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司明为了保留惊喜, 并未告知阮阳他要去做什么,只说自己有事要出门两天。
阮阳手里还抓着小白菜, 闻言立刻把小白菜丢了, 急急忙忙跑到肖司明跟前“你要去哪里”
肖司明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温声道“去找一个人办点事。”
见阮阳闻言便皱起了眉, 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肖司明见状闷笑了一声,安抚他道“最迟两天就回来,不用担心我。”
阮阳确实是有些不情愿, 他想跟肖先生一块儿去,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黏人了。
他思索了半天, 想起曾经听人说过,合的恋人应该大方一点, 学会给伴侣适当的私人空间。
“好吧。”
想通这点后, 阮阳踮起脚, 在肖司明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声音软得像是一团甜蜜的棉花糖“那你早去早回。”
这软绵绵的一吻像是落在了肖司明的心上,他心中一软,正想搂着这小粘人精再安慰他几句, 阮阳却已经先一步扭头跑远了, 站在一堆绿油油的小白菜中间, 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半晌后, 见肖司明没动, 阮阳的眼神又变得有些疑惑, 像是在问他怎么还不走,完全看不出有一丝的不舍。
阮阳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可真是个合的恋人鸭
肖司明“”
肖司明气得咬牙,大步走上前,一只手将人提溜了起来。
阮阳无辜地和他对视。
大门敞开的庭院绝对算不上是接吻的最佳场所。
尤其是他们有着世界上最热心的左邻右舍,门口随时都会有热心的邻居路过,只要朝院子里随意地扫上一眼,就能将整个庭院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阮阳背部抵在院子里那棵桃树上,肖司明搂着他,两人的身形完完全全被桃树的躯干所遮挡。
对视片刻后,肖司明的吻率先从上方落下来,阮阳下意识闭上眼睛,嘴唇上很快沾上了一层泛着水光的濡湿。
他伸手攀上肖先生的背,在这轮攻势下,嘴巴张了张,顺从地送出舌头,下一秒就被对方裹住吮吸,紧接着,对方又冲破他的牙关,在他嘴里进行一番舔舐。
阮阳像个被猎人拿捏住后颈的小动物,搂着肖司明的手臂紧了紧,没多久就因为呼吸不畅哼哼唧唧了起来。
“娇气。”两对嘴唇分开时,肖先生眯着眼睛,用鼻尖贴着他的,声音有点哑,低沉又性感地追加了一句“还黏人。”
阮阳被亲得脸颊泛红,用蒙了层水雾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认为肖司明的指控是夸大其词了,于是小声反驳道“我没有黏人”
明明已经表现得足够大方了。
肖司明眼神却骤然一凝,又低头用力地吻了上来,碾磨了几下后,几乎是有些凶狠地在阮阳唇上咬了一口。
阮阳虽然已经习惯了对方突如其来的咬人举动,却还是下意识喊疼,要是肖司明咬得再重些,他眼泪就要挂下来了。
肖司明动作立刻轻了不少,又给他轻轻舔舐被咬过的地方,直舔得阮阳嘴唇有些发麻。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刀削斧凿一般英俊的脸庞,就听肖司明忍不住笑道“这样还说不黏人”
阮阳不跟他争辩了,他懒洋洋地用指尖摩挲着肖司明后脑勺上有些粗韧的短发,感觉到肖先生似乎是喜欢自己多黏着他的。
“乖乖在家,照顾好自己,不要熬夜。”肖司明垂着眼睛,替阮阳擦干净手背上的泥点子,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不准再熬夜画符。”
肖先生这下真走了,阮阳看着脚边清脆水嫩的小白菜,却没了下厨的欲望。
他一个人在院子里伫立许久,直到胸前挂着的珠子突然开始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进屋。
阮阳叹了口气,把小白菜交给老皇帝,颇有些食不知味地吃了顿午饭。
卫瑄把他的心不在焉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开导,总不能直接说老大是去准备惊喜了吧
他要是提前剧透了这份惊喜,老大会打死他的。
卫瑄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生怕再跟阮阳独处下去,嘴巴会忍不住给自己找来杀生之祸。所幸吃过午饭后,莫宇便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冥界黑无常。
黑无常一进门,便热情地叫了一声“殿下”
阮阳连忙收拾好心情,望着他问“黑无常大人怎么来了”
他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抱枕,肖先生前脚刚走,后脚冥界就来人了,难道是要带他回冥界
卫瑄也想到了这一层,警惕道“来抢人啊”
黑无常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视线转向阮阳,笑道“哪里哪里,我是奉北方鬼帝之命,前来协助殿下。”
阮阳“协助我”
黑无常“是的,鬼帝大人说,至少要让殿下习惯和鬼魂打交道。”
其实北方鬼帝的原话是帮助殿下早日恢复记忆,根据莫宇带回来的信息来看,千年前的封印大阵出现问题,妖王出世是迟早的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冥界急需冥王的回归。
于是听说肖司明要出趟远门,冥界便把黑无常派过来了。
阮阳本想拒绝,但黑无常始终眼神殷切地望着他,让他无话可说。
确实,身为一个冥王,却被十八层地狱里的鬼吓晕过去,实在是很不像话。
他愁眉苦脸地窝在沙发上,预感到自己肩上亚历山大。
当冥王究竟有什么好呢,唉,想不通。
一直到第二天,阮阳的心情都不怎么样。
他昨晚给肖先生发的消息,对方到现在都没回,这让他有点担忧。
他提着水壶郁闷地给小白菜们浇水,黑无常以及卫瑄他们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三人甚至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斗地主。
黑无常也察觉到阮阳心情不好,问“殿下怎么看上去不大高兴”
卫瑄这把拿到了地主,正摩拳擦掌地看牌,闻言瞄了失魂落魄的阮阳一眼,张嘴便答“相思呗。”
黑无常眉毛一拧“什么相思”
“就咳咳咳”卫瑄刚开口,突然反应过来,嘴巴及时刹住车,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卫瑄“没什么没什么。”
黑无常狐疑地看着他,接着便听得莫宇在一旁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黑无常
他们三人没多久就玩嗨了,黑无常单腿踩着椅子发牌,架势宛如赌王在世。
这时候门铃被人按响,一道颇为耳熟的声音问“阮道友,你在家吗”
阮阳听出了来人的身份,绕过沉迷斗地主的三人,小跑着过去开门,唤了一句“娄道长。”
来人正是五行峰汉阳观的娄道长。
娄道长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身后还跟着俞、昌二位道长。
上次跟阮阳学了如何做微商后,他们汉阳观最近卖出去不少符咒,有了钱,观里的伙食水平也得到了改善,和上次见面比起来,三位道长的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阮阳领着道长们进门,娄道长原本想夸阮阳这庭院摆弄得不错,正要开口,神情却陡然一变。
“阮道友”
阮阳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怎么了”
娄道长已经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抽出了自己的法器七星剑,喝道“阮道友你快些让开,你这院子里有一股十分强劲的阴气,怕是混进了什么邪物”
和上次过来时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娄道长仔细感知了一下,面色越发地难看了起来这波阴气隐隐有滔天之势,甚至比上次那只鬼王的阴气还要浓重许多,也就是说,对方是比鬼王还要厉害的存在
阮阳“”
他迷茫地四下打量了一圈阴气的源头,视线落在黑无常身上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
眼看三位道长已经开始往外掏符咒,准备和阴气的来源大干一场,阮阳忙抬手按下娄道长手中高举的七星剑,“娄道长,你别冲动,我们这儿没有什么邪物”
娄道长以为阮阳是担心他们实力不够,不由老脸一红“阮道友不必担心,贫道最近新学会了一招眼定乾坤,用于辨别邪物的真身。”
说着他就割破手指往自己眼皮上画了几笔,再睁眼时,目光直直地望向不远处正在发牌的黑无常。
“”
事到如今,阮阳只得介绍道“这是我所最近招聘的新员工。”
黑无常配合地站起身,冲娄道长等人微微笑道“对,我是这里的保镖。”
“”
娄道长突然就觉得举着七星剑的手脱了力。
他望着面前这个高大英气的寸头男人以及对方身上滔天的阴气,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这人,哦不,这鬼,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对方比上次那个死了一千年的厨子鬼道行还要高,起码也已经死了三千年以上了。
娄道长和师弟们对视一眼,三人内心同时无比汗颜地想,真不知道该说阮道友他们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单纯的心大
阮阳收到他略带指责的眼神,默默地转移了话题“你们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闻言,几位道长立刻端正身体,互相看了一眼。
娄道长清了清嗓子,“不瞒你说,还真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议一下,这事有些棘手,不过委托人对外开出了一百万的酬金。”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这才发现院子里没有肖司明的身影,“肖道友在屋里吗”
阮阳摇了摇头,“肖先生出门了,要过两天才回来。”
娄道长“什么”
他没有肖司明的联系方式,没想到这么不巧,肖司明今天竟然不在家。
肖道友不在,阮道友虽然也有些本事,但似乎更擅长的是画符,和他们今天要做的法事不太一样。
阮阳注意力却被他前面那句话吸引了,“酬金一百万”
他突然高兴起来,一百万加上这一百万,他就能给肖先生送上礼物啦
卫瑄闻言也不继续斗地主了,凑过来加入他们的讨论“什么法事啊给一百万,这么壕的吗”
娄道长叹了口气,“唉,这一百万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阮阳刚刚才看到点礼物的影子,听娄道长这一说,一颗蠢蠢欲动的心登时又冷静了下来,忧虑地问道“怎么说”
娄道长没能成功搬到救兵,正头痛着,不过既然阮阳问了,他也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跟他们讲了讲具体情况。
本市有位姓林的企业家,属于白手起家,从二十多岁奋斗到四十多岁,五十岁那年才老来得子,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儿。
三天前,林老板的女儿过十五岁生日,当天晚上约着朋友出去逛街,逛街的时候正巧遇上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十字路口大货车追尾小轿车,又被随后的五辆轿车来了个连环撞车。
那条街人流量很大,七辆车的追尾致使八人受伤三人死亡,还有俩伤患直接被救护车送进了icu。
这事跟林家女儿原本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她就是一个路过的,她的朋友们好奇心比较重,凑上前围观了一会儿医护人员的现场抢救,但这血腥的场面着实没什么看头,片刻后众人便兴致缺缺地准备离开。
为首的女孩子愣道“咦,小茜呢”
他们回过头,林芊茜已经倒在了地上,连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娄道长痛心道“事情就是这样,根据贫道和师弟们的分析,这绝对是被冥差勾错了魂哇”
车祸现场是最容易被勾错魂的地方,魂魄一旦被带走,想要带回来就很难了。
卫瑄听完后,沉默了一阵“就这”
娄道长“”怎么回事,卫道友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狂妄
阮阳则不着痕迹地瞥了黑无常一眼,好奇道“冥差还能勾错魂”
黑无常被人当着冥王的面指出他们冥界的不足,身形立刻僵硬了几分。
娄道长叹息一声“可不是嘛,他们只管勾魂,有时候勾错了也就这么带到冥界去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没法和冥差取得联系,按理说这种基层的腐败现象是要告知他们的上级的,可是道门和冥界中人的关系算不上好,我们已经去城隍庙和无常殿告过好几次了,这样的现象依旧得不到改善,唉,实在是投诉无门啊”
伴随着他的感叹,院子里先前自称是保镖的那位身着黑衣的高大男鬼不知为何,身形越发僵硬了起来。
最后,他猛然直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娄道长发现这鬼的两只脚居然是能够着地的。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对方语气十分愧疚,态度又很真诚地说道“你说的这个现象我们确实不清楚,回去后我一定会彻查此事,实在是抱歉。”
娄道长“”
他脑袋有点晕,这鬼说这话是什、什么意思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