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没来的话, 臣妾刚刚就睡着了。”赫舍里皇后皮笑肉不笑的呛了一句, 看康熙摸鼻子嘿嘿傻笑的模样轻哼一声, 让着康熙进了屋。
“承庆睡下了?”
“睡下了。”赫舍里皇后顿了顿,原本想让宫人上茶的心思顿时一空,一双眸子里泛着冷意。
“到底是皇后你有办法。”
这可是个好消息,康熙面容一松,拉扯着自己的领口抱怨的唠叨着:“这纳喇氏也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承庆竟是被宠成这副模样, 皇后你可得盯着好好教教才是。”
“不是臣妾的办法。”赫舍里皇后叹了口气:“全程可都是承祜那孩子劝的。”
“哦?”康熙坐直了脊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承祜这孩子不是素来不喜欢和承庆在一起玩耍的么?”
“他嘴上这般说,心里还是巴望有个弟弟的。”
赫舍里皇后哪里看不出康熙嘴上不说, 心里头对于承祜平时举动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她面色一沉,柳眉倒竖, 免不了要替承祜说上几句:“臣妾也拿着承庆没办法,只觉得头疼难忍呢!哪里知道就在臣妾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咱们承祜竟然是挺身而出, 几句话就把承庆说得服服帖帖, 臣妾都看得傻了眼!”
“哦?承祜居然有这等本事?”
康熙惊讶了,听着皇后将承祜一通操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之后眼放金光, 凝结的眉尖也骤然松开,眉眼间闪过一丝满意:“说起这个, 承祜今日怎么没有在寝殿里睡?”
“皇上忘了?承祜秋天的时候就说要自己有个屋子,臣妾现在将东殿都给他住了,承庆现在也住在那个院子里。”
“他这么小就一个人睡?”康熙皱了皱眉。
“还有御猫呢, 自从有了承祜,御猫连臣妾这里都不来睡,天天和承祜黏黏糊糊在一起。”赫舍里皇后嘴上说着无奈,心里却是明白:离着梦境里承祜没的时间可就差了没几个月了,只怕保成也是提心吊胆的很!
不说保成,自己心里也不是犹如敲鼓一般,没有半点停歇。
康熙没有注意到赫舍里皇后的表情变化,想了想就站起身:“朕去瞧瞧。”
“臣妾也和皇上一起去。”赫舍里皇后应了声,跟着一同往东殿走去。
今天的夜里寒冷的很,一朵朵晶莹的雪花从天而降,院子里的雪已经积了好几寸厚,伴随着簌簌的冷风一阵凉意袭入赫舍里皇后的脖颈处,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自己里面就穿了一件单衣。
“你啊……真是个小笨蛋。”康熙握了握赫舍里皇后冰凉凉的手,忍不住叹了叹气。装作没看见皇后涨得通红的脸,康熙脱下斗篷给赫舍里皇后披上,这才再次牵起她的手,帝后两人肩并着肩继续向前走去。
赫舍里皇后偷偷瞧着身侧男人清隽的眉目,心里的情绪翻腾不休。
每回她对康熙好感骤然下降的时候,这个男人总会想出一些拨动心弦的事情,可每回她想试着将感情联系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个男人又总会想出一些让她好感骤降的事情。
……大约这就是直男?
赫舍里皇后脑海中胡思乱想着,沿着廊道不多久就来到了东殿。
廊下挂着小灯,值夜的小太监们躲在茶水房的烤炉旁,听见吱呀吱呀的声响才好奇的走出来张望,眼见着到来的竟是帝后两人,小太监们是吓得魂飞魄散,若不是有人直接捂住他们的嘴只怕是当场就要惊叫出声。
帝后两人掠过小太监们继续往承祜居住的屋子走去。
一走进屋里一阵暖气就热烘烘的涌上脸,赫舍里皇后看了看,只见风口处两只炭火盆子烧得正旺,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朝着寝殿的床铺上看去:承祜如同一条毛毛虫一般紧紧地裹在被子里,小脸犹如燥热红通通的,终于胤礽猫则四仰八叉的躺在被窝的凹陷处,一人一猫睡得香甜无比,小嘴微微张开,鼻子上带着一个小泡泡,随着呼吸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
咦?
赫舍里皇后惊讶得捂住嘴,康熙更是不可思议的伸头看去,只见在床铺的里面被子凸起,一只小脚丫从侧边露了出来。
帝后两人面面相觑,赫舍里皇后偷偷掀开被子一角,里面藏着的竟然是脸上带着红晕,睡得软绵绵的承庆。
这可是奇了!
赫舍里皇后都忍不住泛起嘀咕:“臣妾明明瞧着奶嬷嬷们把三阿哥抱去侧间休息的。”
康熙又是疑惑又是欣慰。
他总觉得承祜千好万好,但就是有一点不好,无论对于兄弟或者是宗室朝臣家的孩子,都带着一点高高在上的意味。
当然身为嫡长子,加上比寻常孩子聪明不知道多少倍的能力在,承祜的骄傲在康熙眼中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叹息,若是承祜能够更好一点就好了!
而现在,令他压根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承祜这孩子,私底下对兄弟竟是有这自己和皇后从不知晓的一面。
嗯……这叫做什么来着?
康熙苦思冥想,最终右手握拳拍在左手掌上,肯定地说道:“就是傲娇吧!”
“什么傲娇?皇上,赶紧出去吧,小心把几个孩子吵醒。”
赫舍里皇后莫名其妙的瞥了眼康熙,瞧着承祜和胤礽猫哼哼唧唧,指不定下一秒就要苏醒过来的样子心中一慌,赶紧赶慢的将康熙推出屋子,轻声吩咐在屋外惶恐不安的嬷嬷们好生伺候。
“等等,三阿哥怎么会到二阿哥屋子里来的?”康熙止住赫舍里皇后想要离去的步子,眨巴着眼睛望着战战兢兢的奶嬷嬷。
“回禀皇上。”奶嬷嬷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三阿哥换了床铺不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来寻二阿哥说话,二阿哥就让三阿哥一同在屋子里睡了。”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示意几人好好看顾着,带着皇后心满意足的回了寝殿。
走入寝殿,他不忙着更衣,反倒是坐在位子上开始唠唠叨叨:“朕还真是没想到,咱们承祜竟是有这号本事!”
赫舍里皇后本身就有气,此刻撇撇嘴插话:“皇上也不想想,若不是承祜只怕现在屋子里还在闹翻天呢!”
承庆的威力可是满宫里皆知,就连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头痛不已,也就康熙能够克制住。
“所以朕不就过来了吗?”康熙嘿嘿笑着,任由着宫人伺候脱去外袍,从后背揽住皇后亲密的在耳边说着话。
“呵呵。”赫舍里皇后一扭身体,眼角轻轻瞥了康熙一眼。
推开康熙,赫舍里皇后自顾自躺入床中,伸出一截玉臂拍了拍自己身边留出来的空隙:“乖啊,别闹了,明天还要忙呢!”
康熙愣了一瞬,登时间哭笑不得,可偏偏他还心甘情愿顺着赫舍里皇后的话钻进被窝躺在旁边:“是,是,是。”
明日可是除夕呢!
想到这里,康熙心里原本那些许暧昧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
他打了个哈欠侧身揽着皇后,不多时小小的呼噜声就在屋里头响起。
第二天一早,帝后两人分别起身,半点温存没有,赫舍里皇后目送康熙出门以后,赶紧使着宫人们到后院将两名阿哥叫起,赶紧更衣洗漱用早膳,今天可得去慈宁宫坐一整天呢!
承庆的奶嬷嬷姓顾,望着桌上摆着的清粥加上三样酱菜,两种煎饼就是心里一哆嗦,三阿哥素来挑剔得很,别说是清粥小菜,早上没有七八道点心那是万万不会用的,更何况……瞧着放在一边的羊奶!
顾嬷嬷一咬牙就想上前说一说,却被另外一名奶嬷嬷扯住:“奴婢的好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三阿哥不喜欢喝羊奶,只怕等下喝了就要闹腾!”
“姐姐!”
这名奶嬷嬷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一边,乘着他人不注意恨铁不成钢的低语:“别说是羊乳,您是不是觉得菜色也少了点?您倒是想想咱们现在在哪里?这里可是坤宁宫!”
“可是……”顾嬷嬷还想说话。
“顾姐姐,您想想别说现在是在宫里,就在宫外那主子用什么还能由得三阿哥做主吗?”这名嬷嬷摇摇头,望着不远处皇后领着两位小阿哥款款而入,连忙扯住顾嬷嬷就往后退。顾嬷嬷心里着急,偏偏此刻唯有闭上嘴巴,眼巴巴的望着三阿哥,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在此刻闹腾起来!
果然,不出顾嬷嬷所料,望着桌子上清淡的菜色,承庆嘴巴一扁眼见着就要闹了!
她的心被狠狠揪住,下意识的朝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凑在三阿哥身边就想要哄劝。
可是,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在她身上,顾嬷嬷心里一激灵猛地抬头对视上承祜冰冷的目光。
“退下。”承祜朝着顾嬷嬷冷喝一声,扭头又盯着承庆:“昨天和你说的话你又忘了?要是哭的话今天本阿哥就不让你一起玩。”
顾嬷嬷手足无措,下意识的看向三阿哥,只见承庆原本要落下的眼泪硬生生的缩了回去,乖顺老实的坐在位子上,右手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扒拉着清粥。
“来,小菜也尝尝看,很好下饭的。”赫舍里皇后笑眯眯的夹了一筷子酱菜,又给承祜的碗里也放了一些。
承庆哪里见过酱菜,他拨来拨去弄了一会,才犹犹豫豫的往嘴里送去,不多时就见他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捧着小碗吃了起来。
顾嬷嬷见到这一幕,简直都要傻了!
这还是平时那个吃饭得三四个嬷嬷哄劝,没有糕点就不肯吃一口的三阿哥吗?
怎么来了坤宁宫,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还不退下。”承祜放下筷子,不满意的看着傻乎乎的顾嬷嬷。
就这样傻乎乎的嬷嬷,怪不得把承庆教成这副样子!
顾嬷嬷心一沉,连忙退下走到其他奶嬷嬷的身边,众人脸上带着茫然,此刻才注意到二阿哥承祜的奶嬷嬷们对此见怪不怪,甚至都只远远立在一边伺候,全程净手、吃饭、漱口都是二阿哥一个人完成的。
而今天,承祜身边还多了个有模学样的承庆,一板一眼对照着承祜的动作去做,乖巧温顺派若两人!
赫舍里皇后可没闲心逸致管这些奶嬷嬷被冲击的心理,今儿个可是除夕!
瞧了瞧时辰,丰佳嬷嬷也适时进来:“主子娘娘,诸位小主已经到了。”
“走吧!”赫舍里皇后点了点头,又仔仔细细检查了承祜和承庆的面容穿着,全部确定完美这才领着众人一起出了宫门,前往慈宁宫给太皇太后、皇太后还有诸位太妃们请安。
慈宁宫端的是非常热闹。
戏班子从早上起就在慈宁宫花园里开唱,对于平素不能听戏的老寡妇们来说,这可是一年里难得的几天假日。戏剧班子一开唱,她们寡淡的脸上也带起笑,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声,看一天都是有滋有味的。
太皇太后则不喜欢听戏剧,她更爱和普通的老太太一般,等到王妃命妇们到来之后亲自将几个孙子孙女拎出来显摆显摆,顺势和宫里庶妃们说说话谈谈心,显得其乐融融。
庶妃们,有孩子的谈论孩子,没孩子的谈论宠物心得或是琴棋书画,也有人八卦猜测着今年的选秀,有哪几位会成为她们的新同僚。
“要我说,定然是钮钴禄格格!”
“不不不!我看还是佟佳格格!”
“不对不对,我倒是觉得兆佳格格!”
几名小庶妃叽叽喳喳说着话,一个说钮钴禄格格出身名门,淑慧端庄,一个说佟佳格格乃是皇上表妹,品貌双全,一个说兆佳格格出身一般,但这容貌迤逦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
马佳庶妃竖耳偷偷听着话,砸吧着嘴和董佳庶妃絮絮叨叨:“今年可又是要进新人了。”
“姐姐有四阿哥在,怕什么?”董佳庶妃擦了擦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淡然。
“赛音察浑还小呢!”
“有太皇太后看顾着,要妹妹我说,姐姐日后的福气可大得很!”
“能健健康康长大我就心满意足了!”马佳庶妃摇摇头,抬眸望了望被太皇太后抱在怀里逗弄的四阿哥,心里想起承瑞之死就是一阵阵的揪心,也越发目不转睛的盯着赛音察浑。
胤礽猫伸着懒腰,带着一帮猫小弟们出现在慈宁宫花园里,承祜、承庆笑嘻嘻的扑上前,两人一猫登时打闹成一团,不多时大格格温毓也好奇的凑上前。
三个小萝卜头坐在草坪上,被一群毛绒绒包围住,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和喵喵叫声缠绕在一起,落在一侧的裕亲王福晋和恭亲王福晋眼中,她们心不在焉的,注意力完全被三个健康的孩子给吸引去,眉眼间的欣羡难以言表。
“福全家的,常宁家的,你们两的孩子这一回怎么没有带到宫里来让哀家瞧一瞧?”太皇太后望着两个孙媳妇,笑眯眯的开口。
“回禀太皇太后。”裕亲王福晋赶紧起身回话:“大格格昨日吹了风今天早起就有些咳嗽,臣妾怕过了病气就没有带进宫里来了。”
“是啊,太皇太后,两名小阿哥真是健康!”恭亲王福晋接话,眉眼间的羡慕都要涌出来:“臣妾那小儿身子柔软,太医说要好好将养着才行,臣妾这一回进宫还想要请教请教皇后娘娘,是如何教养孩子的呢!”
赫舍里皇后脸上带笑:“臣妾也是承祜自立得很,倒是不要臣妾操心。”
“不,依哀家看,就是皇后聪明会教孩子!”太皇太后打断她的话,望着在花园里打打闹闹的一对兄弟,目光尤其是在承庆身上停留许久:“瞧着承庆乖巧的模样,哀家可是吓到了!”
裕亲王和恭亲王福晋不敢说话,皇太后倒是乐了:“是啊,皇额娘,瞧着承庆乖巧的模样儿臣还以为是在梦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头,又看向坐下下首目不转睛盯着承庆的纳喇庶妃,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愉:“这出身高的,和这出身低的,教孩子都不一样!”
承庆这孩子,倒是被他的额娘给耽搁了。
太皇太后目光一转,却没有注意到纳喇庶妃袖口的双手慢慢紧握,指甲狠狠掐住掌心,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赫舍里皇后嘴角抽了抽,装作没有听到太皇太后这番话,而是笑容满面的与两位福晋说起养儿心得,两位福晋连连点头,只恨不得拿出一本小本子将赫舍里皇后的话语一一记录下来才好。
胤礽猫一边玩耍着,一边还不忘警觉的张望四周,离着历史上承祜病逝的时间只有一个月有余,而胤礽猫并不知道到底承祜是因什么病而去世。
也就意味着,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谋害。
加上上一回的香囊事件,胤礽猫对周遭可是警觉非常,盘算着这几年因为大格格温毓和三阿哥承庆两人命运改变给予的三万多影响值,在商店里可以购买使用的各种物品以外,也将自己的警惕心拉到最高。
而这除夕,也是难得宫外诸人可以接触到承祜的机会!
想到这里,胤礽猫越发精神抖擞,就像是一个黏黏糖一般缠在承祜身边,坚决不肯离开一步。
就连晚上的团圆饭也是如此。
一进来就瞧见胤礽猫堂而皇之窝在承祜怀里的康熙很是无语,环视周遭大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反倒是康熙暗暗摇头,不在意的落座。
他不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几年对于御猫的高待遇让宫中诸人习以为常,宠猫总比出一位宠妃好吧?虽然也有庶妃暗自嫌弃,但瞧着宫中几位领导人都没反应的情况下,大家也不愿意去触皇上的霉头!
见康熙到来,吉时已到,太皇太后带领众人起身,第一杯酒敬天地,再举起第二杯酒忆古谈今,等到太皇太后说完话,已是足足半个时辰以后,众人双脚也是站得麻木,纳喇庶妃身形摇晃,靠着眼明手快的丫鬟撑住才没当场出个大丑。
众人落座,这一场除夕宴才正式开场。
整个新年显得尤为平淡的过去,和胤礽猫担忧的不同整个新年里承祜健康得很,半点也没有着凉吹风得病的痕迹,也没有与旁人接触,屋子里的宫人们在众多小动物的盯梢中也是规矩老实的很,全然没有任何的小动作。
这日子一直持续到元宵节前一天,康熙穿着皇后亲手做的月白色长袍,笑盈盈的带着皇后、承祜和胤礽猫出了宫。
胤礽猫前一世头一回出宫那也得到后来的六七岁,全程都是坐在马车上前往承德避暑山庄,想来想去反倒是变成猫之后还时不时游走在大街小巷。他心里感叹,窝在承祜怀里凑在窗户边瞧着外面。
京城天空逐渐昏暗,与天空的星月相照应的是每一家商铺宅院屋檐下挂着的彩色灯笼,各色各异的光彩照耀整个京城,今儿个是难得几天没有宵禁的日子,大街小巷里男女老少来来往往,商贩们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
承祜哪里见过这般的场景,一双眼睛都瞪得溜圆了。
他哇哇的叫着,吵着闹着一定要下马车去看看。
康熙嘴角抽搐,捂住脑门子就头疼欲裂,转头朝着赫舍里皇后抱怨:“这一冲眼,朕倒是以为带出来的是承庆而不是承祜呢!”
“皇上,承祜现在才三岁,闹腾是正常的事!”赫舍里皇后混不在意,应该说她还乐得让承祜放松放松。
“这倒是!”康熙哑然失笑,无奈的示意车夫将马车停在角落里。
他左看右看,路上的行人中,父子不是亲密得抱着就是牵着手,康熙有些犹豫,迟疑半响之后学着这些普通人,伸手牵着承祜的小手,加快步伐钻入人群之中。
胤礽猫喵喵叫着追上前去,顺着袍子轻盈扒拉住承祜,和他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至于赫舍里皇后,她坠在最后无奈地望着父子三人,吩咐着侍卫们赶紧追上前,免得走丢。
“这是什么?”
“糖葫芦。”
“这个呢?”
“糖炒栗子。”
“还有这个?”
“这是糖画儿。”
康熙拉着承祜走在小商贩们之间,不多时这手上就挂满了各色的零食袋子:“每种就吃一两口,可不能贪吃,你这小肚子小心得了病气,过几天就不能和阿玛去温泉庄子了。”
“唔唔唔!”
“你瞧瞧你,好好吞下去再说话。”康熙唠叨着,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低下头登时满脸黑线,一把将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塞到零食袋子里的胤礽猫也□□:“三花,不准偷吃!这栗子吃得小心肚子撑得慌!”
“喵——!”孤只是在帮大哥试试毒,才不是偷吃类!
康熙瞪了胤礽猫一眼,伸出手就弹了一下小脑门:“别以为朕——我听不懂你说的话,瞧瞧你这傻乎乎的脸就看出来,不准吃!再吃去庄子也不带你们了!”
“喵……”胤礽猫垂头丧气,不情不愿把脑袋撇到一边。
“等等,你嘴里还叼着啥?”康熙索性蹲下身体,掐住想要逃跑的胤礽猫,硬生生扮开小嘴拿走最后一颗栗子才满意的点头。
胤礽猫失魂落魄,望着离自己而去的栗子简直伤心欲绝,一转头就想钻进大哥的怀里喵喵叫着哭诉一番。
“喵呜啊!!!!!”胤礽猫猛地凄厉大叫,康熙茫然抬起头下一秒面色剧变:“承祜!承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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