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舒苒到了二夫人的房间,“娘,爹怎么样了?”
二夫人指着门,愁眉苦脸,“老爷还在屋里呢,一整天没有出来了。”
舒苒着急,想要去推门,被二夫人一把抓过来,“别去,你爹正在气头上,进去就是满地瓷片,我都被轰出来了。”
“那……那就不管了?”
二夫人摊手:“那能怎么办呢,你不要去触眉头,女孩子家家的,管那麽多干嘛?”
舒苒跺脚:“我能不管吗,那是我爹啊,要是大伯在家就好了,还能劝劝父亲。”
二夫人:“你大伯都回山东老家操办迎娶太后娘娘的婚礼了,哪有着闲心管你父亲?我看也是你大伯干的事情不地道,皇上迁怒才连累你父亲。”
舒苒若有所思:“那父亲到底是发生什么了?突然就这样了。”
二夫人一边拽着她的手一边往回走:“谁知道啊,就听说跟什么突厥西戎有关,你说公主嫁不嫁跟你爹有什么关系,他非得往上凑,结果皇帝不乐意了,就罚你爹了呗,可能和突厥交涉什么,然后抬回来就那个死样子,还拉着个脸,跟谁欠了钱似的。”
舒苒拽拽她的衣角,“娘,你别这样说,爹也是为了国家大事。”
“反正我不懂,来,闺女,前两天给你打的金步摇到了,特别适合你们小女孩嘞,还给你镶了一颗红宝石,是老太太那抠来的,”说着就要往舒苒头上插。
舒苒偏过头,“娘,我自己回去试。”拿了簪子就跑。
二夫人在后面不满嚷嚷:“你这孩子是被狗撵是伐?跑什么跑?”
她回到房里,让丫鬟拿了银子去外面打探消息。
结果,就一脸震惊。
父亲为国捐躯,大义凛然,愿以男儿之身抚慰使臣,皇帝就把他送到使馆了?
跟父亲一样无私的还有几位大人,都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听说陛下还要给他们送牌坊,奖励他们以身饲魔,还要让说书人编成书,流芳百世呢。
那……那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爹失足了?
她忧心忡忡告诉了她娘,谁知道她娘楞了一会儿叉腰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她刘慎旭也有这时候,叫他嘴贱,叫他假正经,装得跟个正人君子,实际上一肚子男娼女盗。”
舒苒知道娘说得是父亲屋后那一堆子的小妾,“娘先别笑了,父亲不会真的被那什么了吧?”
二夫人先打了她一下,“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都脏了嘴。”然后撇嘴:“就你爹那老梆子样儿,谁能看上他?要是真被使臣看上了,指不定谁更吃亏呢!就你爹那闷骚模样,说不定还shuang到了。”
当今权贵人家契兄弟的也有,只不过大多隐秘,倒是男人们不以此为耻,反而觉得那是名士风流,就她家那个大伯哥都暗地里给自己熏什么破香,男人呐,她是看清楚了,自己舒服就行。
舒苒红了脸:“娘你说什么呢?”
二夫人看女儿那样,“别看这话说得难听,但都实话,为来的夫婿要好好考察,不然就坑了自己,你娘就是个例子。你爹年轻时也是人模狗样的,现在哭的泪都是当时脑里进的水,瞎了眼了。”
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从小到大舒苒不知道听了多少,已经耳朵起茧子,也不理会母亲的唠唠叨叨,急急忙忙就走了,剩下二夫人在后面气急败坏。
上朝的时候,镇国大将军特意窜到刘慎旭身边,“嘿,慎旭老弟,突厥人勇猛不,你肾还好吗,嗯?”尾音上调,猥琐八卦 。
刘大人黑了脸,“大将军说什么呢?下官听不懂。”
等到朝会开始,西戎和突厥的使臣到殿上。
西戎四皇子之前给吓坏了,老觉得殿上大臣的目光都跟有穿透力似的,让他有一种底裤被扒了的错觉,父汗啊,大梁人真有特殊癖好,儿子害怕。
他脸上汗涔涔的,一副鹌鹑模样。
反观突厥使臣红光满面,春风得意,气宇轩昂,就是有些老,让大人们看向刘慎旭的目光更同情了些。
“大梁陛下,我国有意求娶公主,还请陛下允准,以贺我西戎与大梁友谊长存。”四皇子恭恭敬敬,精精神神一小伙儿,给老大人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突厥使臣不甘示弱:“大梁皇帝,臣特为我突厥左贤王求娶公主,左贤王是草原的雄鹰,位高权重年轻俊美,比西戎人是真正的勇士。”
朝堂上一阵扯皮,上次教训之后,没有人敢明确支持和亲,就和稀泥,他们都怕自己今儿说完,明儿就落到使臣床上去了,年纪大了,可经不起折腾。
右相老狐狸更是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吵半天也没吵出来个结果,不欢而散。
突厥使臣走之前还给文官后面的刘慎旭抛了个媚眼,吓得刘大人立马以袖遮面。
下来朝,重臣们都被请到书房和皇帝商议。
镇国大将军:“陛下,只要能用得上臣的只管开口,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相:“大将军赤子之心啊。”
右相甩袖:“胡闹,争一时之气有何用,老臣也不愿公主和亲,但如今国库空虚,粮草紧缺,兵士粮饷发得都难,要打仗,拿什么打?”
左相沉默。
镇国大将军摸摸后脑勺,憨厚得笑:“臣也知道,只是想着国家和平要一女子裙带来换,让咱们这些大好男儿情何以堪?说到底是男人没用,才轮的上女人出来救国。”
这话说得犀利,书房一时沉默,每个人脸上都热辣辣的。
赵长明静默,一会儿才感叹:“大将军话糙理不糙啊。”
右相着急:“陛下,现在不是意气用事之时,老臣何尝希望如此,要是因为不和亲而导致国家动荡,损失何等之重?还请蛰伏一时,以待来日。”
他疲惫挥挥手,“容朕再思量,卿们都退下吧。”
热热闹闹人潮汹涌的街道上,灯笼挂了一条街灯火通明。
西戎四皇子换了一身大梁的衣服,看车水马龙,小贩吆喝,不时还有蒙着面纱出现的曼妙女子,和西戎完全不一样,让他感觉很新奇。
走到一个摊子,上面卖的各种折扇,绳子上还挂着各种展开的折扇,上面的字写意风流,稍微学过大梁书法的四皇子见猎心喜,拿着骨扇不停把玩,乐在其中。
突然,身边一个女子被汹涌的人潮挤了一下,往旁边歪去,四皇子正好扶了一下,两眸相对,微微一笑。
鹅黄织锦裙的少女戴着白玉珠子链压住的面纱,对他微一福礼,和西戎女子不一样的娇柔风情就迷倒了四皇子。
他迫切想要知道少女的名字,激动的问出来却成了:“你……你是女的吗?”话一出口,就懊恼捂住自己的嘴,都怪那天晚上打扮妖娆的俩男人,搞得他见到女人都害怕性别不对。
少女眼里的笑意消失了,敢情在这位公子眼里她就是个男人?怕不是有眼疾?
她转身就走,剩下四皇子在原地想扇自己一巴掌。
实在不甘心,上前拽住少女的胳膊,她一闺阁女子,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一时羞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
挣扎着想要挥舞出去,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来,急得她大喊:“放手。”
赵君尧和沈世墨逛着街,目睹了这一幕,少年好看得眉头皱起,“这西戎国皇子太过霸道,还要强抢民女不成?”
他刚准备过去,就见少女挣扎着一脚踢向了四皇子腿中间,清脆的蛋裂声传来,凉风吹过,风外萧瑟。
男人们都情不自禁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他娘嘞,这小娘子太猛了吧。
赵君尧上前的脚默默伸回来。
小姑娘过于惊惧,眼睛紧闭,手脚并用乱扑腾,嘴上还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然后四皇子的部位就反复受到蹂@躏,蛋裂一次一次,那声音酸爽的,男默女泪。
杀猪一般的叫声在街上响起,君尧实在看不过去了,把还在踹的少女拉开,同情的望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哥们儿,心想完了,继大梁的男人之外,四皇子对大梁的女子也有心理阴影了吧。
四皇子头发乱糟糟的,从地上蹦起来,双手捂住身前,以一个滑稽的姿势一跳一跳跑远,嘴里还大喊着:“大梁的男人娘娘腔,大梁的女人绝阴腿,父汗啊,这大梁人都是什么妖魔鬼怪,我想回家,回家,嘤嘤嘤……”
太子听了脸色一变,这要是传扬出去,不是在国际上抹黑大梁名声吗?别人真信了,那大梁成什么了?
这是造谣啊,造谣。
沈世墨摇着扇子转悠,好奇打量面前女壮士,别看小姑娘小小巧巧的,还挺有劲儿。
赵君尧见少女还闭着眼睛不自觉地往地上踩,无奈上前拉开她地手:“醒醒醒醒,人已经走了。”
少女放下手地同时面纱也飘然而落。
君尧瞳孔一缩,这窈窕纤细的人不正是那天的新娘子吗?
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沈夫人?”
少女脸色茫然,继男人之后她又变成妇人了?
这是何等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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