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感觉不好再不好能有赖大绝望从上午被莫名看住之后,他就知道,这事儿麻烦了。这时候的赖大不是后来被主子喊了多年赖爷爷的赖大,那种骄狂还没成为习惯。帮着太太做的事儿虽然不少,也得了信任,可心下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家说了算的是国公爷,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在悬崖边跳舞,一个不好就要翻船。而现在,很可能就是翻船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赖大心里那真的满是懊悔,回头看向自家正在哭嚎,一个劲的喊着要见太太的媳妇,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说起来他早年靠着出生入死,在国公爷身边混了一个亲信的位置多不容易,多知道珍惜啊。办事儿的时候从来都是以贾家的利益为先,不敢越雷池半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就是娶了这个女人之后。
那时候他还美的很,这可是太太的贴身丫头,太太能许给自己,那是看重自己,是要重用自己,只觉得自己这以后有了男女两重主子的照顾,在府里真的地位稳如泰山。
只是后来后来因为这个女人一次次的枕头风,再加上刚开始帮着传递消息什么的都是小事儿,这就一点点的上了太太的船了,等着帮着太太借用国公爷的名头,帮着在下头的衙门求了一次情,说合了一桩案子又没有告诉国公爷之后,自己这才把柄都留下了,还能怎么的自然是越走越远,彻底倒向了太太,做的事儿也越来越阴司越过火。
往日他面对国公爷信任的眼神,或是说起过往感慨的时候也曾反省过,太太将这女人许给自己开始,其实这一步步的,就像是计划好的一般。这是从一开始就想着在国公爷身边暗下钉子。只是当时自己总是那样安慰自己,这都是主子,效忠谁不是效忠再说了,即使没有自己,就太太那心思,只怕也有别人。所以慢慢的倒也心安理得起来。甚至还将这些手段用到了自己家的事儿上。
他早年也是穷怕了,再加上这女人嫁过来之后,总是说起些别家管事富豪的例子,有了这么些对比,对于府里的月利,赏银就有些看不上眼,总想多攒些,再多攒些,以至于在收敛财富的时候,总有些收不住手。
如今出事儿了再想,自己这真的是找死啊,那些富豪的管家什么的,有好结果的有几个只有八九最后都让主子给收拾了,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引以为鉴呢
赖大的眼神再一次从那已经停止了哭嚎,正忙乎着不知道收拾什么东西的女人身上扫过,心下喟叹都说娶妻娶贤,一个好的媳妇能旺家三代,这话果然不假,若非是这女人在自己耳边一次次的挑唆,自己哪里会成了如今这样。
人啊,都是这样,干多少坏事儿也不会认为自己就是个坏人,寻找理由借口那都是本能,更不用说还有凭有据了,那更是自己清白的和小葱拌豆腐一样。如今赖大就是这么个状态。
而为自己做了合理的开脱之后,像是赖大这样经历丰富,求生本能强烈的,自然接下来想的就是怎么把自己摘出来。
作为贾代善身边的多年心腹,赖大很明白贾代善的底线,知道自己做的事儿有多少能混过去,有多少是主子难以忍受的。所以第一时间就细细的盘算了自己的认罪程度。当然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人给掀翻了,只是根据那些来看守他的人嘴里说的,被人上告,姨娘被毒死的事儿上去想的。
姨娘的事儿,他可以说不知道,只是帮着处理了后事儿,至于为啥是毒死的,他这么一个外院的男仆哪里能清楚又不是他下的手对吧。即使下葬的时候看到了有疑惑,作为奴才,也不敢问女主人对吧。至于这肚子里的孩子事后知道了为啥没告诉国公爷因为已经死了啊,生怕说了,反而惹出事儿来,胆小了,所以瞒下了,虽然听着不够忠心,不过在
男女两个主子间为难,不好做的下人不是他一个,这么说,应该不至于过错太大。
倒是这安抚银子的事儿当初给的是200两,自己贪了150两估计说不过去,这个还是要认,不过也不是没有理由可以辩解,就说因为寻人麻烦了些,请了人帮忙花销了些这个理由不大,不过这点银子就是退出来也没什么,只是这贪的帽子是没法子卸下了,以后只怕日子不好过。
最后一点就是那姨娘的铺子,这个这真不是他自己干的,是太太赏的,做为下人,主子给赏能推辞即使知道有问题,他也只能当没问题对吧。这样一说,应该可以吧。
赖大一样样的细想,可他愣就是没把自家如今这大宅子往里头想,也是这地方住惯了,有点身在此山中的灯下黑,只往外头想了,所以当焦大带着一群人,一股脑的冲进来,又是绑人,又是抄家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焦大,焦叔,我从未得罪过你,看在我爹和你相交的份上,看在赖大我以往也曾当过兵,在战场厮杀过的份上,你好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让我也死个明白”
赖大一边挣扎,一边嘶喊着,他不傻,从这抄家的动作,这来人都是宁府的人的现状上,立马就明白,事情估计和自己想的不一样,这不是单单一个姨娘的事儿,那还有什么事儿他这真的有点懵啊。这样被送到国公爷面前,自己还有什么翻转的余地唯一的机会就是赶紧的,从焦大嘴里知道详情,让他在去的路上,好歹给自己寻出一二可以活命的理由来。
可焦大会说从一开始,焦大就是参与者之一好不,因为焦裕丰在开始行动后,立马就告诉了焦大赖大家管家在他们村子附近强抢开荒田地的事儿,还有一些赖大弄出的人命官司,办的龌龊事儿,收敛的不干净的家产。
焦裕丰说这些,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从原著看就知道,焦大这人不说老实吧,最起码本分,忠义,知道好歹。遇上这样的事儿,虽不至于做什么出头鸟告发什么的原著中焦大连贾珍都骂了,可从没告发过任何人,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必定愿意铲除这样的毒瘤。二来也是想让焦大知道这附近如今置办家产的难度,外头豪门世仆的嚣张,以后若是真遇上什么难题,他也好说得出口。第三嘛,当然是为了显示亲近,看看,我连这样的谋算都告诉你,可见咱们是亲人,我只信得过你,将关系维持的更好些。
焦裕丰有多少盘算,这个焦大其实没多想,可听到这事儿要说焦大心里没火,对赖大没怨念,那是不可能的。不说这关系到了焦大自身的利益,就是那些足以让贾家吃挂落的肮脏事儿,也让焦大十分鄙视。
要说家产,焦大也想多多的,可他更知道,这贾家是他们的靠山,只有贾家好了,他们这样依附的才能有好日子,若是贾家倒了,那他们就是任人鱼肉的份。所以他一项觉得,维护贾家,那其实就是维护自己。
还有那姨娘的事儿,作为下人,那就应该只有一个主子,像是赖大干的这些事儿,这都发展成荣府太太的人了,你这老爷身边亲卫出身的还能有好就是这一次躲过去,以后呢什么左右逢源,对焦大来说,就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作死。顺带得还有一种说不得的妒忌和愤恨。
虽说他知道这赖大家产数字的时候,心下确实不好受,同样都是贾家的下人亲卫出身,那赖大还比自己小十来岁,这人居然靠着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下作手段,收敛下了这么些家产,自己到如今也不过是刚整出50亩开荒的山地,这差距也太大了,难道自己很没用可再怎么觉的不好受,让他重来一次,他也不会干,甚至为了表示他们不是一类人,还要积极的帮着老爷清理这样的人,让贾家干净几分,也好多延续几代。
因为焦大的这个心思,所以从一开始,就了贾代化的行程时间表,等着金管家开始搜集证据的时候,也难得没做壁上观,帮着说了几个和赖升不对付的人的名字,让金管家多了不少来消息的渠道。
如今赖大想用情谊打动焦大那真是只有呵呵了,当然,如今的焦大同样也不是以后那个落魄了,老的昏庸了的焦大,面子情还是会做的,即使这个人活不活都说不定,可万一呢,对吧。
“赖大啊,老爷怎么说我就怎么办,你这旁的我不十分清楚,也不能多说,只一条,你知道你家里的管事在外头置办私产的事儿不知道他为了置办私产构陷抢夺,甚至差点害死人命的事儿不唉,赖大啊,咱们是什么人认清身份才是正紧啊。”
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给的怎么样焦大自己心里是十分满意的,老爷们想怎么收拾赖大是老爷们的事儿,作为下人,有时候就该当聋子,瞎子,就是知道也该说不知道,这一点他焦大也是很有分寸的对吧。让赖大少怨恨老爷几分,那到了衙门贾家的脸面也能多留几分,这才是他该做的事儿。
“呵呵,终日打雀,却不想让雀啄了眼,我这焦大,这是去宁府我一个下人,好像不至于上祠堂吧。”
果然赖大听到焦大给的消息,人都愣住了,半响才苦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连着捆绑都不挣扎了,只满脑子的想着怎么像老爷们辩解,可不想这一问,又问出了让他焦心的事儿。
“这事儿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哪里还能是咱们自己能处理的,若是你知道的,贾家在京城本来就打眼,所以这一次咱们是不可能自己办了,老爷说了,直接去衙门。”
“衙门呵呵,衙门,这是”
赖大一听衙门,心里就是一凉,再看这一样样打包出来,明显抄家要运走的东西,更是绝望了,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若说之前还有活路,这家里的东西他这会儿终于也反应过来了,看看自家的宅子,看看这搬出来的东西,自家有多少不该出现的东西这要是让老爷看到,那再加上那铺子的事儿,那姨娘的事儿,这只怕是在没有什么活路了,甚至为了贾家的名声,自己好要承担不是自己的罪过,比如太太的
“看样子,我赖大这一遭是栽了,焦大,如今只求一件事儿,如是可能,好歹让我赖家留条根吧”
赖大的眼神包含着祈求,他这求的不是焦大,而是想要焦大传回去,这是他赖大的交换条件,他尽力保存贾家的脸面,尽力不让这些事儿牵扯到贾家,只求老爷们能保住他的孩子。
“你的心思我知道了,唉,你啊”
这么多人都听着,即使焦大不说,只怕其他人回去也会说,既然这样,这人情他干嘛不要焦大头一次觉得,自己这智商很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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