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在的地方正是东大院儿后面的荷花池处,洗干净之后,贾赦正想找药物消除红肿,还自己美貌容颜,却被司徒策给阻止了。
司徒策道:“恩侯,且忍耐些,你之后若是不想再流泪受苦,这红肿还是留着些好。”
贾赦想了想就同意了,既然不痛了,他就继续带人去自己的书房了。
二人快要进院子的时候,就听春华问秋实道:“秋实,你说,咱们按照大奶奶的吩咐,这么恶整大爷,要是被知道了,会不会受罚啊?”
秋实皱眉道:“那是大奶奶和大爷之间的事情,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咱们就按照吩咐做就是了,大爷不至于这么小气发落咱们,但你得记住,咱们是奶奶的陪房,你得认清谁才是你得主子。”
春华一听,当即不干了,直接道了一句:“秋实,就你认得清主子是吧?都是同样的大丫鬟,我还是排在你前边儿的,就算是主子更看重你,也没得在我跟前儿这般拿大。”
秋实被震惊了,她真没想到看着老实巴交,没什么心眼儿的春华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想到之前的事情,倒也就不奇怪了。
于是秋实冷笑道:“你自己起了什么样的心思,别人不知道,你自己难道还能骗过你自己?我告诉你,就算是奶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大爷那里也没有你什么事儿。”
“看在这么多年姐妹情的份儿上,劝你一句,听不听都由你,咱们这样的奴才,就安心做好自己的活,到了年纪,主子还能亏待了咱们,何苦非得做那主不主,奴不奴的姨娘?就为了那每月的二两一吊钱的月银?”
春华可能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秋实洞察了,也可能是没想到,秋实竟然将自己的心思直接当面挑明,让自己无地自容,当下怔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她才带着哭音儿的恼羞成怒道:“我对大爷有了好感怎么了,大爷那样的人品,动心不是正常的吗?”
“再说了,咱们本就是姑娘的陪房,随着姑娘嫁过来,本也是给大爷备下的伺候姑爷的通房丫头,我又没背叛主子,只是想想又怎么了?”
秋实抖着手指骂道:“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没背叛主子?都惦记着爬姑爷的床了,你还想怎么背叛?”
两人本就是坐在靠近院门这边大树下,一边给两个小主子绣肚兜,一边儿小声唠嗑,春华这事儿不敢张扬,所以一直压低着声音。
而秋实也怕吵醒屋里休息的主子和小主子们,所以也刻意压低着声音怒吼,只是声音中不难听出又是难过、又是愤怒的感情。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二人的对话,无论是屋里的张氏,还是院外儿站着的太子和贾赦,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太子气得咬牙切齿的,其实他挺认同春华的那句贾赦这样的人品,对他动心不是很正常嘛?不过,既然这人被自己看上了,自然就不会再让人来染指,更何况还是个丫鬟。
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清风白玉一般的温雅清隽的男子,不忍怪他忒勾人,只好压住心底的酸涩,这是人过得日子吗?床还没上呢,就这么多等着排队的,再说人家屋里还有个名正言顺的正室呢。
努力让自己笑得跟往常一样温和的太子开口道:“恩侯的夫人,管家的手段还是有些欠缺啊,不过那个叫秋实的还算是个拎得清的忠仆。”
贾赦点点头,直接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太子可没有她们二人的顾忌,说话自然不会特意压低声音,春华和秋实早就被吓得不敢说话的站起身了,尤其是春华,更是瑟瑟发抖。
乜了一眼春华,贾赦淡淡地道:“原来你也是觊觎爷的容颜啊,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儿怪怪的,还以为你有什么隐疾呢。”
春华被说的羞愤欲死,脸色涨红,眼圈儿中眼泪也直晃悠,随时都能掉落,这样欲哭不哭的样子,其实挺惹人怜惜的,不过,那是对正常的男人来说的。
至于贾赦,对不起,那是个假男人,非但没有什么怜惜之情,还跟正常女子一般觉得这表情真的膈应人,于是又道:“你这是什么鬼表情,要哭就哭呗,这半哭不哭的,让人看着都喘不上气儿来。”
春华被噎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倒是贾赦身后的司徒策,都有些同情这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的女人。
这时前边儿传出了噗嗤一声笑声,众人转头看去,原来是张氏出了屋子,倚靠在房门处看笑话,这会儿是被逗得实在憋不住了。
不过张氏心里清楚,贾赦这还真不是故意讽刺春华,而是说的实话,因为芈月版的贾赦,绝对看不上悲悲戚戚的女人,因为这会让他觉得队友太弱,会被坑。
张氏每日不仅自己弹琴给自己和两个孩子调理身体,还在生产之后敲诈了贾赦几瓶红蓝药水,身子早就健健康康了。
若不是为了不去给史氏守灵,张氏根本就用不着坐月子,如今出房门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贾赦看到张氏,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儿道:“你自己的奴才自己处理吧!”说完,就要拉着司徒策去自己的书房。
张氏也知道自己把人整的大发了,但她可不怕这家伙,于是捋虎须道:“老娘可不像你那么小气,友情提示一声,虽然我能猜出来你是在对我翻白眼,但现实中我却没看到核桃缝里的眼睛啊~”
贾赦怒了,撸着袖子道:“过分了啊!小爷这样,还不是被你害得,还敢在这儿说风凉话,真以为小爷不敢对你动手是咋的?!”
“就你个弱鸡辅助,小爷分分钟能杀你几个来回,不服正面刚啊,玩儿阴的算什么本事?!”
太子司徒策傻眼了,这对儿夫妻之间关系怎么这么怪呢?好像不像传说中那么情比金坚啊,当然,也不能说感情不好,就是吧?
司徒策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那一对儿儿女,他们之间的气氛还有相处模式,好像就是这样的。
还有,贾恩侯说的话,他能大概明白意思,但很多词汇都没听过啊,估计大约是两个人平日里打闹出来特定暗语,就像自己的儿女打闹的时候,也偶尔会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话。
眼看着贾赦已经开始准备开战了,因为太子妃早逝,经常又当爹又当妈的太子殿下很有经验的顺手将贾赦拦住搂进怀里道:“恩侯冷静点儿,现在不是打闹的时候。”
贾赦这才想起来,府里还是有宾客上门吊唁的,这要是传出来自己跟张氏在母亲丧礼上打闹,那他们可就背定了这不孝的黑锅。
想到这儿,贾赦又对张氏哼了一声,直接拉着司徒策就走,张氏摊摊手,小声道:“完了,自己帅气的男朋友,怕是要被人叼走了~”
看着二人进了书房之后,张氏开始发泄自己的郁闷,她用下巴示意两个婢子过来,春华、秋实不敢怠慢,直接跪在了张氏的面前。
春华害怕极了,哭着磕头道:“请奶奶饶命!请奶奶看在奴婢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张氏摇摇头道:“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但是,正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所以,我这里是不能再留用你了。”
“你一家子都在庄子上,看在主仆一场的份儿上,我就再给你个恩典,只不知你的选择是什么。”
“看是我给你找个人家还是把你们一家子的卖身契还了,你们也好恢复自由身,以后就自己好好过吧。”
春华哭求无果之后,选择了要回卖身契,她不知道张氏会把自己许给什么样的人家,更何况,就算自己选择让她给自己指人家,想来也是换不回信任的,得不到重用,自己还赖在这儿做什么?
张氏并不意外春华的选择,听了之前她跟秋实的对话,就知道这是个木讷的外表下,藏了一颗油滑的心。
但终归是从小开始伺候自己的,张氏也没有做绝,对春华道:“过会儿我就叫人悄悄地从角门将你送出去,你们一家子的卖身契,我也会让人交给你父亲,你这些年得到的东西,就都带走吧。”
春华不领情,张氏也不在意,而一旁的秋实本来一开始还打算帮着求情的,但聪慧的秋实很快的发现了春华的表情。
以前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她老实巴交,人不错,就是有些笨拙,如今才知道这人一直隐藏起来的真实面貌。
回头想想,春华每次虽然显得有些憨厚笨拙,但从来不在主子面前真的失礼,还每次都不声不响的刷了存在感,却又不会如自己一般让人觉得歘尖儿,但每次有了好处又绝对不会拉下她。
还真是应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想完,秋实又唾弃自己这是什么破比方,春华要是不叫咬人的狗,那自己岂不就是那只就会瞎叫唤的不会咬人的狗了。
秋实终于被自己的想法逗回神儿了,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吓得后背都湿透了,也是,要不是这次意外,那自己被卖了怕还会帮着春华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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