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辞熠下意识的看了眼季长书。
季长书的表情还是那样不咸不淡, 像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一般。
但他眼里的冷沉却更甚, 那双墨色的眸子宛若被覆上了一层冰霜, 冻的人骨头都刺痛起来。
明辞熠心下微微一叹。
对于季长书而言,最无法释怀的并非先帝的厌弃,也不是自己母亲的癫狂, 更不是太后的打压, 而是长公主带给他的阴影。
同人文是如何明辞熠没看, 但在原著中提到过季长书为了将长公主赶出京城, 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他不仅仅是为了帮助鄞温帝,更重要的是示威。
他在告诉长公主自己已经有了可以跟她抗衡的本事。
不过这些对于明辞熠来说都不重要。
他目前就一个想法。
他在想他要如何才能安慰季长书。
“王爷。”明辞熠轻声道:“您还记得我和您说的吗?”
季长书微微抬眸看他, 神色不变,也未接话。
明辞熠轻轻一笑,眉眼都柔和开来:“我不希望您因为任何事不高兴。”
他顿了顿, 终于补上了后话:“他们不值得。”
季长书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他看着明辞熠,眸色沉了下去。
若是换做之前, 明辞熠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开视线,但这次, 明辞熠仍旧看着季长书。
他那双蓝色的眸子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和轻柔, 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了季长书的心里。
像是一瓢清水, 缓慢的淋在了季长书身上,洗去了他所有的暴虐。
亦是一阵清风,柔和的拂过季长书的脸, 吹散了他所有的阴霾。
季长书贪恋明辞熠身上的这份温柔。
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眸子垂了下去,淡淡的应了一声。
明辞熠本来还欲说些什么,却不想季长书突然来了句:“北原使团的情况都记住了吗?”
听听这语气!
多像老师查课文啊!
明辞熠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您也是个魔鬼呢。”
季长书随意的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脑门的头疼,嘴角稍松:“你得全部记住。”
明辞熠:“我也知道啊,但是这也太多了吧?为什么我连北原皇帝有几个妃子我都要去背?”
季长书淡淡道:“知己知彼。”
明辞熠:“……”
他不觉得他要去打对方的妃子。
最终明辞熠还是默默回去背册子了。
季长书没送他,两人在临江楼分别,走时明辞熠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就见季长书站在窗口默默的看着他。
那种熟悉的被暗中保护的感觉再度涌上明辞熠的心头,明辞熠只觉暖意流过了全身,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他今天就可以背完所有要背的内容了。
雨滴滴答答的落在油纸伞上,明辞熠在双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微掀帘子瞧着外头的雨幕,这还是第一次下雨了,他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所有的烦闷和急躁都被这一场雨一洗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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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宫宴。
这一场雨来的并不突然,也的确漫长。
明辞熠依旧只带上了双成,双成替他打着伞送他进宫,又目送着他被宫女带走。
虽说长公主回来了,明辞熠却并不担心长公主会对他下手。
因为他知道季长书会保护他。
明辞熠到宫宴上时,季长书还未来。
他依旧一如既往的落座在了前头的位置,视线却不住的往长公主身上去。
长公主坐在姜太后身侧,笑的十分的漂亮,还带着点女人的娇媚与温柔。
若不是明辞熠亲眼所见白日那一眼,只怕他都会被长公主所迷惑。
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即便明辞熠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穿越者,在瞧见长公主时,还是不免觉着惊艳。
甚至明辞熠都敢说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惊艳又百看不厌,说是天仙下凡都绝不为过。
长公主的回归,无疑是给姜太后这边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明辞熠瞧着姜右相和旁的人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在和鄞温帝这一脉的官员聊天时都是话里藏针,隐隐有挑衅之意。
而长公主坐在姜太后身边,姜太后那是满心的欢喜,双手握着长公主的一只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这老妖婆一贯爱做戏,此时倒是真情流露了出来。
她不停的问长公主这些年在西边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什么的。
姜太后对长公主的爱的确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但也正是因此,长公主不仅没有被她宠的没有脑子,反而被宠成了神经病。
长公主的优越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势也并非强行伪装的。
原著中对这个女子留下的笔墨最多,而明辞熠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便是:只叹她不是男子,若是男子,这九五至尊之位,定归属于她。
待得所有人都到场了,季长书才姗姗来迟。
他冲鄞温帝行礼过后便在明辞熠身边落座,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长公主。
明辞熠轻声道:“王爷,您今日怎的迟了?”
季长书随手拿起酒壶倒酒:“有事。”
明辞熠见他不详说,也不恼,只道:“王爷,您小心些,我总觉得长公主瞧您的眼神不对。”
季长书斜睨他一眼,无甚表情的应了一声。
他这态度倒像是根本不将长公主放在心上一般,和白天被长公主那一眼影响了心情的季长书完全不像,这还真叫明辞熠觉着奇怪。
但明辞熠也能猜到几分。
如果真是同人文,季长书也是手握剧本的,那就代表他能将长公主掌控在手里。
想到这,明辞熠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宫宴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和整场宫宴格格不入的就是明辞熠和季长书了。
其实要不是坐在季长书身边,定是有很多人要来和明辞熠交谈一二的,先前明辞熠的确是国师,但也只是受鄞温帝宠信,并无官职,这些个官员反而害怕因为过于接近明辞熠被鄞温帝视为结党营私。
但现在明辞熠先是做了主监考,又是成为了北原使团的负责人,这开始参与了国事就是不一样的了。
交谈两句,也是官场之谊。
只是明辞熠身边有个冷面神,就冲这尊阎王,基本没人敢来敬酒。
明辞熠也乐得清闲。
然而没多久,上头的长公主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舞女们和乐师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般停下了演出,垂首低眸退去。
长公主高举酒杯,朱唇轻启,清脆响亮,宛若银铃叮当作响的声音从她嘴里流出,又如瀑布般倾斜而下,一字一句的砸在人的心头,让人不住的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她说:“诸位,我在西方见识颇多,见到了瘠薄之地的贫苦,亦见识到了人生命力的顽强,更明白了生存之道,明白了济世之道。”
她顿了顿,视线放在了季长书身上,明辞熠暗叫不好,就听长公主说:“这还得感谢我的弟弟。”
她笑的自信飞扬,眉眼间尽是轻慢和掩不住的傲意:“长书,多谢你让皇姐去走了一遭,见识了这人间疾苦。”
长公主一贯不按套路出牌,在场的就连姜右相都没有接她的话。
空气便是这样凝固了下来,安静而又可怕。
像是有一头猛兽在黑暗的角落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只一眼就找准了自己的猎物,那专注的视线和恐怖的集中力宛若千万斤的重山,死死的压在了猎物的身上。
只需一瞬,甚至是下一秒钟,这一头凶兽就会狠狠扑向自己的猎物,将其吞咽下腹,将其撕裂摧毁。
只是季长书和长公主之间,究竟谁才是猛兽,谁才是猎物,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长公主身上放到了季长书身上,季长书慢慢的抬眸瞧了长公主一眼。
他那双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阴沉,像是听不懂长公主的挑衅一般。
季长书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了酒杯,随意的抬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就放下,连干杯的意思都没有。
这一巴掌打下去打的那些原本带着看好戏的心理的太后派官员脸都疼了。
但当事人,也就是长公主却丝毫不在意。
她甚至笑的还更加灿烂。
这个女人越是如此,明辞熠对她的警惕就越浓。
长公主将酒一口喝尽,随后漫不经心道:“长书如今是越发害羞了呢,想想小时候……”
她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半阖着的眼眸闪着不知名的光:“还真是可爱。”
原著中并没有提到长公主对季长书做了什么,只一笔带过说这女人给季长书留下了莫大的阴影。
所以此时听得他这话,明辞熠的手猛地缩紧,他下意识的看向季长书,却见季长书还是那副模样,神色冷淡的很,却也瞧不出有什么怒意亦或是不对劲。
也不知怎的,明辞熠心里的怒火就这么被季长书的态度浇灭了。
甚至明辞熠心里还有几分安心和平静。
他突然发现一件很奇特的事。
季长书好像……撑起了他的一片天。
亦或者说……季长书成为了他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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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这场宫宴上暗藏了多少刀光剑影,至少现在在面对即将进入京城的北原使团,大家还是保持了一致的表面和平。
再说长公主在这个时间点赶回来,本就是为了勾结北原使团,就算她再如何疯,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让季长书发动倾巢之力对付她。
于是这宫宴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无人知晓,在这暗潮汹涌的皇宫,长公主深夜还留在太后寝宫。
她一边帮姜太后散发,一边道:“季长书变了很多。”
长公主瞧着模糊不清的铜镜,狭长的凤眸微眯,闪着不知名的光:“他身侧那位便是国师?”
“是。”姜太后轻声道:“他说他叫明辞熠,身世不明,但的确有预测的本事……只是此人心机不深。”
长公主轻轻勾了勾嘴角:“我瞧着……他倒很像是一个人。”
姜太后微顿,抬眸扭头看向长公主:“何意?”
长公主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将手里的珠钗轻放在了妆奁里头:“母后,您觉着这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太后沉吟片刻:“此子并没有多难琢磨,待人处事也总是是温和的,我倒觉得他性子过于软和,也太善良了,不适合在京中活下来。”
她顿了顿:“不过他在年轻一辈倒是混得不错,许是因为他年纪也不大,本身也没有官职,因此没有官架子罢。”
听得姜太后此言,长公主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她微扬眉梢,眼里全是看透的神色:“母后,你只瞧见了表面。”
“不过也是……”她轻声道:“同类的气息是只有同类能够嗅到的。”
长公主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她像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起了逗弄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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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明辞熠回了明宅后,心里就总是七上八下的,他总感觉自己被毒蛇给盯上了。
季长书与长公主算是天生不对盘,今日他在季长书身侧坐着,只怕长公主的注意力早就分了点给他。
头疼。
明辞熠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屏退了左右,叫双成在外头候着。
随后他便掏出了何甘给的书。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清楚长公主接下来的动向。
前面已经过掉的内容明辞熠几乎是一目十行的扫过去,同人文中提到的内容的确如同何甘所说的一般。
在同人文中,季长书捡到了原著,所以他躲过了一劫,但他具体是怎么顺利解决这一路的危机四伏的,同人文中也没有详细写。
唯一不对劲的就是明辞熠的出现以及季长书究竟为什么会有意无意的避着鄞温帝。
明辞熠现在也没心思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他心急火燎的看到了北原那一卷,在看到开篇时长出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认真的看下去。
这一夜,双成在外头守了一宿。
他倒不是吃不消,他只是担心明辞熠的身体。
双成之前跟着季长书在南边行军打仗时,几夜不眠不休都做到过,照样神采奕奕,还能上阵杀敌,但这是因为他们是练家子,身经百战。
明辞熠不同,跟了明辞熠这几天,双成算是瞧明白了。
这位明公子当真是只适合放在心上宠着的。
也难怪他家主子如此上心,他倒是第一次瞧见如此金贵的公子哥。
不过明辞熠的金贵并不是那种让人不耐的,明辞熠虽然事多,但态度是很好的,且他也会问过意见。
反正,明辞熠是双成见过的最独特的主子了。
正是因此,双成对明辞熠也是有几分真心的。
待得日上三竿了,里头都还没有动静,双成就不由得有些忧心起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明公子,可要洗漱用早膳?”
然而他等了好一会儿,里头都还是没有回应。
这下双成就不能淡定了。
他不顾规矩直接推开门走进去,绕过屏风后就瞧见明辞熠完好无损的坐在书案前。
双成松了口气,却又还是紧张了起来:“明公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明辞熠的双手手肘放在了书案上,两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整张脸埋在阴影里,眼睛对着的就是那本手抄的同人文。
即便是双成开了口,明辞熠一时间都没办法给予反应。
他说不出自己心里这究竟是什么滋味。
明辞熠缓了很久才抬起头来,他那双蓝色的眸子没有往日如同宝石般的明亮,也没有那一贯荡漾着的笑意,有的只是疲惫与漠然。
在他抬眸的那一瞬,双成仿佛透过他那双带着冷淡的眸子瞧见了季长书。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相似感。
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双成的身上,震撼和突如其来的既视感让双成惊的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但明辞熠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眼里的情绪。
他轻轻的勾唇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想洗漱一下,早膳就喝粥吧。麻烦你了。”
双成忙垂首应下,他的视线在往下滑时,不经意的扫到了明辞熠桌上的那本书。
如若他没记错的话,他先前帮明辞熠收拾书房,是没有这本书的。
双成在心里暗暗记下,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明辞熠并未察觉到双成的视线,只在双成走后又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他慢慢的收起了这本书,将其放进自己的怀里,最终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的很长,却并没有将明辞熠心里堵着的那些情绪全部发泄出去。
为什么呢……
明辞熠微微垂眸,手不住的捻上了脸侧的流苏。
他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其实对看男男并不反感,他先前也不是没有看过。
可偏偏在看到书里描述季长书与鄞温帝之间的温存时他就总不是滋味。
尤其是那句“季长书垂眸瞧他,眼里带着他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明辞熠的心里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过一般。
他更有种自己的什么东西被人夺走了的感觉。
书中没有描述亲密动作和接触,这本同人文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走的情感意识流。
同人文中的季长书与鄞温帝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在小时候鄞温帝帮季长书上药。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
明辞熠本来不应该有什么的。
他觉得自己本来是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反应的。
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胸口,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企图驱散笼罩着他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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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头戴斗笠的男子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不是什么坏人:“您要我查到的东西查到了。”
季长书向后冷淡一瞥,视线又落回了自己面前的棋局:“双同。”
藏在暗处的双同便放下了自己的箭弩。
斗笠男子直径在季长书对面坐下,有些奇怪的扫视了一眼四周:“双成呢?”
季长书这回眼都没抬,只落下了一子。
斗笠男子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对待了,他摊摊手:“行,我不废话了。”
他顿了顿:“他是突然出现在星城的小镇上的。而那小镇的不远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麓山。”
斗笠男子压了压自己头上的幕篱:“但是有一点很有趣,根据我的情报,王爷您身边的这只小野猫,在郊外时遇到了劫匪截杀,之后被人抛尸到了乱葬岗。”
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幅画卷:“那路劫匪我找到了,我还找了那边最好的画师,用了些手段逼着那些山匪说出了他们截杀的人的模样。”
斗笠男子也是胆大,直接将画卷打开,摊在了棋局上:“那些山匪说因当时那公子蒙着眼睛他们以为是瞎子,没想到是个蓝眼睛的,还以为是妖怪,慌乱之下下了狠手,杀死了。”
语毕,斗笠男子还比划了一个手势:“一剑穿心,保准太上老君下凡也救不活。”
季长书将手里的棋子丢回棋盒,垂眸瞧着摊在棋局上的画卷,眸光微沉,还有几分刺骨的寒意。
像是一把磨好了的刀,没有刀鞘的遮掩,寒芒直接照在人的脸上,让人胆颤。
斗笠男子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季长书抬手抚上那副画,指腹在摩挲到那双蓝色的眼睛时微微顿了顿。
他一直都觉得明辞熠的眼睛很漂亮。
像西域商人卖的那些宝石。
季长书的脸越发冻的冷硬。
斗笠男子是真的不明白。
他一开始还以为季长书是喜欢明辞熠。
可谁对心上人是这个表情?
这……这是想要别人命的样子吧?
季长书的手指滑到了明辞熠左眼眼尾下的一点泪痣。
他的手无意识的蜷曲了一下:“然后呢?”
斗笠男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然后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又好好的站在了这里啊。”
他顿了顿,嘟囔道:“王爷,您说这国师该不会真的是神仙下凡吧?”
听得斗笠男子此言,季长书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他意味不明的冷嗤了一声,眼里的风雪也稍稍化开了些:“如此娇弱的神仙?”
他想起明辞熠苍白的脸色,还有对着他荡漾开来的笑,以及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季长书自己都未察觉自己的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弧度。
像是漫长到永无尽头的暴雪终于舍得停歇,
亦是一望无际的冰海终于开始融化。
这不知会何时才能结束的寒冬,只为一个人收敛了所有冷意与凶狠。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感谢落晨小可爱和十六九天小可爱的鱼.雷!!!!!!!!!!谢谢宝贝儿们!!!!!!!!
另外再推一推我cp闻声有无的文《你看我理你了吗》
墨菲最近看了一本小说《异界纵横》,里面那个开场神秘感刷到爆的美丽圣子科南·墨菲足足吸了八百万少女粉。
结果后期脑子进水死的极为难看,让一众脑残粉忍不住举起屠刀,墨菲就是那个杀得最狠的......
而此刻,辉光帝国备受瞩目的光明圣子科南·墨菲正在思考人生。
前一秒他正为了他那八千字的负分长评而欣慰,后一秒他再睁开眼就出现在大殿里和信众一起祈祷。
感受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姿势,差点以为自己穿过来做瑜伽的墨菲木着一张脸:哦豁,情况有点不妙。
按照原剧情,这个空有美貌但毫无实力的圣子会成为主角一方强有力的后盾,然后连黑暗神的一巴掌都没接下就去见了他的光明神......
墨菲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当然不会!
打定主意消极避世的墨菲一边把前来拜访的主角赶出门外,一边准备回去好好修炼保住自己的小命。
等等,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黑暗神会在他的床上???
银发男人邪魅一笑:宝贝,没有我你怎么修炼呢?
墨菲:不,我一点都不想修炼!
然后圣子大人就修了个痛快。
感谢在2020-03-17 20:03:28~2020-03-18 18:29: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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