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带着两颗狗尾巴草走进去的时候, 敏感的察觉到了纪无尘在看到白苏的时候,身子僵硬了起来,草.头.也不大晃了,整棵草变的正经了起来,恍惚间, 有了一种原先还在无极殿上的感觉。
江霄抬起头来,看向白苏。
在他还小的时候, 纪无尘带着他来过摘星阁一趟,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白苏,这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人,美到便是如他这般不近女色的人看见了, 都会感慨一声, 好一个温婉如水的女子。
可能是不大出门的原因,白苏的皮肤比寻常女子都要白上几分,柳叶眉下一双好看的双眸水汪汪的好像是永远都含着泪水,看上去我见犹怜,江霄在打量着白苏的时候, 她也在看着江霄,在听闻江霄是过来求医的时候, 白苏的眼神落在了他手上的狗尾巴草上。
“就是他生了病?”柔软的手指落在了狗尾巴草上。
“嗯,中了瘟疫。”慕向晚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昨日夜里发作的。”
“我知道了。”
白苏点了点头, 伸出手,托着狗尾巴草,绿色的灵力从她的手指尖留了出来, 落在了狗尾巴草身上,探查着他身上的伤势,突然,似是发现了什么,她眉头蹙了起来。
慕向晚的心也跟着一提:“娘亲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白苏的手缓缓地从狗尾巴草上抚过,她声音和她的人一般温柔似水:“伤势确实惨重,好像还有些其他的症状,不太好对付。”
白苏抬起头来看向她:“你先出去。”
慕向晚愣了一下,给草看个病而已,干嘛还要她出去?
她还没问出口呢,白苏就转眸看向江霄:“小兄弟,你也先出去一下。”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江霄垂眸,看着她手心上的狗尾巴草。
走进门之前还叽叽喳喳嚷嚷个没玩的狗尾巴草这会儿倒是乖巧了,安安静静的躺在白苏的手心上不动也不说话,沉默的就跟真的狗尾巴草一样。
江霄淡淡的看了他片刻,便笑了一下,道:“如此,便有劳白夫人了。”
“嗯。去吧。”
慕向晚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时候还没能想明白,怎么就要出来了呢,一直等来到院子里,看见江霄刻意走远了一些,背对着她的身影的时候,她突然就想明白了她的用意,娘亲这是在支开他们?
可是为什么?
那周兄弟就算是一棵平日里很难看见的狗尾巴草精,也用不着支开他们啊?
她迅速的转过身去,还没走几步,清冷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别去了。”
慕向晚停下脚步。
“他设的结界,你是破不开的。”
慕向晚转过身来,凝视着身后的人,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明明还是那张颇为俊俏的可爱面容,可是那一双眼眸却是清冽如刀,带着骇人的气息。
慕向晚试图闯进去,结果却和江霄说的一样,结界牢不可破,别说是进去了,就是此刻里面天翻地覆,他们也都是听不到的。
可是……
这又是为什么?
娘亲和那周兄弟,他们有什么需要背着人说的话吗?
自她懂事以来,可从未见她娘亲与谁这般行事过,慕向晚的脸色也不好了,不太能理解:“仙尊此话何意?我娘亲她——”
“我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事情。”江霄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慕向晚愣了一下:“他不是您的……”
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慕向晚轻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仙尊的事情,哪里是她能过问的了的。
屋内。
白苏看着手心上的狗尾巴草,眼神凄迷,似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过了很久,她才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唇,试探着喊了一声:“仙尊?”
“是你吗?仙尊?”
纪无尘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他晃了一晃尾巴,弱弱的道:“是我。”
“真的是仙尊?”白苏又惊又喜:“我果然没有猜错。”
她睁着那双好看的眸子盯着手心上的草,过了好半响,才似反应过来,连忙小心翼翼的捧着他,将他摆放在了桌子上,狗尾巴草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晃了晃,打量着跟前的女子,“多年未见,白夫人过的可好?”
白苏眨了眨眼睛,似乎是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配上她那双含着泪的双眸,倒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喜还是悲。白苏低声道:“劳仙尊挂念,我过得都挺好的,只是仙尊您……”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狗尾巴草:“若非我亲自探查,我都不敢相信。仙尊,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问题问得好!!!
纪无尘特么的也很想知道,他堂堂一代仙尊,怎么就变成了一棵狗尾巴草精了???
白苏道:“当年听闻仙尊身死之时,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们都说您死了,可我总是不信,您那样的人,您怎么会死呢……”白苏说到这里,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了,仙尊当年赠予我的定魂珠。”
她素手一番,手心里多了一颗金莹剔透的珠子。
“当年身处困境,若非仙尊相助,白苏怕是早就被人折磨死了,哪里还有现在,这定魂珠本就是仙尊之物,如今,白苏将它还给仙尊。”白苏说着,用灵力将定魂珠投到了纪无尘身上,只一瞬间,狗尾巴草和定魂珠融合在了一起,巨大的灵力逼人而来。
屋子内光芒闪动,漫屋银光耀眼。
同一时刻,屋子外面,江霄几乎是下意识的出手,将这暴动压制了下来,随后打上了结界,外人还没能感知到,就已经被他压了下来。
身侧,慕向晚惊呼了一声:“大乘期!”
这可是只有各大门派长老们才能达到的高度,便是如她这样在门派里已经算是佼佼者的,也不过是刚刚结了金丹而已,离大乘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能不能达到还得看机缘。
那位周兄弟……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慕向晚还在惊骇中,突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意,她转过头,几乎是同一时间,江霄已经出了手,仙尊的一击,根本不是她能抵挡的,慕向晚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往右侧一躲,但还是被他的灵力伤到。
她捧着胸口,一弯腰,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看着江霄又一次伸出了手,慕向晚连忙吼了一声:“仙尊,我并无恶意!”
她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唇角的鲜血,抬起头来看着江霄的时候带着惧意:“今日之事,我若是说出去半句,便叫我元神俱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飞快的发着誓,好在,江霄没有再动。
慕向晚大口的喘着气,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汗如雨下。慕向晚语速飞快道:“向晚不敢隐瞒仙尊,我所求的不过是愚弟丢失的那一枚玉佩。”
这已经是将底牌给露出来了。
江霄沉寂的看着她,他一言不发,却让人心越发的惶惶,感觉到他双冰冷的眸子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股凉意从心底窜起,一直蔓延到了四肢,慕向晚咬了咬唇,重重的跪了下去:“恳请仙尊抬爱。”
话音落下,却又是长久的沉默。
沉默到慕向晚几乎觉得无望的时候,才听到他清冷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那玉佩中的残魂,是你的什么人?”
慕向晚眼眸闪了一下,似是不愿意多言,眼看着江霄就要再次出手,她连忙道:“他是我弟弟,我的亲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慕向晚:那是我弟弟
慕云澈:所以……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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