能以前是刀剑的缘故,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例如吧啦吧啦”
“停停停!我明白了!”自家本丸麻麻的话唠技能,审神者已经领教过多还不想再来一番,“你们可以退下了。”
“是。”今天不知道被打断多少次的烛台切麻麻有些小情绪了,和他退出办公间后跟一直沉默不语的大俱利抱怨道:“主殿和鹤桑们太不省心了,俱利酱你说是吧,而且也不爱停人把话说完,也只有你和鸦酱会乖乖听完,不对!你们是行动派来着,贞酱也是……”
大俱利.不想和你们混熟.伽罗:所以我才不想跟你们混熟,后果太严重了你们知不知道!
“太过缺乏常识吗?”审神者放下爪中的毛笔,神色莫测地点开政府发来的平台资料,上面写的全是有关鸦丸的历史和个人信息,“原来是这回事啊。”
啪的一声响起。
又一叠厚重的公文摆在桌子上,审神者吓到噎了一口气,缓缓抬头直视打刀阴测测的眼神,勉强的扯出一个微笑。最后认命的提起笔一张张地批改公文,留着两条还带泪。
哪一章说长谷部是猫控的?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虐猫是犯法的知道吗?摔!
“啊——总算解脱了,总感觉身会比心先死一步啊。”虚脱的鹤球走在回廊里,“不知道光坊和小俱利带鸦去哪里了?”
余光撇见左侧回廊里的两道身影,鹤丸欣喜地跑过去,可跑到一半他又按耐下来,改为静悄悄的跟在他们背后,仔细观察。
却在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在里头时,不自觉的喊出声来,“啊嘞,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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