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元的伤也好了大半, 不用天天躺在床上了, 头也不晕了,连着两日都陪着翠翠坐在院子里头, 翠翠给他准备了一个摇椅, 两个人一个躺着休息看蓝天白云,一个做做针线, 累了就停下来和相公说笑, 再悠闲自在不过。
勤王妃赏赐的别院,管家带着小同亲自去打理了,还带回来不少新鲜果子。
蒋元看着妻子的小手剥了金黄的桔子递到嘴边来,舒坦的眯着眼张开嘴, 吃下肚后叹一声“翠翠,你还记不记得, 当年我们定亲后那个春天, 我偷偷去找你,带你去山上看桃花。”
翠翠笑,一双眼开心的弯成了月牙“如何不记得, 怎么都忘不掉的。”
两人相视一笑,皆抬眸看着头顶的树,树叶已经发黄了,掉落的稀疏了,可是却不妨碍他们的思绪飞回那一天。
那一天翠翠跟他上山去看桃花, 是背着柳父偷偷去的, 谁也不知道, 那一片桃树也不很多,只十来棵的样子,可那是老桃树,枝桠很多,开起来花也是繁盛的很。
翠翠记得那一天她站在桃树下,看着花瓣随风飘落,正出神的时候,蒋元从后面第一次抱住她,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那一刻心是怎么跳的,她现在还记得。
蒋元看着她眼神,拉着她手晃了晃“翠翠,这几年咱们是没时间回老家去的,我想着,不如来年开春时,让岳父他们都过来,咱们一大家子人一起生活,也热闹些,也省的你想家,如何”
翠翠闻言想也不想的点点头“当然好了,要不然留着爹在老家生活,我也想他们,让他们来京城,正好帮我料理那两家铺子,我爹常年做木材生意,应该能比我打理的好些。”
最主要的是她看着他那双眼心中直跳,他们的年纪,也该生孩子了这一生,她要给他多生几个孩子,就像新婚夜他说的一样,一起到老,儿孙满堂。
蒋元想的是,翠翠在京城里也没有什么贴心人能说得上话,若是岳父一家能来的话,她在这里生活就更能顺心些,她的两个弟弟也年岁渐长,留在老家将来也顶多是做小生意,在这里就不同了,将来读读书,有他照顾,怎么着也能比在老家会出息些。
黄昏时,赵忠来了。
蒋元昏迷的那几日他来过一次,见着蒋元伤重不醒,只呆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他进小厅的时候,蒋元已经给他倒好了茶,赵忠笑着坐下说“你啊你,说你是个有福气的,可你这回差点没了命,也是惊心动魄了。可你也受了这么重的伤,要说你是个倒霉催的也不尽然,如今勤王为太子,日后你仕途必然是青云直上。说来说去,也算是福祸相依了。”
蒋元无奈摇头失笑“没办法,谁叫刺客非得藏在南城司,又恰巧被我们撞见呢,若不捉了他,让他跑了,怕是我们那群人就要获罪了。”
赵忠无奈叹口气“都说这京城繁华,日子富贵,可只有咱们自己知道,想要一辈子稳住这富贵日子,究竟多不容易。”
“不过,你如今因为捉拿了刺客立了头功一事,算是和城防军那边夺了功劳,结下了梁子。要知道,那晚张大人在陛下的御书房,可是给城防李将军好一个没脸,说他日日费心操练的城防军卫十几人不如你一人勇猛,可是给你招了不少记恨。父亲的意思是你最好是借着养伤的名头在家多待几日,免得城防军那边有小人要阴你,毕竟如今虽然勤王为太子,可毕竟最近他忙得很,你若真再出些差池,他也顾不上。”
蒋元闻言无奈的揉捏着额头笑“那照此看来,我最好在家养伤到明年开春最好不过了”
“哈哈哈”赵忠一下就给乐了,笑着说“也不是不可啊”
说笑了一阵,蒋元看着赵忠眉头之间总有淡淡愁绪,就问“看你好像有烦心事”
赵忠闻言摇头叹气说“还不是莹莹那边,送去泉山老老实实住着养身子多好,成日的闹腾,这才多久的时间,捎信回来要换太医去给她看眼睛这件事都说了许多遍了,可是她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名声都那个样子了,还想叫太医看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住在泉山那边,我真是烦透了。”
蒋元略略淡笑了一下,想了想说“开方抓药不比寻常事情,要想治好病那就得耐心,总要换大夫换方子,心急想让病好,反而于病情无益你还是多劝劝她吧。”
赵忠点点头,闻言看着他“你呢,头上受了两次伤,应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
蒋元笑笑,眼眸中浮过淡淡幽光“这次受伤,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头一回受伤的时候脑中有淤血导致我失忆许久,这一次受伤反倒将淤血撞开了,也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这次受伤,我心里反而高兴。”
赵忠顿时惊诧的微微瞪大了眼睛“恢复以前的记忆了”
蒋元笑“都记起来了。”
赵忠听完这个,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记起来了,这是好事”
回头,要和莹莹说说,蒋元已经记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人家夫妻之间的情分自然是恢复如常了,就按照蒋元那个敦厚性子,这辈子定不会再辜负柳氏,她心里的那些奢望念头也该死心了
夜色降临了,天上无星无月,凉意也逐渐侵袭上来,翠翠洗了澡出来坐在窗边擦头发,窗口透进来的微风,凉的不禁让她缩了缩肩膀,蒋元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给她肩上披了件衣裳,就坐在她身后,看着她温软的耳畔凑上去亲了亲说“以后天冷了,晚上别洗头了,当心头疼。”
翠翠顺势靠在他怀里,将头发放在说身前,轻轻的擦拭着点点头“知道了。”
身后温暖的感觉让她无比的安心,她连头发也不想擦了,回眸含笑看着他那一双眼,问“今日赵忠来跟你说了什么,那会儿在外头听见他笑来着。”
蒋元闭着眼抱着她,只觉得身心都是安心惬意的,唇在她脸颊轻轻蹭了蹭,说“他来提醒我,捉拿刺客立下功的事情有点太出风头了,说是城防军那群人堕了面子指不定心中有怨,怕有人想使绊子阴我,叫我多在家养伤,先别着急去上值。”
这些事情翠翠听他说的多了,心里也多少明白了一些,就问“是因为头功落在你身上了吗”
他点点头“毕竟那晚城防军死了七八个人,他们又是专门负责这件事的,可是功劳却被巡城司的人抢了,他们在陛下面前自然没了脸面。城防军死了的那些人就不说了,活着的那些却落了一个无用的名声,自然会恨我。”
翠翠听了心中有担心,无奈的轻叹口气,安慰的摸摸他的脸,笑了笑“那看来你只能在家多待几天陪我了。”
他也笑了,笑声低沉,在耳边特别好听,“等我伤好了,若遇上下雪天,我带你去京郊打猎。那边有个猎场是大长公主的,有一半猎场是她的私苑,另一半是开放的,只要是京中七品官以上递了帖子就都可去打猎,得来的猎物也可带回,是个冬天里好玩的去处。”
翠翠听了就奇怪“大长公主那么大方啊不用给银子什么的吗”
蒋元笑,刮刮她的小鼻子说“大长公主可是如今陛下最宠爱的嫡长女,她什么都不缺的,更何况她开放一半猎场供世家打猎游玩,又何尝不是为了结交众官家,毕竟驸马虽然无实权,可大长公主的儿子可是入朝为官了的,自然要为她儿子景郡王铺路。”
“好复杂啊”翠翠不禁嘀咕着,“阿元,你说就公主这样的身份,对于平民百姓来说那就是尊贵的不得了了,就这样的身份为了自己的孩子还需要去费尽心思,这些人活的可真累。”
蒋元听她叫着复杂,一时间笑的乐不可支,戳戳她小脑门说“论它在复杂你也不用怕,那些事你都能不用操心,懂不懂的都无所谓,咱们身份低也不用掺合那些事,且我这辈子这官,估计最高也就三四品了,而且那不定到了胡子白的时候了,所以以后这些话,你听听就行了,别想太多了,费脑子。”
翠翠笑笑,转眼看着他,眸光带着些俏皮笑意“你这话,暗里的意思就是在说我傻,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蒋元闻言眼眸轻轻一眯笑了“你这傻妞,这会儿倒不傻了”
“讨厌,不许叫我傻妞,你才傻呢。”
两人说笑间,翠翠贝他挠痒痒笑的都气喘吁吁了,不知不觉间腰上缓缓的滑上两只手,那两只大手在她腰间的衣带上缠了一会儿,悄悄的拽开了,顺着衣摆就探进去了,翠翠一下就又痒的不行,就去按他的手“别闹了,我真的痒死了”
“就要闹你”他轻咬着她肩头,双手放肆作乱,在她笑着挣扎的时候将她按倒在榻上深深吻下去“这段日子天天看你在身边却碰也不能碰,你知道我多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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