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更无一人是知音

    这天下午，霍格沃茨的天空突然飘起漫天大雪，自步入冬季后，这里的气温每天都在明显地降低。

    楚汐依约来到打人柳附近的一片草地。因为是在比较危险的打人柳附近，又靠近禁林，很少有人会到这儿来玩，是练习剑术的清静佳地。

    鹅毛大的雪花静静飘落在树上，迅速在树枝上叠成一堆，仿佛是在枝上开出了团团白花。许是积雪太重了，雪继续落下时，打人柳偶尔会疯魔似地到处乱摆树枝，把那些积雪从自己身上撒落。楚汐抬头望着此景，双手放在后背腰际，应景地想到一句诗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不过，按打人柳那等火爆的脾气，“撒盐空中差可拟”更适合描述眼前风景。

    “楚汐，你已经来了啊——我以为下这么大的雪，你不会来了。”秋在远处招手呼喊，艾克莫站在秋后面。

    楚汐转身，微微一笑：“我怎会轻易毁约？既然雪势如此大，就只练一遍吧。然后我们一起回城堡喝几杯热茶，免得感冒了。”

    “好。”秋点点头。

    把朔月交到秋手上，楚汐走到两人二十米前站定。她先对自己施了保温咒，然后捡起一段树枝，使其变成一把木剑。“你们就站在那儿不要走动，免得被伤到了。”

    起初，她并步站立，左手反把持剑，手心朝前，右手于体侧，两眼平视。接着，左脚向左斜后方退一步，右手接握剑，腕外旋将剑带至左胸前，剑尖随同由左向前、向上举起于体左前上方，手心朝内;左手变剑指附于右腕内侧。然后，右脚尖点地成右虚步，右手握剑向下旋腕并由左下、向右前上方伸臂，使剑经体左侧向右上方反撩，同时左手剑指由左向上绕于左头上方抖腕，手心翻朝上，目视剑尖。如此下去，等基本剑招七十二式全部展示完毕，蓝眸女孩的后背湿了一层衣服。

    秋·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幅唯美的画面——

    寒风凛冽，漫天飘雪，绿树银装。

    女孩神情严肃，双目低垂，水蓝色眼睛盯着手中木剑，似是握着某把贵重的名剑。接而身随剑舞，身形飘逸，剑招大气而文雅。舞剑时，她身姿忽顿忽飞、忽疾忽徐的动作，像是中国书法中正在运笔的如椽大笔，在这片天地中描出属于自己的书画。

    望着楚汐精致温柔的眉眼、潇洒飘逸的动作，秋之前曾在楚汐赠送自己的一本中国书籍中读到几句话，那时她不明白，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舞倾人城，再舞倾人国。

    舞剑完毕后，三人齐聚在拉文克劳休息室，手中握着热乎乎的水杯，时而啜饮。水面持续向上散发热气，模糊了大家的面容。

    艾克莫没太多耐心，她已忍了很久，先出声：“罗兰，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汐垂眸，不咸不淡地回应：“嗯？”

    “你最近几乎天天禁闭，到底在干什么？我想不会是补课。”

    楚汐淡淡地回道：“就是在禁闭，没干嘛。”

    秋连忙朝艾克莫使眼色，打了个圆场：“楚汐，你也知道，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像你这样几乎天天禁闭，你学习成绩又那么好，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秋，我相信这不是你的问题。”楚汐抬眸笑对秋。她知道，这一次恐怕主要是艾克莫的问题，秋是被为难了。

    艾克莫无视秋的暗中阻拦：“我就是问问，你——”

    楚汐断然打断对方的话，冷淡道：“你想问是你的事，我会不会回答是我的事。就算我说了，你们不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也是不会停止询问的，我真的厌烦了这种无聊的没完没了的提问。你想要什么答案自己去编，何必特意来问我。”说完，楚汐直接起身离开。在走出拉文克劳休息室前，她还可以隐约听到秋为自己辩解。

    楚汐确实厌烦了这种永远都会探究他人个人隐私且不知节制尊重的外人。对于真正的朋友，她的容忍度很高，可以满足秋与卡米尔不过分的要求。最近那个艾克莫小姐每次看到楚汐都会问自己的个人隐私问题，还提出各种各样的无理要求，她从心底里不喜欢这种人。

    为了防止其他人借着秋与卡米尔的门路来打扰自己，楚汐很快决定这学期再也不去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了。校图书馆楚汐也暂时不想呆着，人流太多了，很容易被人借故搭讪，现在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干自己的事。

    征询过麦格教授的意见后，楚汐便把日常做作业的地点改在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麦格教授的书房存有许多书籍，楚汐若有其他需要也可从校图书馆借书，或者直接请教麦格教授，很方便。有了讨厌的人物，拉文克劳休息室再怎么得楚汐好感，她也不想再去了。在院长办公室待的时间越长，楚汐对麦格教授的认知增进了几分，也更加喜欢上了这个时刻燃烧着炉火的温暖的地方。

    麦格教授是霍格沃茨副校长兼格兰芬多院长，每日需处理众多繁杂校务，她给学生布置的作业又是最长最多的，每天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处理工作。见证一切的楚汐隐有担忧，以麦格教授并不年轻的年纪，处理如此繁重的任务，未免太过劳累，有一日会积劳成疾。

    楚汐还没理解西方人把咖啡当日常饮料喝的做法，在她眼中，过量饮用咖啡是不利健康的。为了尽量避免让麦格教授喝太多咖啡用于提神，楚汐特意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放置了一套青花瓷茶具，每次她在办公室时，都会给麦格教授泡茶。这里并没什么好水，茶叶也是市面上随处可买的普通红茶；经楚汐泡出来的茶水隐有清香，入口品尝，初苦涩后甘甜，颇有提神醒脑的效果。麦格教授喝过几次后就喜欢上了，还难得地赞赏了一番。

    这一天是周日，楚汐一整天都待在麦格教授的办公室看书学习，研究无杖魔法。

    又一次高冲、刮沫完毕，将泡好的温茶给予正在批阅文件的麦格教授，楚汐开口问道：“麦格教授，如果我使用飞来咒召唤自己的魔杖，算不算是一种成功的无杖魔法？”

    麦格教授接过茶杯，往上扶了下方形眼镜。“墨提斯是指近距离召唤魔杖吗？如果是远距离，恐怕非常难。”

    “嗯，是很近的距离，大概不到五英尺。我刚刚试验成功了。”

    麦格教授低头喝了几口茶，而后道：“墨提斯，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无杖魔法。魔杖与主人之间是存在微弱联系的，即使你手中没有魔杖，也会因为这种联系而成功近距离召唤魔杖。其实，你没必要花太多精力研究这个——你更应该学习黑魔法防御术。”

    “嗯，我明白了。可是，黑魔法确实太邪恶了……那些书的内容很可怕……”想到那些黑魔法书籍上的恐怖画面，楚汐仍有心理阴影。

    麦格教授把茶杯轻放下，平静道：“你不需要研究黑魔法的具体内容，就学会如何去防御它们。”

    楚汐摇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不先了解什么是黑魔法，不知道黑魔法的运作原理和特征效果，又怎么能有效防御黑魔法呢？每一种黑魔法与另一种黑魔法是不一样的，抵御方法也不一样。”

    麦格教授想了会，点点头：“你的想法也没错，如果不知道那是什么类型的黑魔法，确实无法有效防御，但是我认为你不需要过多了解它们。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教授你一些小技巧，帮助你更快理解黑魔法防御课的学习。”

    “教授？”楚汐有些惊喜地望向麦格教授。

    “虽然我不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但我自信我自己在黑魔法的造诣足够指导学生了。”麦格教授自信道，“墨提斯，最近你的守护神咒学得怎么样了？”

    楚汐为麦格教授续茶后，低头思考一会，说：“只是一团稀薄的雾气，没什么明显进步。” 大概是因为楚汐活了两世，大多过得是平淡如水的日子，没有什么特别愉快的经历、也没有什么想要强烈守护的东西，她缺乏强大而美好的记忆，因而无法成功召唤出实体守护神。

    “不急，你其他地方都学得不错……就是这个进度慢了些。墨提斯，为什么要练这个咒语？你遇到摄魂怪的机会很少的——甚至是没有。”

    楚汐抿住嘴，没有回复这个问题。难道要让自己直接说再过三四年霍格沃茨会被一堆摄魂怪包围？自己以前也没表现出占卜天赋啊，要是被摄取神念等手段发现，会不会被人看成疯子？若说自己爱好学习想迫切地把所有咒语练会，那就更不可信了……

    麦格教授也没继续追问，转了个话题：“那天我看到你去观看魁地奇比赛了，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种意外……我后来问过霍琦夫人，她说可能有人在游走球上面施过恶咒。墨提斯，你最近有做过什么事吗？有什么可怀疑对象？”

    楚汐抬头对视麦格教授，神色淡然平静。“麦格教授，您知道，我不屑于那些把戏。至于他是谁，我也不知道。”

    麦格教授稍稍抬眉，神色加了几分严肃意味，说话语气却带有不同寻常的柔和：“我自然相信墨提斯。只是你为什么要经常到我这儿呢？不去交往新的朋友吗？让我猜猜——那些孩子们肯定不乐意到我这儿，他们会说我太严肃古板了，不好打交道。”

    楚汐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麦格教授背后，双手轻柔地放在麦格教授的双肩上，动作熟练地给对方按摩。接着她轻哼了一声，似有不屑之意：“我还经常去他们最惧怕的斯内普教授那儿呢。他们太幼稚了，没能体会到教授们的内在魅力。”

    麦格教授双目闭合，轻声道：“墨提斯，你才十一岁呢，怎么能说比你年龄大的人幼稚？”

    “思想的成熟并不限制于躯体年龄，教授。”

    麦格教授轻叹口气：“孩子，你过得太累了。也许这就是你没法使出守护神咒的原因。当然，你现在还不必急于学习守护神咒，这不属于等级考试的必考内容。”

    沉默良久，楚汐垂眸，小声说：“麦格教授，我觉得那个人迟早会回来——也许不需要一年。喔，就是那个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麦格教授立即睁大眼睛，绷紧脸，拉过楚汐坐到她自己旁边，语气极其严肃慎重：“你确定？虽然这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我还是想重复一遍，墨提斯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是有依据的？”

    楚汐低头望着自己被麦格教授紧紧攥住的衣袖，一时无言。

    ……什么情况，为什么麦格教授这么信任我？正常人难道一般不是该这样的反应吗——这是假的，肯定是胡言乱语，伏地魔已经死了，不可能回来的！

    她很早就隐隐觉得自己与伏地魔有某种特殊联系，没想到，这次小有冲动的试探让自己快掉马甲了。果然不该跟高智商的人打交道，太痛苦了。

    麦格教授锐利的双眼紧盯着楚汐，让楚汐浑身都不自在。

    楚汐沉吟片刻，侧头避开那灼人的视线。“明年，哈利·波特就会入学。”我不信你们不知道，邓布利多肯定什么都清楚。她在心底里默默碎碎念。

    “孩子，能说清楚点？”

    “我觉得您应该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他应该比我更了解。”

    麦格教授沉默了会，方出声：“墨提斯，我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帮助我们，至少保持中立，对吗？”

    楚汐内心十分抓狂，剧本设定了一个还没毕业的救世主都能打倒伏地魔，假如自己干涉了还不知道有多大的蝴蝶效应！熟知剧情是重活这一世最大的金手指，她又怎么会轻易浪费？这次是情绪没管理好，她本就不该主动提到伏地魔。

    “麦格教授，我是不会帮那个人的。”楚汐小声说，“我不会那么做。我只是……随便提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会找邓布利多教授谈谈的。”说完，麦格教授满是狐疑地看了楚汐一眼。

    “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来帮您把作业整理下。”楚汐随便找个借口逃跑了。明天的烦心事交给明天的自己去处理吧。

    低年级学生因为年龄还小，大部分人写出来的东西明显语句不通、语法混乱，单词拼写错误的地方也不少，还喜欢大段抄袭书中原文，作业质量比较差。为了帮助减轻麦格教授的批阅压力，楚汐会先把他们的书写错误指出，按照教授的评分习惯把作业归类，及格和不及格的分别放一堆。麦格教授还特意针对楚汐的学习情况布置了高年级学生才会遇到的题目，她单独特意批改楚汐的论文，再一一指点不当之处，楚汐也因此获益良多。

    漫步行走在走廊上，享受着静谧夜晚。在走向一个拐角时，突然有人跳出来，魔杖指向楚汐。定睛一看，是一位格兰芬多的女学生。

    将魔杖指向他人是一种挑衅行为。见此，楚汐不由皱眉：“为什么？”

    对方明显刚大哭过，眼睛都有血丝了，鼻子红彤彤的。她断断续续地说：“雷纳尔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呜呜…他说要去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公主……”

    楚汐努力耐心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你明天可以去找那个雷纳尔。”

    来者依旧抽噎着，也不说清楚发生了什么。楚汐想绕过她回寝室，对方继续挡着路，不依不饶地看着楚汐。

    楚汐想唤回对方理智，高声呵斥：“行了！你知不知道你在——”

    “该死的，那个斯莱特林的，你在干什么？欺负爱丽丝？”楚汐背后有人大声喊着，也是一位格兰芬多的女生，她跑过来狠狠瞪了楚汐一眼，然后低声安慰着爱丽丝。

    爱丽丝仍在低声哭泣：“爱洛伊斯，雷纳尔不要我了……呜…我们在一起三年了……”

    爱洛伊斯抱着爱丽丝，轻拍她的后背，转头狠狠盯着楚汐：“又是你！罗兰！”

    楚汐一脸木然：“嗯？”

    爱洛伊斯低声怒吼：“不用摆出那副无辜的嘴脸！你，真不愧是邪恶的斯莱特林！麦格肯定老糊涂了才会——”

    楚汐瞪圆凤眼，想对她们怒斥一顿：“你们——”

    “你们三个大半夜不睡觉到处在学校游荡？”斯内普教授不知从何处突然现身，“二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嗯……罗兰小姐，你先回寝室吧。”

    楚汐立即回应：“好的，教授。”说完她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快速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背后隐隐听到斯内普教授给二人扣分，爱洛伊斯大声抱怨不公平，噢，真不愧是格兰芬多人。

    没过几天，圣诞节到了，大部分学生都回家度假了，留校的就那么几个人。楚汐并不期待这个节日，她更想过元旦。圣诞礼物早已备好。给斯内普教授准备一本家传魔药书籍和一些重要魔药原料；给麦格教授准备精美发网和各式冷色系睡衣——即使是作为斯莱特林的学生，楚汐也没法理解绿色衣服的偏好；给邓布利多校长一大堆麻瓜界特有的糖点；给秋送了一把未开锋的铁剑和几本之前秋说想看但又找不到的书籍；给卡米尔一套精美首饰……楚汐也懒得翻看自己收到的圣诞礼物，无非那么几样吧。罗兰家族并不缺钱，她并不缺什么物质条件，心意到了就行。

    看到别人高兴地度过圣诞节时，楚汐却觉得自己没法融入这种热闹的气氛。于是，当他人在礼堂享受丰盛的美食时，她悄然离开，独自一人站在城堡的天文台上，抬头对月。月亮太远了，暂时还看不到，今夜也不想用望远镜去看星空。

    就这么让自己安静一会吧……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不知道四年后出生的时楚汐，抬头望月时，能否想起……好吧，现在时楚汐能不能出生也是一个问题。若是真的还有一个时楚汐，现在的楚汐·罗兰又是谁呢？

    来到魔法界生活已十一年，楚汐一直不相信历史可逆。她认为历史规律是不可改变的。无论某人怎么做出严重改变历史的行为，历史总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为了走到原来的轨迹，反而会让改变者受到更大的伤害……

    既然有《哈利·波特》一书，就某种程度而言，这也是魔法界的历史书。也许在前世魔法是真的存在的，只是她未尝接触罢了。也许恰好某位魔法师给JK·罗琳讲过他们的魔法历史，才有《哈利·波特》的出世？

    总之，楚汐自认为她不应去妄自改变书中剧情，她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改变的代价往往是沉重的。理智的人就应当明白，楚汐自认是个理智的人，也自然明白——历史是不可改变的。

    …………

    她莫名感到一种寂寞……鲁道夫爷爷走得太早，阿道夫爷爷和麦格教授与她并未有血缘关系，不能填补楚汐孤寂的世界。并不是说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只是，她更多见到的是认真负责家族事务的瑟尔先生，严谨准备教学工作的麦格教授，而不是阿道夫爷爷，米勒娃奶奶。前世还有那么多亲人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弟弟楚皓……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应该是长歌当哭后，继续新的生活。

    再次抬头对天，星空太过遥远，她很久没用肉眼看清楚星空了…还记得，重生的那晚去看《哈利·波特》的一部电影，那个晚上的天气还不错，抬头可以看到几颗星星呢……

    楚汐不觉低头，张开手，望着手心掌纹，喃喃低吟：“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游子当归，归在何处…更无一人是知音……”

    麦格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浓浓的悲伤气息笼罩着墨提斯。北方瑟瑟，吹动衣袍，淡茶色头发随风而动。她周身自动带有疏离气息，似乎与世隔绝，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的样子。

    楚汐生了一场大病。大晚上跑去天文台吹冷风，还忘了用保温咒，她本就体弱、又心思扰乱不宁，差点就魔力暴动。还好麦格教授赶来，及时送到医疗室救治，喝了几瓶魔药，不需要几天身体又恢复得不错。斯内普教授非常恶狠狠地说，要是楚汐再不爱惜自己，她就不用来禁闭了，也别想让她的魔药课教授给她制作魔药。一般人肯定不想被关禁闭，楚汐怎么可能放弃斯内普教授这条大腿。她认真保证自己日后会乖乖注意着身体，还特意跑去请教弗利维教授有没有什么让人变凉快的咒语——等到夏天防中暑。后来还真学会了一个新的咒语——清凉咒。

    病好后，楚汐兴奋地着手准备元旦佳节。让阿道夫爷爷送来一本如何制作中国结的书和材料，她花了很大功夫去学习编织精美的中国结。卡米尔和秋都喜欢吉祥结，楚汐各自给她们编了一个，秋是天蓝色的，卡米尔银红混杂。她给自己编了个红色的盘长结，然后又给麦格教授编了个绿色的团锦结。麦格教授很喜欢她亲手编织的东西，咯咯地笑着收下礼物，还特意佩戴了很长时间。楚汐还尝试着送了斯内普教授一个银绿交杂的祥云结，斯内普教授接过后一言不发，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约莫是不怎么喜欢的。魔药课教授最爱的大概是与魔药有关的东西，其他杂物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