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沅回到教室。大家都在看她。才坐下就有几个人围过来了。雷小雨虽然一脸担心, 眼神却异常亮：“谢天欣怎么样？没事吧？”
叶紫最看不得她，不客气说：“你别坐我的位置上, 走开!”
雷小雨翻了个白眼, 挪p股换位置，还没坐下, 就被童淑媛叫住了：“你别把我课桌弄乱了，让开点。”
雷小雨只得站起来, 叶紫一本一本往外拿书，一边说：“这做人啊还是要厚道点，别那么八卦。”
她显然意有所指，围过来的好几个人讪讪散开了。雷小雨怼道：“又没问你，你多什么嘴？”话虽这么说, 她到底也没继续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谢天欣回家了，因她而起的躁动一周后慢慢平息了下来, 议论的人少了, 也没人悄悄问袁沅她跟谢天欣的关系了。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北省的信奥赛省选在武湖市举行, noip全省排名前五十的人都有资格参加考试。但整个元庆市只有袁沅一个。
元庆市一中虽然知道袁沅多半没问题，但依旧很紧张，在考试前一周就定好了酒店, 依旧是曾博文搭配钟曦文陪同考试。
考试的结果要次月中旬才公布，袁沅暂时得了清闲，不用周末也泡在机房了。她来到福庆街, 逛了半天，快中午时来到常满福。常满福打小工的伙计跟她是老熟人了，笑呵呵问：“好久没见啊，最近忙什么呢？”
可不是好久没见，文翰的修理店关了后，她就很少往这边跑了。以前可是常客，文翰和顾知闲的三餐几乎都是在这儿解决的，而她通常就是负责跑腿的一个。
点了菜，等候的时间，袁沅刷手机看新闻。她现在是也有工作的人了，虽不用每天打卡报到，但也要有所付出，才能对得起八百万的年薪。
换了一种心态重新再看现在的科技发展，飞速之中也暗藏着无数斗争，同品种类型之间，各公司各国之间。未来的世界是AI的世界似乎已经形成了共识，谁能占的先机，谁就能获利。这让她想起星际世界，在星际世界，机器人机甲飞船等智能化产品是被世家财阀垄断的，也许他们也是这般从无到有激烈厮杀出来的。
现在奠基未来，所以也能明白中兴科技对人才的渴望。他们的速度很快，已经在铺天盖地宣传新手机了。新手机正是用G基替代原来的连接器，以速度快、稳定性好为特点，外观轻薄典雅大气，市场售价一万五＋，元庆市专卖店从预售的那天开始就在排长队了，到今天已经快一周了，还在排。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东西。
不过，她没买。旧手机还能继续用，还是文翰给她的那款，现在的售价比当初降了一千多。主板被她动过，用G基做材质替代了原来的，但不是通过正常操作，而是动用精神力操控。功能确实提升了不少，而且延伸的空间很大。G基的造价也比原来的材料低。可以想到，一旦新产品面市，现有的智能化产品格局绝对会打破。
只可惜，她是通过非正常操作达到的这一目的。现实中精神力异能者有多少？她到现在就发现了霍无一个。而且精神力也不是用之不竭的，没有提升的药剂，消耗后要很久才能复原。
不过，在操控精神力中她也发现了不少的东西。如果能用现有的手段达到用精神力操控中同样的变化，哪怕是微小的，也比在实验室里没有目的的摸索好。
餐馆伙计端了饭菜上来，袁沅放下手机开动，才吃了几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厨房那传过来。她心里诧异，抬头看。
后厨房的门口停着一辆拖垃圾的三轮车，有个中年妇女穿着雨鞋，弓着身拖着垃圾桶正要往车里倒。里面都是吃剩的残羹以及用过的一次性餐具卫生纸等，都堆得快溢出来了。她先拖后提，桶太大，她提起来很是费劲，桶里垃圾快掉出来了。穿着厨师服装的小工连忙过去帮了一把手。
“这么多东西，你分次拖呐，这要是洒出来了，那不弄得脏死了？”
中年妇女陪着笑：“我下次分次拖，下次注意点。”
小工捏着鼻子挥手：“快走快走!”
垃圾车拖走了，袁沅却没心情吃饭了。袁兰怎么会干起这事？她不是呆在家里吗？
袁兰的老公盖伟以前也是包工搞装修的，跟袁海不一样，他是泥瓦工，人活络，会来事。拉了一队人马起来成立了装修公司。随着房地产的起来，他的公司也越做越大。早几年袁兰也在公司里，管着厨房的事。盖帅上高中后，她就陪读了。盖帅考上大学后，她就闲在家里了。
何玲玲很是羡慕她，又享福又有钱，挂在嘴边就是羡慕嫉妒恨。
现在，又享福又有钱的袁兰怎么干起拖垃圾车的事了？
袁沅踌躇一会，拨通了盖帅的电话。盖帅乐呵的声音传过来：“哎呦，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袁沅问：“你清明节回来了吗？”
“没呀，回去干嘛？”他父母长辈都在，家里又没什么好玩的。“你怎么问这个？你回老家了吗？不会呀，你不是要省选吗？你还有时间回老家？”
“已经考过了。”袁沅又问，“你最近有没有给大姑打电话？”
“打了呀!我昨天才打过。怎怎怎么了？我妈出出什么事了吗？”
听着电话那头的磕磕巴巴，袁沅明白了。袁兰瞒着儿子。虽然不知道原因，袁沅也没说破。
但盖帅也不是好糊弄的：“到底出什么事了？说呀!哎，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千万别这么干啊!”
袁沅顿了顿，“谢天欣出事了。她前段时间在学校闹了一回自杀，现在回家了。”
“又自杀啊，这是不是闹上瘾了？我的妈呀!那学校怎么处理的？她还呆得下去吗？”盖帅被成功带偏了。
“我也不知道。”
“这真是!她怎么就……没完没了呢？你没受她影响吧？你们学校同学要是嚼舌根啥的，你别理他们!过段时间，他们自然就不嚼了!”
“我知道。”袁沅正要挂电话，盖帅叫住了，让别挂，“你省选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应该没问题。”
盖帅与有荣焉呵呵笑起来，“捞个国际奥赛金牌去，我相信你能做到!”
袁沅也不禁被他逗笑：“我可没你这么自信。”一层层往上选拔考试，她是越来越慎重了。天赋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绝对能碾压她这样走捷径的人。
“自信点!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别浪费了!别笑呀!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我同学说的!就我上次跟说过的搞机械人的董凯言，他说的!”
袁沅笑着说：“你同学的话就一定是真的？他都没见过我。”
“他是没见过你，但见过你做的东西啊!就那个驱动包……哎，你今天晚上有时间吗？我发个视频给你看，我们用你那个驱动包重新装了一个机器人，准备去参加今年的全国机器人大赛。”
袁沅答应了，挂了电话后，招来服务员结账。又问：“你们餐馆的垃圾都拉到哪里了？不会有人回收吧？”
伙计回头看一眼后面。先前的厨房小工正在冲洗地面。他以为袁沅是在担心食品卫生，笑着说：“我们餐馆跟市郊的一家养猪场签了合同的。垃圾都拉到他们那儿。”
“市郊还有养猪场吗？”
“有啊!就在往明远驾校去的那条路上，往里面再走一点。”
明远驾校袁沅知道，就是她学车的地方。她原本打算年后就把驾照拿到手，结果出去了一趟，这事就耽搁了下来。她今年都还没去过驾校呢。印象中那边是有一排破旧的平房，大概今年被改成养猪场。
养猪场拖垃圾，袁兰怎么会找到那里去？
袁沅离开餐馆后，叫了一辆车。来到了驾校。学车的人依旧很多。教练对她还有点印象，笑着说：“哎，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学了呢？再次提醒啊，这报了名，三年内没考过的，那就得重新交钱报名考试了。”
袁沅并不是为学车而来，含糊应了过去。在排队的地方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养猪场。
她是乘车过来的，比拖着垃圾车的袁兰快多了。她还拖着垃圾车在小道上走，背脊快被压弯了。
“以前那排平房不是空着的吗？”袁沅问负责登记报名的教练。
“早改成养猪场了。”教练说。
“现在养猪赚钱吗？”有同样学车的学员问。
“去年年底的猪肉价涨了不少，肯定能赚钱啊!”有学员回答。
袁沅指着远处的袁兰问：“那是老板吧？”
“不是，是请的小工。”
袁沅以前在文翰店里打工的时候，跟旁边店的同行了解过行情。元庆市普遍收入不高，一般招聘的也就三四千元钱一个月，小工则是记日薪，一般每天一百到二百不等。
这天袁沅就上车转了一圈，也没有过去跟袁兰说话。她连自己儿子都瞒着，大约也不想让她知道。
晚上，盖帅发了视频过来，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的同学董凯言也在视频中露了脸。他戴着眼镜，没盖帅高，但比盖帅吨位重不少。
他们所谓的机器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四脚铁皮兽，在遥控器的操作下能行走和通过简单的路障。
但即便是这样的东西，盖帅和董凯言都当宝贝似的，居然还信心十足能在全国机器人大赛上拿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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