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乌桐感觉一阵剧痛,整个人就从马上跌了下来,纯王正好在旁边,轻点马背飞身下来,长臂一伸就把人搂在了怀里,俩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等停止晃动的时候,殷乌桐晕乎的脑袋耷拉着伏在他的胸口,这女上男下的姿势让纯王一恼,他的眸上染上了寒星,沉静冷冽,“殷姑娘,可以从本王身上下来了吗?”
殷乌桐也有些羞恼,但是身子一动腿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竟然移动艰难,支起来的身子又重重跌了回去。
纯王在她砸下来的时候就把脸偏在一旁,她就扑在了他的侧面脖颈间,亲落在他半边的喉结上,抬眼就是弧度优美的下巴和淡薄的唇,肌肤相亲的热度传入两人心间。
他不耐地皱起眉,垂眸冷漠地看向身上的女子,他素来清冷,又骄矜自傲,不喜与人接触,自然也不喜那些扑上来的狂热女子,总是眉眼间暗含勾引,让人觉着油腻。
眼前红衣女子矫揉造作的姿态实在令人生厌,他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把人往旁边一推,一个撑地,就潇洒站起来了,略微掸了掸袖子,走之前居高临下说了句,“莫要在本王身上花费时间。”
殷乌桐愣怔了一会儿才明白什么意思,顿时气急败坏,这个花孔雀,以为谁都喜欢他啊,臭不要脸,自恋狂,情绪激动起来竟然一下子气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她还想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早晚得在他身上找回茬来。
丹阳郡主见女儿坠马,连忙从席上飞奔下来,这时候众人眼光都聚集在场上,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斜刺里突然出现几个蒙着黑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剑,就冲着高座上的皇帝冲来。
赵长明打了个哈欠,有些意兴阑珊,多少年了,这些人还只有这些手段吗?稚嫩的乏善可陈。
他这样想着,实际上场上惊心动魄,禁军离得太远,太子他们又在下面的球场上,高台上只剩下一群宫妃和太监宫女,一个病怏怏的皇帝又怎么能抵挡住刺客出其不意的杀戮呢?
反正惠妃是吓得不行,连忙拉了表姐皇后朝下面撤退,惊叫着远离了战场。
皇后一下子挣脱了她的手,惠妃面容失色:“表姐,你别做傻事。”
皇后不听,直直往上面冲去,路过花容失色吓瘫了欣贵妃还一把把人给塞进了桌底。
刺客几乎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没有去管四下逃散的人,王漓泉不知道怎么带着几个禁军从高台后面出来,已抵挡住了攻势。
皇后紧张把皇帝护在身后,一张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刺客,生怕一不小心身后的人就被迫驾崩了。
赵长明神色复杂看着眼前的女人,还是头一次有女人不顾生命护着他,他百感交集问:“系统,你说皇后是不是爱朕爱得深沉?平日里的冷淡都是装的?啊,朕这该死的魅力!”
系统翻了翻白眼,它发现自从绑定这个宿主之后,它的白眼差点翻得程序都快卡了,【皇后对你是什么感情你心里没点哔数吗?我看你在想屁吃。】
赵长明托着腮,蜜汁笃定:“你个数据你懂个啥,你有过人的体温吗?有过心跳吗?闻过花香吗?看得出天空的颜色吗?你流过眼泪吗?世上有人爱你,情愿为你去死吗?”
系统:......
说得好像特么的跟你有过似的。
赵长明得意,“我有啊,你看现在不就是。”
系统冷笑,【你确定是为了你,而不是为了大梁?毕竟你这个皇帝还有点用处。】
赵长明“嗤”了一声,“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系统讽刺,【你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还挺自得?软蛋。】
他叉腰哼笑,“我乐意,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况且我有人护着。”
然后他就心安理得躲在皇后身后,还挪动了下身子,扯扯她的衣袖:“皇后,你往这边来点,挡不到我了。”又抱怨:“皇后过于纤细啊,朕的身子都挡不完全,以后得多吃点,这样才能为朕分忧。”
皇后额角跳了跳,本来心甘情愿护着人的心情突然有些变了,她好想把身后无耻的人扔出去呢!
似乎这样的刺杀总有一个刺客跟磕了欧皇似的,奇迹般地冲破了突围,向前面的人杀去。
皇后慌得跟什么似的,撇头一看,他们家陛下仍是懒懒躺在御座之上,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她心底突然出现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她这位陛下不知是太过愚蠢还是太过傲慢,真以为坐在皇位上就是真龙天子,百毒不侵了?要是她没来,不久跟靶子似的等着给人杀?妈的,拼了。
沈皇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直直迎上去,“啪”地就被挑开了,眼看着就要被刺到了,御座上地陛下突然动了,他往椅子上一抽,一把寒光宝剑就被抽了出来,拉过皇后,一剑刺出,正中刺客肩膀,正要一鼓作气的时候,皇后猛地扑过来,反而打乱了他的节奏,让他不得已收回了剑,还因为强行收剑伤了手腕。
身后刺客抓住机会就要刺来,赵长明叹息一声,反手拉过皇后,转了个身,为她挡了这剑。
皇后惊诧地恍恍惚惚,赵长明手臂不自然垂落,有气无力把头耷拉在皇后肩头,咬牙切齿来了句:“你这婆娘净会捣乱,摊上你真是朕倒了八辈子地霉了。”
皇后本来很感动,听了这话就想把人往地上一扔,果然皇帝还是驾崩的好!
系统也震惊了,心里不是滋味儿,【你不是苟着嘛,要是不收剑得话刺客早死了。】
赵长明没精打采来了句:“朕还能真让一个女人护着?岂不是太没面子。”
系统撇嘴,死鸭子嘴硬,【那你兑换的剑神十秒就白浪费了,可记得欠着呢。】
赵长明瞪了一眼死扒皮的系统就昏了过去。
禁军终于把所有刺客消灭了,急忙召来太医为皇帝诊治。
所有太医都往皇帝的帐篷里去了,只剩下一个年轻的太医留下来为殷乌桐诊治。
丹阳郡主抱着女儿,跟个母狮子似的,护着她不让所有人靠近,显然是有些癫狂了,看见年轻的太医,吼出来:“怎么就来了一个不经事的,袁太医呢?本郡主要袁太医。”
小太医脸都红了,解释说:“郡主,皇上遇刺,现在所有太医都在皇上那边,请让臣为女公子把一把脉搏,莫要延误就医时机。”
丹阳郡主不管:“我就要袁太医来,否则桐儿就不看了。”
小太医急得都跺脚了,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殷乌桐的情况,心下沉重:“郡主,臣观女公子似是伤到腿了要是不及时就医的话,怕是要留下残疾啊,还是让臣看看吧。”
丹阳郡主就是不让,“本郡主不管,就让袁太医来,否则我都不放心。”
身边的人都看着心焦,王重芳小声说:“陈姐姐,郡主怎么这么固执,要是真耽误了,恐怕殷姑娘真要落下残疾。”
陈映月也着急,大伯娘真是昏了头了,竟然固执至此,比她身份高的都去看陛下了,没有人能劝动,虽然殷乌桐从小不亲近陈家,但毕竟也是血亲的骨肉,不行,不能这样,得去找大伯和大堂哥。
殷翊岑到了的时候就见他娘抱着人事不知的妹妹不让任何人靠近,旁边一个小太医愁眉苦脸就是近不了身,拿着医箱不知所措,还劝着:“郡主娘娘,让臣看一看吧,不然女公子恐真的会落下残疾啊......”
殷翊岑后悔今儿去拜访夫子,一时不察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娘,你快放开让太医给妹妹诊治,这样拖延下去会出大事儿的。”
丹阳郡主看儿子来了,眼中含泪,“岑儿,你妹妹受了大苦了,娘看得真真儿的,肯定有蹊跷。”
殷翊岑点头,上手想要接过妹妹,“娘,先别说这些了,还是让妹妹先给太医看看吧。”
丹阳郡主一躲没把乌桐交给他,“娘不信,”低声对他说,“有人要害桐儿,这个太医娘信不过,娘要等袁太医来。”
殷翊岑知道自家娘神经紧张,说得也有理,但是事情发生得太巧合了,没有别的太医,只有这一个,还能怎么办?“娘,先别想这个,把妹妹给我吧。”
小太医在旁边听母子俩嘀咕,有些憋屈又有些委屈,他招谁惹谁啦,作为一个小萌新,没机会到皇帝身边露脸,还被怀疑有恶毒心思,要不是职业操守他就不干了,谁愿意来捧这些贵人的臭脚?哼!
“不行不行,我就要等袁太医,岑儿你不知道人心险恶,娘太害怕啦,我就要等袁太医,我只信袁太医。”
殷翊岑对母亲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看向太医。
小太医苦着脸,“殷公子,你看看女公子的脸色已经铁青,要是再不救治,恐怕......恐怕就危险了啊。”
殷翊岑也跟着看向妹妹,果然她呼吸若有若无,生机极低。
他大惊,连忙伸手去夺:“娘,妹妹真的危险,快让开,让太医来。”
丹阳郡主本身功夫很高,对上有所顾忌的殷翊岑,轻易就躲过了,把女儿往胸口一埋。
殷翊岑大惊失色,他明显已经听不到没妹的呼吸了,难道......
“娘,你快看看妹妹。”
丹阳郡主也是习武之人,自然也发觉了,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指观察她的鼻息,一点气息没有了。
她跌坐后面,“桐儿......桐儿没气了。”
小太医脸上出现痛惜之色。
回到王府的纯王突然感觉心口一痛,他伸手把脖子上的红绳掏出来,上面黑色的珍珠晕色沉沉,闪现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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