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锖兔、真菰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很多曾经。
真菰一手捂住嘴, 作为女生的她比较感性, 面对鬼时无情挥刀的女剑士,眼睛一眨, 如同湖水澄澈的绿眸就盈满了水光, 眼泪唰的一下就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约莫是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过于狼狈和失礼, 少女一边道歉一边哭, “对不起, 对不起”
轰乡我只是撞了个衫我没渣这姑娘吧。
可这个黑发少女明显是看到他后才泪腺决堤, 说和他没关系在场的谁都不信。
而旁边的三个大男人都没有动作, 不死川实弥估摸着根本没有手帕, 另外两个没见过轰乡语的也和少女差不多的反应, 要是再来点刺激什么的怕是也要哭了。
金发青年忽然就不敢动了,用没有端盘子的手掏出手帕, 开始给这位素未谋面轰乡语的少女擦眼泪。
“不要哭了啊,女孩子的泪水可是很珍重的, 不要浪费在这里啊。”
藤袭山上, 金发少年救下了被鬼追杀的少女,他如此安慰着她「真菰,不要哭了,女孩子的泪水可是很珍贵的, 不要浪费在这种地方。」
听到这嗓音和语气都与往常一样的话语, 真菰哭得更厉害了, 一双眼睛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可真菰丝毫不在意,她直接抱住了金发青年的腰,断断续续的一个词从口中吐出
“kastuki”
完了。
金发青年仿佛被雷之呼吸第七形五雷轰顶劈中了。
连名字都知道鬼杀队知道他叫和晖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称呼他为和晖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叫他轰乡,产屋敷耀哉和宇髄天元唤他嘉仁这个katsuki嘛
不会他哪天梦游或者被和晖君上身的时候泡了个妹子吧
轰乡很惊恐。
不过也就是个想法罢了。
轰乡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没有掉线的记忆,至少他来到百年前的这段时间,是没有见过这个妹子的。
可是现在黑发少女死死锢着他的腰,仿佛她一松手自己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了一样。
金发青年求助的目光看向周围的几人。
不死川实弥脸一皱,把轰乡手上的盘子接了过来,露出这下可以了吧的施舍一般的表情。
轰乡“”你个风憨憨快去找你的沙雕雕吧。
萩饼萩饼就知道萩饼三个半都不放过
四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连产屋敷耀哉都没有出来打圆场,而是和宇髄天元一起端坐着静静的看着他们。
最先开口的是肉色散发的青年,他的声音听似很平稳,可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那个面具,是哪里来的”
锖兔记得很清楚,断裂的刀刃、撕碎的衣料、染血的面具每一样katsuki留下的东西,他们都带回了狭雾山山麓。
淡紫色的眸子像是藤花,是近年来城镇中最常见的花色。
轰乡的手抚上脑袋另一边的狐面,上面印刻着和外袍上同样的金色纹章。
鳞泷左近次有一双巧手,会做面具和木偶,轰乡收到了不少老先生的礼物。
于是他答,“是鳞泷先生给我的。”
不死川实弥也看出了几人间的气场不一般,他早就走进了房间,在宇髄天元的旁边坐下,啃起了萩饼开始看戏。
产屋敷耀哉不是会咬耳朵的人,于是熬不住的宇髄天元只剩下了一个选项。音柱把头凑到了风柱的耳边,小声道“那会是嘉仁的桃花吗。”
因为这位天皇老子实在是没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如说要是鬼杀队的人们看见他都得跪拜一翻的话反而会少了许多乐趣,于是在轰乡的默许下,一众知道轰乡身份的柱们都直接以名字来称呼他。
白发刺猬头对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但盘子上有个轰乡的瓜,那是肯定要吃的。
风柱啃了一口萩饼,难得的调侃道“怕是一堆桃花啊。”
不死川实弥想起他第一次参加柱合会议的时候,水柱情绪失控貌似也是因为这个金毛,不过轰乡溜得挺快富冈义勇并没有看到金毛主人的身影。
而话题中心的轰乡却没有采桃的心思。
在他说出鳞泷先生的时候,四周的气氛紧张度骤然升高。
一开始平静无波的水从他出现后变成了滚烫的热水,现在又成了沸腾、不停冒泡的沸水。
少女已经放开了他,正拿着那块帕子抹眼泪。
问过他几句话的肉色发青年也抿住了下唇,牙齿在嘴唇里闭合着,不再开口。
轰乡歪了歪头,明明心里还有着很多疑问的声音啊。
剩下的一位黑发青年,他双手攥得紧紧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轰乡脸上离开过。金发青年的手从狐面上放下,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怎么还在哭鳞泷先生,义勇一直哭个不停啊。」
那个时候,义勇刚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茑子为了保护他而被鬼杀害了,小小的义勇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哭,每天不停的哭。
后来,在和晖、锖兔、真菰的陪伴下,义勇渐渐走了出来。甚至在听见和晖的「别哭了」能够一秒收缩眼泪。
但他的泪腺依旧很发达,握刀久了手疼会哭,小磕小碰会哭,甚至晚饭抢不过和晖锖兔也会哭。
和晖甚至都怀疑义勇是水做的。
「为什么我的面具」黑发少年捧着鳞泷左近次为他做的面具,感到很疑惑。
锖兔的面具是右脸的疤痕,和晖的面具是金色的纹章,真菰的面具是细碎的小花。
唯有他的面具在眼尾处点了两抹红,像是狐面在哭泣一般。
金发少年笑嘻嘻的戴上自己的面具,遮住了脸,「因为义勇最会哭了啊。」
但从六年前起,义勇一次都没再哭过。
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在金色狐面染血的那一日,就已经流干了。
可眼前的景象实在过于真实,义勇曾无数次梦见过,如果如果和晖活下来了,他们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一定是像和晖的头发颜色那样,闪着金色的阳光吧。
富冈义勇眼眸里凝结的雾霾忽然消散,厚厚的涂层遮住了他的眼瞳的蓝色,使得那抹蓝变得灰蒙蒙的。
金色的阳光重新透过云层,带来的却不是普照大地的阳光,而是太阳雨。
与真菰大声的发泄不同,义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就是静静的,静静地望着你,雾蓝色的眼眸淌出一滴滴泪水,盈满了眼眶。义勇的皮肤很白,他那酝红了眼角反而比泪水更引人注意。
如果不是看着这个人的脸,轰乡根本察觉不到他是在哭。
恍惚之间,轰乡总觉得也有这么一双蓝眸,眼睫毛上都沾染了泪滴,道不明的情绪涵盖在其中,眼尾殷红,默默的与他碧玉一般的清冷的目光对视。
半晌,金发青年叹了口气。
今天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颗行走的洋葱精,让别人心酸又流泪。
“别哭了。”
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上了黑发青年的发顶。
富冈义勇比他矮了半个头左右,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格外融洽。这个动作看起来并不别扭,像是无奈的兄长在安慰低落的弟弟一般。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估计和刚才那个少女一样,都是看到他想起什么了伤心事。
轰乡的手帕已经给了真菰,他只好用自己的手抹去黑发青年的泪水,指腹触碰到眼皮,晕开泪水翻揉上去。义勇没有丝毫的排斥,反而像猫一样靠过来的一点,发尾似乎也像猫尾巴一样晃了晃,明显一副依赖的样子。
这很不妙。轰乡暗道。
对于轰乡来说,富冈义勇无疑是个陌生人,是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已经很破例了。
但是
虽然有些不妥,但还是要说。
他对于跟这个男人接触这件事,没有丝毫的排斥。
呵呵,难不成梦里还是前世见过吗。
就算这个男人眼睛是那种带有朦胧美的雾蓝色,哭出来后那种雨过天晴的感觉也很好看,皮肤白颜值也在线
轰乡对不起我有罪我不想了。
从深渊拉回自己思绪的轰乡看向另一个肉色散发的男人,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你不会哭的吧。”
好不容易从心底过滤出的一滴苦涩被锖兔憋了回去,“我又不是义勇。”
那个哭包,结果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金发青年明显的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要是三个人都哭了,他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他们杵在门口这么久显然是不妥,有什么事进去说。
然后金发青年一转身,就看见宇髄天元喝着茶、不死川实弥啃着萩饼、辉利哉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除了失明的产屋敷家主和听话的日香,其他人眼底的兴味怎么也遮不住。
轰乡“”
金发青年眉梢一跳,刚打算摩拳擦掌跨步进去和他们好好“聊聊”时。
袖子被拉住了。
无奈的回头,那个被肉色散发青年唤作义勇的青年正扯着他的袖子下摆,雾蓝色的眼眸还淋漓着水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轰乡对于这种眼光,我是真的
无法拒绝。
“进去说吧,义勇。”在里面就算了,走廊已经有好几个仆人路过看戏了。
不死川实弥坐了轰乡的位置,轰乡便在另一边坐下,反正茶水糕点什么的不会少,坐哪里都一样。
就是
“把软垫还给我。”金发青年伸手去扯不死川实弥屁股下的垫子。
白色刺猬头的剑士咻咻咻的露出了一身刺,“你去那边拿啊干嘛就抢我这个”
轰乡执着道,“不行,这是我的”继续用力拽。
不死川实弥吸气呼气,忍耐忍耐再忍耐,忍无可忍终炸毛,“你脑子有病啊别拖着老子跑”
恩,因为不死川实弥整个人都坐在了软垫上,所以拖走软垫的轰乡,自然也把风柱本人也拖走了。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笑,感觉到气氛活跃到差不多了,便打算喊天皇陛下收手。
刚刚水柱一行人的情绪明显不对,在他们进来后压抑的空气也带到了室内,像是沉闷暴雨前的哀悼。
而轰乡现在的这一小插曲,明显缓和了那一丝淡淡的悲伤。
“嘉仁。”
“轰乡”
“和晖”
又非常巧合的,四道声音交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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