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面对李颜玉,又正值三年一次的科考,朱卿一大早就在收拾东西。
他娘姚氏看见后,急忙走进来了:“儿子,你收拾东西干嘛呢?”
朱卿没停下接着收拾,转头说道:“娘,我准备去参加今年的科考。”
姚氏有点不高兴:“科考不是秋季才开始吗?我们桃李村离京城近,你去那么早干嘛?”
朱卿敷衍道:“去早点和同窗好友一起学习,互勉嘛。”
姚氏压低声音愤怒道:“儿子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个李微澜吧!她已经订亲了!原以为她是个好的,你们俩能成,结果她倒好,一声不吭地就和别人订了亲,还是王爷,咱们小户人家可惹不起,你给我离她远点!”
朱卿撇撇嘴,一脸无奈:“娘,你想哪去了,我真的是在为考试作准备,跟她没关系。”
姚氏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但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和颜玉这才成亲几天,你现在就去科考,你让颜玉怎么想。”
朱卿:“娘,你放心吧,颜玉心思简单又守规矩,不会胡思乱想的了,你就放心吧。”
姚氏:“你好歹吃了早饭再去,别想一出是一出的,把书篓子给我放下。”
知道姚氏已做出了退步的朱卿也知足,跟着她一起去了堂屋吃了饭。
饭后,朱卿背着竹篾编制的书篓,走出了家门,后面跟着要送他一程的李颜玉。
途中遇到一个背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调侃道:“朱小秀才,你这是要去赶考吗?是不是去得有点早了,还带着新媳妇儿去。”
朱卿笑着回道:“是啊,是去赶考,在京城的同窗家借住几天,一起备考,颜玉是出来送送我的。”
中年汉子憨厚地笑道:“那高叔祝你一路顺风,考试拔得头筹。”说完转身走远,去了地里。
走过民舍,到了一片绿意央然的枫树林,朱卿停了下来:“就送到这里了,你回去吧。”
李颜玉看着他不舍地摇头:“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走吧。”
朱卿并没有回头,丢下一句简洁的:“随你”就离开了。
站在京城热闹繁荣的街市上,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其中,路边的小摊有卖首饰胭脂水粉的、卖小吃的、卖布匹的、算卦的,卖花灯的、还有一个卖美人扇的风流书生,身边围着一圈姹紫嫣红的美人们,个个争着要他先画自己。
美人们的中间风度翩翩的书生,提着毛笔几笔勾勒出美人娇嫩的红唇,美人扇完工交给边上的美人时瞥见了不远处的朱卿。
风流书生连忙遣散了周遭的美人,朝朱卿走去,没有得到扇子的美人连连叹息,但也只能日后再来了。
走来的书生一袭广袖素白长袍,满头乌发被一条白色绣有银色云纹的发带扎起,随着他的脚步摇摆飘动,逆着光的他耀眼夺目,走进了才看清他的眉目,剑眉星目,仪表堂堂。
他一把拽住正欲离开的朱卿:“贤弟等一下,待在下收拾完,我们一起走。”
朱卿调笑道:“我在这儿,不是坏了纪霖兄的好事嘛?”
名为纪霖的书生边收拾边无奈地说道:“朱贤弟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思,今年的科考才是重中之重。”
朱卿一副可惜的样子:“那么多姑娘就没一个中意的吗?
收拾好背着画具的纪霖揽过朱卿的肩,两人并排走着,纪霖揭穿了朱卿想看好戏的想法,用力捏了下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别贫嘴了,走吧,去我家。”
朱卿疑惑:“纪霖兄你不是跟家里闹掰了吗?”
纪霖解释道:“是为兄我在外租的院子。”
朱卿:“话说纪霖兄你到底因为什么跟家里闹掰的?把你家那老两口气成这那样,最重要的是你居然被赶出来了!你可一直是那老两口的心头肉啊,你到底做什么好事了,我们天天一起我都不知道。”
纪霖:“这个不方便说,贤弟你就不要问了,走!今天贤弟来了!我们喝个痛快!”
识趣的朱卿也趁机转移了话题:“哪个刚才还说要为科考努力,科考是重中之重的?”朱卿语调一转问道:“不过纪霖兄你家都有些什么好酒啊?”
纪霖笑着说道:“包君满意!你家家教这么严,好久没有尝过酒的滋味了吧?为兄在家备了不少哦,就当是考试前好好放松一下,不过往年邀你都没来,今年怎么例外了?”
朱卿蹙着眉,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酒桌上再给你好好说道说道,真是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两人转过一个弯,进了一个小胡同,七拐八拐的,在朱卿要被绕晕时,终于到了纪霖住的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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