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梓萌眼睛一垂, 拿起手边的抱枕扔向程熠：“滚出去！”
程熠一手接住抱枕，把它放回原位, 笑笑：“其实差不多, 差不多。”
看着他脸上的笑，肖梓萌狐疑地拿着睡衣去洗澡。
他洗完澡出去的时候, 程熠已经自觉地靠在了床头，双腿叠在床边，手里拿着手机, 看样子玩得很专注。
他走过去才发现, 程熠的脸上并没有反射手机的光。
他连手机屏幕都没打开,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伸脚，踢了踢程熠的小腿, “喂, 你去那边。”
这边是他习惯睡的地方。
程熠放下手机，乖乖去了另一边, 他看着肖梓萌道：“我找不到住的地方，同桌，你再收留我几天吧。”
肖梓萌一下坐到床边, 柔软的床垫带着两人都弹了弹，“不行。”
程熠顿了顿，道：“你收留我，我们可以一起学习，我如果居无定所，还怎么安心学习, 这样不公平。”
肖梓萌：“你是小学生吗？”
程熠笑笑：“收留我好处很多的，比如……我还能给你暖床。”
他边说边拍拍床，床单被他拍得发出噗噗的声音。
肖梓萌：“……”
看着程熠小狗一样的眼神，他又心软了。
“那就收留你几天，上学就滚回宿舍。”
程熠居然稍微翻了个身，一手揽住了肖梓萌的腰，“我同桌真好。”
年轻结实的手臂压在他柔软的肚皮上，肖梓萌下意识抖了一下，拿开程熠的手，“别乱动，再乱动你就去客房。”
程熠果然不再乱动了，还很乖巧地将双手放在被子上，“同桌，你为什么对我的学习成绩这么关心？”
肖梓萌一手关掉床边的灯，“想知道？”
黑暗里程熠的声音低沉威亚：“嗯。”
肖梓萌：“不告诉你。”
其实他想让程熠好好学习，是为了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打架或者沾花惹草，更不要影响到男主角。
他这个任务做得可谓是敬职敬业。
程熠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突然翻身，越到了肖梓萌的上方。
窗户外的路灯依稀有淡淡的光亮照进房间，双眼习惯黑暗后，能看清程熠的轮廓。
他的四肢修长，双腿跪在肖梓萌的身边，双手支在他的耳边，突然俯身，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一股热流随着耳朵上的痒意传到了肖梓萌的脸颊和脖子，他伸起手，抵在程熠的胸膛，“干什么？”
体温通过薄薄的睡衣传递到指尖，黑暗中看不清程熠的神色，两人僵持片刻，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像是理智被什么拽了回来一样，躺回了床上。
程熠：“晚安。”
给肖梓萌留下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肖梓萌一睁眼，就看到蓝色的睡衣，和白皙的手臂压在他的锁骨上。
他扭头，看到程熠的脸，离他很近，一扭头，两人就鼻尖对着鼻尖，甚至能数清程熠的睫毛。
他居然是从程熠怀里醒来的。
他赶忙挣脱出去，揉了揉脑袋，刚睡醒的头发乱糟糟的，胡乱朝上支楞着。
程熠怀里一空，稍微翻了个身，抬起手遮在脸颊上，丝滑的睡衣随着动作流动光泽，他的眉毛微蹙，睫毛颤动，睁开了眼睛。
肖梓萌：“你醒了？”
程熠：“嗯。”
肖梓萌下床，“那我去上学了，你最好不要到处乱跑。”
程熠支起身子，清晨的阳光洒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他的声音懒洋洋的，“知道了。”
和苏父苏母交代过后，吃完早餐，肖梓萌和苏冉一起出了门。
到了教室后，刘曦扭过头问肖梓萌，“你知道程熠去哪儿了吗？听说校长不让他来学校了。”
肖梓萌随手翻开两页书：“他应该……住在别的地方。”
刘曦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应该知道他在哪呢。”
肖梓萌：“……我为什么会知道？”
刘曦双手搭在椅背上，“感觉你俩关系很不一般啊。”
肖梓萌把书合上，“不，很一般。”
上课的时候，他突然收到程熠的消息。
【同桌，你晚上睡觉一点都不老实，拿我当抱枕，还舔我。】
肖梓萌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没有注意到他，就回道：【不可能！】
他发完，就狠狠把手机塞回桌斗。
时间离第二次月考很近了，放学之后许昱帆和他们一起回家，不光只有周末给他们补习了。
这还是许昱帆第一次在放学后跟他们一起回家，肖梓萌坐在副驾驶，他们两个人坐在后面。
苏冉没有像和程熠坐在一起时一样东问西扯，而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双手放在腿上，看着车外流逝的光景。
到了家，肖梓萌才想起来，今天苏父和苏母出门旅行了，家里应该只剩下程熠了。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程熠。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肖梓萌想了想，好像是自己衣柜里的。
程熠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目光划过许昱帆和他们两人。
许昱帆看到程熠先是一愣，然后对肖梓萌道：“程熠也在啊。”
肖梓萌点点头，往前走几步，对程熠说：“快月考了，许昱帆来家里给我们补习，你要来吗？”
程熠挑眉：“好。”
餐桌上摆着阿姨已经做好的饭，几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程熠就坐在肖梓萌的旁边，他的余光总能看到程熠动作时熟悉的衣袖。
他小声问：“你穿我的衣服干什么？”
程熠：“我没带衣服，只能先穿你的。”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客厅的矮几前，许昱帆开始给他们讲课。
出乎意料的是，程熠居然听得比肖梓萌还认真，他深邃的眉眼垂下，头发的阴影落在眉间，神色很认真，居然让肖梓萌觉得有些陌生。
晚上，几个人送走许昱帆，程熠在苏冉背后对肖梓萌说：“原来他来你家是给你补习的。”
肖梓萌：“是啊。”
许昱帆临走前给他们布置了一些题，苏冉很快就做完了，她打着哈欠离开桌子，“哥，我先上去睡了。”
肖梓萌点点头，看着最后一道题。
不得不说许昱帆真的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连肖梓萌都能在他的辅导下进步飞快。
他们坐在地毯上，书放在茶几上，肖梓萌一边思考题，一边拿笔敲敲脑袋。
程熠突然伸手，抽走了他的笔。
肖梓萌的思绪一下被打断，抬头看他：“你干什么？”
程熠单手支在身后，另一只手放在茶几上，侧过身看他，“我不想学了。”
肖梓萌：“那你上去睡觉。”
程熠摇了摇头，诺大的客厅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灯光很亮，依稀能听到外面的街上传来车辆的喇叭声，程熠突然伸手，捏住了肖梓萌的后脖颈。
肖梓萌突然有一种要害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一股电流顺着他的脖颈蔓延到脊椎，扩散到全身。
“干嘛？”
程熠的眼神深了一些，起身离他更近了一些，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他突然问道：“你……喜欢这样吗？”
肖梓萌想也没想就说：“不喜欢。”
程熠轻笑一声，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有些痒。
“我不信。”
肖梓萌也不再继续思考最后一道题，把书合上起身就要往楼上走，“你爱信不信。”
睡觉的时候，肖梓萌故意躺的很靠边，以免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第一眼看到放大的程熠。
程熠往他那边靠了靠，“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肖梓萌闭着眼睛，“你说我睡觉不老实，我怕我半夜突然打个组合拳，把你伤着。”
程熠笑了一声，那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悦耳，“没事，伤不到我的。”
肖梓萌不理他，睡着了。
却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居然都趴在程熠的身上，更准确的来说，他仿佛把程熠当成了抱枕。
他脑袋模模糊糊地醒来，程熠也醒了，对他说：“同桌，你昨天晚上的组合拳挺厉害的，我都被你禁锢得动弹不得。”
肖梓萌：“……”
他洗完漱，下楼吃早餐前回头问他：“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去学校？”
他真是不想再收留他了。
程熠懒洋洋地靠在门前，“不知道，看心情吧。”
肖梓萌：“看校长心情？”
“不是，看我心情。”
“……”
第二次月考很快就来了，程熠也在月考前一天去了学校。
肖梓萌在现实世界算是个学渣，每天只喜欢捣鼓一些业余的东西，不怎么爱学习。
但他脑子还不错，学了这么些天，考试的时候居然见到了不少会做的题。
看来这次肯定能赢过程熠。
胜负心一上来，他考试就更带劲了。
他和程熠不在一个考场，他考完试出来，正好碰到程熠。
程熠斜倚在栏杆上，身形修长，手里把玩着手机，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长腿，被校服包裹着也能看出来。
他吸引了不少女生的注意，只是她们只敢远远看着小声议论。
肖梓萌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来，看到是程熠给他发的消息。
【考完没。】
肖梓萌没回，直接走上前，在程熠的视线前打了一个响指，“考完了。”
程熠看着他一笑，也不管有很多人看着他们，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揉。
肖梓萌的余光好像看到有人在拍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他躲开，“你考得怎么样？”
程熠：“挺好的。”
肖梓萌不太信，“那我们就成绩单见分晓。”
见分晓的时候，肖梓萌站在成绩单前傻了眼。
第89名，程熠。
第90名，苏昀。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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