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衣带渐宽,怨秋风悲画扇。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相思枕畔,但凭见泪痕湿。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此情可待,记忆里一个你。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重门深居,难独上画楼西。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再相会,岂知吾谁与归。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负尽苍生,负尽蓬山万重。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续断之间,听一夜梧桐雨。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东劳西燕,天欲晓各自飞。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曲终人散,念去去伤别离。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见与不见,何须悲何须怨。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
相思无益,十诫说与君知。
利用毛笔写完相思十诫后,楚汐怔怔凝视眼前这曲歌词长久,金红色阳光打在她那精致的面庞上,形成细碎又迷蒙的折射光芒。
即使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在需要的时候,她依旧清晰记着这首在前世曾火过的古风歌曲,而这首歌改编自更流行的《十诫诗》,成功赚得了很多少女的眼泪,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对楚汐来说,只有那几句最为打动自己的人心——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又一次习惯性的,楚汐想起了麦格教授,那个外表严厉内心却非常温柔的Minerva。她抬眸望向窗外,看到了几棵高大的七叶树,如烛台一般的白色花束在层层绿叶中迎风摆动。她在想,这时候的麦格教授会在做什么呢?是在陋居里给凤凰社主持决定未来活动的会议,还是在自己的罗斯庄园办公思考呢?又或者是在跟自己的好友聊天喝茶?……但是,无论怎样,她的一切活动都与楚汐·罗兰无关。
默默叹了口气,一手伸进衣襟内里,楚汐摸到了那方手帕。她满是欣慰地想到,至少Minerva最近没有遇到人身危险,否则自己也不会一直好好的,没有什么意外。楚汐知道麦格教授的性格是非常坚韧又理性的,也许邓布利多的死亡会带给她不小打击,也许自己的背叛行为会让她痛苦一段时间,但她最后肯定会及时整理好情绪、理智地选择大局,而自己提前做好的几个措施更是帮助她在那条路上走远了点……
啪的一声响,打破了蓝眸少女的飘忽状态,家养小精灵可可现身在书桌左侧,手上捧着一叠报纸。
当楚汐接过《预言家日报》的时候,可可非常紧张地尖声道:“主人,你已经快错过早餐时间了。”随着楚汐成为罗兰家族族长,可可对楚汐的称呼也升级了。
楚汐瞥了下可可,说:“和昨天一样吧,送到这里。”说完,她朝那张差不多被写满的宣纸挥了下手,宣纸自动飘到方桌一角。当楚汐坐回椅子上时,一顿热腾腾的中式早餐出现在她面前,有一小碗馄饨,一杯豆浆,几个小笼包。
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饭后,楚汐开始阅览今天的报纸。不出意外的,她在第二版的小角落里看到了麻瓜研究课的布巴吉教授在报纸上新刊登了一篇文章,主旨在于质疑血统论,她希望人们不要再固执于纯血和旧秩序,并号召巫师界对待麻瓜巫师采取更包容的态度。自天文塔之战后,布巴吉教授已经写出好几篇类似的文章了。
考完O.W.L.考试后,楚汐就从未上过布巴吉教授的课了,但她知道这确实是布巴吉教授会做出的事,因为布巴吉教授比大部分巫师更为了解麻瓜,也因此在某些方面抱有更为明智的见解。
但是……阅读中的楚汐突然紧皱眉头,在这种特殊背景下,布巴吉教授写出这种东西无异于是在挑衅伏地魔的政策与食死徒的耐心程度。如果布巴吉教授再不警惕点,也许她会——楚汐在第三版看到了一小条通知,告诉大家霍格沃茨学校的麻瓜研究课教师凯瑞迪·布巴吉辞职了。
辞职?楚汐大感迷惑地接收了这条信息。好吧,也许布巴吉教授认为失去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不怎么安全了?也许她自己找了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并把羽毛笔当做了新的武器?这种做法恍然令楚汐想起了鲁迅先生,他的尖锐思想唤醒了很多神经麻木的国人。
此刻的英国魔法界局势,竟然和那时候的中国有点像…一个无比强大的敌人,盛行一时的错误思想,当然也少不了那些追求正义与光明的仁人志士……
摇摇头,放下那些杂乱思绪,楚汐继续浏览报纸。她翻到第十版,看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悼词。楚汐立刻直起身子,认真阅读这篇文章。标题是——怀念阿不思·邓布利多,作者是埃非亚斯·多吉。
我是进入霍格沃茨的那天认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当时我十一岁。我们之所以相互吸引,无疑是因为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局外人。我入学前不久染上了龙痘疮,虽然不再传染,但我满脸痘痕,肤色发青,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我。阿不思呢,他是顶着恶名的压力来到霍格沃茨的。就在不到一年前,他父亲珀西瓦尔凶残地袭击了三个年轻麻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阿不思从不试图否认他父亲(在阿兹卡班终身监(和谐)禁)犯有这桩罪行。相反,当我鼓起勇气问他时,他向我明确表示他知道父亲有罪。除此之外,邓布利多拒绝谈论这件令人伤心的事,虽然有许多人想套他的话,有人甚至津津乐道地赞扬他父亲的行为,并断定阿不思也是个仇视麻瓜的人。但是他们大错特错了。凡是认识阿不思的人都可以证明,他从未表露过丝毫反麻瓜倾向。事实上,他日后坚决维护麻瓜权益的做法为他树敌不少。
几个月后,阿不思的名声就开始超过他父亲。第一学年快结束时,人们不再把他看作一个仇视麻瓜者的儿子,而是看作学校里一个前所未有的最聪明的学生。我们有幸成为他朋友的人,以他为榜样获益匪浅,更不用说他总是毫不吝啬地给我们以帮助和鼓励。他多年之后向我坦言,他当时就知道他最大的乐趣在于教书。
他不仅赢得了学校颁发的各种重要奖项,而且很快就和当时最有名的魔法大师保持频繁的通信联系,包括著名炼金术士尼克·勒梅,知名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以及魔法理论家阿德贝·沃夫林。他的几篇论文刊登在《今日变形术》、《魔咒创新》和《实用魔药大师》等学术刊物上。邓布利多的前途似乎一片辉煌,惟一的问题就是他什么时候出任魔法部部长。在后来的日子里,虽然经常有人预言他将要担任这个职务,他却从来没有当部长的野心。
我们入学三年后,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也来到了霍格沃茨。兄弟两个不像。阿不福思从来不爱读书,而且,他喜欢决斗,不喜欢通过理性的协商来解决问题,这点也不像阿不思。不过,有人说兄弟俩关系不好。这也不符合事实。他们虽然性格迥异,相处还算和睦。替阿不福思说句公道话,必须承认生活在阿不思的阴影里不是件特别舒服的事。作为他的朋友,总是被他比得黯然失色,实在有伤士气;作为一个弟弟,肯定也不会愉快多少。
阿不思和我离开霍格沃茨后,打算按当时的传统结伴周游世界,拜访和观察国外的巫师,然后再追求各自的事业。然而,悲剧从天而降。就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阿不思的母亲坎德拉过世,阿不思成了一家之主,成了挣钱养家的顶梁柱。我推迟动身,参加了坎德拉的葬礼,然后一个人踏上了孤独的旅途。阿不思要照顾一对年幼的弟妹,家里生活拮据,他不可能和我结伴旅行了。
在我们的一生中,那段时间接触最少。我给阿不思写信,描绘旅途中的奇特见闻,从逃脱希腊的客迈拉(希腊神话中的狮头、羊身、蛇尾的吐火女怪。),到参观埃及炼金术士们的试验。我这么做也许太不善解人意了。他的信里很少提及他的日常生活,我猜想对于他这样一位出色的巫师来说,那肯定乏味得令人沮丧。我沉浸在自己的游历中,一年的旅行快要结束时,悲剧再次降临在邓布利多家里:他的妹妹阿利安娜死了。我听了万分震惊。
虽说阿利安娜长期体弱多病,但母亲刚去世不久又遭此打击,阿利安娜的两个哥哥久久难以释怀。所有与阿不思亲近的人——我自己也有幸算在内——一致认为,阿利安娜的死,以及阿不思觉得自己对此事所负的责任(当然了,他实际上并无罪责),成为他终生无法摆脱的阴影。我回国后,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经历了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老人的痛苦。阿不思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心情也沉重许多。更令他痛苦的是,阿利安娜的死不仅没有使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的关系更加紧密,反而使他们变得疏远了。(这种疏远逐渐改善——后来他们重新建立了关系,即使不算亲密,无疑还算友好。)然而,从那以后,阿不思很少谈及他的父母和阿利安娜,他的朋友们也避免谈论他们。
此后几年,他的辉煌成就自会有人去描述。邓布利多对巫术知识宝库所做的巨大贡献,包括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还有他担任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时在许多判决中所展示的智慧,都会使后人受益。人们还说,没有一场巫师决斗能比得上一九四五年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之间的较量。那些目睹过这两位非凡巫师展开决战的人们,描绘了他们当时所感受到的恐惧和敬畏。邓布利多的胜利,及其对巫师界产生的影响,被看作是魔法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堪与《国际保密法》的出台和神秘人的垮台相提并论。
阿不思·邓布利多从不恃才傲物,追求虚荣。他总能发现别人身上值得珍视的东西,不管那个人表面看去多么落魄和不起眼。我相信,是他早年痛失亲人的经历,赋予了他博大的仁慈和悲悯之心。我将无比怀念他的友情,然而,跟整个巫师界相比,我个人的损失实在不算什么。毫无疑问,他是霍格沃茨历届校长中最有感召力、最受人爱戴的一位,无论活着时还是死去时,总是为更崇高的利益而工作,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他向一个患龙痘疮的小男孩友好地伸出了手。
认真读完这篇精彩的文章后,楚汐没有继续阅览后面的报纸。她独自沉思了好一会,然后起身走向主城堡。如果有可能,她并不喜欢采用幻影移形,或者壁炉、门钥匙等其他魔法转移方式,因为那些方法都会给人带来一些不适感。而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弱上不少的楚汐尤为不适应那些令人呕吐的感觉。
不急不缓地从退思楼来到主城堡三楼,楚汐走进了一间紫红主调的客房,阿不思·邓布利多正躺在那里,双目闭合,一脸安详。楚汐先照例检查了下,才开始取来一套炼金工具,准备绘制一道无比复杂的炼金法阵。
她挥动雪松木魔杖,在空中画了两个标准的一大一小的圆圈。过了几秒,两个圆圈泛着银光,自动飘到邓布利多上空。接着,楚汐开始打开工具盒,以魔杖为画笔、以虚空为宣纸、以物料为水墨,着手绘制颜色不一的魔法纹路,那一根根线条自动飞到圆圈内,仿佛有意识般各自归位。它们闪着光芒,在规定范围内缓缓流动,形成一种奥妙神奇的图案,上面有星星,有太阳,也有月亮……它们各自交相辉映,在邓布利多的额头上方射放出一丝丝难以言明的力量。
七是个很有魔力的数字,七芒星也经常被视为最复杂的芒星,魔法力量也最为强大。七芒星法阵非常难以画出,因为它是一个不平均却完美稳定的一体。想要一次性成功画出七芒星法阵,需要无比强大的魔力,累积多次的经验,还有大笔金加隆,因为制作炼金法阵的物资材料往往是与昂贵品划等号的。
随着时间流逝,风、火、水、土四个元素被成功添加,那个外围的银色大圆猛地闪耀了下,继而转化成一道金色光环,在圆环之间,已出现标准的四个尖角,分别是绿色、红色、蓝色、褐色,各自散发着莹莹微光。又过了好一会,已经额头满汗的楚汐成功为法阵添上了光与暗的两角,一白一黑,两道圆圈边缘开始泛有红色的氤氲。最后,楚汐开始绘制最艰难的情感一角,这也是最神秘的顶尖。
施咒完毕后,楚汐跪在地毯上,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让自己恢复动弹之力。七芒星法阵的绘制太难了,对她来说是脑力与体力的两大挑战。幸好今天她只是一次就成功了。否则,楚汐可以想象她整个下午都会忙碌于这件事。这件事,她已经重复数十次了(绝大多数失败了),每一次都会耗尽自己所有的精力,让人心力交瘁。
在邓布利多来到希菲尔德庄园的第一个晚上,即天文塔之战后,楚汐瞬即给他采取了几个紧急措施、减缓他体内的剧毒蔓延,这一点福克斯还帮了不少忙。但凤凰的眼泪不是万能的,伏地魔在那个山洞里安排的药水真是太猛烈残酷了,楚汐先前的判断没错,它是会自动根据饮用者的实力而效果升级的。而邓布利多的实力无疑是魔法界最顶端的存在,楚汐很怀疑,这是伏地魔特意针对邓布利多布置的陷阱,他也许自信到惟有邓布利多才会发现那个地方并破解机关。而伏地魔不可能对所有的魂器保管都是漫不经心的,那可是他跨越死亡的最大根基。
“主人。”可可突然现身在楚汐二英尺之前,深深鞠躬。“史密斯先生醒来了。”
一道喜悦的光芒在蓝眸里闪过,楚汐瞬即从地板上站起来,快步走向另一个房间。文森特·史密斯,楚汐的好友之一,学习优异,宽宏雅量,对汉文化有不少了解。自霍格沃茨毕业后,他去了圣芒戈工作,并很快从见习治疗师成为一名正式的治疗师。前天晚上,几个食死徒计划性地对圣芒戈进行一次袭击,很多人意外受伤。在魔法部的傲罗赶到之前,食死徒才撤出早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的圣芒戈。楚汐在那一次战斗中救下了文森特。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死后,伏地魔并未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他的势力扩张动作没有停止。楚汐知道,很多食死徒开始试图利用夺魂咒控制魔法部的一些官员,被关押在阿兹卡班里的食死徒也无罪放出,包括卢修斯、多洛霍夫等人。
幸好,据楚汐所知,目前所有偏向正义的重要部门高官还没有受到影响,例如阿米莉亚·博恩斯、斯克林杰。大部分食死徒依旧在被逮捕名单上,不敢大大咧咧地出现在魔法部去控制人员,他们只能寻机找到漏网之鱼。
楚汐想,也许伏地魔需要在暗地里控制魔法部,而不是像第一次巫师战争里那样公然与魔法部对抗。他应该不想再制造更多的敌人了,他也不需要这么做,他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对付的就是哈利·波特。在上一次的食死徒会议里,伏地魔还特意对他的食死徒强调只能由他自己杀死哈利·波特。一想到这,楚汐满是鄙夷地挑起嘴角,伏地魔永远无法接受一次重大失败,所以他必须要亲手洗净这个污点,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在十七年前打败过伏地魔一次,是伏地魔通往无上霸权的最大障碍。
边思考着边来到文森特所在的客房,楚汐一眼就看到了那双满是温和的如墨玉一般的黑眼睛,全然没有楚汐先前预料到的仇恨或者冷漠情绪。楚汐张了张嘴,没出声,就这么静静站在门框边,望着她那如兄长般存在的青年男子。
“楚汐。”文森特有些虚弱地说道,“你还是这么喜欢汉服。”今天,楚汐穿了一件粉蓝色绣花齐腰襦裙,淡色茶发被一条冰蓝色丝带束成一团。
楚汐没吭声,偏头望向门外的走廊,努力收敛自己的情绪。
“好了,楚汐。”文森特轻声说,使劲从床上坐起来。“是你救了我,对吗?我非常感谢你。”
“你——”楚汐咬了下唇,清冷道,“已经失去人身自由了。这块地方被我设下魔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进出的办法。”
“我知道你是在保护我。”文森特微微笑着,“楚汐,如果你以为我会对你抱有不好的态度,那你就想错了。你在我眼中,一直是个君子,如玉一般的君子。而且——我有足够理由相信,你肯定没有杀死邓布利多,对吗?”
轻轻咳了两三次,文森特继续说道:“他们都被你骗过去了。可是,楚汐,我和潘西都不会因此改变看法。要知道,在霍格沃茨的那几年,你是那么尊敬邓布利多,又是那么敬爱麦格教授,你的意志力与忍耐性是如此强大,你的心灵是如此善良纯洁,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做呢?”
楚汐冷声道:“确实是我杀死了邓布利多,这件事不用怀疑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楚汐。你的心从未改变过。”文森特坚定道。
楚汐怔愣了好一会,才回头一笑:“这件事才是最大的漏洞。文森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经受那些家伙长时间对你用钻心咒…但是…在大家眼中,你已经死了。”
“所以我被你限制自由了。”文森特风趣道,“好了,能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是潘西提前通知我的。”楚汐说,缓步走向文森特。“她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说来也是奇怪,潘西她——”楚汐无奈地摇了摇头,没说下去。
“潘西她肯定是这么说的,她已经告诉你这个重要消息了,至于要不要救我,全看你的决定,对吗?”
“对…”楚汐颔首道,“你知道的,她的父母是食死徒,嗯——帕金森夫妇并不太欢迎你,他们更喜欢潘西与德拉科这种纯血巫师结亲,所以——所以——”
“所以我那天遇到的就是帕金森夫妇了?”文森特了然道,“他们恨我。所以他们第一个选择对我用钻心咒,还想用夺魂咒让我杀死自己的同事。”
楚汐皱了皱眉,利用飞来咒把近期的《日报》召唤来,使其漂到文森特面前。“根据我的了解,自从邓布利多先生死后,一些纯血家族更坚定地追从伏地魔了,魔法部也更深一步地被控制。目前魔法部给了《预言家日报》很大压力,让舆论界主流无法发出正确的声音。”
“又是疯狂的纯血论!”文森特叹息着摇摇头,接过一叠报纸。上面无非就是写了些人员失踪、死亡的消息,但一点都没有关于伏地魔的报道,简直和福吉当权时的舆论氛围一模一样,就是少了对邓布利多与波特的污蔑而已。这让人看不懂魔法部的态度,他们到底要不要对抗伏地魔呢?也许,邓布利多的死亡还让魔法部高兴了一段时间?无论是福吉还是斯克林杰,都视邓布利多为威胁。
“楚汐,”简略翻完报纸后,文森特抬头望向坐在窗边喝茶的楚汐。“魔法部确实是个被人操纵的玩偶。”
“所以我从来都不太喜欢接触权力。”楚汐放下手中的茶杯,“喔。你也是。”
“那么——”文森特放下报纸,一脸郑重地望着楚汐。“能不能告诉我,这里还有谁?你还救了谁?放心,不到许可时机,我不会随意外出。”
“说起来,文森特,这还需要你的帮助。”楚汐秀眉微蹙。“在食死徒攻击圣芒戈后没几秒钟,就是潘西打电话通知我后,我马上让家养小精灵把小天狼星从里面转移出来了。然后我趁人不注意救出你,并当场制造了你的尸体。”
文森特问:“那次袭击,你事先不知道?”
“我不知道。食死徒其实是个内部秩序非常散乱的毫无纪律性的团体,他们毫无清楚的目标与规划,各自作战。伏地魔也不太关心食死徒具体在做什么,只会派遣任务。那晚潘西也是意外偷听到帕金森夫妇与别的食死徒的谈论后,才紧急告诉我。幸好我还来得及……你知道的,像贝拉特里克斯这种疯狂主义者是不会在乎血缘关系的。”
“小天狼星·布莱克…”文森特沉吟道,“他的病情在圣芒戈被热议了很久,我也关注过一段时间。”
“你能救他吗?”
“我没有太大把握。斯坦森治疗师在上周提出过一种新的治疗方式,理论上是可行的,可惜还没实践过。”
楚汐用力按摩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好吧…文森特,那么小天狼星的事交给你好吗?他可以不苏醒,但是他不能再出事故了。”
“好。这一点我还是有能力的。我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干,那实在太无聊了。”文森特微笑着点点头,“嗯…我想,有关治疗仪器,这里应该都有吧?”
“当然。该有的都不会少。”楚汐松了口气,她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好一会,才提出另一个人物。“邓布利多教授也在这里,我暂时无法让他恢复清醒,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呢?文森特,在治疗这方面的能力,我肯定比不上你。”
“邓布利多也在这?!”一抹精光在黑眸闪过,文森特听起来毫无惊讶地说道,“说实话,我一直在等你说出这一点。”
“他在六月份喝下了一种量大又毒性猛烈的药剂,我目前的解救方式——在我的预估中,他也许要过好几年才能彻底康复。我想,这实在太慢了。伏地魔的势力多统治魔法界一天,不好的消息就会越积越多。”
“能说说他喝了什么药水?”
楚汐详细地把那种毒(和谐)药和邓布利多教授的当前症状说了下,最后才提到自己的治疗方式。那是一种非常高等的炼金法术,七芒星法阵具有非常神奇的正面力量,楚汐利用它如抽丝剥茧般慢慢消解邓布利多教授体内的毒性。
认真听完后,文森特说:“楚汐,恐怕我做得也不能比你更好了。你应该清楚,治疗领域是有很多方向的,我的主攻和擅长方向并不是这一点。而且,根据你的说法,七芒星法阵的治愈方式是没有后遗症的,这一点非常惊人呐。那等猛烈的毒(和谐)药,交给一般人解决,中毒者早就死了吧。”
“但是我的方法起效时间太慢了。”楚汐叹息道。
文森特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楚汐。”
“主人。”可可骤然出现在这个房间,十分激动地尖声道,“邓布利多先生醒来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