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明辞熠这事,马球就此暂停。
虽说明辞熠安全归来了,但就算是韩恩,都没有再玩闹的心了。
韩恩道:“国师,你先回府上点药,改日我定当登门拜访道歉。”
明辞熠也没拒绝,在这个世界的社交本就是如此,他若是拒绝了,那韩恩只会多想:“道歉倒不必,来玩我是很欢迎的。”
他顿了顿,看向其他人:“诸位若是愿意,随时可以递交拜帖来玩。”
这些人都是天子一脉的后代,明辞熠跟他们打好关系还是有必要的。
而这些个公子哥自然也是巴不得能和明辞熠亲近点,若是之前,明辞熠只是一个国师的身份,交好就已足以,可如今是季长书亲口承认了明辞熠是他好友,那可是元王……
明辞熠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
见他们就要这样散去,一旁候着的双成上前一步:“明公子。”
明辞熠微微偏头:“怎的了?”
双成恭敬道:“主子命人备了药,还请明公子随属下前去,明公子的伤势拖不得。”
明辞熠倒是真的没想到季长书还想到这一层了,他轻轻一笑,冲双成点了点头:“麻烦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韩恩他们:“我先去了。”
韩恩一干人等忙拱手。
明辞熠被月白扶着动了动脚,大.腿的撕裂感疼得他忍不住呲牙,一旁的双成瞧见了果断伸手扶住明辞熠另一边:“明公子可要软轿?”
两边都有了借力点,明辞熠也好受了些:“倒也不必……我还没那么脆弱。”
双成面无表情道:“主子要属下与您说,您身体金贵他清楚的很,没必要在他面前强撑。”
明辞熠:“……”
他默默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众人,就见他们一个神色比一个复杂。
季长书……真的挺会的。
挺会让人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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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辞熠被两人搀扶着进了厢房后,双成便将自己袖中的药和玉块拿了出来:“属下替明公子上药。”
“别!”明辞熠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我自己来!”
并不能理解明辞熠为何这么大反应的双成疑惑的偏了偏头:“明公子不必客气的。”
月白看着明辞熠轻笑了一声,随后她拉了拉双成的衣袖:“主子不喜……”
月白的话并未说完,但眼神却恰到好处的传递了信息给双成,双成恍然,忍不住笑着说了句:“那明公子与主子还是很像的,主子也不喜有人贴身伺候。”
这点明辞熠是知道的,他接过双成手里的药和玉块:“劳烦两位先出去了。”
双成便与月白一起拱手告退。
两人出去后,双成冲月白微微垂首:“月白姑娘,我去与主子汇报。”
月白福身笑着应下,双成便走到了走廊尽头随后推门而入。
屋内季长书正在与那斗笠男子下棋,斗笠男子手撑着下巴冥思苦想,季长书倒是淡定的很,还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双成行至季长书身侧,低头弯腰在季长书耳边轻语。
斗笠男子抬眸懒洋洋的看了他俩一眼:“搁我面前没必要这么小声,我听得见。”
双成没有理会他,只继续汇报,语毕双成便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季长书身后。
季长书捏着茶杯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他冷嗤一声:“麻烦。”
双成只将头低的更低,没有接话,倒是那斗笠男子颇为感兴趣的问了句:“王爷,怎的了?”
他倒是第一次瞧见季长书会主动评价一个人,斗笠男子只觉惊奇。
季长书也没理他,只淡淡道:“下去吧。”
双成应声告退。
斗笠男子被多次无视,也不气,正欲再问,却不想季长书抬眸瞧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至极:“还下吗?”
“下什么啊……”斗笠男子叹了口气,拿起了自己的长剑:“哪赢得了您?说吧……您有何事吩咐?”
季长书放下茶杯起身,背手走到窗边:“我要查一个人。”
斗笠男子压了压自己头上的斗笠,微微扬眉:“那位国师……?居然有您的情报网查不到的人?他不会真是神吧?”
他顿了顿:“不过我瞧着他也的确特殊,那对眼睛……那可是从没见过的,居然是蓝色,真的神奇。”
闻言,季长书侧身冷淡的看了斗笠男子一眼,周身的气压宛若一片乌云压积,让斗笠男子心生寒意。
斗笠男子缩了缩脖子:“得,知道他是您唯一的好友,也知道您已经将他划为了所有物,我保证我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念头。”
他举起手来做出投降状:“我这就去查,您等着,保准一个月内有消息。”
语毕,斗笠男子便随意行了个礼就此告退。
季长书站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抬脚出了房间。
他直径走向明辞熠所在的屋子,月白和双成一齐向他行礼,季长书连应声都懒得应,只伸手欲要推门进去。
却不想月白想也没有想的直接横在了季长书面前。
她这举动实在是大胆,瞧的双成一身冷汗瞬间就冒出来了。
季长书收回了手,垂眸冷冷的睨了一眼这小姑娘。
月白明显也是怕他的,但月白却是张开了手臂拦在门前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垂首不让自己对上季长书过于有压迫感的视线:“王爷……主子不喜有人瞧他隐私,还望王爷就此止步。”
她声音又轻又低,还带着点轻颤,瞧得出来她真的很怕他。
这若是换做别人,季长书可能直接伸手拧断对方的脖子了。
但这是明辞熠的侍女,且她是站在明辞熠的角度和他相对。
所以季长书只淡淡的应了一声,居然真的没有进去了。
双成:“???”
这还是他家王爷吗?!
双成还没从惊愕中回神,就见门被明辞熠打开了。
明辞熠看见季长书和月白愣了愣,月白冲他行礼:“主子。”
明辞熠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拍了拍月白的肩,也没说不对:“王爷办完事了?”
季长书睨了一眼他的手,淡淡的应了一声:“伤势怎样?”
“啊……”明辞熠笑了笑:“没大碍了,上了点药好多了,刚才疼得我都要怀疑人生了。”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稍微真心实意了点,没那么随意了:“多谢王爷了,若不是王爷,只怕我现在命都没了。”
季长书抬眸瞧他,语气冷淡:“谢礼呢?”
从未想过季长书会开口要谢礼的明辞熠:“……”
他这不是没想好吗……
明辞熠伸手捻了捻自己耳侧的流苏:“那……王爷要不要去明宅玩?”
他顿了顿,轻笑了一声:“我训练了一下小神棍,小神棍现在会握爪了。”
对猫并没有多大兴趣的季长书瞧着明辞熠嘴边挂着的弧度和眼里荡漾的笑意,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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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书登上了明辞熠的马车。
这还是季长书第一次上明辞熠的马车。
明辞熠的马车虽不小,但比起季长书的马车自然是比不得的。
尤其明辞熠看季长书总是带点滤镜,季长书上来后,明辞熠居然觉得自己这小破车委屈季长书了。
因为季长书的规矩,所以明辞熠也没让月白进来,他主动给季长书倒了杯水,见季长书垂眸瞧着,又懊恼道:“啊……我忘了王爷您可能喝不惯。”
他笑了笑:“我不怎么喝的惯茶水,所以我这备着的都是白开水。”
季长书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怪癖”,也没说什么,只应了一声。
他这应声其实应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明辞熠也不在意。
反正季长书的性格摆在这了,能吱个声就算他有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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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还是第一次来明宅吧?”
明辞熠偏头笑了笑,耳垂吊着的流苏跟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我这里人少,有些冷清。”
季长书扫都没有扫一眼四周的环境,只道:“我来过。”
明辞熠微愣,就听季长书淡淡道:“这原先是皇子府。”
明辞熠一顿,刹那间就不大敢说话了。
鄞朝有个规矩,皇子满十二后便要到皇子府居住。
在原著中,季长书十二岁后虽摆脱了那名为皇宫的深渊,却又掉入了这个名叫皇子府的虎口。
即便季长书不是待宰的羔羊,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欺压和□□,并没有因为换地方而停止。
明辞熠看着这座府邸,突然不觉得这里是自己的归宿了。
季长书肯定很讨厌这个地方。
“王爷。”明辞熠认真道:“我们还是去您府上吧。”
季长书侧目睨了他一眼,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心里不可避免的一暖,淡漠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不必,本王没你那么脆弱。”
明辞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难受,他是真心的将季长书当做好友来看待的,所以他无法接受季长书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这个态度:“这不是脆弱不脆弱的问题。”
他停下脚步看着季长书,语气诚恳而又郑重:“我不希望您因任何原因不高兴。”
季长书原本半阖的眸子猛地抬起,他垂首看着只到自己肩膀高的明辞熠,神色冷沉了下去。
这若是换做之前,明辞熠定是会被吓得缩脖子,可这一次明辞熠却是勇无畏的直视着季长书。
旁侧的婢女和下人全部低垂下来头,那模样恨不得将自己塞进地缝里一般。
季长书又缓缓垂下了眼帘,他抬起头来淡淡道:“本王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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