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百叶今儿也是跟在老大身边出任务的, 结果就看到这么一幕人间惨剧, 唏嘘不已。
幸好他机灵,出手打中了周姑娘的手腕, 打偏了簪子, 让她从心脏处偏移了几分。
只是周姑娘太过烈性, 身前还是血溢溢漫出。
周二见着都要发狂了, 怎么捧在手心里的小侄女和殷家那小子说了两三句就自尽了呢?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殷翊岑抱着小侄女匆匆走了。
油果过来拦住癫狂的二爷,“殷公子不会伤害姑娘的, 二爷您宽宽心。现下只有殷公子能救姑娘了。”
他从这小姑娘的态度中品出味儿来, 我们家妍儿和殷家那小子是认识的?
一男一女都正值年华, 会发生点儿什么事儿,久经欢场的周二可太清楚了, 这看起来绝对是有私交。
他揪过油果丫头, 一定要跟他说个清楚。
油果也只能支支吾吾把姑娘和殷公子交往的事情说出来了, 周二捶头顿足, “你怎么这么糊涂,让你看好姑娘,你就是这么照看的?”
油果白着脸辩驳:“姑娘只是因为仰慕殷公子的乐理罢了,并无他意。姑娘向来对乐理痴迷,二老爷是知道的,我怎么忍心让姑娘郁郁寡欢呢。”
周二恨铁不成钢:“那也该看着点儿,你......你要气死我!”
油果见二爷如此,也不敢说话了, 再加上她担心姑娘,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骆知遥最近心情大好,上辈子他和景沅的心结不外乎身份问题,他当了驸马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大梁的皇子,那对于是自己妹妹的景沅怎么能不惊骇呢?
现在好了,原来景沅竟然不是皇室的血脉,而是茂妃从陈府里换回来的,殷翊岑才是真正的皇子,他的兄弟。
他嗤笑一声,有时候觉得女人真是难以捉摸的生物,为了区区私情,就能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情。
不过他倒是庆幸,景沅是公主,左右这辈子他也不愿意认回身份,就让她当一辈子的公主吧。
可恼的是之前他为了不让上辈子的事情重演,故意装作不认识她,让景沅伤心,现在他知道错了,也不知道景沅能不能原谅他。
又听见殷翊岑带着人抄了左相的家,他手里的酒杯不由放了下来。
这辈子的事情好多都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上辈子太子直到几年后谋反都是好好的,现下却抱病东宫。
太后一脉直到扶持纯王上位都未倒台,现在却完全没落了。
他很有理由认为大梁的皇帝也有异样,年初的那场大病应该是让他缠绵病榻,撑了几年就撒手人寰。
但现在看来是还能再活五百年的样子,精神旺盛地都搞起左相来了。
左相虽然权倾朝野,让人忍受不了,但因为他在朝堂上和太后争锋相对,才使得郑党多有收敛,也算是平衡朝局的功臣。
很好用的一个臣子,就是名声差了些。
差到什么程度呢?
差到要不是他重生回来,或许也会为左相的倒台拍案叫绝呢!
谁能想到被称为奸相的左相收受贿赂,横征暴敛就是为了暗地里扶持边军?
他也是登基之后才得知这一真相,目瞪口呆了好久,大奸似忠,古人诚不欺我!
他上辈子和殷翊岑殷大将军斗了半辈子,不得不承认他心思缜密,智力超群,可惜就是在男女情!事上太过糊涂,哪里像他,哄得夫人的服服帖帖,琴瑟和鸣。
听说他一夜白头的原因就是辜负了深情女子,得的报应。
骆知遥感慨,有些人,太过自负,迟早要栽跟头!
感情要是像处理军务一样能心如止水,时刻保持冷静的话,也不会有许多佳话传唱千年。
想到这儿,不知为何,他出现了蜜汁优越感,不禁挺了挺胸膛。
在这得意的骆知遥,不知道自己媳妇儿就要跑了。
景沅自从月落栀来了之后,就和她成了好友。
月落栀天真娇憨,没有心计,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她可算是找到同龄的小伙伴了。
这时,她们正在湖上划船,正是景沅和神秘仙人初遇的那个湖。
俩小姑娘坐在小船上荡荡悠悠,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大梁真的挺繁华,我都不想回去了。”
景沅好奇:“阿月,父皇不是要给你赐婚吗,你应该之后就会在梁都住下了。”
月落栀轻快的声音响起:“那不得我找到如意郎君才算数嘛,我想嫁给陛下,但陛下不要啊,其他人我看着都比陛下差一点儿,容色上也就纯王可以媲美,但我又不喜欢他那个劲儿。”
景沅来兴趣了,皇叔不知道多受欢迎,长得又好,又洁身自好,就是太过孤高飘渺,跟天边流云似的,让人敢想不敢得,怎么好姐妹不喜欢呢?
她对着月落栀安利:“纯皇叔虽然性子清冷了些,但是人好啊,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还为他委屈上了。
月落栀:“就是觉得你皇叔冷起来跟个冰雕似的,还没有陛下有活泛气儿,活色生香,要是看看还行,娶回家就消受不了了,那得多闷啊。难不成以后还要我时时逗他开怀,取悦于他,我可不受这个罪。”
景沅噗嗤一声笑了,“那牛小将军那样的就好了?”
月落栀摇头:“我只是见牛哥哥淳朴亲切,跟我们那儿的少年似的,所以才多了两分关注,你可别造谣。”
景沅不信:“亲切能亲切到嘴对嘴吗?”
她一时口快说出这句话来,自己也羞臊得还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月落栀也一时震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说完连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阴差阳错而已,我跌倒了他扶我起来......”
说着说着也没了声息,俩人都看着远处的景色有些尴尬,脸上热热的。
过一会儿,月落栀娇嗔地碰碰景沅的手臂,“你看你,瞎说什么呢,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景沅讨饶:“我错了我错了,咱们不提这个了,听说你之前是在羌夷族长大的,那儿好玩吗?”
“特别好玩,你都不知道我在那儿多快活,我外公就是族长,对我也不限制,可撒了欢的玩儿。比做公主快活多了,要不是因为我哥,我才不会回到西戎皇宫呢,那儿各种条条框框的,这不准那不准的,惹人心烦。”
景沅有些羡慕,“那你哥为什么让你来大梁,以后你岂不是回不去了?”
月落栀的手拨了拨清水,笑容无忧无虑,“我哥才舍不得我呢,不过他说大梁的皇帝特别好,臣子也特别好,所以让我来看看,要是找到合适的就成亲,不合适还让我回去,大梁的皇帝宽容,会同意的。”
她调皮地对景沅眨了眨眼,景沅有些疑惑,那不是耍着人玩儿吗?听说父皇和母后因为这事儿忧愁得很呢,却不知道正主儿根本没有放在心里。
她看着阿月欢快的眼睛,有些郁闷又有些羡慕地说:“你能为自己的婚事做主真好,哪像我,半点不由人。”
景沅望着远处残荷枯草,衰败地就像是她的心。
月落栀有些同情,“我知道你们大梁对女子管束甚多,没想到公主也是这样。”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拉着她的手:“你可以先看好一个,然后我帮你啊,你有没有意中人?”
那磨刀霍霍的意气风发,恨不得立马把她的红线牵好。
景沅本来不想说,但不知怎么就拐了个弯:“有时有的,但只怕你帮不了忙。”
月落栀不在意,“怎么帮不了了,为姐妹两肋插刀,不论是什么王公贵族,凭你的身份谁嫁不得?你就大胆地说,就算是再艰难我也帮你办了。”
景沅眨巴眨巴眼睛,就把那天在湖里的事儿说了。
月落栀惊讶:“你说是个神仙?”
景沅点头:“要不是神仙,怎么能出入无禁,还次次救我于水火。”
月落栀面色不佳,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吗?娘的,她上哪儿找个神仙过来?
要是真有神仙哥哥,她首先就扑倒了,还能轮得到别人?
景沅见她被为难到了,忍俊不禁,“叫你说大话,现在不成了吧,所以你就别为我操心了。”
月落栀不死心,“就没有什么别的线索?说不定不是神仙呢?”
她这话一问,景沅就迟疑起来,“有是有的......”
“怎么回事儿?”
月落栀积极地问,说实话她内心是不信鬼神的,就想知道是不是别有内情。
没道理她这样的小仙女没有神仙哥哥守护,就大梁的公主有?
不可能的。
景沅说了在宫里遇到的和神仙哥哥长得一样的人的事情。
“可是我上去问了,他没有承认,气质也不相似,想必是认错了......”
月落栀听完之后,面色古怪,她就说不可能有神仙的,不过这出场也太骚渣了吧,撩完就跑很刺激?
奇男子啊,她得见见。
月落栀握住单纯的小公主的手,神色郑重,“姐妹,你的后半生就交给我吧,就算是神仙我也给你薅下凡来。”
更何况是个闷骚假神仙。
景沅完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你没事吧?”
神色又低落下来,“别为我费心了,可能就是没有缘分,仙凡有别,我不配。”
她说得正儿八经,十分认真。
月落栀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偏爱狐妖什么的神鬼异志话本?”
景沅点头,好奇问:“你怎么知道?”
就这样笃信有神仙的,十个有九个都是这样入坑的。
或许可以说是赤子之心?
作者有话要说:某天骆知遥提亲
景沅郑重拒绝:我心有白月光,丑拒!
骆知遥大怒,谁特么的在他面前赶了先
景沅:就是神仙哥哥啊,只是仙凡有别,我高攀不起
骆知遥:???
敢情是他自己绿了自己?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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