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自以为是、愚蠢透顶的小家伙!”一脸聪明相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一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摇头晃脑地说道,“来校长办公室偷东西,听起来还是毫无任何后备方案的冲动行为,要让我说,此举真是太不明智,甚至极其天真愚蠢。”
“他们想要做什么?”斯内普校长问,抬头望着墙上的画像。各代老校长都在自己的角度看着当任霍格沃茨校长与副校长,除了邓布利多,他还睡着。严格来说,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画像只是一件半成品,因为邓布利多并没有死,所以这幅画像还没起效。与普通人物画像不同的是,霍格沃茨的校长画像很早就布置好了,校长生前还会跟自己的画像交流,把自己的经验传下去。楚汐已经眼尖地看到属于斯内普教授的画像放在一个角落里,他穿着一套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服装,面前放着一桌魔药工具,背后有几排木柜和书架。
“校长,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菲尼亚斯抢先说道。因为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自菲尼亚斯掌管霍格沃茨之后的第一位斯莱特林出身的校长,菲尼亚斯对待斯内普校长的态度很积极,比邓布利多当校长的时候还要积极。他对副校长楚汐·罗兰也是一向青睐有加,大概是期盼着楚汐也能当上霍格沃茨校长。
“他们没有其他的目标吗?”斯内普继续问,脸色阴沉极了。
“没有。他们一进来就想找格兰芬多宝剑。”阿芒多·迪佩特呼哧呼哧地说,“我提醒过他们不要偷,校长。但是他们没听进。”
一个红鼻子的男巫十分愤慨地喊道:“刚才卡罗想要对他们用钻心咒,这真是太可怕了!梅林,我在霍格沃茨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事!这是把霍格沃茨当做阿兹卡班了吗?”
菲尼亚斯扬起高傲的眉毛,讥诮道:“格兰芬多宝剑是学校的东西,他们有什么理由拿走它?受到惩罚也是活该!”
“也许他们有什么十分重要的理由呢?”长着短黑刘海的埃弗拉说。
“年轻人总以为他们什么事都绝对正确。”菲尼亚斯冷冰冰地说,“你们应该知道,这就是我讨厌当老师的原因!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学生的想法,他们讨厌这个,他们更愿意沉湎于自己的世界并按自己的意愿去行动。”
“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也不该偷学校的东西。”长着银白长发的戴丽丝·德文特实事求是地说,“但是,老师也不该对学生施加不可饶恕咒。这种魔法教育是不人道的,也不符合法律。他们三个人还是未成年或刚成年的学生,思想和手段都有点不太成熟。”
有几个校长聚在同一幅画像里,小声地交换关于盗窃事件的意见。斯内普双臂抱胸,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布莱克先生,”楚汐说,“我以前听斯内普校长提到过——你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画像被人盗走了?”
“这件事说起来真是令人不快!”菲尼亚斯气愤道,用力拍了下自己身边的一侧椅子扶手。“那个麻瓜出身的女孩,她把我的另一幅画像从我祖先的宅子里搬走了!”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楚汐问,“我知道你有能力在两幅画像之间走动……”
菲尼亚斯十分反感地皱起眉,厌恶道:“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的东西,一顶气味很大的帐篷,男人和女人的衣服,各类书籍——连儿童书都有,幼稚…还有复方汤剂,白鲜等等……搞得跟搬家旅行一样,真不体面。”
“听起来像是在一个被施展过无痕伸展咒的包裹里。”楚汐思考道,“应该是赫敏做的…我想她应该是害怕你对别人透露他们夏季曾待在布莱克老宅的消息?”
菲尼亚斯讥讽道:“头脑简单的女孩!我是什么身份?我怎么会做出这种有失尊严的事?”
楚汐请求道:“不管怎样…布莱克校长,如果有机会,请多注意他们的最新动向,好吗?”
“校长?”菲尼亚斯转过头,征求斯内普的意见。
斯内普说:“只要第一时间知道他们的准确位置,马上通知我。”
“我明白了。”菲尼亚斯边说边走出画框,应该是去拜访自己的另一个画像了。
“斯内普教授,”楚汐说,随意打量着那把精美银剑,“该怎么处理这把剑呢?”
“这件事要马上告诉黑魔王。”斯内普低沉道,面色很严肃。“阿莱克托认为他们偷宝剑跟波特有关系,宝剑继续放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是啊,已经很不安全了。”楚汐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蓝眸里透着冰凉意味。“也许古灵阁是个好地方?在大多数巫师的印象中,古灵阁是全英国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斯内普的那双眉毛高高扬起。“你确定那些妖精不会发现吗?在我的记忆中,有些食死徒说过,妖精大体上是支持神秘人的。”
“啊,差点忘了我还是古灵阁的首席经济顾问呢——负责指导古灵阁的金融工作。”楚汐说,“其实,大多数妖精并不偏向于哪一边,他们普遍认为这是属于巫师的战争。让巫师插手古灵阁的工作,实际上对妖精这一种族的尊严造成很大挑战。”
“持中立态度。你确定吗?”
“是的,无论是哪一派的巫师,都不能获得绝大部分妖精的真心支持。即使是还在古灵阁工作的那群妖精,根据我以往的接触所得,他们依然认为:涉及金子和财宝时,巫师就不可信任,并且巫师不尊重妖精的所有权。在第一次巫师战争里,住在诺丁汉附近的妖精一家在那一时期被食死徒杀害,以及,卢多·巴格曼在1994年夏天魁地奇世界杯期间骗走一些妖精的一大堆金子,这些类似的事、还有巫师与妖精之间充满矛盾的许多个世纪的交往历史,让妖精不再相信任何一方,在这次的巫师战争中保持中立。”楚汐用两个例子有力论证了妖精会有中立态度的缘由。
斯内普点点头,说:“那我马上向黑魔王请求将这把剑运到伦敦的古灵阁。”
“很合理的选择。”楚汐转头看向那把剑,“我会安排由内心不服巫师的妖精把宝剑放入金库。”
玻璃匣子里,铺着一层柔软的天鹅绒,上面躺着一把嵌有红宝石的名贵宝剑,鸡蛋大的宝石在灯火下熠熠夺目,纯银铸造的剑身流动着锐利光芒,在靠近剑柄的地方刻着一个名字——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是已知的由格兰芬多流传的唯一遗物,它是由妖精莱格纳克一世为格兰芬多量身定做的武器。在《国际保密法》颁布之前,巫师和麻瓜自由来往,巫师像需要魔杖一样需要用剑来保护自己。事实上,人们认为用魔杖对抗麻瓜的宝剑是不君子的行为(但并不是说没有发生过)。许多颇有天赋的巫师同时也是传统意义里出色的决斗者,格兰芬多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一把无比精致的宝剑,可惜,它是个赝品。巫师仿造得再好,它也是假的,没有妖精制造的武器才具备的特性。只有妖精能区别出巫师与妖精制造出的武器的差异,才能认出这把银色长剑是不是仿制品。
如大多数人所料,发生在校长办公室的丑闻,《预言家日报》从未报道过关于盗剑的事,一点都没有报道,头版一如既往的是大力宣传魔法部的新政策与政绩。在很多人眼中,《预言家日报》等官方报刊几乎每篇报道都是虚假的,满纸谎话连篇,唯有日期才是真实的。整个英国魔法界几乎都沦陷了,连霍格沃茨都难以幸免。
尽管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被扣了很多分数,学生们已普遍对争夺学院杯冠军失去了很大的热情,除了斯莱特林,无论其他学院的学生怎么努力得分,都抵不过比斯内普还要偏心的卡罗的随心扣分。仔细算起来,斯莱特林学院已经连续很多年获得学院杯冠军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苏格兰有三百六十天在下雨,淅淅沥沥,淋淋漓漓,秋雨潇潇,冷雨霏霏。十月中旬的苏格兰高地很冷,冷得楚汐根本不想踏出城堡一步。
周末过后,时间到了十三号。十三,这个数字,在占卜课教授眼中,是一个极为不祥的数字。于这个特殊的周一晚上,楚汐披了一件墨色皮毛斗篷,走出霍格沃茨城堡,来到了秋色蔓延的禁林。
雨后的空气很清爽,带着点接近薄荷的香味。大雨过后,地面湿滑,草木散发着特有腥气,似乎可以看到一片雾气从泥土里往上升腾,如果视力好,还能看到几只蜗牛在草丛里慢悠悠地爬走。
十月的凉风并不温柔,气候还未到最冷的时候,但已经有了几分寒冬的声势。冷风四面八方地灌进斗篷、长袍里,让楚汐不由自己地咳嗽起来。
进入禁林走了约有五百米,楚汐站到一棵长满红黄色叶子的英国梧桐下,抬头望向隐藏在稀疏黄叶中的果实。透过枝叶与果实,隐约可见缀在静谧夜幕里的颗颗繁星,一闪一闪着,仿佛会说话。此时,西边的晚霞已经渐渐消隐,禁林的颜色开始染上昏暗的色调,重重叠叠的树影乍看上去阴森吓人,又仿若无言沉默的守护者在坚守一片安宁。
“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楚汐忽然想起这句诗,有点儿俊逸美,又带点儿凄清感。一阵凉风拂过,几片枯叶自树枝掉落,在空中打着旋儿飘到地上。这类梧桐树的叶子呈掌状,看上去有点像是黄色版的枫叶,刚下过雨,大团大团的黄叶落在树干周围,在泥地上不成形地铺散,就像幼童随心玩弄出的一幅艺术作品。
伸手拂去自己肩上的一片落叶,楚汐习惯性地抬手捂住了嘴唇,轻轻咳嗽着。她顺着自己印象中的线路,坚定地继续往前走,来到一片黄绿交加的灌木丛前。她的运气很好,有一只幼年的独角兽在愉快地啃(HX)咬挂在灌木上的珊瑚珠似的红浆果。
一见到有巫师来,小独角兽的第一反应明显是吓了一跳,它的两只前蹄在空中虚踏了几步,整个身体敏捷地往后退了几英尺。也许是胆子偏大,也许是对女巫抱有更多的信任,又或许是食物的诱惑力占了上风,这只独角兽很快放下大半警惕,垂下脑袋继续舔咬那几颗晚熟的红浆果。
楚汐柔和一笑,继而缓步走到小独角兽身边。她凭空召唤来一条毛毯,然后坐在毯子上,安静望着这只金黄色的小独角兽吃食。年幼的独角兽的毛发是金黄色的,等它成年后,它的毛发才会彻底变成纯洁无瑕的银白色。
她默默关注着小独角兽,渐渐地,有种玄妙的感觉爬上楚汐的大脑;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直觉与冲动,又即将一闪而逝,就好像一切的答案在这时候昭然显现,就好像楚汐今天来到禁林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
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囊里取出一个生锈的黑色铁盒,拿出里面已发黄的塔罗牌,三次快速而熟练的洗牌,紧接着在泥地上按顺序一张一张地摆放了七张塔罗牌。当她一一翻开卡牌时,动作又突然变得很慢,纸牌明显老旧得不行,楚汐都能清晰感到纸张边缘的毛糙,仿佛在挠自己的心脏。
“皇后…倒吊人…战车…高塔…死神…命运之轮…审判……”
被闪电击中的巍峨塔楼位于七张牌的中间位置,显得很特殊,在微弱的源自魔杖尖端的光芒照射下,隐隐露出几分狰狞意味。高塔,是所有塔罗牌里最不祥的一张大牌(总共22张大牌),塔楼的出现大都与毁灭事件有关。
楚汐向右移动魔杖,看到了骑着白马的死神,似乎在预示某个美好事物的终结。接着是命运之轮与审判,这两张牌结合在一起,往往会意味着——
她忽然警惕地抬起头,盯着禁林深处。空间咒提醒楚汐,有未知客人来临。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紧接着出现在蓝眸视野里的是在夜色里极为明显的一团白色身影,影子越来越清晰,是一头成年的独角兽。这位妈妈似乎是刚糊涂地弄丢了孩子,急急忙忙地从密林里跑过来,抬起前腿给了小独角兽一蹄子,又用自己头上的那根角去碰触孩子的独角,好像在表达训诫意味。小独角兽撒娇似地蹭着自己妈妈的躯体,又用自己的嘴巴亲了亲妈妈的脸庞,看起来是在讨好家长。
这一幕温馨的景色不由让楚汐的心情变好几分。她收起所有纸牌,然后用手指捏了下自己的喉咙,又清了清嗓子,接着从嘴巴里发出一段奇特的音节,那是独角兽的语言。听到楚汐的模拟语言,小独角兽兴奋地喊了几声无意义的词语,它妈妈又不客气地给了它一蹄子。
“真令人惊讶,你能说我们的语言。”大独角兽说,朝楚汐踱了两步。“这很少见。这么多年,我只听说邓布利多有这种语言天赋。”
“十分抱歉,打扰了你们,我有件事想要麻烦你。请问我能不能见到博诺?”楚汐问,“我有件事想请求他。如果可以的话,请——”
“博——诺……爸爸!爸爸!”小独角兽喊道,激动地扬起自己的金色尾巴,扫过一片落叶。
楚汐眨了眨眼,望着这一大一小的独角兽,他们竟然这么有缘分吗?
“那是我的丈夫。我想,你是那个叫楚汐的女巫,对吗?”大独角兽的态度迅速变亲切,从鼻子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你好,我是黛布拉。我听博诺提起你很多次,你救了他。博诺一直很感激你。”
楚汐轻松地笑了笑,说:“啊,如果你是指发生在1992年的那件意外,也许那正是我认识的独角兽朋友,博诺。”在1992年,哈利·波特入学的第一学年,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想要借独角兽血来延长自己的生命,博诺是其中一个不幸的对象,又幸运地被楚汐及时拯救生命。五年后,他仍过得很好,还有了伴侣与孩子。
委托黛布拉一件要事后,楚汐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块。她放松地坐回自己的毯子上,继续看小独角兽艾伦吃食。来到禁林的目的完成了大半,楚汐觉得自己有多余心力去思考别的事了,比如,刚才的占卜结果。
虽然特里劳妮教授一直坚定认为楚汐拥有绝佳的占卜天赋,除了课堂上的必要学习,楚汐极少在其他时间使用占卜工具,连那副纸牌都是特里劳妮教授在1993年的圣诞节特意送给楚汐的礼物。
她在课外的第一次占卜是应特里劳妮教授的强烈建议下进行的,那一晚,长期深受摄魂怪困扰的楚汐得到了卢平教授的安慰与帮助。然后,特里劳妮教授在命运的提示下(她自己说从水晶球看到的)来拜访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还热情地对楚汐建议用她送的塔罗牌,当时的占卜结果似乎也不怎么妙呢。
一想到那件事,楚汐的大脑很清晰地回想起卢平教授的那番话:“我希望你能明白的一点是,不要因为你的博格特辜负现在的麦格教授。你要知道,麦格教授一直很关心你。真的,我从未看到她有那么在意过一个学生。当你在火车上被摄魂怪影响后,麦格教授特意向我询问了很多有关摄魂怪的知识……如果她真的会那么做,一定是因为某些不可原谅的原因。我想你不会去做那些不可原谅的事吧?”
不可原谅……现在自己已经做下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楚汐落寞地垂下脑袋,随意捏了块红色落叶,手指在叶柄缓缓揉(HX)搓着。即使一切都有苦衷,即使最后有很多冤屈可以洗白,但自己从一开始就做出了一个无比懦弱的决定,这正是格兰芬多院长憎恨的东西。
她对双方都没有信心,她没有把握自己能完美应付伏地魔的每一次审问,她也不敢相信知晓所有内情的Minerva能理智克制住她自己的言行,她根本不敢去赌一丝一毫的危险……一切的犹豫与怯懦,才让楚汐做出了那等痛苦而无奈的抉择:修改记忆,消除爱意,尽可能将双方关系分明利落地割裂开来。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双方尽可能安全地活下来。
等到黎明战胜黑暗,也许自己根本没有颜面去面对已经恢复记忆的Minerva吧,毕竟是自己首先背叛了她……楚汐微微俯身,捂嘴闷咳了几声。夜,真是越来越凉了。
哒哒的脚步声,小独角兽来到女巫面前,无意间用自己的躯体挡住了冷风。它低下脑袋,用沾满浆果的舌头舔了舔楚汐的一侧肩膀,似乎在表示亲近或者担忧之意。
楚汐勉强停住咳嗽,用手帕抹净嘴角的红痕,然后朝独角兽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从独角兽的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的身体……很弱……”
“我还好,谢谢你的关心。”楚汐轻声回应,“艾伦,你是在开始学说话吗?”
“嗯……”艾伦很认真地点了点脑袋,“你很强大……很弱……奇怪……”说着,它很困惑地睁大眼睛,歪头望着蓝眸女巫。
“强大?虚弱?是不是太矛盾了?”楚汐自嘲地笑了,“在我身上,确实什么都有可能吧……但是……有时候……我很累,失去了……”一抹莹辉在蓝眸里转瞬即逝,她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明月与繁星,然后开始梳理独角兽躯体上的毛发。她的动作温柔而恰到好处,年幼的独角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我看到……你……东西……方的……”
“那是塔罗牌。”楚汐解释道,“用来占卜的。”
独角兽好奇地扑动眼睛,问:“占卜?……马人?……”
“是的,马人很擅长观星与占卜。霍格沃茨就有一位占卜课老师是马人。”
“怎么样?”
“什么?”楚汐有些不解。
艾伦问:“好的?……坏的?”
“嗯……应该说……”楚汐谨慎思量道,“总体偏向于不好的,或许有很微弱的转机。我看到你吃了很多浆果,很好吃吗?”
“好好吃!甜的!妈妈……不让!”小独角兽不满地哼唧道。
“你妈妈应该是担心你一个人独自跑出来。”楚汐实事求是地说,“禁林并不安全。”
“好吃!”
“可以跟别人一起出来。这样安全点。”
“妈妈,不让!”艾伦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
“这样就有点麻烦了……你想吃人类的食品吗?我这里有自制的零食。”楚汐想到了用美食来安慰失落的独角兽。
艾伦迫不及待地嗯嗯了几声。楚汐从锦囊里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放着各式中法点心,她挑出一块法式黄油曲奇,放在左手心里。小独角兽用舌头卷起曲奇饼,咔哒咔哒地嚼动了会,很快,它又朝楚汐伸出自己的舌头,意思很明显。
“不用急,我这里还有很多……”楚汐又取出一块西点,是马卡龙。
艾伦连连吃了五块饼干后,才满意地喷了口气,呜鸣了几声。它的那双大眼睛仍专注盯着玻璃瓶,里面盛满了很多看起来非常好吃的零食。
楚汐把装好的玻璃瓶推给艾伦。“送给你,可以自己吃,可以跟别人分享。嗯……需要我帮你吗?”
从金色的独角兽鼻子里哼哧哼哧地喷出几大股气,它的嘴巴不停张合着,玻璃瓶摇摇晃晃地从毛毯上漂浮起来。
“很不错的魔法能力。”楚汐赞道。她很清楚独角兽拥有极高的魔法天赋,即使是艾伦这种还没经过正式魔法教育的年幼独角兽,也会几手简易的魔法。
艾伦高兴地呼呼着,用舌头舔了舔楚汐的一面脸颊,连带着把食物残渣留在她脸上。楚汐微笑着对自己用了个清理一新,接着伸手抚摸起独角兽脖子上的金色毛发,转头望向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虽然从这里已经看不清城堡的轮廓,但楚汐仍可想象,布满橘色灯火的古老城堡会有多么美丽……那里是很多小巫师经受魔法教育的地方,是很多人心中的精神家园,现在,有人对霍格沃茨的教育与生活提出了严峻挑战……
楚汐跟艾伦一起待了两小时,才等到黛布拉回来,博诺也来了。一见到自己的父母,已经饱腹的小独角兽跟他们亲昵地蹭了蹭,亲了好一会。
“很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博诺边跟自己的孩子互动边对楚汐打招呼,“你最近还好吗?我的朋友。”
“还不错。”楚汐说,“事情怎么样了?”
黛布拉说:“那个混血巨人,他领着三个学生,想带着学生们去见一个身材矮小的巨人,听说那是他的弟弟。”
楚汐说:“噢,我知道那个巨人是谁,他是海格的弟弟,叫梅洛普。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没想到梅洛普竟然还在这里……”说着,她担忧地锁起眉头,梅洛普会不会被阿莱克托发现呢?
“坏蛋!……”艾伦时断时续地说,“海格……坏蛋!”
“为什么这么说?”楚汐问艾伦。
艾伦生气地回应:“他……拿走……扔……”
“海格很爱用我们的尾毛来绑东西。”博诺解释说,“这与我们的身份和尊严不大相称。”
楚汐隐有尴尬地猜测道:“也许他认为独角兽毛很结实吧……很抱歉,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会提醒海格。”
博诺摇了摇头,说:“那是我们成长中自然脱落的毛发,海格捡走了。而且这几十年独角兽群跟他相处得还算愉快。他遇到受伤的动物,会用独角兽毛绑绷带。”
“好吧……”楚汐松了口气,“回归正事,他们一路还算平安?”
黛布拉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让楚汐心里猛地发紧,冷静与理智让此刻的她安静坐着不要多问。“他们在半路上遇见了一群八眼巨蛛。那群蜘蛛饿得发疯了,想要吃掉三个学生。幸好我和我的朋友帮助他们暂时吓退了八眼巨蛛群,后来那个巨人主动来找他的哥哥,那群八眼巨蛛就自动离开了。”
楚汐听完这个结果后,神色没有松缓。“没想到他们会遇到八眼巨蛛……”这种巨型蜘蛛生性残忍,喜食人肉。它们是XXXXX级别的极度危险的神奇生物。
博诺说:“禁林里的八眼巨蛛群的祖先跟海格有过约定,不会威胁海格的性命。海格跟那个八眼巨蛛的领头关系很深,就在今年的四月,我们看到海格把它的尸体搬出了禁林,以防其它的八眼巨蛛将它吃掉。”
“他自己跟八眼巨蛛关系好,还继承了巨人的厚皮肉,不代表学生们就不会有危险啊。”楚汐为海格的粗神经无奈地叹了口气,“梅洛普呢?是不是也有些危险?我不能轻易小觑巨人与生俱来的野蛮性。”
“海格在努力教他弟弟说话,快两年了,有点进步。还会认人了。有海格在,梅洛普不会随便伤人的。”博诺的尾巴高高扬起,绕在艾伦的躯体上。小独角兽熟悉地凑上去,哇呜哇呜地欢叫着。
楚汐沉思了好一会,突然被自己的一阵咳嗽打断了思考。她忙用手帕捂住嘴唇,掩饰自己的真实状态。
哒哒的脚步声,周身银白的独角兽趋上前,弯起四肢,视线与水蓝色眼眸平齐。从他的嘴巴里发出一声声呼鸣,附近的气流似乎可见地随之流动,魔力掺在其内,闪着星点蓝光,继而形成一片类星云的雾团。博诺垂下脑袋,额顶的独角尖端一碰到那雾团,点点金光从里生成。
黛布拉瞧了一眼她的丈夫,也用自己的独角去碰触雾团,更多的金光闪亮着,又渐渐聚拢在一起,凝成一块亮着白光的圆点。从金色过渡到白色的过程,仿佛在象征独角兽的成长。在二兽合力之下,白色圆点缓缓挪到女巫上方。
如明月般的皎洁白光倾注到楚汐身上,引起一阵无声荡漾的魔力波纹。一丝丝极淡的蓝光从楚汐的胸口处喷发,一方手帕从衣袍内里自动漂出,在空中无风自动。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自城堡方向射来一团金光,与蓝光纠缠在一起,交相辉映。又有一团近乎不可见的白色光团在楚汐上方凭空显现,三抹颜色聚在一团,一道接近透明的魔力光圈从其喷薄而出,穿过楚汐的躯体后,悄声消隐。
楚汐伸手接住了那条失去悬空力量的方帕,用困惑的眼神望向独角兽。
“你的灵魂状态不稳定。”博诺肯定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了这一点。现在,状态似乎越来越糟了……”
“可能是因为——”楚汐顿了顿,没说下去,小心地收拾好方帕。
博诺用自己的独角轻轻抵触着楚汐的额头,沉肃道:“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过得很好。”
“我会的。”楚汐坐着没动,从她的视角可以清楚看到那根角上的纹理。
“独角兽的祝福,只给予拥有美丽心灵与强大灵魂的女巫。”博诺郑重说道,“祝福予你,我的人类朋友,楚汐。”
“谢谢……”楚汐能感到一股平和力量从额头传遍周身,她恍惚能感觉到自己有一瞬间好像变轻了点。蓝、金、白三色光团闪烁着灌入楚汐体内,又很快分散开来,一道道地离开。
“黛布拉……博诺……”伴着呼喊声与马蹄声,一头白色独角兽从禁林深处跑出来。
“汉娜。”黛布拉跑上去迎接那头独角兽。艾伦也跟了过去。
“他们要走了。”汉娜说,“海格和三个学生。他们跟那个巨人聊了一会,唱了几首歌,没别的事了。”
“谢谢你们。”楚汐站起来,挥动魔杖让那条毯子消失不见。
“你是……”汉娜的鼻子扇动了好一会,“你身上有我族人的气息。”
楚汐转头看向博诺。博诺摇了摇头,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模糊感觉到你身上有类似独角兽的气息。那应该是另一个独角兽,而且是独角兽领主给予你的祝福。”
“所以,你当时对我说,我的守护神也是领主?”楚汐无声使用守护神咒,银白色的独角兽自雪松木魔杖尖端飘出。艾伦兴奋地凑上前,想跟守护神玩耍。
“没错。”
楚汐轻声喃喃:“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魔杖内芯……”
因为担心会在禁林里跟海格等人半路相遇,楚汐先一步离开了禁林。夜晚的凉风拂过树木,枝叶摇摆,引起沙沙的摩擦声。刚走出禁林边缘,远远地能望见霍格沃茨城堡的窗口流露出的点点橘黄色灯火,无端给人添了几分安定感。楚汐拢了拢自己的斗篷,信步往前。
许是命运玩弄,她们在城堡的大门附近相遇。
麦格教授一身黑袍,头戴微有歪斜的纯黑巫师帽,快步从大理石楼梯走下来。她抬起头,就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立在门外,根本不需要去仔细分辨,她就已经认出了那是谁,墨提斯。对方先打理好那些被吹乱的散发,整理好仪容,才踱进门内。
一见到那双熟悉的水蓝色眼睛,麦格教授仿佛能感知到一片温柔与情意,一秒都不用,那种熟悉的柔意早已被掩在冰凉与空洞之下。如果不是她足够熟悉对方,大概真的会错过或者以为自己眼花吧?也许,自己认识的那个善良忠诚的墨提斯被困在外面的黑夜里了……
“晚上好,麦格教授。”楚汐平静地打招呼。
麦格教授走向城堡大门,与蓝眸女巫擦肩而过,匆匆淹没在城堡外的黑夜里。
楚汐目送着麦格教授远去,微有自嘲地抿起薄唇,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吗?自己终究是惹来了麦格教授的憎恨与厌烦情绪。
麦格教授走到禁林入口,恰好等到海格四人从里面出来。
“晚上好,麦格教授。”海格的大嗓门无比清晰地传过来。
“晚上好,海格。今晚的禁闭完成了?”麦格教授问。
“是的。还有六天,对吗?”海格问,朝三位学生摆摆手。“这没问题,我会带着他们在禁林里活动。”
“是的。”麦格教授颔首道,“很晚了,我送他们回城堡。再见,海格。”她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下,三个学生都顺从地跟上了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一手举着魔杖,魔杖尖端放射着一团光芒,照亮前面的路。纳威、金妮、卢娜跟在麦格教授后面。麦格教授一路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走向城堡,纳威三人也不主动提他们在禁林遇到了什么。尽管摄魂怪没有进入学校区域,但今晚的气候仿佛比往年同期要冷了点,来自黑湖的冷风隐约有了点冬天的意味。
进了城堡门厅,烛光驱散了大片黑暗,麦格教授也收起了自己的魔杖。她转身看向学生们,一见到他们狼狈的模样,不由紧紧皱起眉头,严厉问道:“海格带你们去做什么了?”
“麦格教授,”纳威先回应,“海格带我们去见他的弟弟——”
麦格教授轻轻嘘了一声,小声而快速地说:“以后不要随便对外提起有个巨人在禁林。”
三位学生都认真地点头回应。
“你们没怎么受伤吧?”麦格教授马上从自己的衣袍里掏出方格子呢手帕,递给脸颊上有几道轻微血痕的隆巴顿。她又把一条备用手帕递交给韦斯莱小姐。两位女生看上去没流过血,就是发型凌乱了点,衣服有些肮脏。
“我是不小心被几条树枝划到的,麦格教授。”纳威解释道。“我们没遇到什么危险。”
卢娜接过金妮手中的手帕,简单擦了擦脸。她的左手食指不意间触到帕子一角的暗纹,卢娜就着灯火去看这条红绿相间的格子呢手帕的角落细节,肉眼没发现任何花纹。
“洛夫古德小姐?”麦格教授问。
卢娜暂时没回应,手指继续在帕子上搓揉,神色看起来很飘忽。
“也许你们累了?”麦格教授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柔和,“早点回寝室吧。明天晚上还要继续…我会提醒海格的。隆巴顿,我建议你找庞弗雷夫人检查一下。”
“好,再见,麦格教授。”纳威边说边往二楼走。
金妮暗中扯了下卢娜的衣袖,卢娜瞬间回神,将手中的方帕递送到麦格教授面前。
麦格教授挑了挑眉,说:“赶紧回自己的寝室吧。已经不早了。”
“还给您,教授。”卢娜的语气是少有的认真。“我已经清理一新了。这是您的东西。”
麦格教授瞥了洛夫古德一眼,伸手接过那条手帕,放入袖子里。
卢娜的嘴巴张了张,好像想说什么又没说的犹豫模样。她最后没吭声,跟着金妮一起回塔楼。
麦格教授望着她们登上三楼的楼梯后,才进入格兰芬多院长办公室。时间已经很晚了,也没什么紧急公务要处理,因此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洗漱,睡觉。
米勒娃知道自己在梦里,但她总是无法摆脱这种无力的感觉,让自己从梦里挣脱。
她看到了那样的墨提斯,睡着了一样躺在那里,嘴角微微带着一抹极浅的笑意,却毫无活气,好像一朵无比精致的假花,真实又虚假。
米勒娃先是愣了一秒,才急速奔上前,小心翼翼地观察墨提斯的口鼻气息,什么都没有,很平静,太过安静。痛苦占满了心脏与大脑,她想要尖叫……她想要哭喊……
极度的痛苦情绪还未过去,她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在校长办公室。她模糊地看到两个人影,好像在对话,一个是墨提斯,还有一个应该是——雾气消退了大半,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苍老面容呈现于前,他专注望着墨提斯,在倾听什么。
米勒娃听不清那些话是什么,开始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她意外地发现了不对劲,邓布利多的一只手好像变黑了,米勒娃走上前,想要仔细观察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却发现环境又一次忽然变化了。
半空中有一团不停变化的白色雾气,米勒娃刚往前走了两步,那东西突然变幻了,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墨提斯,眉目浅笑安然,举起一手抚平额角的碎发。
米勒娃见到这样的墨提斯,嘴角不由挑起一丝微笑的弧度,朝墨提斯走去。她想说什么,还是没开口,只是安静望着墨提斯,绿眸泛起一丝柔和情绪。
墨提斯朝米勒娃伸出了一只手,米勒娃接住了,然后顺其自然地将墨提斯揽入自己怀里,细细闻着她身上的清雅冷香。墨提斯歪着头,把自己的脑袋埋在米勒娃脖子里,亲昵地蹭了蹭。米勒娃轻柔地抚摸墨提斯的茶发,眸光柔和极了。她非常享受这种感觉,米勒娃的心告诉自己,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跟墨提斯毫无距离地贴在一起,然后……
一阵古怪的战栗与颤抖。米勒娃悲伤地看到墨提斯在流血,她迅速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放在墨提斯嘴边。一团一团的血腥呕吐物,墨提斯的脸色急转青白,呼吸渐渐微弱无力。
米勒娃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她只能绝望地看着墨提斯逐渐失去活力与生机,帕子染满血色。心肺难受得绞成一团,米勒娃焦灼地拥紧墨提斯,企盼自己能给予一丝力量,她低下头,让双方的额头互相紧贴,她看到了一点星辉在水蓝色眼眸里飘摇、熄灭。“不……墨提斯……墨提斯……”
“墨提斯……”麦格教授猛地睁开眼睛,怔怔望着天花板长久,才长呼了口气。这时她发现自己的后背湿(HX)漉漉的,额头也布满了汗滴。麦格教授抿了抿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向盥洗室。
“啊呀——!”灯打开了,镜子惨呼了一声,闪着光迎接麦格教授。
“教授。”镜子慢拖拖地说,“这么晚了……我本来在享受一个美梦……”
麦格教授没回应镜子的抱怨,专注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黑发垂散在两肩,有几缕发丝粘在额头与双颊上。
“看起来你的状态不怎么好啊。”镜子评判道,“你们都这样。那个女孩怎么不住在你这里了?你们以前关系那么亲密。”
“墨提斯?”麦格教授有些生涩地唤出这个名字,她发现自己的心在跳跃,在震动,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她闭上眼睛,用理智压抑住那些感性情绪。是的,自己曾经是那么喜爱墨提斯,可是,现在对方已经是个凶名在外的刽子手了……阿不思……穆迪……那么多无辜的麻瓜巫师……
“噢,天啊,难道你们一个个都不睡觉吗?”镜子又在大声抱怨了。“现在是几点了?三点?还是四点?”
“什么意思?还有谁?”麦格教授问,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物。
“当然是你最爱的人。”镜子有气无力地哼唧着,“她总是过了十二点才会睡觉,四五点就起床了,真不知道她那种身体条件是怎么撑下去的?”
“最爱的?”麦格教授奇怪地说,心底里似乎有点期盼。“谁?”
“当然是这个人。”镜面开始变幻了,一幅不同的画面呈现在麦格教授面前,她看到了墨提斯在镜子前呕血,不停地吐血,又不停地擦拭,令人触目惊心。
麦格教授抬手放在胸口处,用力按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头脑一阵阵发晕,她发现自己的腿在变软,放在盥洗台的左手勉力支撑住了整个身体的重心。她努力睁大眼睛,望着墨提斯用一道道咒语修饰自己的仪容,瘦削的几乎毫无血色的面颊开始变得接近正常,但还是比常人显得要苍白许多。疲惫厌世的情绪弥漫了墨提斯的面庞,水蓝色眼睛在温润与冰凉之间不停摇摆,就好像有两个人在同一个躯体里互相拼斗。她第一次察觉墨提斯的骨架极为单薄,好像无力支撑起那些厚重的衣服,又显出几分飘飘若飞的气度。
噼啪一声,镜子像被掐灭了电源一样变暗灰。
过了好几分钟,镜子才呻(HX)吟着说话了:“我失去权限了,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极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轻声询问:“她发觉了?”
“她发现有人在看她,但不知道是谁。真是敏感……”镜子小声咕哝,“以后我没有连接那个房间的权力了。而且……我也不能对你说……”它的声音很快变小了,令麦格无法听清后面的话。
“你刚才说,墨提斯晚睡早起?”麦格教授问。
镜子尖声说:“抱歉,我以后不能回答任何关于她的问题了,麦格教授。她是副校长,她有这个权力。”
“好!……好!……”麦格教授果断道,开始走出盥洗室。“我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周全与谨慎了。霍格沃茨的副校长权力再怎么大,也比不过校长吧?”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