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云的吻既温柔又急切, 还不时地啃咬一下肖梓萌的嘴唇。
许久后,齐景云终于放开了肖梓萌, “皇叔, 我……”
肖梓萌胸膛起伏,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齐景云犹豫一下, 还是转身走了,肖梓萌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他的话,“皇叔, 让我护你一世周全。”
反派黑化了, 还是因为他。
但是黑化就黑化吧, 为什么还要咬他?
没过几天,肖梓萌就接到了消息,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 齐景睿可以说做的滴水不漏。
皇帝确实没要他的命,也没削掉他的亲王, 而是发派他去率军戍守边疆。
说是率军,只给了他三百人,还没收了他的金腰牌。
肖梓萌哭笑不得,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见齐景云一面,就被连夜送出了京城。
肖梓萌知道大皇子在怕什么,他怕齐景云冲动,怕齐景云救下他,所以趁决定一下来,就让狱卒连夜送走了他, 他要清空所有齐景云身边的人。
肖梓萌问系统:“这下怎么办?我真的要去戍守边关吗?”
一想到自己即将对着苍茫的大漠孤独寂寥,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凄凉的内心。
系统:“老大,我们快进吧。”
肖梓萌觉得这个操作似曾相识,“还能快进?”
系统:“我看了一下,从你被贬到回京大概需要四年,老大,我们快进四年吧。”
肖梓萌有些激动:“好好好,快快快!”
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是坐在马车里,只不过马车换了一架,自己的衣服也换了一身。
他裹着银白的狐裘,伸手揭开轿帘,发现外面一片白茫茫,空中飘着硕大的雪花,地上的积雪也有一尺高,现在是冬季。
他有些兴奋,“这是四年后?”
系统道:“没错,这四年齐景云不断扩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成功为你洗刷了冤屈,马上就是年关,皇上让你赶在年前回京。”
四年后,齐景云二十岁,齐霄二十七岁。
从马车里探出头去,肖梓萌远远看到了京城的城门,雪花落在他的耳后,凉丝丝的。
但其实他心中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不知道齐景云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不是那个善良明朗会害羞的小孩。
他看不到的是,在城墙上方,有一个高挺笔直的身影,穿着深蓝色的狐裘,在大雪中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城墙下,一架来自远方的马车。
马车和马上都落满了白色的雪,连车夫都快要被雪覆盖了,他身后有人道:“太子殿下,您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要不先歇歇吧。”
不带任何感情又充满威压的声音响起:“多嘴。”
那人立马噤了声,退回身后。
深蓝色的狐裘下,那双细长有力的手收紧了些,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全部注意力都灌注在那辆从高处俯视下去,小小的马车上。
“皇叔,你终于回来了。”
肖梓萌在马车里抱着碳炉发呆,马车哒哒地缓缓驶入城门。
如果他再见到齐景云,会不会有些生疏呢?那小孩如果真的黑化了,任务是不是就很难完成了?
突然,他听到车夫发出“欸”的一声,马车的门帘被人掀起,一阵冷风灌入,肖梓萌抱紧怀中的碳炉,看着外面,有一道暗色的身影很快进了马车,直接将肖梓萌按在了马车壁上。
肖梓萌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
他脖子往后缩了缩,才看清了不速之客。
眼前的人眉眼如旧,只是更深邃了些,鼻梁挺拔,脸颊更加精致锋利,肩膀也比之前更宽阔了,不是长大的齐景云又是谁。
肖梓萌暗叹一声神奇,就听外面的车夫道:“王爷!”
肖梓萌道:“无事,继续回王府。”
齐景云一手撑在马车壁上,问:“皇叔,真的无事吗?”
肖梓萌笑着敲敲齐景云的手臂,“景云,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齐景云却道:“皇叔……我可能和以前不一样了,和皇叔认识的景云不一样了。”
肖梓萌就像没听到一样,伸手捏了捏齐景云的脸颊,虽然比以前肉少了些,但还是那么光滑,甚至吹弹可破。
齐景云抓住肖梓萌上下乱动的手,声音低沉:“皇叔,现在你真的不能把景云当小孩子了。”
肖梓萌想收回手,却发现他抓得很紧,“为什么?我不还是你皇叔吗?”
齐景云道:“皇叔要是再把我当小孩,就别怪景云对皇叔不客气了。”
呦,还威胁他。
骨子里连老虎尾巴都敢摸的肖梓萌毫不犹豫地伸手,揉了揉齐景云的脑袋,“就当了,你要拿你皇叔怎么着!”
他还来不及窃喜,眼前就被阴影覆盖,齐景云居然俯身,用力地亲吻住了他。
肖梓萌嘴巴微张,便给了齐景云趁虚而入的机会,他的吻霸道缠眷,夺走了肖梓萌思考的能力。
嘴巴不断被齐景云研磨,侵入着,呼吸也变得困难,空白一片的大脑只剩下对亲吻细节的投影,还有细微的、暧昧的声音。
整个马车内都扬起了暧昧的气氛。
良久,齐景云终于放开了肖梓萌,“皇叔,说了我不会客气的。”
肖梓萌万万没想到齐景云说的不客气,是这样的不客气。
就算他把齐景云当小孩子搞得齐景云不高兴了,也不该亲他啊?
肖梓萌脑子里仿佛有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回归原位,难道齐景云……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看着齐景云,殊不知此刻的自己眼中带泪,脸颊红润,嘴唇水润饱满,嘴角还有一道细细的,比嘴唇颜色深一些的破口。
齐景云喉结上下滚动片刻,还是在一边坐下。
肖梓萌道:“景云……我……”
齐景云笑道:“皇叔,你刚回京城,京中局势与往日不同,皇叔还是尽量别出门,剩下的,就都交给景云。”
肖梓萌木纳地点点头:“……好。”
齐景云脸上的神情闪过心疼,“皇叔……你在边疆这几年,受苦了,我无时无刻不想救回皇叔,若不是齐景睿从中作梗,我根本不必与皇叔分离这么久,也根本不会让皇叔受苦。”
眼看着齐景云情绪越来越低落,肖梓萌安慰他道:“景云啊,我还好。”
齐景云抬头深深地看他一眼,抬手将肖梓萌揽入怀中。
肖梓萌靠在他的肩膀上,抬手,在齐景云的背上轻拍,像给一只小动物顺毛一样,碳炉早就被他仍在一旁,齐景云这个大活人,比碳炉暖和多了。
还没到晏王府,齐景云就跳下了马车,车夫问肖梓萌:“王爷,刚才是什么人?”
肖梓萌咳了咳,“拉你的车。”
他终于回到了王府,府里的管家和下人通通前来拜见,管家比原来老了一些,从马车上拿下肖梓萌的行李,打发了车夫,一行人将肖梓萌迎入府内。
肖梓萌伸个懒腰,就刚才坐了一小会的马车,他的腰就有些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齐景云按在马车壁上那么长时间。
王府跟他离开之前也没什么区别,管家指挥着下人清扫院内的积雪,扫出几条供人通行的小路。
肖梓萌脱掉狐裘,坐在房内碳炉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的雪景,脑海中还不断回现刚才在雪地的马车里,轿帘随着马车前行轻轻晃动,齐景云霸道地压在他的身上。
他胡乱挥挥手,打断满脑子的废料,把壶里的茶喝光。
他该进宫面圣了。
再坐进马车,晃晃悠悠地到了皇宫,他见到皇帝才知道,年仅四十多的皇帝居然病重,卧床不起了。
他要汇报的事也没多少,且不说他也不知道这四年发生了什么,皇帝当时就给了他三百个兵,能守个什么边疆,变相贬谪囚禁罢了。
皇帝对肖梓萌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有气无力道:“齐霄,是朕委屈你了,但是朕也是没有办法,朕虽然想让景云继承皇位,但也不能对景睿过于狠心,朕明白,是朕自作聪明。”
肖梓萌道:“皇兄,你病糊涂了。”
他印象里的皇帝,专断深沉,就算做错了事也绝不可能道歉。
皇帝闭上眼,内官走上前道:“晏王爷,皇上一心记挂着您,嘱咐奴才们等王爷回来,一定将金腰牌送到王爷府上。现在皇上要休息,晏王爷,您请回吧。”
肖梓萌点点头,走出皇帝的寝宫,雪已经停了,他看了眼东宫的方向,就要往宫外走去。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皇叔,既然进宫了,要不要到东宫一叙?”
肖梓萌扭头,果然看到被雪覆盖的白瓦红墙之下,齐景云就站在那里,看着肖梓萌的目光深邃又柔情。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齐景云的时候,也是在宫墙之下,那时是四月天,眼前洁白挺立的少年竟比宫墙之上的花还要让人移不开眼。
肖梓萌的脚突然就迈不动了。
去就去呗,有什么好怕的。
有非分之想就有呗,他好像根本就不介意,甚至还有一些……难言的愉悦。
他转身朝齐景云走去,手臂用力往他肩膀上一搭,齐景云现在比他还要高半头,搭齐景云的肩还要踮起脚来才行。
齐景云有一瞬间的不自在,笑道:“皇叔,你在干什么?”
肖梓萌想起或许古代人没有这种勾肩搭背的行为,他笑笑:“没什么,看到景云高兴罢了。”
等到了东宫,肖梓萌问齐景云:“齐景睿呢?我在宫里怎么没见到他?”
以前的齐景睿总让人觉得哪里都有他,存在感太强想忽视都不行。
齐景云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鸷,缓缓开口道:“皇叔,秋天的的时候,景云终于查到了当年东宫走水的真相,也找到了人证和物证,终于能证明皇叔的清白。”
“然而还没等到大哥被处分,他就消失了。”
肖梓萌:“消失了?”
齐景云点点头:“牢狱内一直有大哥的亲信,之前的安平下和东宫的婢女,都是在牢内死于非命,有一日晚上,牢内值守的狱卒都被下了迷药,在场的没一个活口,大哥就那么被救走了。”
齐景云眉头蹙起:“皇叔,要是让我找到大哥,我一定……”
他看着肖梓萌,欲言又止。
肖梓萌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你想怎样都依你,不用顾及我。”
齐景睿做尽坏事,丧尽天良,他就算对杀生于心不忍,也断没有做个圣母的道理。
齐景云从床头拿过一个大箱子,摆在肖梓萌面前,“皇叔,我一直不明白,这里面究竟装了什么?景云什么也没找到。”
肖梓萌忍住笑,打开那个比成年男子还宽一些的箱子,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小一些的箱子。
齐景云的目光随着肖梓萌打开一个又一个越来越小的箱子,“皇叔,然后呢?”
肖梓萌看着面上流露出求知的齐景云,没忍住笑,“就这样啊,里面是空的,景云,好玩吗?”
齐景云的眼里流过一丝失落,紧紧盯着肖梓萌,“皇叔,不好玩。”
肖梓萌:“唉……我以为小孩子都会喜欢这种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齐景云脸上闪过不虞,“皇叔,你又把我当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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