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出了殿门正要回太晨宫去,后面突然有什么撞了上来,回头一看是只醉了酒的九尾赤狐,似雪白的蹄子跌跌晃晃的,撒着欢的蹭他袍角。
“......小殿下?”红色,九尾,四海八荒就这么一只,司命当然是认得出的。
他正迟疑着,便有两位昆仑墟的弟子追了来致歉,随后其中一个上前就要将小狐狸抱起来,没想小狐狸尾巴一甩,在他光溜溜的额头留下一记艳艳红痕,接着借了他手臂做踏板跳入了......司命的怀里。
“......”
司命一言难尽,那两个昆仑墟弟子看他的眼神活脱脱他就是个诱拐狐狸崽子的混蛋样,但不得不承认怀里的小家伙皮毛顺滑的让他颇有些爱不释手就是了。
“今日师弟与女君大婚,小帝姬因为欢喜多喝了些,请星君见谅!”
另一个又作势去接,小狐狸低低呜咽了一声直扭过脸去不肯搭理他。
“无妨,小殿下活泼可爱的紧。”司命忍笑,也不急着走了,“早闻昆仑墟景色端丽,几回来去匆匆都无缘观赏,不知今日是否有这个福分?”
两个弟子也顾不上尴尬了,忙道,“星君这边请!”
司命怀揣着小狐狸在昆仑墟逛了足有两个时辰,一时失察才发觉女儿不见的白奕终于寻了来。
凤九最惧她爹,即便是醉了见到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愈发躲得厉害,刚还红光满面的白奕登时就沉了脸,招手一道法术过去就将她拘了回来。
“小女失礼了!”
司命莫名感到诚惶诚恐,不仅因为白奕是上神是一荒主君之尊,他忙行了礼,目光在僵着脖子不敢再挣扎的小狐狸身上打了个转,便提出了告辞。
白奕颔首,待他走了,拎着凤九就开始好一通训,凤九晕晕乎乎的听他爹训了好一会儿,直到白真出现解救了她耳朵的清净。
“看小九这样定是一个字都没入耳的,二哥,还是回了青丘叫她醒了酒再说吧!”
凤九虽小,酒量受白浅熏陶却并非不好,今日是高兴的失了分寸喝的狠了些,不仅是她,他们白家哪一个又没多饮呢?就是昆仑墟十数个弟子也只三酒量好的还站着了,至于他们家妹夫......怎么说,意识还没彻底歇息,比上一回在十里桃林时有那么点进步吧?
这场婚礼的盛大,随着观礼的宾客逐渐离去而传遍四海八荒。
眼下昆仑墟仅自家弟子了,白家的一大家子在狐后带着两个儿媳妇帮忙收了尾后,也没多留。
子澜从前常与白浅偷去人间玩,听过几句人间闹洞房的习俗,路都走的歪歪斜斜的就嚷着也要去闹一闹许辞。
幸好,师兄们已有大半在打呼噜了,余下的也没他这个精神只想找个地把自己栽进去。
于是他便被先前追着凤九在外边转了一大圈清醒的很的九师兄令羽捂住了嘴一把拖走,另外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把他们都运回了各自居室。
而许辞这里。
白浅费力的将人带到了床边,却被他牢牢箍着一起倒到了松软的被褥里,她挣扎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用,遂无奈道,“十八?你先松手。”
“不松,不要叫我十八~”
彼此的额头还互抵着,许辞的嘟囔虽然很轻,但白浅依然听的很清楚,一下哑然失笑,“那我叫你阿辞?好不好?”
“好~”
“那阿辞你松开,我要把头冠换下来,顶了一整日了有点难受。”她又哄他。
“哪里难受?”许辞闻言当即睁开了他迷离的双眼,眨了眨,紧张的问。
白浅心一软,改口道,“头冠,你先帮我取了它。”
许辞依言照办,乖得不得了,只是行动力过高,不但头冠取了,一身婚服也快速的撤了个干净,仅剩下绸白的里衣贴身勾勒出动人的风景,再往后,除了羊入虎口被吞吃干净,也没别的路了。
而白浅总算知道,一个男人就是醉的再糊涂,在洞房花烛夜这件事上也一丝都不会马虎的。
幸好,他一早就布下了隔音之术,任如何胡闹都是自己情趣了。
第二日,没能按时起来的不仅新婚的夫妻俩,还有十来个醉鬼,意料当中的墨渊倒没计较,只是坐在那里双目空渺竟不知想起了谁,总觉落寞难言。
许辞和白浅在昆仑墟住足了一月,才回的青丘狐狸洞,和白家还未散去的一大家子吃了顿饭,一应俱是许辞做主,凤九打的下手。
饭毕后,白家父母兄嫂也没什么好嘱咐的,无论是白浅待许辞还是许辞待白浅,那份情意他们都看的真切,不必担心,因此说笑几句后不过几个时辰就两两走了个干净。
便是白凤九也要上九重天去寻她新认得的小伙伴司命星君玩,许辞白浅并不知道婚礼后发生的小插曲,故很好奇。
要知道小狐狸和她姑姑姑父同仇敌忾,对九重天上向来是敬而远之,想来这司命星君是当真讨她喜欢的。
“星君若是得空,小九也可以邀他来青丘玩。”白浅这般告诉她。
“知道了,姑姑。”
许辞想了想却是送出了一件防御护身的法宝,一截火红的长绸,流光溢彩的十分好看,本就是他给凤九准备的见面礼,很适合这修为弱的小丫头。
“这上面我打了一道灵识印记,若有什么危险我便能知道,神仙也好妖兽也罢这四海八荒难免会有些不长眼的,以防万一。”
“谢谢姑父!”凤九甜滋滋的点头。
待凤九走了,白浅感慨道,“你总想的具细。”
“小九是咱家唯一的晚辈,你素来又最疼她不过。”
白浅慵懒的倚到他怀里斜睨了一眼,真真是万种风情而不自知,许辞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心里不由自主的涌上来一层密密麻麻的痒意。
“浅浅,闭上眼。”
许辞抵额过来,白浅不知他要做什么,且顺了,就感到有一阵热意涌出来在两厢贴合的地方逐渐凝聚成型。
“这是什么?”白浅招了面水镜,葱白的指尖拂过眉心,那儿平添了一点殷红朱砂,衬的这张原本就美的叫人挪不开眼的脸越发清艳夺目。
“生死同契。”许辞轻柔笑来,然一字一句重若千钧,“此生除非我陨落,否则无谁能在我之前伤你分毫。”
白浅心神俱颤,随即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抬头印上他微凉的唇,千言万语化作彼此缠绵一吻。
十里桃林,白真打量了不辞’辛劳‘特来炫耀的白浅一眼,回头与折颜道。
“我怎么就那么牙酸呢?”
和白浅目的不太一致,正向折颜学酿酒的许辞闻言,无辜的与折颜对视了一眼。
“浅浅喜欢喝酒,我这做夫君不好总叫她常来挖上神的酒坛子,纵使只学得上神一两分本事亦可廖以宽慰。”
折颜耳边回响起了方才许辞的义正言辞,也忍不住道,“真真说的是。”
面容被遮掩在展开的玉清昆仑扇下的白浅,默默翻出一个白眼,俨然是觉得自家四哥与老凤凰也没好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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