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三大不可饶恕咒

    跟着麦格教授回到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足以让楚汐平缓高度愤怒的情绪。

    一路上，麦格教授不时关注着墨提斯的脸色与情绪变化。注意到墨提斯能做到自我调节，麦格轻轻扬了下眉毛，对着石兽喊完口令，然后她第一个走了进去。

    等着麦格教授把怀中的书放在办公桌上，楚汐主动拥上去，甜甜地唤了声：“米勒娃奶奶～”

    “墨提斯。”麦格教授伸出双手接住墨提斯，温情注视着墨提斯的亲昵动作。“本来我还想对你说些什么——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不需要。”楚汐眯眼享受着麦格教身上安神舒适的气息。“只要和您在一起，心情就会变好几分。”

    “呵…”麦格教授嘴角上扬了几分，“墨提斯，你刚才竟然能挡住穆迪的符咒攻击？当初他可是一位公认的实力非常强大的傲罗。”

    “其实我能感受到穆迪教授对我没有恶意，他是想针对德拉科……”楚汐抿了下薄唇，继续说道，“但是我隐隐觉得他很关注我？”

    “墨提斯，先坐下吧。”

    麦格教授揽着墨提斯在桌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来。“其实——穆迪他当时很欣赏阿尔贝尔。但是他不太欢迎正礼。”

    “原来如此。”楚汐似有所得，“我能感受到——穆迪教授很厌恶黑魔法，还有黑巫师。”

    “是的。”麦格教授缓缓点头，“阿兹卡班有一大半的黑巫师是被穆迪抓来的。他也一直很厌恶那些当初明显与神秘人交好却没有进入阿兹卡班的人。”

    楚汐若有所思：“听起来，他的上课内容不会和传说中的洛哈特一样空洞无物呢……既然实力那么强……”

    “我记得你明天第一节就是黑魔法防御术。”

    楚汐抬头直视绿眸，含笑道：“米勒娃奶奶，您对我的课程很了解？”

    “我是你的监护人。墨提斯。”麦格教授的说话语调隐约柔和了几分，“今天的表现不像是你啊。你平时不可能会对一名教授表现出如此强硬的态度。是穆迪带给你太大压力了吗？他的外表与言行确实会令人感到有些恐惧……”

    轻蹙眉心，楚汐隐有忧意地回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穆迪教授对我太关注了。不继续说这事…嗯——米勒娃奶奶，布斯巴顿与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人什么时候会到霍格沃茨呢？”

    “墨提斯是想早点见到方丹小姐与德拉库尔小姐吗？”麦格眼里添了几分柔意，“她们都会来的。”

    “真的吗？”楚汐微有惊喜的样子。

    麦格教授略略点头：“嗯。”

    “太好了，我爱您！”楚汐有些激动地在麦格教授的两颊各自轻轻吻了一下。

    麦格教授的嘴角笑意开始明显起来：“墨提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水蓝色眼睛眨动了好几次，楚汐的说话音调变甜软了几分：“我想这么做。”

    “我也想这么做。”麦格教授微微低头，在墨提斯的额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米勒娃奶奶～”楚汐沉浸在麦格教授带来的舒适与温暖中。

    “墨提斯。”麦格教授轻柔地唤了声，随即语调恢复平和，“你还没吃过晚饭吧？现在想吃什么？”

    思考了几秒，楚汐开始点菜：“我要一份肉饼蒸蛋，鸡蛋羹…………”

    第二天上午的第一堂课，穆迪给大家上了一堂印象深刻的黑魔法防御课。

    楚汐与秋一起坐在第一排，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放在桌上，接着低声聊起来。

    秋先说：“楚汐，昨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

    “嗯…有什么问题？”

    “你竟然能当面挡下穆迪的符咒，大家都评价说你已经有一名老师的实力了。”

    楚汐有些哭笑不得：“其实穆迪教授并没有用上真正的实力。你们不要胡乱猜测。”

    秋颇有意味地笑着：“至少你又一次展现出过人的变形能力。现在大家都已经这么传了。”

    楚汐大感无奈：“好吧…好吧……你们似乎总是很喜欢议论我？”

    “因为你太引人好奇了。”

    不久，众人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他走进教室，样子和平常一样古怪、吓人。他们正好可以看见他那只爪子状的木脚从长袍下面露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全班同学都把书收进书包。

    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好了，”当最后一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我收到卢平教授的一封信，介绍了这门课的情况。看起来，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你们学会了对付博格特、红帽子、欣克庞克、格林迪洛、卡巴和狼人，对吗？”

    同学们低声表示赞同。

    “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

    “什么，你说什么？”库克脱口而出，问道。

    穆迪的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转过来，盯住库克。库克小姐看上去害怕极了，可是很快穆迪就笑了——这是楚汐第一次看见穆迪露出笑容。他一笑，那布满伤疤的脸就显得更扭曲更怪异了，不过知道他还能露出友好的微笑，总是令人欣慰的。库克小姐仿佛大松了一口气。

    穆迪笑了会，就拍了拍粗糙的大手。“好了——言归正传。咒语，它们有许多种形态，其魔力各不相同。现在，根据魔法部的规定，我应该教你们各种破解咒，仅此而已。照理来说，你们不到六年级，我不应该告诉你们非法的黑魔咒语是什么样子，因为你们现在年纪还小，还对付不了这套东西。可是邓布利多教授大大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他认为你们能够对付，而在我看来，你们越早了解要对付的东西越有好处。如果一样东西你从未见过，你又怎么在它面前保护自己呢？某巫师要给你念一个非法的咒语，他是不会把他的打算告诉你的。他不会坦率、公道、礼貌地给你念咒。你必须做好准备，提高警惕。”

    “那么……你们有谁知道，哪些咒语会受到巫师法最严厉的惩罚呢？”穆迪提问道。

    几只手战战兢兢地举了起来，其中有秋和杰诺的。穆迪指了指秋，不过他那不停转动的魔眼却放在楚汐身上。楚汐只当做没看见，目光保持平视。

    “呃，是这样，”秋有些紧张地说，“我妈妈对我说过一个——名字叫夺魂咒，对吗？”

    “啊，是的，”穆迪赞赏地说，“你母亲肯定知道那个咒语。她在魔法部工作，对吧？想当年，夺魂咒给魔法部惹了不少麻烦。”

    穆迪艰难地支着假腿站起来，打开讲台的抽屉，拿出一个玻璃瓶。三只大黑蜘蛛在里面爬个不停。楚汐感到秋在她身边微微缩了缩身子——大概是因为她有些害怕蜘蛛。

    穆迪把手伸进瓶子，抓起一只蜘蛛，放在摊开的手掌上，让大家都能看见。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窍！”

    蜘蛛从穆迪手掌上跳开了，悬着一根细丝，开始前后荡来荡去，就像坐在高高的秋千上一样。它僵硬地伸直了腿，然后回身翻了一个跟头，细丝被拉断了。它摔在桌上，开始绕着圈子翻跟头。穆迪一抖魔杖，它又支着两条后腿站了起来，跳起了一种踢踏舞，没错，就是踢踏舞。

    大家都笑了起来——只有穆迪与楚汐没笑。

    楚汐的双手被紧紧攥住，指节甚至有些发白的样子。此刻她想到了她的教父——扬·格林德沃。任意被人操纵，这种感觉真是太痛苦了。这是一件非常令人感到屈辱的事。尤其是对于生性骄傲的扬叔叔来说。难怪他会选择逃避十余年……在那一次变故中，扬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楚汐失去了她今生的父亲。

    “你们觉得很好玩，是吗？”穆迪粗着嗓子问，“如果我对你们来这一下，你们会喜欢吗？”

    笑声几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轻声说——这时蜘蛛团起身子，开始不停地滚来滚去，“我可以让它从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跳进你们哪一位同学的喉咙……”

    楚汐注意到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多年以前，许多巫师都被夺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说——大家普遍都知道他说的是伏地魔势力最强大的那些日子，“真把魔法部忙坏了。他们要分清谁是被迫行事，谁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夺魂咒是可以抵御的，我会把方法教给你们，但是这需要很强的人格力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们最好尽量避免被它击中。随时保持警惕！”他突然大吼起来，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穆迪抓起翻跟头的蜘蛛，扔回玻璃瓶里。然后他问道：“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非法咒语？”

    又有几个人举手，但是这次人数少了些。杰诺也把手举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举起的高度比之前要低了些。

    “说吧。”穆迪说，他那只带魔法的眼睛骨碌碌一转，盯住了杰诺。

    杰诺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地说：“有一个——钻心咒。”

    穆迪非常专注地望着杰诺，这次是两只眼睛同时望着。

    “你是法利吧？”他说，那只带魔法的眼睛垂下去查看花名册。

    杰诺略带紧张地点了点头，不过穆迪并没有再问别的。他转身背对全班同学，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蜘蛛，放在讲台上。蜘蛛一动不动，看样子是吓坏了。

    “钻心咒。”穆迪说，“需要放大一些，你们才能看清，”他说着，用魔杖一指蜘蛛，“速速变大！”

    蜘蛛鼓胀起来。现在已经比狼蛛（一种南欧产的大而有毛的毒蜘蛛）还大了。秋瞬间紧张地抓住楚汐的手。楚汐没出声，回以她安慰的笑容。

    穆迪又举起魔杖，指着蜘蛛，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立刻，蜘蛛的腿全部缩了起来，紧贴着身子。它翻转着，同时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它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楚汐相信，如果它有发音器官，此刻它肯定在拼命尖叫。穆迪没有拿开魔杖，蜘蛛开始浑身发抖，抽动得更厉害了——

    全班同学都静谧无声，他们都被蜘蛛的表现给吓到了。楚汐能感受到，秋抓紧自己的手的力度更大了。

    过了会，穆迪举起魔杖，蜘蛛的腿松弛下来，但仍在抽搐。

    “速速缩小。”穆迪喃喃地说。蜘蛛缩回到原来的大小，穆迪把它重新放进瓶里。

    “极度痛苦。”穆迪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好了……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楚汐环顾四周。从大家的面部表情看，似乎都在猜测最后一只蜘蛛会遭遇到什么。这一次，没人举手。

    穆迪的两只眼睛突然一齐望向楚汐，他开口问道：“罗兰小姐，你知道吗？”

    静了几秒，楚汐轻声回复：“阿瓦达索命咒。”

    几个人不安地扭头看着楚汐，其中包括秋与杰诺。

    “啊，”穆迪说——他歪斜的嘴又抽动着，露出一丝微笑，“是的，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厉害的一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死咒。”

    他把手伸进玻璃瓶，第三只蜘蛛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厄运，拼命地绕着瓶底爬来爬去，想躲开穆迪的手指，但他还是把它抓住了，放在讲台上。蜘蛛又开始不顾一切地在木头桌面上爬动。

    穆迪举起魔杖，大声吼道：“阿瓦达索命！”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与此同时，那蜘蛛翻了过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但无疑已经死了。几个学生使劲忍住想要发出的喊叫；蜘蛛朝秋这边滑过来时，秋猛地往后一仰，差点儿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穆迪把死蜘蛛从桌上扫到地板上。“很不美好，”他平静地说，“令人很不愉快。而且没有破解咒。没有办法抵御它。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很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现在——你们可以拿出魔杖，全部对准我，念出这句咒语，我大概连鼻血都不会流。可是那没有关系。我不是来教你们使用它的。”

    “那么，既然没有破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你们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吧。随时保持警惕！”穆迪吼道，又把全班同学吓了一跳。

    “好了……这三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钻心咒——都被称为不可饶恕咒。把其中任何一个咒语用在人类身上，都足够在阿兹卡班坐一辈子监牢。这就是你们要抵御的东西。这就是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你们需要有所戒备。不过最重要的，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在这堂课剩下来的时间里，同学们都忙着做笔记，记录这三种不可饶恕咒。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直到下课铃响起——可是当穆迪宣布下课后，同学们刚一离开教室，各种议论顿时像决了口的洪水，汹涌而起。大多数同学都用敬畏的口气谈论着那些咒语——“你看见了蜘蛛抽搐的样子吗？”

    “——他一下就把蜘蛛杀死了——就那么简单！”

    楚汐心想，听他们谈论这堂课的口气，就好像观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然而，她私认为这并不怎么有趣——秋明显对此也有同感。

    “快走。”秋紧张地对楚汐说，“我记得我们下一节课是一起的，变形课，对吗？”

    楚汐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对方的正确性。

    在半路上，秋有些担忧地询问：“你没事吧？我看你现在的脸色不是很好。”

    楚汐转头直视秋，强笑道：“难道你就好多了？”

    “你的脸色真的很苍白……”秋更担忧了，“天呐，他怎么能教我们这东西？如果我们念了这个咒语，会不会被魔法部追究责任呢？我妈妈严厉警告过我很多次……”

    “他是疯眼汉穆迪。我相信邓布利多教授清楚他的教学进度。到时候魔法部要追究责任也是先追究这两个人的。”说完这段话，楚汐就抿嘴不语，再也没有任何聊天的兴致。

    在她一向最喜欢的变形课上，楚汐反常地觉得自己听不进去任何话。她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些可怕情景。伏地魔势力盛行的时期，经常使用那三个咒语？那些食死徒、黑巫师应该也很热衷于用那些咒语？扬叔叔被人用过夺魂咒，又会是什么感受？她的大脑一直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有效思考着什么。她的思路一直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三个不可饶恕咒以及使用情景……

    这节变形课结束后，午饭时间即将来临。全班同学都闹哄哄地收拾完文具、走出教室。只剩下楚汐一人仍旧呆呆地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

    本来秋想提醒楚汐，被麦格教授制止了。“张小姐，你先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

    “好的，麦格教授。我有些事要对你说……”秋把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发生的事简单告知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张小姐。”

    “没事。”秋说完后就走出教室，还把门关上了。她相信麦格教授会帮助楚汐解决目前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