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捕房——
“刘雁声不是死了吗？那这怎么回事？”乔楚生看着审讯室里的刘雁声转头看着路垚
“死在刘雁声家浴缸里的尸体，头部已经完全腐烂，然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会产生变色，身上的胎记会变得不太明显，可刘雁声尸体上的胎记却十分鲜明，似乎生怕别人不能通过胎记来确认他，也正是因为刘雁声一味求真，反而显得加了”
“可医学院丢失的是残肢，那具所谓的刘雁声的尸体是完整的，没有任何拼接过得痕迹，这怎么解释？”
“因为刘雁声的尸体根本不是残肢拼接的，那具尸体也不是别人，正是关玳梁之前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那具完整整尸标本”
“那具标本不是当日被发现曝尸腐烂被医学院处理了吗？”
“当日被处理的也是由残肢拼接起来的整尸，医学院丢失了一具标本，然后又发现腐烂的尸体，你觉得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什么？”
“丢失的标本？”
“没错，这就是先入为主，思维定式，再加上尸体已经严重腐烂，保洁人员自然认为是腐烂造成的组织断裂，尸体腐臭熏天，他根本就不会仔细检查，只会尽快掩埋处理，这就促使大家以为完整的标本已经被找到”路垚看着乔楚生解释道
“走吧，进去看看”乔楚生两人推开审讯室的门
“关玳梁死亡当日，你曾经推着一辆小车将一箱东西运出了校园，你声称这是做实验用的动物和禽类，由于你刚好管理动物和禽舍，所以并没有人怀疑你，可车里真正装的是之前丢失掉的那具整尸，你利用福尔马林和高锰酸钾的反应让尸体睁眼张口，面部损毁也是你之前计划好的，不得不说你干的特别漂亮，我想想啊，你这是一石五鸟啊”路垚看着刘雁声称赞道。
“赶紧说，别废话了”乔楚生看着正在鼓掌的路垚
“第一，可以营造阴森恐怖的气氛，第二引人注目，让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福尔马林里面泡的是关玳梁，第三，头面腐蚀也是让尸体严重损毁，从而影响验尸效果，第四，刘雁声尸遁，头目腐蚀是必要的条件，第五，这正好和之前关玳梁的死形成呼应，让人认为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而刘雁声作为死者自然就拜托了一切的嫌疑，通过尸体标本名录可以得知，丢失的这具整尸是刚刚死亡，并且立即做了防腐保鲜处理的，这样新鲜的□□相对于那些泡了许久的陈年老尸来说是不是更适合做刘雁声的替死鬼呢？”路垚说完看着逐渐有些失控的刘雁声
“的确从形貌上很干扰判断啊”乔楚生看着刘雁声说道
“而且他最聪明的一点就是无论尸体是什么死法他们都是浸泡过福尔马林的标本，很容易留下痕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在泡回福尔马林溶液中，这样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前后呼应”
“停，你把我搞糊涂了，林霭是怎么回事？”乔楚生拦住了路垚说道
“林霭呢是真死了，尸体现在还在验尸房里躺着呢，而杀害他的凶手就是这位刘雁声，当日你悄悄潜入林霭家中，布置好了福尔马林以及瓦斯爆炸的机关，这种事对于一个理科博士来说并不难吧”路垚看着刘雁声
“不管残肢还是整尸，医学院总有一天会发现，而在林霭死上做文章，就会推断林霭是尸遁，继而他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将一切嫁祸在林霭身上”
“可以啊，脑子带身上了？”路垚笑着看向乔楚生
“所以胶囊和胃管也是你放在林霭房间里的，那封信也是你刻意为之的？”乔楚生没理路垚，继而看向刘雁声说道
“要惟妙惟肖的模仿一个人的笔迹，我还没那个本事”刘雁声看着两人
“那封信确实是林霭写的，信上所述也确有其事，然而落款时间是三年前，如果林霭真的有心复仇何必要等到今天，信上的折痕像新的一样，说明多年来你并没有反复阅读它，而三年前的一封旧信如今突然出现在你的书桌上，肯定是有意为之”路垚拿着笔指了指刘雁声
“所以你就嫁祸给林霭了？”
“林霭信中所指的付出代价不过是敲诈罢了，她只要钱不要命”
“你怎么知道？”
“我跟林霭那是一见如故，心有灵犀啊”
“我现在送你去见她行吗？”乔楚生面色不善的看着路垚
“说说而已说说而已”路垚有点心虚的看着乔楚生，急忙抱住了乔楚生的手
“你说的没错，我研究的是流行性脑脊髓膜炎的预防与治疗，之前已经投入了大量的金钱，时间和精力”
“我理解你，什么都能忍敲诈不行，这事要是搁我身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别打岔”乔楚生说道，路垚嘟了嘟嘴，坐在一旁不说话了
“这三年来对她的敲诈我早已山穷水尽，忍无可忍”刘雁声压制着心中的愤怒看着二人
“所以你就杀了她？”
“是，但也不全是，如果我研究的血清治疗法成功，将会大大降低预防疾病的成本和传染率，拯救更多的人，然而......”
“然而圣乔治大学的校董想借高价药品从中获取暴利，对你是百般阻挠，对吗？”
“你怎么知道？”路垚惊讶的看向乔楚生
“我查过他们的底了，没他妈一个好东西”
“关玳梁这个奸佞小人，受利益驱使到教务处举报我，使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研究成果，说白了，这是我触动了洋人的利益，他们怕我把他们的垄断打破，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更想悄悄地除掉我”刘雁声再也忍不住了，冲着路垚大吼道
“所以你策划这起连环杀人案，一是为了报私仇，二是为了假死保命”
“是，但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借此远走高飞，到更专业更安全的地方继续我的研究”
“唉，押下去吧”乔楚生摆了摆手
“四哥，我是不是不该破这个案子，我现在很难受”路垚扶着额头看着桌子发呆
“别想了，虽然他的研究可以造福更多人，但他毕竟杀人了”
“可是他是被逼成这样的”
“在救人的基础上不能杀人，这是前提”
“好吧，让我静静”路垚终于不在说话，落寞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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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考虑考虑，薪水还可以在加”钱瑞看着路垚
“不是钱的事，我真的不适合当老师”
“你是个天才，你要把你的学识发挥到有用的地方”
“所以我才没法忍受和白痴一起上课啊，那些笨学生就让刘墨这种白痴来教吧”
“好吧，我~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钱瑞得知自己劝不动路垚继而又说到
“说，没关系”
“这事其实是你家老爷子嘱托我的”
“什么？”路垚惊讶的看着钱瑞
“他听说你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到一起，很担心，所以托我给你找个正经工作”
“不三不四，是在说我吗？”乔楚生从外面走进来，看着钱瑞
“乔探长，失礼了”
“四哥”路垚起身看着乔楚生
“嗯？没事，麻烦你有时间替我转告路垚的父亲，路垚在这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至于江湖上的事我不会扯到路垚身上，更不会让他受伤”
“乔四！”路垚拦住了乔楚生
“行，有时间一定转告，不过还望乔先生能信守承诺”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走吧”乔楚生拉着路垚离去
“唉，只怕你拦不住啊”钱瑞看着离去的两人
——两人住处——
“其实你没必要担心，我家老爷子管不住我”路垚看着面色阴沉的乔楚生
“我知道，明天搬家”
“搬哪啊？”
“咱们家，我不放心，在我那你可以长住，也不用交房租，另外六子在我那周边，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我就知道”
“行吧”路垚知道乔楚生很担心自己，只能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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