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吃晚饭,回了公寓后,苏君彦就直接进了厨房。
傅荀倚在门上,一手拿着手机划着,心不在焉地说:“这么晚了,不然点外卖?”
苏君彦正在洗着青菜,闻言连忙摇头拒绝:
“算了吧,下两碗面条很快的。”
傅荀耸了耸肩,没在说什么。
背对着傅荀的苏君彦敛着眸子,有些失神。
他还在想顾余笙的话。
他可以确定,他绝对不认识顾余笙,那顾余笙为什么会说那话?
什么叫做,他现在姓苏?
他当时惊讶反问顾余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表弟。
他表弟和姑姑姓,也是姓苏。
可苏君彦记得,他表弟以前并不是姓苏的。
而是姓……顾!
他呼吸微紧,顾余笙认识他表弟?
顾……顾余笙。
他胡思乱想着,一时没注意手上的动作,他无意识地拨弄着面条,滚烫的热水溅了几滴在他手背上,他惊呼一声。
原本漫不经心刷着手机的傅荀听见,立刻皱眉上前:“想什么呢?”
边说着话,他拿着人的手就放在了冷水下冲洗着。
他抬起头,看着神色微异的苏君彦,挑了挑眉梢:“这是怎么了?”
苏君彦看着冷水下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有些愣神。
半晌后,他忽然冒出一句:“他认错人了。”
“谁?”傅荀将他的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并没有起水泡,乍然闻言,有些没反应过来,随意应了一句。
“顾余笙。”
傅荀一顿,抬起头看他,眸底的神色不明:“什么意思?”
苏君彦直直地看向他:“他认识的不是我。”
傅荀挑了下眉梢,心底暗想,果然啊,现在和原文中完全不一样了。
原文中,苏君彦直到最后也不知道顾余笙把他认错了。
但是现在,不过就是因为两句话,他就知道了真相。
随后,他又不在乎地低下头,重新看向那双手。
白净修长,根根分明,此时乖巧地放在他掌心,任由他揉捏。
傅荀不知想到什么,眸光微暗。
苏君彦说了几句话,发现这人根本没仔细听,不由得推了推他:
“傅哥?”
“怎么了?”傅荀又重新抬起头,不解地看向他。
苏君彦抿唇,不说话了。
傅荀看了他一眼,随意说道:“认错就认错了,管他作什么?”
苏君彦还要说什么,忽然闻到一股糊味。
他一惊,顿时忘记自己要说的话,连忙抽出自己的手,惊呼:“面条!”
他现在关火也来不及了。
面条早已不能吃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在桌前吃着外卖。
傅荀挑眉说:“还不如听我的,之前就点外卖,省得费这一番功夫。”
苏君彦下意识嘟哝:“还不是都怪你……”
傅荀轻嗤了声:“小没良心的。”
他好心好意帮他冲冷水,还落了一身错。
苏君彦陡然红了一张脸,低下头戳着碗里的饭,不再说话。
傅荀瞥了他一眼,见他没吃几口,反而是碗里一块肉被他戳地快烂了。
他嘴角抽了抽。
外卖里肉少,他还将菜里大半的肉都夹给了他。
现在倒好了,全浪费了。
他见人还在走神,默默地将人碗里的肉夹回来。
他也不管人在想什么,自己吃了个痛快。
苏君彦回神的时候,碗里只剩下了一块被他戳烂的肉,原本半碗的肉都不翼而飞。
已经吃饱喝足的人正靠着椅子,不紧不慢地剥着橘子,一口一个,吃得好不自在。
苏君彦顿时瞪圆了眸子:“哥,肉呢?”
“吃了。”傅荀回答得丝毫不心虚:“再不吃,怕全被你糟蹋了。”
苏君彦看着那块戳烂的肉,心虚地没敢反驳,只小声地嘀咕:“那你怎么不叫我。”
傅荀将最后一个橘子剥好,刚吃了一半,就听见他嘀咕的话,将最后剩的两瓣直接递到他嘴边,好笑地说:“得了,我的错,吃点橘子。”
苏君彦就着他的动作,将橘子吃下,他喜甜厌酸,顿时被橘子酸得皱起眉头。
傅荀还在一旁说:“挺甜的。”
苏君彦原本要吐的动作停下,咬牙咽下。
傅荀看他苦着脸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时才问:“回神了?”
苏君彦顿时知晓他是故意的了。
他不满地撇了撇嘴,也觉得饿了,就着菜将碗里的饭草草吃完。
等他将桌子收拾好之后,再转身,傅荀早就不在客厅了。
苏君彦进了卧室,也没看见人,有些奇怪。
这些天,他也有些了解傅荀的习惯。
比如说,他很懒,懒得出了公司就不愿意在处理公司的事。
所以,这公寓虽然有书房,但是苏君彦几乎没见他去过。
苏君彦将猫喂了之后,先去洗了澡。
出来之后,发现傅荀还没有回来。
他穿着睡衣,将脚边的猫抱起来,有些纳闷去地找人。
书房没有,客厅没有,厨房没有……
直到他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才听见动静,他打开门,就看见傅荀躺在垫子上,毫不费力地做着仰卧起坐,额头汗涔涔的。
他赤着上身,随着动作,腹肌一览无遗。
苏君彦看得有些眼热。
他刚打开门,傅荀就听到了声音,他做完最后个仰卧起坐,单身撑起身子,走到门口,将人一把拉了进来,顺带着将猫踢了出去,门“砰”得一声被关上。
苏君彦被他压在门板上。
他有些厚重的呼吸打在人的脖颈间,傅荀眼见他脖颈染上红色,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捏着人的下颚,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低声说:“洗过了?”
苏君彦被迫仰着头,感觉男人咬了下他的下巴,很轻,并不疼,但是有些痒。
男人将他的腿架在腰上时,他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感觉下面一片凉时,他才反应过来,艰难地说:
“……套……在包里……”
傅荀直接抱着人出去,单手从沙发上的背包里摸了摸。
他让人靠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撑着人,单手拿着套,用牙咬开,还有闲心地问:“买得多大的?”
苏君彦原本就红的脸,瞬间就更红了。
他支支吾吾地说:“……反正不小……”
他当时对店员说买最大号的时候,根本不敢直视店员的视线。
傅荀将套递给他,让他帮自己戴上,闻言,嗤笑了声,说:“那可不一定……”
苏君彦颤着手接过,他第一次帮人带这东西,一不小心用的力气大了,傅荀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省略一万字不可描述。
完事之后,傅荀抱着人进了浴室,等出来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
傅荀拿着手机看了看,十二点了。
他想和苏君彦今天晚上的不在状态,问:“有事要和我说?”
苏君彦还没从那番旖旎中回过神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闻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傅荀半靠在床头,点了支烟,夹在指尖,时不时地抽上一口。
苏君彦闻着烟草味,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傅荀看见,熄了烟。
“不喜欢就说。”
“你要是忍着,委屈的不还是自己?”
苏君彦怔了片刻,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已经很少说什么自己喜不喜欢的了。
他额头抵着傅荀的肩膀,埋头遮掩自己莫名酸涩的眼眶。
他闷闷地说:“聊聊天吧。”
傅荀撑着没睡,就是因为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
他说:“嗯,你说吧。”
“好像从没说过我家里的事。”苏君彦搂着他的腰,他声音低低的,听得出来他对所谓家里的事情绪很淡。
“我没有父母。”
“爷爷奶奶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后来,我是一直跟着姑姑长大的。”
“我还有个表弟,比我小一岁,因为寄人篱下,再加上姑姑的确没精力管我,所以高中后,我就自己搬了出来。”
傅荀听着他平淡的语气,忽然又想抽烟了。
但他想着身边人的不喜,还是压住了这想法。
这些他都知道,却不是很清楚,毕竟原文不可能太过详细得描写一个配角。
所以,他问:“后来没回去过?”
苏君彦动了动,他说:“没,我和姑姑不亲近,和表弟也像陌生人。”
说完这句话,苏君彦停了会儿。
傅荀也没催他,等了片刻后,才听见他有些沉沉的声音:
“我父母死于车祸。”
“那时候,我还小,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可我记得,突然有一天我父母就丢了工作,和姑姑吵了起来,第二天我爸要带我和我妈出国,路上的时候就出了车祸。”
“虽然没人告诉我真相,可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我姑姑才丢了工作的。”
“就在车祸后,我表弟突然改了姓。”
他又停下了,傅荀知道他在等自己问,所以他开口:“他原来姓什么?”
苏君彦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傅荀:
“他原来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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