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是调戏吗?赵长明手一抖,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一团废纸从上面扔下来,惊醒了郡主,反应过来后的郡主简直就想扇自己一巴掌,看看她说的都是什么东西?
她敛敛心神,重新又怒气冲冲,明艳的脸上满是指责:“陛下可是要把我们家桐儿嫁到西戎去?”
赵长明似笑非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我们殷家世代忠良,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我膝下就一个女孩儿,还请陛下看在殷家的份儿上,另择他人吧。”
“那朕要是不呢?”
丹阳公主霍然抬头,“赵黑胖,你别太过分。”
什么?黑胖?赵长明抠了抠耳朵,什么土不拉唧的称号,能用来形容英明神武的他吗?这婆娘莫不是眼瞎?
上方的帝王脸色阴沉,空气都凝滞起来。
丹阳郡主梗着脖子倔强不说话。
他气笑了,“朕决定了,白得一儿子这好事就给你们殷家了,你就等着做外婆吧。”
说着还作了个揖,“恭喜,恭喜,喜得贵孙啊。”他往椅子上一躺,天青大袖飞扬又落下,眼角含笑的模样格外欠揍。
丹阳郡主握紧了拳头嘎嘣脆,妈的,好想打人。
殷倾语恨得牙痒痒,立在原地咬了咬唇,豁出去似的,“你到底想怎样?”
陛下支着头,手指单扣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慵懒散漫,“那就看你能出多大筹码了。”
他漫不经心想,这女人手里的筹码只有殷家的军权不是吗?
赵长明面对结果已定的局面颇感无趣,懒散之态更加明显,甚至还有心情欣赏对面女子为难纠结的神色。
就见她眉头紧锁,白玉般的脸上染上胭脂红,嘴上的唇咬得更加鲜艳欲滴,眼里闪过羞涩……等等,怎么就羞涩了?
她的手搭上了墨玉镂空饕餮腰封,轻轻一解,大红撒花织锦交领袍就散落开来,只剩下一根带子松松垮垮系着,玉簪一放,纤腰玉体,款款而来。
赵长明半眯的眼一下子瞪得溜圆,淡定不起来了,咽了口口水,声音些许慌张,“你干嘛?简直是御前失仪,披发裸足成何体统?你别过来,再过来朕叫人了啊!”
他用手指着走近的人,色厉内荏,身子还往御座里面缩了缩。
见殷倾语不说话越走越近,眼看手都要摸上来了,赵长明强装镇定,脸色冷冽:“朕警告你,殷氏,你再走一步试试?”
她冷艳一笑,上前一把握住他伸出的手指,柔软温热的肌肤让赵长明身子一僵。
女人放肆的目光扫过他的眼,他的鼻,流连在他淡色的唇上,最后停在了下巴上,用手捏起他的下巴,拉到她的眼前,四目相对。
就见她恶狠狠屈辱说:“别装了,玩了这么多花样,不就想要得到我吗?如你所愿。”
然后俯身凶狠吻上了男人的唇,把淡色的唇用力按压撕咬成殷红。
赵长明挣扎,心里一片法克,这个疯女人,谁他妈想得到她了?
别以为他没看到她眼里的惊艳痴迷,明明是她垂涎自己美色,却偏偏弄得他跟强取豪夺似的。
这力气还该死的大,殷家的女人都是吃猪饲料长大的吗?
平生第一次被人按在椅子上亲,气得他眼睛都红了。
殷倾语一吻毕,放开他,嘴角之间还拉出一缕银丝,极为淫靡放荡。
把手下人折腾的肩膀按住,见他这样毫不遮掩紧紧盯着她,殷倾语面色凄楚,这老色鬼还不满足?难道真要让她纯洁无暇的躯体染上污秽?不,她不要。
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这样还不够么?赵黑胖,你别得寸进尺。”
听着她又倒打一耙,再次背锅的赵长明一口老血哽住脖子,盯着她眼神凶戾气。
见他还这样紧盯不放,殷倾语气恼又羞怯,愤愤说:“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妈的,赵长明活活被这女人气晕了。
等到陈修文抹着大汗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前妻满脸泪痕,娇弱娉婷地站在那儿,身前是昏倒在椅子上的皇帝。
他大惊失色,难道是皇上看到前妻的美色想要霸王硬上弓,结果被她揍晕了?
“倾语,你没事儿吧?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陛下没事儿吧?快宣太医。”
殿内一时人仰马翻,乱糟糟的。
太医还没到的时候,赵长明醒了,醒来后大马金刀跨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交握,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
陈修文和殷倾语俩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
晕过去的时候他想起了和丹阳郡主的孽缘,这货竟然还是原身的白月光,朱砂痣,青梅竹马里的那个青梅。
俩人本来两情相悦,但中间出了点变故,殷倾语嫁了人,相夫教子,原身登上皇位,开始荒淫无道的快乐生活。
原身成为皇帝之后,还是忘不了年少时的一段情,而且殷倾语确实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以致于曾借着醉酒调戏人家,被扇了几个大耳瓜子。
他不甘心又趁着人到宫里请安时念些酸诗表达情意,吓得人家这么多年都不敢进宫。
说起来还是原身造的孽,却让他背了锅,赵长明不禁想要口吐芬芳。
得,他这憋屈只能自己咽下了,连发作都不能。
一想到这赵长明捂着自己的胸口就开始疼,他就没这么窝囊过,看见殷倾语旁边的陈修文,他开了口,阴恻恻的,“爱卿这么急吼吼过来,是怕朕欺负了你的娇妻?”
陈修文吓得伏在了地上:“陛下言重了,陛下圣明炳烛,向来如金日高照,煌煌天威,怎会做那样的事情?臣是连想都觉得是污浊了陛下清名,求陛下明鉴啊。”
上方的视线高深莫测,好一会儿,才听到皇帝冷淡的声音:“都退下吧。”
陈修文站起来,见前妻还愣愣的,一把把她抓起来就往殿外走。
出了宫门,他才松开手,气恼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这已经不是你们殷家还在的时候了,皇宫也是你想闯就闯的吗?这么大人了还这样,什么时候能不让人操心。”
殷倾语霍然一脚踢上去,直把人踢个踉跄,“别假惺惺的,那桐儿都要被送去和亲了,我能不急吗?不是你的女儿你就不心疼。”
陈修文拍拍衣袍,有些羞恼:“怎么就不是我女儿了?改了姓那还是我陈家的血骨,要真是那样我能不管吗?你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有什么用?”
殷倾语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不自在地说:“好了,这次是我不对。但我为什么不去找你你不清楚吗?”就她这前夫老谋深算的性子,一心想要恢复世家荣光,说不准为了谄媚君上能把自己的女儿亲手送去西戎呢,男人总是觉得牺牲女人理所应当。
陈修文一噎,心知不能跟这娘们儿掰扯,否则说不清了,只能干巴巴来一句:“那也不能这样莽撞啊。”
殷倾语摆摆手:“好了,知道了。”过一会儿又说:“你知道吗,姑姑即将回宫了。”
陈修文知道她口中的姑姑就是他的姑母,当今的陈太后,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带了点儿笑,感叹:“姑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他们陈家被郑家那个不入流的暴发户压了两代,也终于老天开眼,轮到他们陈家扬眉吐气了。
陈修文腆着脸凑上了郡主府的马车,代价就是屁股上多了两个灰色脚印。
殷倾语挑了挑眉,手里拿着鞭子把玩,“怎么?陈大人死皮赖脸上来我这车里,不怕被你那心肝小宝贝看到啊,小心回去让你睡书房,那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郡主说得哪里话,她……她算什么。我上来是有正经事儿跟你商量的。”
殷倾语:“别蹬鼻子上脸啊,要不是看在你今儿还算有心的份儿上,我话都不乐意跟你多说两句,最好不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当还了你人情了。”
“是是是,“陈修文笑着顺从应了。
殷倾语更觉古怪,是不是吃错药了,话说到这份儿上都能忍?要搁平常早甩脸子走了,打什么鬼主意?
陈大人:“桐儿虽是从小就跟了你,但也是我陈家的女儿,眼看着大了,该说婚事了,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丹阳郡主:“桐儿的婚事我自有主意,你无权过问。”
“我怎么无权过问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父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桐儿姓殷,不姓陈。”
陈修文被前妻硬梆梆的口气给噎着了。
殷倾语见他那张老脸就暴躁,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跟我兜圈子。”
他尽量柔和斟酌着语气说话,“你看,姑母要回来了,一个人在宫里也挺寂寞的,她又向来喜欢你,桐儿和你性子相像,想必也能讨姑母的喜欢,不如就让桐儿住进宫里去陪陪姑母,也算是我们做小辈的孝心。”
殷倾语疑惑:“就这个?自小姑姑就待我跟亲生女儿一样,要是姑姑开心我自然愿意。”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值得他不要脸面费这么一大番力气和她商量吗?
突然,她脸色一白,不可置信:“你……你莫不是要桐儿在宫里好接近……接近皇上?你要让桐儿进宫当宫妃?”
陈修文见她脸色难看,为了生命安全,连忙补救:“你先别生气,你想想郑家就一个贵妃带给家里多大的荣耀,打压了我们陈家三十年。要是我们陈家出了一个贵妃,那是莫大的荣耀!你想想岑儿,难道你不愿意看到他荣耀加身,前途无量吗?”
“况且你也看到了皇帝并不是传言那般,反而生得丰神俊朗,头脑清醒,浪子回头,明君可期,多好的人才啊,京城里哪儿找到这么好的夫婿人选……”
还没等他滔滔不绝完,殷倾语就忍不住了,一脚把他踹出了车,车帘都扯破了,滴溜溜滚到了大街上。
她站在车辕上,居高冷笑,“呸!”就吩咐车夫驾车走了。
地上的陈大人摔懵了,反应过来后无能狂怒,叉腰大骂“不可理喻”“岂有此理”。
见周围人慢慢围过来,老脸一红,连忙以袖遮面,灰头土脸回府了。
赵长明不知道这对夫妻出宫又在大街上折腾这么一出影响市容的闹剧,人一走他就赶紧沐浴,那火急火燎的样子直让刚上任的任欢满眼疑惑。
自他服侍皇帝起,皇帝就一直那副优游从容模样,从未见他表情如此外露,眼底厌恶都快溢出来了,嘴唇都快擦破皮了。
系统,【一个大美人儿对你投怀送抱,怎么你还这个表情?】
赵长明心里怒气爆炸,“刚我被制住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你这是对宿主人身安全不负责任。”
系统委屈,【按照人类行为手册来说,那是人类男人极为享受的事情,我还贴心给你拉了灯,怎么还怪我?】
赵长明恨恨拍了一下水面,“就是你不负责任,不经过本人同意的亲密都是耍流氓,你不能因为她是个女的就姑息,你一个系统怎么也染上带有色眼镜的人类陋习?”
系统只能发出“呵呵”讪笑,要它给他鼓个掌吗,这该死的三观超正直男癌。
怪不得遇到他的时候还是母胎单身呢。
沐浴完之后,就听任欢禀报刘慎旭带着几个人在宫门口静坐,显然也是听到京中风声抗议呢。
赵长明正心情不爽,嗤笑:“这是害怕了,早干嘛去了,走,叫上太子和大臣们,朕倒要看看这侍郎大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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