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阳说完这句话后就从梦中惊醒。
他茫然地放空了一会儿,内心不知道为什么隐约有种怅然若失。
知道他醒了, 腰上的手臂立刻收紧了一些。
肖先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做噩梦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胸膛也跟着轻轻震动, 阮阳心中一动, 手脚就跟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 脑袋在肖司明的胸膛上蹭了蹭, “嗯。”
肖司明的下巴被细软的头发蹭过,下巴上的痒意似乎直接传到了心里, 他低头撩开阮阳的额发, 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 问“你都梦见了什么”
阮阳皱着眉回忆道“记不清了, 好像是冥界。”
肖司明对冥界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那就不想了。”
阮阳乖乖地应了一声, 脸庞就被亲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细细密密的亲吻亲得他舒服地眯起眼,于是主动亲上对方的唇, 不甚熟练地伸出舌头和对方的裹了裹。
接吻的主导权很快又回到了肖司明手里, 早晨山里雾气有些重,光线昏暗,两人俱是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食髓知味地亲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沉淀了一个夜晚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肖司明倏地睁开眼, 眼神深不可测“想摸腹肌”
阮阳想起昨晚的经历, 脸颊一红, 不太好意思地摇头“不想。”
肖司明眯了眯眼睛, 握着他的手腕往下带了带,语气非常平静地耍流氓“那就摸别的吧。”
阮阳“”
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在房间里拖了一整个早上的两人迟迟下楼,到餐厅吃早饭。
卫瑄他们早就在餐厅里了,见阮阳和肖司明出现,递过来两盘子吃的,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别说,这边早餐蟹黄汤包,还挺好吃的。”
莫宇在一旁一脸冷漠地打量肖司明,接着视线又转到阮阳身上,在看到阮阳脖子上一抹可疑的红色痕迹时目光陡然一凝,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阮阳被他问得一愣,抬手摸了摸脖子,随即突然想起早上肖先生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虽然不痛,但估计会留下痕迹。
他悄悄瞪了肖司明一眼,对方唇角微扬,神色淡定地伸手过来,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将毛衣领子向上提了提,然后淡声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蚊虫叮的。”
他的两个手下都是万年单身汉,对这方面的知识几乎为零,听了肖司明的回答,都有些将信将疑。
莫宇“是吗”
卫瑄“这个季节山里还有蚊子”
肖司明神色淡淡,气定神闲地答“当然有,没咬你是你皮糙肉厚。”
晚些时候男主演也下来了,戴着口罩墨镜,山鬼隐身跟在他身边飘来飘去,神情十分地荡漾。
之前被无人机拍摄到的神秘男子正是山鬼,据它所说,那天它见月色正好,便偷偷潜进剧组的道具室,偷了男主角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过把干瘾,近距离感受一下爱豆的气息。
可以说是非常痴汉了。
男主角对这只山鬼的存在浑然未觉,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死了都要爱的小粉丝。
看到阮阳等人,他还主动打了声招呼“大师,您昨天卖给我的符咒真的太好用了。”
昨晚是他进组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早上醒来枕边也没有再出现血淋淋的恐吓信,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阮阳看见他就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回忆,因此虽然收到了客户对符咒的好评,却依旧表现得心不在焉“那就好,你可以找个香囊装起来贴身佩戴。”
男主角眼神一亮,正要说话,陶老板满脸愁容地带着助理走了进来。
见大家都在,陶老板表情放松了些,开门见山地询问“阮大师,你那里还有辟邪符吗我想再买一张。”
阮阳这趟出门带了不少符咒以备不时之需,闻言便递了一张过去,随口问道“之前的呢”
“唉,别说了,”陶老板叹了口气,问“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卫瑄来了兴趣“怎么说”
陶老板“比方说鬼敲门。”
几人对视一眼,均是想到了山鬼,因为除了山鬼,这附近的鬼魂昨天已经全部跟着冥差去往冥界了。
见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山鬼先是“”
随即张开嘴,结结巴巴地为自己明冤“冤枉啊,真不是我”
肖司明盯着它,冷哼了一声。
山鬼对他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登时吓得身形一颤,差点哭出声来“我我我、我昨天在宋珏屋里待了一晚上看他睡觉啊我大半夜敲陶老板的门干嘛我又不是变态。”
众人“”
不,其实你的行为已经足够变态了。
要不是你现在是个鬼,早该被抓起来做思想教育了。
阮阳也觉得对方的行为痴汉得过了头“你还偷看他睡觉”
山鬼身形一顿,动作突然扭捏起来,面上也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娇羞“我只是看看,又不做什么。”
它倒是想做点什么,比如托个梦在梦里和爱豆面个基啥的,奈何宋珏连睡觉手里都抓着符咒,它只要一靠近宋珏,符咒就发出金光,让它浑身上下都刺痛难忍。
众人“”梦里面基的法子你也想得出来,鬼追星追到这个程度真是ojbk。
见大师们突然对着身边的空气说话,陶老板悚然一惊,正要说什么,肖司明重新看向他,问道“你昨晚遇到了什么”
陶老板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这才低声道“借一步说话。”
他们走到一间包厢,陶老板才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昨晚的经历。
昨天晚上陶老板回房后,正想跟女朋友亲热一番,女友却说陶老板身上有什么东西扎得她不舒服,让陶老板先去洗澡。
洗澡肯定要碰水,陶老板担心买来的辟邪符被水打湿会失灵,特地在浴室外面脱了衣服,符咒就摆在桌子上。
等到洗完澡出来,原本摆在桌上的符咒却不翼而飞了,问起来,女友也说自己没留意。
陶老板虽然觉得疑惑,但软香玉在怀,他没有多想,哄了女朋友几句,抱着女友翻身上床。
正戏还没开始,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陶老板本来不想搭理,敲门声却愈演愈烈,几乎到了砸门的程度。
女友理了理衣服,暧昧地睨了他一眼,“去开门呀。”
陶老板咬了咬牙,从女友身上下来,在腰上勉强系了条毛毯,下床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走廊上也静悄悄的。
陶老板关上门,嘴里嘟嘟囔囔地骂哪个吃饱了撑的跟他搞恶作剧,回到床上准备继续和女友卿卿我我,提枪待发之际,门口的敲门声又响了。
这种时候哪个男人还能停下来,然而女友催着他去开门,他拗不过女朋友,便憋着一腔火气又去了一次。
这次门外依旧没人。
“妈的,到底是哪个小混球”陶老板气得破口大骂,却在刚骂完一句的时候,想起白日里在酒店大堂遇到的那个男人。
当时对方一口咬定酒店有古怪,遇到的情况和他现在所经历的似乎完全一致。
此时恰好走廊上一阵风吹过,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陶老板总觉得那阵风非常地阴森,还带着一股子湿气。
他“嘭”地甩上门,将房间里的灯全部打开,然后将女友死死地搂在怀里。
女友扬起一张娇媚的脸蛋,娇滴滴地唤他“陶哥,我们继续呀。”
陶老板颤颤巍巍地掀开腰上的毛毯,给她看自己已经吓萎了的枪杆。
陶老板吓得瑟瑟发抖“不,不做了,等明儿请教过大师再说吧。”
女友“”
不知为何,女友今天似乎外热情一些,看他萎了还试图帮他擦枪,然而陶老板在这种心惊胆战的情绪里完全生不出那方面的意思,磨蹭了一会儿,女友才不甘心地说了句“好吧。”
陶老板搂着女友,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撑过了这一夜,人生头一回体会到了被迫做柳下惠的感觉。
听他讲完,众人看陶老板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包裹着三分同情、三分怜悯,和四分的恨铁不成钢。
陶老板没有注意到,他心里还记挂着娇滴滴的女朋友,搓手道“大师,您那辟邪符再卖我一张吧,我给我女朋友也准备一张。”
卫瑄已经十分不忍心了,开口亲切地喊了声“老陶啊”
卫瑄“你可知为什么辟邪符能够震慑邪祟”
不等他答话,卫瑄自问自答道“因为邪祟靠近辟邪符时,就会感觉浑身上下被千万根银针同时扎刺,时间久了还有可能魂飞魄散。”
陶老板不明觉厉,呆萌地附和道“哇,这么说辟邪符果然厉害啊。”
“是挺厉害,”卫瑄顿了顿,又问“那你知道什么邪祟最怕辟邪符吗”
陶老板“鬼”
卫瑄点点头,眼含同情“还有妖。”
陶老板ovo
肖司明已经受不了他傻白甜的程度了,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你女朋友已经被妖怪附身了,对方还试图吸你的精气,可能是只狐妖。”
陶老板“”
玄雾山身为曾经的仙人山,山上有生灵开出灵智也不是不可能。
但昨晚肖司明在酒店附近设了结界,普通的小妖根本进不了酒店才对。
陶老板显然没想到事情是这种发展,目前慌得一批,忙问“那怎么办啊”
肖司明“你女朋友人呢”
陶老板“还、还在房间休息。”
肖司明沉声道“房间号告诉我。”
最后一只大妖早在一千年前就被封印了,有机会的话,他还真想尝尝大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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