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眼睛微微睁大, “确定”
夭夭笑眯眯地点了点下巴,“这大概就是这趟旅行的意外之喜。”
她在秋千上坐下, 脚尖点地,慢吞吞晃荡起来,“依照十年后鸣人看到我的反应,对他来说,我应该并没有消失很长时间, 而且对于我变小了他有点惊讶,所以”
“所以他一定在不久之前才见过长大后的你。”
止水为她补完了后面的内容,语气温和放松。
“嗯嗯”
夭夭点头, 水果糖在嘴巴里咕噜噜滚了两下, 从左边滚到了右边,“这么看起来的话,我还能长大。”
她说得颇为轻松。
止水扬了扬眉梢, “我们之前的约定”
“依旧作数哦,”
夭夭摸了摸下巴,沉思, “我不觉得我的预感会出错,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是在不久之后我确实会失去王权者的能力,不过我不会死掉的话, 这中间应该还发生了什么”
“在搞清楚这一点之前, 止水还不可以松懈哦。”
止水无奈地耸耸肩, “好的boss。”
夭夭看他。
止水勾起一边嘴角, “回视”过来。
夭夭托起下巴,拖着长音发出“啊”的感叹声。
“怎么”
止水脸带细微笑意,“很惊讶吗”
夭夭从秋千上跳下来,蹲到他面前,戳戳他的脸,“张嘴。”
然后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颗糖。
止水感受了一下,“桃子味”
夭夭笑眯眯的,“叫我夭夭就好了。”
“夭夭,”
止水望向她,“疼吗”
“当然疼啦,都疼哭了哦,”
夭夭握住他的手,让他按在自己肩膀的伤口上,“从小到大我都没受过这种伤呢。”
止水歪头想了一下,“吃烤鱼吗”
“吃”
直到晚上,夭夭才跟止水偷偷溜回来,说是溜,却也光明正大完全不见心虚的。
哪怕是一推开门,客厅里齐刷刷就瞪过来好几双眼睛。
“关于止水君的眼睛”
发作不起来的伽马无奈地瞪了嬉皮笑脸的夭夭一眼,转头看向更稳重些的止水,征求他的意见。
“无妨,等到另一只眼睛也回来的时候再移植就好。”
止水摇头,“失明的这段时间,我也有不少新的收获,我还想再多感受一些时间。”
伽马点头,对止水的态度表示满意。
“你不先去换身衣服么”
夜刀神疑惑地看向窝在小沙发里托着下巴看他们说话的夭夭,她身上沾血的裙子还没换掉,在过去她可绝对受不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小淑女,是不能如此不体面失礼的。
“都是自己人嘛”
夭夭嘟囔着撒娇,“人家有点累,暂时不想动弹了”
夜刀神叹气,起身给她泡了一壶奶茶端过去。
“谢谢小黑叔叔”
夭夭露齿而笑,端的灿烂,她抱起杯子,“那我就先回房间休息啦你们继续聊”
“睡觉前记得刷牙。”
操心的夜刀神叮嘱。
“buona notte”
夭夭哼着歌脚步轻快。
刚上楼,迎面就见骨喰正从eri的房间里出来。
骨喰点了点头,“她睡着了。”
夭夭扬起唇角,歪了下头,“骨喰哥哥以前也这么陪过我。”
骨喰的神情虽然依旧平淡,浅色的瞳孔中情绪却温和了很多,“你的问题总是很多。”
因为从小就太过聪明的关系,童话故事书也好,普通的睡前故事都没办法让她得到满足,她总能从中发掘出各种不合理的地方孜孜不倦地提出让人伤脑筋的问题。
只有威斯曼和骨喰能够淡定面对她,前者能够回答她全部的疑惑,解答得比她提问的速度还快,而后者,则是压根不会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不论她如何撒娇闹腾,照样不动如山。
“我要吃醋了哦”
夭夭鼓起脸。
骨喰看着她,“你又长高了。”
以后,还会再长高,比他更高。
付丧神是不会长大的,他永远会保留着少年的模样,而夭夭,从比eri更小的时候,一点点地成长到了如今的样子。
骨喰只是在陈述这一事实,他的情绪之中并不带任何的伤感和惆怅,夭夭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亲,“骨喰哥哥,晚安。”
骨喰点头,“晚安。”
骨喰并不喜欢被人触碰,但夭夭的亲近他从不会躲开,这一点上,整个家族里也只有星晓威斯曼和夭夭这一家人能够做到。
“对了,妈咪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临进房门,她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
骨喰摇头,“不知道,主公最近并未联系。”
“好吧。”
夭夭耸耸肩。
据说是去参加一个首领会谈,跟着一块去的还有尼盖尔和太猿野猿两兄弟,因为没什么危险性的关系,而且隔壁的彭格列家族也去了。
做首领真的是好麻烦呢,就算很多事情有伽马叔叔帮忙,妈咪还是经常忙得脚不沾地,这么一想,以后要是伽马叔叔真的跟他自己说的那样退休养老,夭夭岂不是得忙得连吃零食的时间都没了
得找一个,比伽马叔叔更能吃苦耐劳善于处理杂事的守护者才行
简单的洗漱之后,夭夭扑到床上,抱起枕头边的小猪玩偶戳。
“一样是小猪,你跟豚豚长得完全不一样嘛。”
盯着小猪的刀子眼,自动脑补出咔酱脸的夭夭忍不住乐起来,枕头另一边,还压着一柄刀,是加州清光,夭夭翻了个身,拉过被子蒙住脸,“晚安,清光希望今天也不要做噩梦”
噩梦是没有做,因为她根本没有睡着,某种亢奋的情绪夹杂着隐约的悲伤一直环绕在脑海中。
一会儿是暴雨中熊熊燃烧的黑火,一会儿是坠落的巨剑,一会儿是已无生机的鼬的脸孔,一会儿是止水垂眼沉默的样子。
她从床上坐起来,换了身衣服,抱着小猪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漏出几许亮光,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转过头,毫不意外地笑起来。
“睡不着”
“爹地”
夭夭蹭过去抱着他的腰撒娇,“你在干什么呀还不睡觉”
她歪头去看面前的显示器,密密麻麻的数据连接着那台时空机,她扫了两眼,疑惑,“现在做检测”
威斯曼按着她的脑袋笑了笑,“睡不着就找点事做。”
“和我一样在想妈咪吗”
夭夭笑嘻嘻问。
“是啊。”
威斯曼毫不害羞,“夭夭会想念别人吗”
“当然”
她抱着小猪占了旁边的小沙发,“我想念的人可多了。”
然后又叹了口气,摸摸脸,“可是没有那种,像爹地思念妈咪这样茶不思饭不想的人呢,真遗憾。”
威斯曼扬了扬眉梢,“你还小。”
“再过一个多月就十六岁了,在日本都可以结婚了。”
夭夭皱鼻子。
“怎么,想谈恋爱”
威斯曼的语气凉飕飕的。
夭夭想了想,点头,“有点好奇。我对没接触过的事情都很好奇。恋爱这种能大幅度影响人的理智与情感的存在,太神奇了。好想知道恋爱是什么样子的。”
威斯曼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诶”
夭夭笑眯眯看他,“小时候爹地你自己跟我说,实践出真知呀”
威斯曼面无表情地回头瞪她。
夭夭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说吧,什么事”
威斯曼戳了戳她脑门。
夭夭立刻凑过来,“因为睡不着,所以想顺便把剩下的事儿做完。”
“剩下的事儿”
威斯曼眯起眼。
“嗯就是那个”
夭夭如此这般地解释说明了一通,而后就发现威斯曼露出了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威斯曼握拳抵唇,眼含笑意。
留意到自家女儿的困惑,他摇摇头,解释道,“只是想起你妈咪以前告诉我的事。”
“什么呀”
夭夭更好奇了。
威斯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古怪,他垂眼而笑,“她以前做过跟你差不多的事。”
差不多的事
那是什么
妈咪以前也跟她一样,曾经为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而穿越到遥远的过去吗
抱着小猪玩偶从树上跳下来的夭夭拍了拍裙子,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眯眼看向眼前。
曦光还未升起,天边泛着轻微的鱼肚白,缕缕凉风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里。
地上躺着很多人,死状凄惨,近处还站着的几人,她按照自己的印象努力分辨了一下。
“又请帮手了”
黑发少年语气嘲讽。
“难道不是你们宇智波的人”
另一个白毛短发少年语气不遑多让。
短暂的交流之后,两人便都意识到了夭夭并不属于他们两方任何一方,于是越加警惕起来。
“羽衣族”
白毛少年眼中闪过凌厉的冷光,“想要趁乱渔翁得利别做梦了。我们千手一族也不是没有面对过宇智波跟羽衣族的偷袭。”
短短几句话,结合现下的场景,足够夭夭拼凑出此刻的情势。
“我不是忍者。”
她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原地转了一圈,轻飘飘的白纱裙在将明未明的光线下旋转出漂亮的弧度,一头银发柔软地飘散着垂落,她笑起来,“看,我的衣服和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忍者对吧”
两个少年全皱起了眉。
“你们在打架,额,是宇智波和千手发生了争斗对吗”
夭夭挠挠头,慢吞吞的,毫不在意战场凶险,漫天乱飞的苦无手里剑就这么走了过去。
“喂你”
黑发少年宇智波泉奈首先出声意图阻止她靠近。
“没关系啦我不会被波及到呀”
才得瑟了半句就不小心被地上横着的一具身体给绊了一下,夭夭赶紧拍拍胸口定神,“好吓人”
软绵绵的语气,和纤细脆弱的身体,怎么看都不像是生活在战争中的孩子。
倒像是误入此地不谙世事的贵族公主。
白毛少年千手扉间在心底做出评价。
基于这一猜测,他没有立刻出手试探她的虚实。
忍者之间的争斗是忍者之间的事,绝不能跟贵族和大国发生冲突,这一点上,扉间考虑得比泉奈要来得更多更成熟。
然而就在他做出这一判断下一秒,他立刻反悔了。
因为这位不谙世事,柔弱纤细的公主,满脸无辜的笑着望向他,挠着头发一副不好意思的害羞表情说道“你是千手柱间的弟弟吗如果是的话,那个,我可以要一些你哥哥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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