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里的贾赦, 在捂着胸口疼晕过去之后,他来到了当初刚挣脱天道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见到原主的神识空间之中,竟然又见到了当初那个自愿给他做精神养料换取他照顾自己妻儿的原主。
只是此时的原主,相比曾经见面时的样子,虚弱的脸五官都看不清, 但又感觉与原主有很大的差异。
眼前的少年, 给他的感觉就是倔强肆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却又好像拥有者滔天的恨意, 看到贾赦的时候, 又好像突然释然了,剩下的就只是本性中的肆意任性。
感觉很怪,贾赦真的说不清楚,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明白这道残影的所思所想,贾赦觉得有些烦躁。
他声音冷冷地问道:“当初是你自愿与我交易,你还有什么不甘的?”
那少年没有说话, 但贾赦就是知道, 他说:与你交易的不是我。
贾赦皱眉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他又问:“那你是谁?找我又做什么?”
那少年传来: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就是你遗失的的最后一道心间记忆啊。
贾赦疑惑:“心间记忆?那又是什么?”
这次少年也不说话了,直接如同原主一般,化作养分融入到了贾赦的识海中。
贾赦突然被一段很陌生又很熟悉的记忆充斥了脑海, 一个长得冰雪可爱的小男孩儿,远远地趴在大树后面看着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弟弟疼爱有加。
从来没感受过母爱的男孩儿,被远处母慈子孝的画面刺疼了眼睛,却只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直到贴身小厮找了过来,男孩儿详装无事的跟着小厮离开。
但从这儿以后,男孩儿变得更加叛逆了,有祖父祖母的偏疼,男孩儿在这个诺大的府邸里简直无法无天的嚣张,就是到了皇宫大院儿都没收敛过。
这个在平常人家眼里已经到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地步的熊孩子,却每天生活在祖父母的宠溺中,慢慢地,男孩儿长成了美少年,外表虽然还是那么嚣张跋扈,但其实已经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看似无忧无虑的少年,其实还是希望得到母爱的孩子,他总是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对弟弟嘘寒问暖的母亲。
只是,有好几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总是觉得自己的母亲其实是发现他了,好像还在挣扎着,又顾虑着什么,不搭理他。
生在这样的大户人家,少年就算是再单纯也是有些想法的,更何况祖母是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天资,又不是真的养猪,他该学的该知道的,全都明白着呢。
他是知道,祖母和母亲之间并不和,祖母看不上母亲,母亲恨着祖母,他有心调和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
思来想去,贾赦决定偷偷去见见母亲,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可有他这个儿子?于是贾赦避开小厮、婆子们,翻墙进了荣禧堂后院史氏的住处。
他发现自己很幸运,母亲院子里的大丫鬟和婆子竟然都不在,于是,他悄悄地来到窗口,想要趴窗上看看,母亲在屋里没有。
结果竟然听到自己的母亲跟一个美貌女子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而且自己的母亲面对那女子,似乎很卑微?
那女子骂道:“就是你这废物,竟然这么久还不能彻底掌控身体,否则,本座何必耗费能量跑来一趟?”
母亲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贾赦却不干了,直接冲进去道:“混蛋,哪来的贱婢,竟然敢对我母亲大呼小叫的,小爷踢死你!”
那女子倒也没动怒,只是盯盯地看着贾赦,笑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倒是一个上好的鼎器,可惜了!”
说完,少年稀里糊涂地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醒来后,总是一阵清醒,一阵糊涂,就好像是两个自己在争夺自己的身体一样。
下意识地,他觉得这里很危险,他想找自己的祖母说说自己的情况,也许他被那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冲撞了?
恰好,祖母让他护送堂哥贾敷去庙上找她,贾赦立即带着贾敷赶去,却不想路上遇到了打劫的人,贾赦直接受伤晕了过去。
再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是被困在一个笼子里,而身体之中有个慢慢长大的自己,那东西越长越大,而自己越来越虚弱。
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于是他拼命的撞向那困着自己的笼子,每撞一下,他发现自己虽然会浑身疼痛,但困着自己的那个笼子被撞的地方也会变淡一点儿。
少年仔细的观察着,那被自己撞过的地方会变换方向,就算自己还是奔着撞过的地方去,也会被新的地方顶上。
他想了一下,那就是说,困自己的笼子是活动的,或许还有人在暗处监视着自己,另外,那囚困自己的东西,怕是受不得自己的连续撞击,也许这就是自己逃出去的希望。
于是,少年开始玩儿起了声东击西、欲擒故纵地把戏,目的就是盯着那一处撞击,他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但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人得逞!
终于,随着轰然巨响,少年撞了出来,然后他看到,自己竟然还在自己的身体之中,而身体中还有个自己在安睡,他想要抢回身体,但却又碰不到那个躺在自己身体中的自己。
少年很迷茫,自己这是庄周梦蝶吗?可是,到底我们是一体,还是我被其他的脏东西占据了身体?
但容不得他多想,他发现空中出现了一只很美的女人手,还有女人的声音:你既然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做养料,把凤格让出来,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少年听出来了,那声音就是当时在母亲房里,趾高气昂呵斥母亲的女人,又看到那女人的手抓向自己的天灵盖儿,似乎想要拿到什么。
他心中发狠:我贾家儿郎,只有战死的,绝对没有吓尿的怂蛋,我既然不能征战沙场,那就当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仗吧,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又能如何?
战意起,他的身体内竟然出现一道黄光,那手好像是被烫伤了一般快速缩回去,还尖叫道:“原来贾家竟然是守卫江山的瑞兽麒麟后裔,难怪大神要求必须除掉贾家。”
“可那又如何?就算是他现了麒麟真身又如何?他不是与那只玄龟交好吗,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八岐大神镇压着玄龟?作为他的族人,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也别想逃出去了!”
少年听不懂那疯女人说的意思,但还是冷笑道:“活不了又如何?小爷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来垫背!”
有黄光护体的少年,似乎有了克制那女人手的本事,于是,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冲杀,那手也变得有些透明了。
这时候的少年,已经完全被战意和恨意支配了,他现在就是一心想要灭掉那大手,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如同他之前一样被困在一个笼子里的昏睡着的人。
而这个人,少年认识,那正是太子殿下,只是太子身上有一层杏黄的光芒护体,这大约就是蛟龙气?不是说,皇帝乃是真龙,着明黄,太子为蛟龙,着杏黄。
少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就是告诉他,若是这个太子出事儿,贾家的使命也就结束了,这一切阴谋就都成功了。
然后,少年突然毫无预兆的,运起了全身的力气撞向了困着太子的笼子,那大手的主人显然是没想到他突然发疯,想要帮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里面的太子已经醒来,就是有些迷糊,少年喝道:“司徒策,你他娘的还迷茫个几把,赶紧出来啊!”
此时的少年何等狼狈?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司徒策凭借本能知道,眼前有些眼熟的漂亮少年是救自己的人,他立即毫不迟疑的按照少年的话行动,在笼子闭合之前的最后一刻逃了出来。
与先前困住少年的笼子一样,司徒策逃出之后,那笼子就四分五裂之后消散了,那大手的主人发出嚎叫:我要你们给我四十二位僧人偿命!
这次,那大手是含怒而来,力量与之前比起来强悍了不知多少,少年又下意识地将司徒策挡在身后。
少年被打得整个魂体一分为二,太子司徒策虽然被少年护在身后,也受伤严重,但他身上的明黄光晕加上少年身上的土黄色光晕同样将那大手彻底化去。
司徒策看着马上就要消失的少年,也认出了少年竟然是他认识并讨厌的贾赦,他又看了看一旁仍然昏睡的另一个贾赦。
他似乎意识道什么,对着即将消散地贾赦道:“贾赦,若能再见,孤定娶你为太子妃,他日孤登上皇位,定要将麒麟印送到你手中。”
司徒策话落,他身上的明黄光晕一分为二,大部分仍然在他身上,另外一部分融入即将消散的贾赦灵魂中,裹着贾赦的灵魂飞走,而贾赦碎裂的灵魂残骸则落入身体心脏处,而司徒策也昏迷了过去,身上的光晕将他裹走。
后面的事情,贾赦不知道,贾赦变得浑浑噩噩,他只是觉得自己要变强,为什么要变强他却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使用他的人,用他的嘴发出的语言,让他有些熟悉,他好像说过类似地话,但又被一堆***给弄得懵圈,他很好奇,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好像很重要,又很有趣儿。
跟贾赦挨着倒在地上的司徒策,他也想起了这段,他遗失的诡异地梦境。
当年,司徒策因为常年身体孱弱,皇帝听了护国禅师地话,将他送到了护国寺,接受佛法洗礼,养护身体。
那日,本是他母后忌日,他在佛前为母亲祈福念经,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然后,司徒策发现他可能是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被囚困在一个笼子里。
其实,这个梦对于司徒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之处,他之前也偶尔做过这样的梦,所以他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只是静静地等着自己梦醒。
但这次的梦似乎格外的长,他昏昏沉沉的,一会儿睡过去,一会儿又清醒,但清醒后,他仍然还是在这笼子里,所以,他干脆让自己好好地睡着。
直到,一阵巨响将他惊醒,司徒策还没明白过来,就下意识地随着那清冷含怒地少年声音行动了。
之后,他听到一个女人的怒喝,又看到了一只大手砸了过来,他也不知道这还是不是梦,不是梦的话,这一切又实在太真实,连疼痛都这么逼真。
可若是真的,那这一切又似乎过于玄幻,最主要的是,那人的儿子会为了救他不要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司徒策看着即将消散的贾赦,还有那个睡在一旁的贾赦,他就是对着即将消散的贾赦许下了那样的诺言。
后来,司徒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脸色难看的护国禅师,他也只是认为这人是在担心他的身体,还出言安慰道:“国师莫要多想,孤的身体,素来不是康健的。”
之后,司徒策因为实在想不通之前的梦境真实性,他就问了护国禅师。
那护国禅师却安慰他,只是梦罢了,之后让他喝了药,看着他睡着之后,又开始念经,只是,当司徒策再次醒来的时候,这段记忆就消失了。
他仍然厌恶着贾赦,不,或许该说,面对变得瑟瑟缩缩地贾赦,他更讨厌了,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当初嚣张跋扈的贾赦还有些可爱。
司徒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可能这次病得脑子也糊涂了,而他见到的贾赦,明明有个声音让他一定要接近太子,可是内心却又百般不愿。
于是,本来是皇帝恩典地太子伴读名额,也在他跟祖母哭闹之后,由家里出面,最后只挂着个名头,却不再踏入东宫半步。
这事儿就算是他一直想亲近的母亲来哄劝,贾赦也是不去的。
这时,贾赦醒了过来,他想起了所有,只觉得自己挺亏的,被人抢了身体也就罢了,回来之后,还得答应给人家养老婆孩子。
就在他想着,自己这算不算自己把自己绿了,然后还给奸夫养老婆孩子的时候,就听到头顶传来司徒策的声音:“恩侯,你能不能先起来,孤的胳膊快被你压废了。”
早已经将芈月的爱美融入骨子里的贾赦,立马解读成:你太胖了,孤的胳膊快被你压废了!
再加上,他当初就是因为救这个蠢货才遭遇这些的,真是新仇旧恨,立即让贾赦怒了,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跳起来,对着太子就是一脚,把太子踢得闷哼一声,好在还知道收敛力道。
而外面的魔仆们,在感应到贾赦清醒的时候,就哇哇叫着散开了,只有小金还站在窗口往里看,只是它太胖了,只有脑袋进去,哇哇叫着跟贾赦打招呼慰问。
而贾代善看到小金不阻拦了,也大概知道,赦儿应该是醒了,赶紧就往里走,皇帝自然也跟着进去了。
只是两人刚进去,就正好见到贾赦行凶。
贾代善顿时觉得很尴尬啊,自家儿子当着人家老子的面踢人家,这个有些说不过去啊,于是干咳道:“赦儿,不许胡闹,殿下胳膊麻了,你好好帮着揉一下,别使那么大的劲儿。”
司徒策有些懵逼,他怎么不知道荣国公这么能颠倒黑白、睁着眼睛撒谎,脸都不带变色的,而更让他懵逼的就是他父皇了。
皇帝闻言,笑得温柔道:“逸风实在太小心了,小孩子玩闹,哪里就值得你对恩侯说这般重话,也是策儿平日里疏于锻炼,身体太娇弱了,才大惊小怪的,逸风莫要担心。”
司徒策暗道:果然是狗皇帝,为了讨好人家,你连亲儿子都可以舍弃!
贾代善暗道:果然还是狗皇帝无耻!
贾赦用眼神问司徒策:你真是那个狗皇帝的亲儿子?他觉得这个苦逼太子其实也挺可怜的,于是好心的伸手把地上的司徒策拉了起来。
司徒策咧嘴苦笑道:“若不是恩侯与荣国公长得实在太像,孤都要以为,恩侯才是父皇的儿子了。”
皇上冷笑道:“恩侯要是朕的皇儿,朕还要你这个废物做甚?”
司徒策:......
贾代善一看,赶紧打圆场地拉着贾赦给皇帝请安,顺便问道:“赦儿,你这是怎么了?”
太子和贾赦给皇帝请安之后,就分别把事情讲了一下,最后,太子道:“父皇,现在的国师可能是那些人派来的。”
贾赦也对贾代善道:“爹,当初水鑫找到的那个郎中有问题,他可能是那个女人的同伙。”
皇上一听,赶紧叫来暗中保护他的暗卫,下去传令捉拿这两个人,只是,国师还有可能,那个郎中却肯定早已不知所踪。
柳毅早就很有眼色地命人准备了饭菜,这会儿进来问可否摆膳?
听到摆膳,四人这才感觉到了腹中饥饿,贾赦跟司徒策,已经倒在地上三天三夜,如今又渴又饿是自然的。
贾代善和皇帝也担心各自的儿子,所以,这一路急赶,也是滴水未进,四个人的肚子,都立即配合地叫了起来,皇帝立即大手一挥,让人摆膳。
无论是贾代善还是贾赦,都没有在皇帝面前收敛的打算,父子俩全都斯文又快速地吃着,也不用下人布菜,夹菜的时候都是快狠准。
太子看了看坐在皇帝旁边的贾代善,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的贾赦,小声对贾赦感慨道:“如今,孤很相信恩侯是荣国公的儿子了。”
贾赦咽下嘴里的食物,又看了看就算是饿狠了,还要维持进食风度的皇家父子,然后回道:“呵呵,那殿下是不是也确定了自己的出身。”
司徒策面对一点儿不吃亏的贾赦也很无奈,他拿起一旁本来是仆人用来布菜的筷子,夹了一块儿离贾赦远些的菜道:“嗯,恩侯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
对面的贾代善眼看着皇帝也要效仿,赶紧说道:“别,您知道,我是不喜欢那些甜腻的东西的,您可以直接将那肘子上的皮,让人给我四下一块儿的,那个我喜欢。”
皇帝一边示意人去桌子另一边给贾代善撕肘子皮,一边皱眉道:“身体好不容易瞅着康健了些,还是少吃些油腻之物吧。”
贾代善心满意足地吸掉一口炖的软烂香薷的肘子皮,然后道:“当年,老子饿得不得不啃树皮充饥的时候,就发誓,等老子回去的时候,一定要一顿一个大肘子!”
说着,又示意伺候的人给弄点儿汤汁,继续道:“可惜,这些年不得不天天忌口,吃的我都觉得生无可恋了。”
皇帝不喜欢贾代善说自己生生死死的话题,有些不满地说道:“逸风何苦说这样的话,来扎朕的心?”
正在喝莲子羹的贾赦听到这话有些懵了,他看看司徒策,眼中询问:这是怎么个情况?我爹感慨一句,怎么还扎皇帝心了,这皇帝怕不是玻璃心,也太易碎了吧?
司徒策有些头疼,这恩侯什么都好,就是这智商有待加强,他觉得贾恩侯可能是把脑子都长到了手脚上,也就是传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对面的贾代善自然也看到了贾赦的样子,赶紧用眼神示意皇帝别乱说,他儿子还小呢。
皇帝本来想说什么的,不过,他又不甘心自己儿子就这么轻易让贾家小木头开窍,于是很配合地转移话题道:“恩侯之前说,自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学了一身本事,跟朕说说,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司徒策低头,偷偷翻了个白眼儿,他就知道,自己是不能指着那狗男人帮忙出力!
贾赦没想那么多,跟着被转移话题道:“那里,怎么说呢,除了打仗就还是打仗,不停的对打,死了之后又再次从泉水里出来接着打。”
皇帝一听,当即没了兴趣儿,他想了一下,若是换成他自己,不停的打杀死亡,估计别说回来,他早就崩溃了还差不多。
又想到贾家人一根筋儿,又全都热爱战场的性子,当即笑道:“有时候,人的想法简单,其实也不是坏事啊。”
贾代善是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音,冷笑道:“总比那心思多过筛子的人强,至少不用想的太多,省得心累。”
皇帝挺无奈的,贾代善现在就跟刺猬似的,指不定哪句让他觉得扎肺管子了,就会立即竖起刺扎你一下报仇,而他又不敢再将人惹急了,只能笑着表示自己不介意。
对面的太子,本来已经吃了七分饱,并不想再进食,但是,他看着他父皇的憋屈样,突然觉得胃口大开,还可以再吃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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