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翠翠怎么不知道, 他每天, 每时每刻,只要安静的在一起的时候, 他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火热。
每次, 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将她按在床上, 哪怕忍着他伤口的疼, 也要抱着她胡来。
他心里多想,他有多爱自己,只有她自己知道。
“翠翠,我想你, 太想你帮我脱,快”
他的唇舌狂热激烈, 一丝缝隙也不留给她, 带动她心中对于他的所有的热情,这一刻她也不想管他伤是不是好了,也不再埋藏心底那些所有对于他的期盼, 伸手手臂紧紧缠住他脖颈,深深的热烈的回吻他
你是我的,这辈子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柔软的塌,宽大的床, 他哪怕只有一条手臂能够用力, 他也不肯轻易停下, 太久了离开她太久了,想念她太久了,一沾上她的柔软和味道,他就高兴的快疯了。
哪怕她呜咽着哭,哪怕她叫着累,哪怕她耍小脾气咬他,他也不停下。
他要全部,要更多。
一辈子。
夜深了,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安宁,翠翠累极了,却睡不着,靠在他怀里闭着眼,脑子里乱纷纷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睁开眼,看着他脸庞的弧度,伸手轻轻的抚摸上去,眼底一片浓浓的温柔。
记得上辈子,不知多少次梦里,都是这么安心的躺在他怀里,可是醒来后,等着她的就只有孤独和眼泪,悲伤和绝望。
这辈子,真好,再也不会那样了。
蒋元睁开眼看看她,凑过来亲亲她,两人低声的笑笑后,他才问“怎么又睡不着了方才不停的叫着累要我放过你,这会儿怎么这么精神”
他说着,手上还有些小动作,翠翠被他弄的身子又一阵抖,使劲按着那双手,眼眸中水雾蒙蒙的好看“抱紧点”
只一句话,他就笑了,轻叹口气将她紧紧抱住,脸庞埋在她耳畔蹭了蹭,轻声说起了以前的事情“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很害怕,怕死在那儿再也回不了家,拿刀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战鼓响起来那一刻,背上全是冷汗,双腿都发软,可是看着将士们冲出去后,不过短短时间,死的死,伤的伤,遍地都是血,断手断脚什么凄惨的模样都有,都在痛苦的哀嚎着,喊救命。”
“我知道我若是不努力杀敌,就会有一样的结局,所以我命令自己把刀攥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一天,我第一次拿刀,杀了三十七个敌人”
“后来那天清理战场时,我却看到了好多个同乡的尸首”他眉头紧紧皱着,将她抱的紧紧,声音逐渐沙哑“那一刻我知道,所谓的战争,到最后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可过程呢,不知要多少的人命要送进去。”
“但我不能把我自己的命送进去,我要活着,才能回去见你。”
“所以我努力的扛啊扛啊,就这么扛过来了”他亲亲她的脸颊,只觉得温暖“可惜那两年的时光,却把你忘了,让你和娘为我担惊受怕,想想都觉得,命运弄人。”
翠翠看着他沉思的模样,拿手揉了揉他脸“你别自责,和赵莹莹那些事,我不怪你的。”
他笑笑“我刚才只是在想,若是在等几年才能恢复记忆,是不是一醒来,就能看见自个儿的孩子都会跑了,那也应该挺好玩的。”
翠翠闻言就淡淡垂下眼眸,那个失忆的蒋元,这一次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
看着她沉默,蒋元眼底的笑容,掺上了些复杂的情绪,不自觉将她抱的更紧些,那些记忆他都有,都在他脑子里,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些记忆根本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一个人
泉山别院,赵忠下了马车,大步的走进去,一进屋子就见赵莹莹,披头散发,面容憔悴的靠在窗口,用那双什么也看不见的眼睛,看着大开的窗子。
那一刻他甚至心惊了一下,想着她是不是能看见东西了,可是走近一看,无声叹了口气。
她的眼睛,已经几乎彻底灰败了,眼珠子大,可是那眼瞳里却一丝一毫的神采也没有,像极了死人的眼睛。
他坐在疼对面,沉默了片刻,轻轻皱眉说“听说你近日不肯好好吃药,母亲命我来看看你。”
赵莹莹却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不仅是眼睛瞎了,连耳朵也聋了一样,根本什么也听不见,完全没有丝毫的回应。
赵忠见她这样叹口气继续说“你想让眼睛好,就要乖乖吃药,日日打翻药碗,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这时,赵莹莹将那双眼珠子转了过来,对着赵忠,阴森的呵呵一阵冷笑“别假仁假义了,你心里巴不得我的眼睛瞎一辈子,少给你惹祸呢。你也别装了,明明那么讨厌我,却偏要装作一副好大哥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赵忠咬了咬牙,不想和她吵嘴,深吸口气后说“我来是想告诉你,做人要耐得住性子,更要学会想开,你想治好眼睛就好好吃药,要想今后一辈子过的舒心,就要想开,忘记那些不该记住的事情。”
“还有一件事儿要告诉你,蒋元的记忆,恢复了。”他说到这里,看着妹妹瞬间变化的神色,眉头蹙的紧紧“如今他想起了以前的所有事情,人家夫妻小日子过的越发好,你的那些惦念,也该彻底断了。”
“母亲的意思是,不管你眼睛将来能不能好,也不舍得看着你独孤一辈子的,等过两年找个合适人家,你还是要出嫁的,早点忘了那些事,对你自己的以后也有好处,你仔细想想吧。”
赵忠说完,就离开了,在前厅叫了服侍的丫鬟过去说了些话,这时却听见屋中传来赵莹莹诡异疯癫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他立即回到内室,看着她坐在那里仰着头,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桌子,打砸着她所能摸到的东西,他眉头紧紧蹙着,转头看着小静“她脾气越来越差了,你们服侍的时候,小心点吧。”
小静点了点头,虽然因为小姐她毁容了,可是大公子给了五十两银子,足够她家里盖新房,兄弟娶媳妇儿了,所以以后就算是受伤也不怕,反正只要大公子肯给钱,她不怕受伤反正这贱命一条,这辈子也没指望了
赵忠走了以后许久,赵莹莹诡异的笑声,叫声才逐渐停下来,可是相对于方才脸上那种茫然灰败的神色,此刻那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里,已经全是怨毒怒恨“想起来了他居然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他们夫妻,就没有隔阂了
她只觉得锥心之痛,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脸也丢了,眼睛也瞎了,可最后人家呢人家夫妻依旧好好的过着日子,将来举案齐眉,相扶到老,子孙满堂。
她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守在这个破地方,将来还要像一块破布一样的不知道塞给什么人,她心好痛,她不甘心啊
兰兰进来给她换茶,看着她可怕的眼神,吓得立即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都含着恐惧“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赵莹莹却再次疯子一样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全都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时光悠然,蒋元在家中养伤很是惬意,许成来探望了几次看着他伤好的差不多了,问他何时回去上值,蒋元想在家里多陪陪翠翠,两人最近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争取赶紧弄个孩子出来,省的娘天天的催,就说自己伤还不够利索,暂时不去。
半个月后,他伤也好的利索了,也考虑着要不要去上值了,但又逢册封太子大典,全城沸腾,他就想在家里再多待几日,等这几日风头过去了再出门,可谁知没几日过去,等他准备去上值时,太子差人给他送来了大礼。
这大礼可叫他很是头疼,头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苦恼的要死。
太子亲信的说法是,他伤重久久不能好,太子心中挂念,所以送来了一干珍稀药材,补身之物不说,还连带着送来了两个贴身伺候的美婢女,说是他家里人口简单,伺候的人也太少了,奴仆皆是随意招揽的,一点也不会伺候人,故而给他送来两个伶俐丫头,盼着他早点休养好,早日去为国效力。
这一下可是弄的蒋元叫苦连天,太子赏赐那自然不敢拒绝,只能将那两个伶俐的婢女收进了院子里来,可若是那两个伶俐的婢女是一般的也就罢了,可偏偏那两个婢女是花容月貌,自小在宫里多年的舞姬出身,行走坐卧自带一股娇娆样子,那模样那里是送来伺候人的,摆明就是想看他后院会不会失火
太子安排的时候是将这件事悄悄办的,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张大人乃是太子近臣,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去了巡城司的时候捋着胡子随口念叨了两句,这下整个巡城司都知道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坊间也都能传遍。
许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陈同知贱兮兮的看着厅堂上立着的两个美婢,说是婢女可是那模样和身段,瞧着和一般的官家小姐都比得。
许成不禁踢踢蒋元的脚,挤眉弄眼的小声笑“哎,元子,太子殿下对你那真是没得说啊,这么好看的婢女都舍得给你糟蹋,你真是忒有福气了你真叫我羡慕不已啊”
陈同知闻言就低声笑了起来,抬着手就冲许成点着说“你啊,蔫儿坏仔细一会儿弟妹听见,这茶你也别想喝了”
许成一下就坏笑道“不能喝茶,叫那两个美婢舞一曲也是可以的”
蒋元闻言只得瞪他一眼“你就不是来帮我排忧解难的,就是来专门堵我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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