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小说:[庆余年]花间游 作者:Yana洛川
    明明是一见如故二见钟情三见定终身,才没有什么再见陌路。

    范闲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对他们家小师兄这么不给面子的说法感到很不开心,但是不开心也没办法,谁让他当初年少无知害了小师兄的哥哥呢。

    隐隐约约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想来想去想不出来端倪,便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人生呐,就是这么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小师兄还和他一样是男子,他自己不觉得男子相恋有什么,其他人不一样,真要突兀的把话说出来只怕要害了小师兄。

    唉,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行?

    二皇子抿了一口樽中美酒,不知为何总觉得范闲话中有话,一见钟,钟什么,钟情吗?

    他们家行月容貌不俗,便是天上仙童也不及这般,如今长大了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难怪他总觉得这家伙的态度不对劲,原来是见色起意。

    李承泽脸色一沉,看言行月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那小子在说什么,将酒樽重重放在案上然后寒声道,“听说陛下和司南伯为你定了门亲事,成婚之后便能得内库财权,初来京都便能得陛下看重,小范公子果真不凡。”

    范闲:!!!

    糟糕,忘了身上还有个婚约,这下麻烦了。

    小范公子慌张的看向旁边乖巧坐着的少年,生怕他因此和自己疏远,“这婚事不是我自己订的,他们不经过我同意就随意订下婚约,这种不作数,我不想娶难道还有人把我绑上过去成婚啊?”

    他连那什么郡主的面都没见过,盲婚哑嫁也不待这样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言行月莫名其妙的看着着急向他解释的范闲,把果盘挪的离自己更近了些然后说道,“又不是我给你订的婚约,看我做什么?”

    “没,只是让小师兄明白这个婚约我是真的不知情,比黄金还真。”范闲把手举到耳边,要不是还有外人在,他甚至想当场表演发誓的正规流程。

    内库财权什么的一听就和阴谋诡计腥风血雨分不开,他只是个平平无奇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沾上那种危险的东西还不得要命啊。

    小范公子在这边解释个不停,旁边李承泽的脸色却是黑沉的能滴出水来,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范闲这般反应,他要是再不明白,这二十多年也就白活了。

    二皇子殿下深吸了一口气,拿着酒樽的手崩出青筋,看着在言行月旁边不断献殷勤的范闲冷冷开口,“谢必安,送客!”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满脸茫然的俊朗少年站在靖王府大门,他想进去靖王府的下人不会拦,但是想进后院,等着他的就是谢必安的剑。

    他还没解释完,这就把他扔出来了算什么事儿?

    范闲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门口的侍卫问了他好几次要不要回诗会都被他拒绝了,妹妹有滕梓荆保护,他懒得回去和那些才子耍嘴皮子,确定没法再见到他们家小师兄后,到底还是恋恋不舍回府了。

    后花园中,同样一脸茫然的小言公子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始生气的二皇子,将仅剩一串的葡萄放回去,乖乖巧巧坐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刚才没说什么,一定是范闲把人惹火了,什么和他没关系,一定是这样没错的。

    话说回来,到底是哪句话把人惹着了?

    他明明挺聪明,为什么感觉刚才这俩人的谈话没什么问题?

    言行月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李承泽一直不说话于是小心翼翼开口,“我们也走?”

    “让必安送你回府,我得去见太子一趟。”二皇子捏了捏眉心,看着傻乎乎似乎两句话就能被骗走的漂亮少年,感觉自己是又当爹又当娘的操心,至于在鉴查院被埋在各种文书之中的言大人,还是继续和他的工作过日子吧。

    言行月起身跺了跺脚,缓解了腿上的酸麻然后说道,“天色还早,我不回家,直接去鉴查院,谢必安还是跟着你吧。”

    他平常不怎么出门,出现的地方最多的就是鉴查院,没人会不长眼和他过不去,没必要浪费谢必安这个强大的战斗力送他过去。

    唉,当皇子就是危险,连出门都没法安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刺客,当南庆的皇子更是危险,因为刺客不光有来自敌人的,偶尔还有他们那个脑抽的皇帝算计过来的,手段层出不穷简直防不胜防。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生的到底是儿子还是仇人,给他当儿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每次感觉他爹嫌弃他了不疼他了不喜欢他了就想想宫里那位,简直是维持父子关系的神药。

    别说他爹是个好父亲,就算不怎么好,和皇帝陛下一比也是难得一见的好,人比人气死人,爹比爹自家爹就得捧起来。

    小言公子一边感叹一边踮起脚尖拍了拍谢必安的肩膀,让他打起精神来时刻准备战斗,然后挥挥手自个儿离开。

    他过些天要出远门,还得瞒着身边的人,不然就出不去了,北齐那地方他没去过,只是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安全地方,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至少药材不能少。

    要不引人注意,还要把东西凑齐,那可真是太费事儿了,还好三处的师兄们平时都是粗神经,老师不在,花点功夫应该能瞒过去。

    谢必安不明所以的看着颇为莫名其妙的少年人,下意识朝他们家殿下看过去,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跟着还是不跟?

    “行月要去鉴查院,别跟着了。”李承泽低声说了一句,坐回亭子里给自己倒了杯酒,有些烦躁的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重重放下,“让太子找机会出来一趟,总觉得范闲身上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谢必安点头应下,看他们家殿下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转身出去将事情安排好然后站在亭子外面继续守着。

    正厅的诗会在范闲离开后并没有立即散去,才子佳人们自觉做不出更好的诗,赞美之词不绝于耳,郭保坤和贺宗纬脸上无光,撑到中午实在撑不下去,各自找了借口遁去,徒留一阵嗤笑在身后。

    等诗会散去,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外面大街上,刚还热热闹闹的街道这会儿只剩下几个人,李弘成看着神色不怎么好的二皇子殿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范闲找人来传话,说他初来京都,听闻流晶河畔艳名,今晚约我同游,要饮酒谈心。”

    “他约你去流晶河饮酒谈心?”李承泽脸色更黑,深吸一口气将胸中戾气压下,咬牙切齿道,“谢必安,让太子晚两天再来,今天晚上给我套麻袋揍人!”

    对行月口花花还兼顾着喝花酒,可把他能耐死了,行月年纪小不懂这些,不代表他会看着自家小孩儿上当受骗。

    初来京都就想着骗人感情,呵,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

    “带上棍子,挑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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