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整理好衣服，继续勘察现场。
“这个通风口能钻出去一个人吧”
“可以，但是不可能，昨天我们进来的时候风扇还开着，我怕阴气太重，今天早上才关的”一旁的胖巡警告诉路垚
“天花板上有弹孔，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就被人一刀砍断了脖子”
“天花板上能有什么”一旁的巡捕插嘴
“鬼喽，不然还有什么？”
“你也相信有鬼？”
“我就说说而已，别当真”
此时一旁的巡警忍不住插话道
“其实我们也都认为是鬼来索命了”
“此话怎讲”
“是这样的，十年前沈科长抓住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刽子手王一刀，那日在刑场上，王一刀曾放话，说自己还会回来索命”
“十年前？这时间可够长的”路垚站在办公桌前闭目想了想自己刚才所了解到的证据，转头疲惫的对着乔楚生说道
“走吧”路垚拿起办公桌上刽子手杀人案的卷宗
“好”
——租界巡捕房——
“这卷宗上写着当时王一刀刚行完凶，就被当时正在巡逻的沈大志逮捕，王一刀杀得前三个人都没问题，可是最后这个教书先生我很奇怪”
“怎么？”
“你看卷宗上说的是王一刀从香满楼喝完酒出来，碰到了在路上匆忙赶路的教书先生，两人撞到一起，王一刀心里怒极，拿起刀将教书先生砍杀”
“可是十年前香满楼开业了吗？”路垚询问乔楚生，未等乔楚生回答
“这什么纸啊，一划就破”
“有的用不错了，卷宗那么多，不得已放低了纸的质量”
“这种纸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民国初年”
“那你再看看王一刀的卷宗纸，发现了吗？”
“你怀疑王一刀的卷宗是伪造的？”
“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抓紧查喽”
“等一下，把我的派克笔给我”
“我玩两天还你”
“别给我卖了啊”
——华界警察厅——
路垚从乔楚生哪里出来后，就来到案发现场，看看还有什么没发现的，留声机里放着轻缓的音乐，外面进来一人，华界警察厅的厅长
“线索有眉目了吗”厅长问路垚
“有点线索，四爷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就好”
“厅长一个月得不少大洋吧”
“还行吧，都是为老爷子开路”
“呵呵，那我就不打扰厅长您了，先走一步”
“兄弟，等案子结案了，到百乐门去玩去”
“OK”
——茶馆——
乔楚生正在倒茶，等着路垚过来
“查出来了，教书先生被杀当晚跟同事说要去跟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教书先生这么有钱，教哪科的”
“省吃俭用不行吗？”
“只不过当天还没到呢，就被王一刀给杀了”
“那个女人呢？”
“正在查”
“那你让手下人去查不就行了”
“长三堂的女人道行很深，一般人查不出来”
“任何人只要说话就有破绽，我就能找到突破口”
“那好，你去试试”
——长三堂——
“对不起啊，我平时很少看报纸的，更何况是这种不吉利的事情”路垚看着被自己磨了半小时的女人，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到，十分丢人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准备化妆见客了”女人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乔楚生站在门边拦住了那个女人，在她旁边耳语了一阵，路垚就见得女人用手指划过了乔楚生的警服，心里起了一丝不明的味道。
“听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对那个案子还是有点印象的”
“出去说”
路垚看着乔楚生两人站在外面走道上，那个女孩趴在乔楚生的耳边说话，不明的味道又上升了几分，起身趴在门上大喊“我听到了啊”
女人见路垚在门边大喊，冲着乔楚生妩媚一笑，晃动着自己纤细的腰肢，下楼见客了
从长三堂出来后，路垚便急忙拉出乔楚生
“她说什么了”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我那是故意喊的”路垚低下头，委屈的呢喃。
乔楚生见状，也不继续逗他了，把刚才那个女人告诉他的又同路垚讲了一遍
“那她告诉你在哪个报社了吗？”
“不知道，只能问问报业的人了”乔楚生颇有些失望
“哎，那你刚才到底跟她说什么了，她什么都跟你说”
“你觉得像她这样的人，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爱？”路垚不确定的问道
“是客人，走吧，去问问幼宁知不知道这个人”
听到乔楚生的回答，路垚心情不知觉的好了起来，跟在乔楚生身后去找白幼宁了
“要说到女性撰稿人还真有一个”白幼宁听到两人的询问，拿出了一张上海申报
“成蹊？”
“申报的撰稿人”
“成蹊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乔楚生扭头看向路垚
“第四个死者，梁文同，字成蹊”路垚想起来今天看的王一刀的卷宗，对乔楚生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是八年前开始撰稿的”白幼宁听到这插话道
“十年前离开长三堂，读了两年书，然后八年前入行，又跟死者同名”路垚看着对面的乔楚生说道
“就是她了，走吧”
——上海申报主编办公室——
“抱歉，我们作为媒体，有义务保护撰稿人的真实身份”秃头主编坐在凳子上说道
“她涉案，你是在保护一个犯罪嫌疑人吗？”
“她涉不涉案我不知道，但你们作为巡捕，不是应该拿出犯罪证据吗？”
乔楚生听到后，杀意迸发出来，怒气冲冲的拍在桌子上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当然，租界巡捕房的乔楚生，乔探长，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当探长之前是做什么的吧”乔楚生掰着台灯对着秃头主编
“知道，如果乔探长想动武，在下一介书生，绝无还手之力，可是明天的头条会是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或者您干脆把这报社给烧了”
“你以为我不敢是吧”乔楚生说完就要动手，被路垚抱住了
“行行行，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们改天再来，改天再来”路垚使劲拦着乔楚生对着秃头主编道歉。拉着乔楚生走到外面。
“现在走了，他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对方，如果对方躲了，那这条线索就又断了”
“放心，断不了”路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递给乔楚生
“这是什么”
“稿费支出单啊，上面都有地址”
“这......”乔楚生看向路垚
“就在他办公桌上，你出门都不带眼睛的吗？”路垚看着乔楚生一脸懵懂，窃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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