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教总坛被破,教主阿萨辛与心腹牡丹皆身死黄山,其余各地的分部告破有天策和浩气盟在也只是时日问题。
“许大哥!”许辞随叶炜前脚回到藏剑,后脚听到消息的叶婧衣就找了过来。
眼睁睁看着宝贝妹妹飞扑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冲他笑的明媚的模样,被晾到了一旁的叶炜心里的醋坛子瞬间打飞。
而这几日亲眼目睹了小妹是如何牵肠挂肚神思不属的叶家其他兄弟,比着凄凄凉凉的叶炜,原本还酸楚不已的心情莫名和远在蜀中的唐无乐有了微妙的重叠。
“许大哥,累不累,我叫人给你收拾了湖畔的小筑,先歇一歇?”浑然不觉兄长们之间官司的叶婧衣,对许辞关怀备至道。
“好。”许辞凝眸颔首间,流露出仅予她一人的温情。
“小妹,我也累了。”叶炜梗着脖子哼道。
“嗯,三哥辛苦。”叶婧衣侧过脸眨眨眼,又撇回去捉着许辞的衣袖扯了扯,“走,我带你过去。”
“……”
叶婧衣与许辞离去的背影融洽美好的若天生一对,可叶炜却只感受到了一阵吾妹胳膊肘外拐伤透吾心的瑟瑟凉风。
“嗤~”
叶炜看向没憋的住半斤笑八两的叶凡,森然拔剑,“五弟,让三哥领教领教你在外浪迹多年的长进如何?”
“嗷嗷嗷嗷嗷!”
事实证明,三哥就是三哥,不是当弟弟的熊孩子能随便嘲笑的,叶凡抖了抖被划成了破布条的外衫内衬,欲哭无泪。
“五弟剑法不错,不过还有待磨炼。”
欺负完弟弟,叶炜的心情终于平和下来,还面色甚佳的夸了他一句, 如果叶凡也觉得这算是夸的话。
歇过这一夜,连日以来的疲倦伴随着舒适的床褥与宁神的檀香安然褪去。
翌日大早叶婧衣就来寻他游湖,许辞难得起晚了些,开门时衣衫虽然整洁但披于身后的一头长发却散乱的很。
与许辞相处不短,原以为将他作息摸的很准的叶婧衣第一眼见他这般还有些郝然,但转而便兴致勃勃道,“许大哥,我帮你绾发吧?”
许辞长眉轻挑,咽下了你几位兄长要是知道了只怕得拎起重剑将我砸出去的话,顺着她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坐到了妆台边。
万花弟子不爱绾发,惯常的梳理整齐了就好,最多也不过一根绸带束拢来,但藏剑显然不一样,就许辞见过的,除了一个隐居的大都不太在意了的叶炜,其他上至庄主下至弟子都是绾着高高的马尾,英姿飒爽。
所以,当他看到叶婧衣从随身的轻容百花包里摸出来一个镶着玉石的金色发冠时,真一点也不意外。
“对了,还有这个也要换。”叶婧衣又翻找到一套藏剑的制式衣服,“我从五哥那儿讨来的,新的没有动过的,五哥身形与许大哥你仿佛,大小应当是不差的。”
许辞很明智的没有询问她为何早有准备,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到外间稍等片刻。
万花的服饰乃墨紫两色相间,谷中人穿来有端雅沉静之感,而许辞着这却是清逸居多,现下换上一身金灿灿的出来,像是山间的疏星冷月变做了朝阳,明朗中捎带着一点初升天际时的泠澈,叶婧衣即便有所准备也不可抑制的看呆了去。
“婧衣。”许辞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许大哥这样也特别特别的好看。”叶婧衣饶是醒过神来,那目光也依旧牢牢的黏在他身上,“足以让天下所有的女孩子都自惭形秽。”
“那与大庄主呢?”许辞打趣她。
“不一样。”
“不一样?”
“虽说都如谪仙,但谪仙也是有别的,大哥看起来更加的远不可及,而许大哥你,冷沁在外,实则……实则……”
“不想了!”他揉了揉纠结着的姑娘的发顶,认真道,“婧衣只需知道不论是远不可及也好还是什么也好,都是你一伸手就能够到的,不会离开。”
实则有……那种‘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的别样的柔悯……
叶婧衣的脑海中冒出来这么一句判词,却在对上跟前之人清透的眼眸时抛却脑后。
“哎,怎么能这么好看呀!”她心底暗暗的嘀咕,面上却忍不住飞来红霞。
如今不是盛夏时节,尽管日光和煦,风曳湖水凉意丝丝袭来,习武之人当不在意这个,叶婧衣还不行。
“我猜,你不会想让我给你配药的。”照顾是很容易习以为常的事情,许辞身上总带着很多叶婧衣常要用到的物件,比如一件轻裘。
从万花谷小萝卜头们口中听闻过他战绩的叶婧衣忍不住皱鼻子。
“若是嫌它薄了,我这还有大氅……”
“我错啦!”怕他真拿出来再接着念叨,叶婧衣赶紧低头。
许辞轻笑一声,将手中月白织金的云锦裘衣由她肩头披落,“系好了。”
叶婧衣抬首,他额边垂下的一缕青丝,正好扫过她鼻尖,让她的心也跟着发起微微痒意。
晴时的西湖,水光潋滟。
许辞倚坐船头,目光三分赏景七分在人,偏那人不自觉,不住的伸手去捞澄凉的湖水,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淋漓的笑。
他斟了一杯商队经西域带回来的美酒,味醇香浓,正是叶蒙的心头好,被叶婧衣从她四哥的酒窖了抱了一小坛出来。
许辞酒量一般,且极容易上脸,叶婧衣捞开心了回头一看人,眼中明晃晃的露出“秀色可餐”四个字。
然后贼胆子一上来,就撑起身子伸手去戳他的脸,一下,两下,他脑袋往后仰了仰,第三下落了空,整个人便扑倒在了他身上。
“这是投怀送抱,嗯?”
被酒意熏染过的声音钻入耳朵里,叶婧衣从脸颊到耳后到脖颈全都烧透了,支支吾吾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起来。
大概也有些醉意了,许辞举止比往常更加的肆意,他伸手扣住了叶婧衣纤细的腰肢,于是挣扎不动的叶婧衣忿忿的在他胸口锤了几拳,不痛不痒的,像极了她偷偷看过的话本子里描述的夫妻眷侣间的打情骂俏。
万花服制包裹严实,叶婧衣给许辞挑拿的这一套藏剑的衣襟却有些敞开,虽没有他们见过的唐门弟子的那般大胆,但也露出来形状优美的锁骨与锁骨下一小片偏冷白色调的皮肤。
“算了,不和你计较。”她又没忍住在他锁骨处也戳了戳。
好在许辞是会划船的不需要一个帮忙的船夫,所以还没有谁能看到已经抵达湖心的船只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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