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不过，她才穿回来，门道还没摸清楚，并没有在自己的皮肤上做什么。袁兰觉得她变白了，也许是久没见面，也许是她最近少出门的缘故。

    “怎么样？学校看过了吧？市一中可是我们元庆市最好的高中，听说今年高考全市的第一名就是市一中的。”

    袁兰这话是问何玲玲的，袁海是惯常的沉默寡言，熟的人都知道。何玲玲笑着说：“挺不错的，从天欣他们教室走到宿舍都要五六分钟呢，比咱们镇上中学大多了。”

    袁兰笑。市里的高中在镇上的人看来是大，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更大的。她儿子盖帅的大学还只是一个211呢，就已经把市一中比到土里去了。听说有的名牌大学从宿舍到教室骑自行车都得二三十分钟。

    “家里就你一个人？姐夫呢？”何玲玲打量着房子问。

    “他还能在哪？”袁兰淡淡说。

    何玲玲一脸了然，声音低了几度：“你真不管了？”

    袁兰说：“我管他干啥？死在外面最好了。”

    袁海已经坐到沙发上去了，电视上放着韩剧，他虽盯着，但明显心思不在上面。谢天欣进门后就去卫生间洗手了。袁沅对袁兰这里还有些印象。房子大，很漂亮很干净，沙发很舒服。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初中女生，每一个惊叹都透着羡慕。然而她现在看来，却不过如此。

    比袁家在镇上的房子略大，也收拾的整洁。仅此而已。漂亮之类完全称不上。而且太整洁了，透着一股孤寂感。

    “都过来吃饭吧，菜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来了。下午学校还有事吗？”

    下午学校还要开家长会，家长会后谢天欣和袁沅就留下来，正式开始寄宿生活。时间较紧，袁兰也没客气。席间问起分班的事情。

    “天欣在重点班。我们到班上报到的时候，她们班主任还让天欣参加竞赛班的选拔！”何玲玲笑着说。

    “是吗？那不得了！市一中的竞赛班那都是要进重点大学的！”

    谢天欣羞涩笑：“还没定呢，还要考试的。”

    袁兰的儿子盖帅就是市一中出去，她对市一中的情况很了解，“你们老师这么说，那就是相当看好你了。天欣，你可真厉害啊，好好学，给你爸你妈争光。”

    袁沅像是一个隐形人，径直吃饭喝汤。这场合她吱声那便是自讨没趣。

    袁兰下餐桌了，没一会拿了二个红包出来，“给，天欣和袁沅一人一个，祝贺你们考上了市一中。”

    何玲玲连忙拦。袁兰说：“这又不是给你的！这是我给两个孩子的。”她把红包往谢天欣手里塞，又递给袁沅。谢天欣反应快，非要不收，直到袁兰塞到她衣服兜了，她接到何玲玲的眼色，才一脸难为情收下。

    比较起来，袁沅的反应就呆板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袁沅感觉袁兰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儿。这没办法，她总不能也跟谢天欣一样天真活泼推来推去吧，这红包一看就知道早准备好了，推不推的结果都一样。

    谢天欣眼尾扫了袁沅一样，转过去时笑得很是甜美：“谢谢大姑。”袁沅也跟着道谢，袁晟见没有他的，拍起桌子叫起来了，蒸鸡蛋也不肯吃了。

    袁兰笑着说：“都有都有，晟宝的最大。”说完又去了一趟卧室，拿了个红包出来。袁晟接了红包，立马要开撕。何玲玲连忙捉住他的手。红包里的钱已经露出一角，约莫四五张的样子。

    “每次来你这里，又是吃又是拿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何玲玲笑着说。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袁兰转头看向谢天欣和袁沅，“你们两个在市一中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星期六星期天也别回红星了，都来我这儿吃饭。”

    “嗯！大姑不烦我，我天天过来吃饭。”谢天欣笑眯眯点头。

    “那敢情好，这家里就我一个人，你们要是能天天过来，我才高兴呢。”

    何玲玲笑着说：“她们哪有时间？我听说市一中管得可紧。平时都不让出校门的。”

    “那星期六星期天来。”袁兰笑着说。

    谢天欣和袁沅来市里读书，以后决少不了要麻烦她们这大姑。何玲玲心里有数。袁海常年累月在外面，她身边还有个小磨人精。不可能经常往这边跑。她已经跟谢天欣说过，她大姑这边的关系一定要处好。虽然论关系的远近，袁沅才是亲的，但这丫头实在拿不出手，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人，轮谁都不会喜欢。所以，不用担心，而且有她在一边做陪衬，还好些。

    一顿饭吃完，就已经是下午了。袁兰把他们送出门。袁沅觉得袁兰大约有话对自己说，可能是有所顾忌，她并没有说出口。不过袁沅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好好学习，不要辜负她爸。她进到市一中不容易。

    这些原本就是她准备做到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赶紧往学校赶。家长会袁海和何玲玲分了工，何玲玲上三楼，袁海到一楼开袁沅的家长会。学生们在教室两边和后面站在，家长坐在桌位上。

    方老师讲了学校的规章制度和接下来军训要注意的事项。新高一，新起点，希望家长配合学校做好教育工作，不要将智能手机带进学校。入学的新生有本市也有外地，外地的大多数要住校。这些学生中有一大部分都是第一次上寄宿学校，这跟在父母身边完全不一样了。关于这些，方老师讲得最多。

    袁沅倒是没把寄宿学校当回事，不过到了晚上，一号楼一楼的气氛就不一样了。校园电话旁边排了站了三四个女生等着打电话。袁沅宿舍的女生也大多拿着手机。她的下铺是那位戴着眼镜的女生。她在看书。

    “你在看什么。”袁沅问。爱学习的在哪里都有。

    女生把书的封皮给袁沅看。高中物理必修二。

    “你都开始看必修二了？”旁边的一位女生说，“我必修一才学了一半。”

    袁沅奇怪问：“你们都开始学高中课程了？”

    戴眼镜的女生叫叶紫：“是啊，在衔接班学的。开学就要摸底考试，往年都有高中内容，不学肯定考不好的。”

    袁沅：……她连书都没有。初中的知识也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也就一摸底考试，大概是老师想了解新生们学习情况。与后面的升学应该没多少关系。

    学校不让带智能手机，但学生中也有例外，至少袁沅的宿舍就有三个。女生们或躺着或坐着，玩得溜起。袁沅拿出自己的老人机，打电话就不必了，袁海那边估计也没什么话跟自己说。

    她把手机又拆开了，这次拆得彻底，连主板都动了，整个零件全取了下来。剩下的是一个乌黑色的小块，质厚。她拿着晃了晃，笑。看来她得从最根本的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