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血统的争论,我从来都无法也不想主导他人的想法。”楚汐望向格兰芬多人,眸光流露出睿智之色,心平气和地说。她的平静语气仿佛带有神奇的力量,一下子让众人原本躁动愤怒的情绪冷却下来,并吸引大家的视线。
“血统之争从霍格沃茨建立起就开始有了,我一个人的态度能说明什么呢?出身麻瓜意味着从十一岁才开始接触魔法界生活,这方面来说,我个人认为血统的纯正某种程度上确实会影响魔法效力。当然——”楚汐看到赫敏已经有些气急的样子,目光更为平和,语速略微加快。“我不认为一个人的先天天赋会决定他的未来。如果一个人后期不够努力的话,先天条件再怎么优秀也是浪费。魔法效力不仅仅取决于血统,勤勉、理智、聪慧也是宝贵的天赋。我想,你不能指望一个从未学习过的纯血后代能施展强大魔法吧?而且,巫师家族也会出现毫无魔法能力的哑炮。”
说完,楚汐翩然离去。潘西愣了会,跟她的朋友们打了个招呼,快速尾随跟上楚汐的脚步。
原本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大家都回想起楚汐·罗兰的个人履历。楚汐是个纯血巫师,实力也绝对不弱,但是她从来都不自傲孤高,从不把家族放在口上,还能如此勤奋热情地研究学习新知识。刚刚楚汐的话已清楚证明她的观点,她不否认血统的作用,却更看重后天努力。
德拉科的神色不复傲气,满是复杂之意。楚汐的存在就是一座看似无法攀越的高山,还罩有层层迷雾,你永远无法探知她的实力与想法。本来他对楚汐很嫉妒,越了解楚汐就越是钦佩她,明明有些想法傻得可以,却总让人觉得她有点可爱。不过,他很快振作情绪,神态回复高傲之色:“这里的球场今天是我们的了!你们格兰芬多人还是下次来训练吧。”
格兰芬多人怒视马尔福很长时间,还是慑于斯内普特批的条子,都拿着各自的扫帚无奈离开。伍德还愤愤丢下一句:“下次我一定要找麦格教授签名授权!到时候看你们还能不能抢了我们提前包的球场!”
没有选择回格兰芬多塔楼,哈利、赫敏、罗恩三人一起走向海格的小屋。海格是三人的朋友,他们经常有空就去海格的小屋。赫敏先提问:“罗恩,刚刚马尔福想说什么?你怎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还有,我看到弗雷德和乔治都差点要冲上去揍马尔福了。”
罗恩极为生气地说:“我刚刚很想对马尔福使用咒语的!我想让他吃鼻涕虫!要不是——要不是他突然换了个词——我知道那家伙最初想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哈利好奇地问。
罗恩厌恶地吐出一个词:“泥巴种!”
赫敏与哈利都很不解的样子。赫敏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然,我听得出它非常粗鲁…”
罗恩马上解释:“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污蔑性称呼。这是个很难听的称呼,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这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种。你也看到了,马尔福那家伙一直态度很讨厌的模样!当然,马尔福一家一直都很坚定地认为麻瓜出身的人根本不该上学,最好马上收拾回家……”罗恩反感地皱起眉,“不过,其实这不能说明什么——纳威也是纯种,若不是楚汐的笔记,他估计要一直炸坩埚了。楚汐刚刚也说过了,纯血不意味着高人一等。还有哑炮呢!我怀疑费尔奇就是哑炮!”
赫敏的情绪变得有点激动,她的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转动了。她为人一向好强自傲,又怎么能忍受如此恶毒的言语?没想到马尔福那家伙竟然——
“赫敏,楚汐刚刚好像是特意对你说那些话的。”哈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勤勉、理智、聪慧……”
罗恩也反应过来:“没错,确实是这样!那时候我们这些人能符合这三个词的也就你了,赫敏。我看到楚汐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你上面。看来她也反对马尔福那家伙的观点的,就是没直接说出来。上学年她一直这么说话!怎么楚汐讲话总要绕几圈意思?”
“没办法,那会儿我们也没想到会是奇洛要偷魔法石——我们当时还严重误会楚汐了。当时第一个质疑楚汐的就是你,赫敏……”哈利看向赫敏,“楚汐一直在帮我们,就是方式没那么直接。她当时好像不想和我们扯上太多关系,要不是因为麦格教授,也许楚汐会一直暗中提供援手,表面上却会保持否认态度……”
赫敏已经收敛好情绪,问:“这和麦格教授什么关系?”
“麦格教授是楚汐的——”罗恩刚想点出两人关系,又马上停住话语,“赫敏,你知道楚汐和麦格教授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关系非常亲密,可能是教母教女吧?”赫敏猜测。
“赫敏,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罗恩压低声音,“楚汐叫麦格教授——米勒娃奶奶。楚汐的妈妈是麦格教授的教女。”
“嗨,哈利,你在这里啊!”一身青袍的洛哈特突然出现在他们前面,把三人吓了一跳,“我刚刚好像听到麦格教授的教女了,谁是麦格教授的教女?”
罗恩马上否认:“没什么,你肯定是听错了。我们在谈论麦格教授布置的作业,她的作业太难了!”
“噢,这样啊~”洛哈特似乎相信了罗恩的解释,“哈利,很高兴在这里看到你,真巧啊!”
哈利强忍心中的厌恶,他很不喜欢洛哈特这种自以为是的样子,最近洛哈特总是找机会跟自己拍照、签名。“是的,我们是来找海格的。”
“这样啊,我刚刚教海格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呢……”洛哈特又一次吹嘘起他的精彩经历,罗恩与哈利都一副恨不得马上离洛哈特远远的样子,眉头紧皱;赫敏却眼睛亮晶晶地听洛哈特说故事。等洛哈特炫耀完他的冒险故事,一身骚气地离开原地后,罗恩与哈利都松了口气。
罗恩看到赫敏刚刚如此痴迷洛哈特,忍不住再次提出,这个问题他这周已经说过多次:“赫敏,我不信你不清楚洛哈特是个草包。上节黑魔法防御课他都不敢拿出那些小精灵了,整个课堂上一直在吹嘘自己的故事,还让人扮演故事的角色,你觉得我们能从他学到什么东西?难道让我们学洛哈特如何编故事?!我说——你根本不喜欢洛哈特的书,而是喜欢洛哈特的脸吧?米德根都在公共休息室里说了很多次,”说到这,罗恩刻意捏着嗓子尖声道,“噢,洛哈特教授长得好帅啊~~他真是太迷人了!”
哈利已经绷不住脸,低声闷笑起来。
“闭嘴!”赫敏已经羞红了脸,看似凶狠地叫停罗恩。
罗恩没理赫敏,继续说:“要我说,看洛哈特那副嚣张的笑容,我是恨不得把他写出来的那些书全砸到他脸上!看他还敢那么笑!”
“罗恩!”赫敏很生气地喊他名字。
哈利说:“乔治说,楚汐曾说过一句话,听其言而观其行。我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没错,没错!”罗恩点头表示赞赏,“楚汐真是少见的没被洛哈特迷住的女生了。真不明白你们那些女孩为什么那么喜欢洛哈特——要我说,楚汐比洛哈特好看多了,她的气质也比洛哈特更有吸引力,又那么喜欢隐藏自己的实力,没和洛哈特一样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故事——赫敏你怎么就——”
“罗恩!”
这时,海格小屋的门突然开了,高个子的海格粗声说:“我听到你们三人在外面聊天很久了,你们怎么不进来?我已经煮好茶了。”
三人便进入海格的小屋,哈利问海格:“海格,刚刚洛哈特找你了?”
“是的。他刚刚教我怎么防止水妖钻进水井,”海格愤愤地说,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茶壶,“好像我不知道似的。还吹嘘他怎么驱除女鬼。其中要有一句是真的,我就把茶壶给吃了!”
批评霍格沃茨的教师,这完全不像海格的为人,哈利吃惊地看着他。赫敏则用比平常稍高的声调说:“我想你有点不公正,邓布利多教授显然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
哈利与罗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赫敏还是那么维护洛哈特。
“是惟一的人选,”海格给他们端上一盘乳脂软糖,“我是说惟一的一个。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
“哈利,”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说,“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他刚吃了海格的软糖。“我没发签名照片,”他激烈地抗议道,“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
海格笑了:“我是开玩笑,”他亲切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拍得哈利的脸磕到了桌面上。 “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洛哈特你不需要那样做。你不用花心思就已经比他有名了。”
“我敢说他听了不大高兴。”哈利坐直身体,揉着下巴说。
“我想是不大高兴,”海格眼里闪着光,“然后我又对他说我从来没读过他的书,他就决定告辞了。来点儿乳脂软糖吗,罗恩?赫敏?”
“不,谢谢。”两人都拒绝了海格的好意。罗恩说,“刚刚洛哈特又对我们讲他的故事了。要不是赫敏要听——”
赫敏怒视罗恩,罗恩没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他暗自咕哝几句,然后低声对哈利说:“对比起楚汐,我总觉得赫敏很幼稚……明明她们两个都是同一年生的。”赫敏和楚汐都在1979年生的,但是赫敏的生日在九月份,所以她要比楚汐晚一年上学。
哈利默默点头。
赫敏怀疑地瞧了两位男生一眼,然后问了海格关于洛哈特教授的一些事,中间免不了为洛哈特教授说几句好话。
“来看看我种的东西吧。”三人喝完茶之后,海格说。小屋后面的菜地里,结了十二个大南瓜。哈利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南瓜,每个足有半人高。
“长得还不错吧?”海格喜滋滋地说,“万圣节宴会上用的——到那时就足够大了。”
“你给它们施了什么肥?”哈利问。
海格左右看看有没有人。“嘿嘿,我给了它们一点儿——怎么说呢——一点儿帮助。”
哈利发现海格那把粉红色的伞靠在小屋后墙上。哈利原先就有理由相信,这把雨伞绝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普通。实际上,他非常疑心海格上学时用的旧魔杖就藏在伞里。海格是不能使用魔法的。他上三年级时被霍格沃茨开除了,但哈利一直没搞清为什么。一提到这件事情,海格就会大声清一清嗓子,神秘地装聋作哑,直到话题转移。
“是膨胀魔咒吧?”赫敏有几分不以为然,可又觉得非常有趣,“哦,你干得很成功。”
“你的小妹妹也是这么说的。”海格朝罗恩点着头说,“昨天刚见到她。”海格瞟了哈利一眼,胡子抖动着。“她说随便走走看看,我想她大概是希望在我屋里碰到什么人吧。”他朝哈利眨了眨眼。“要我说,她是不会拒绝一张签名——”
“哎呀,别胡说。”哈利急道。罗恩扑哧一声笑起来,差点摔倒在地上。
“当心!”海格吼了一声,把罗恩从他的宝贝南瓜旁边拉开。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哈利从清早到现在只吃了一点乳脂软糖,所以一心想回学校吃饭。三人向海格道别,一起走回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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