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第 418 章

小说:幼崽保育堂 作者:歪脖铁树
    “是领了密旨造运河的。”撼山幼崽不慌不忙道, “要是没有密旨也借调不来这么些工匠”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仪扭曲着脸, 恶狠狠地盯着撼山幼崽看,越看越觉得这只小幼崽十分奸诈狡猾, 他长得跟其他小幼崽还不太一样,除了看上去黑不溜秋的, 哪儿哪儿都跟寻常小孩一样。

    撼山幼崽特地穿着深色布料的衣裳, 上面绣着轻易看不到的暗纹, 只有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这些复杂无比的暗纹,深色的衣裳也正好衬托着撼山幼崽,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黑了。

    听说在大秦的最南边, 常年炎热的地方, 还有比撼山幼崽更黑的人。

    曾经那些长得黑乎乎的人还被认成是妖怪,朝廷派去道兵围剿, 后来才弄清楚原来那些也是人,只是长得比寻常人更黑而已。而朝中诸位大人都认为肤色太黑的人有违常理,便把他们送到最南边围起来, 不准这些人离开一步。

    秦仪看着眼前黑不溜秋的撼山幼崽, 就不由得想起了他曾经见过一面的黑人,越看就越觉得像。

    “哥,密旨呢”蛋弟弟哒哒哒跑过去, 直接跳到撼山幼崽脚上站着。

    “我一直带着呢。”撼山幼崽赶忙从怀里拿出密旨。

    蛋弟弟就接过来, 放在肩膀上扛着, 哒哒哒跑向秦仪, 他的两只小脚在撼山幼崽的鞋子上留下两个特别小的小脚印,撼山幼崽赶忙擦了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密旨用防水的皮子裹着,还带着撼山幼崽身上的温热,蛋弟弟扛过来,冲着秦仪道“太子殿下,你看看。”

    皇帝亲笔写得密旨,上面还有皇帝不经常用的私印,无论是皇帝的笔记还是私印的模样,秦仪都不可能认错。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密旨,翻来覆去的看,想要找出其中造假的地方,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各方各面都表明密旨是真的,不远处那巨大的鸿沟将来会变成宽阔的运河,而干活的人全都是奉旨开工。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仪喃喃道,他还是不想相信这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皇宫就那么大,他住在东宫,眼线遍布宫中,皇帝那边送出密旨总会有蛛丝马迹,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半点蛛丝马迹都没察觉到,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歧元县这里所有的事都跟宫里没有关系。

    “哥。”蛋弟弟跳起来,抓住秦仪手中的密旨,叠吧叠吧,扛着送回来给撼山幼崽,又小声说,“咱们要去县城,那边很慢,哥你看看咱们是绕道还是咋样”

    “先等几日吧。回头运河开了,坐船就快了。”撼山幼崽想了想道,“物资什么的我先帮着调配一批过来,估计用不了几日运河就通了。”

    “那成。”蛋弟弟点头,又跑去找蛋红红和小皇子安排下去。

    秦仪带着这么多浩浩荡荡的人就被还没有开通的运河拦住了,不得不安营扎寨。别的倒是还好,秦仪收拢的几百人实在是乱的可以,有些汉子以为逃了营地跟了太子殿下就可以扬眉吐气了,完全把营地里的规矩抛到脑后,不但随地大小便,更是闹哄哄的大吵大闹,对跟着队伍的五十个地方道兵完全不客气,呼来喝去的。

    但凡是这些道兵皱眉,他们立刻振振有词,要让太子殿下给他们好看。

    这么多人就算是杀鸡儆猴也效果不佳,一会儿就闹出动静,一会儿就闹出动静,秦仪那边也不得安生,他开始后悔收拢了这么些人,“都去讲讲规矩,谁要是再不守规矩,格杀勿论”

    “殿下,这样怕是不妥。”幕僚赶忙道。

    “何先生,你当孤不知道这样不妥么可要是带着这么些人去贾大人、谢将军,还有燕大人,他们可都不是傻子。”秦仪叹息道,“孤对歧元县还是太想当然了,只以为父皇对歧元县不管不问,任由其作乱,还以为来歧元县能有一番作为。”

    可来到歧元县才知道,哪里还有他能有所作为的地方

    叛乱的农户全部都被打散了分到各个营地中,外面虽然有道兵把守,但是并不会对营地里面指手画脚。这些农户在营地里有吃有喝,也就是每天干干活,到了一定的年限就有机会拿工钱,甚至还能提拔成为管事。

    说是让他们服役,秦仪觉得那根本不是服役,也就是因为他们犯了错,所以罚今年工钱罢了。

    当他不知道那营地里还有不肯露面的更多的人吗

    当他不知道这些收拢的人都野心勃勃,且粗鄙不堪,根本难当大用吗

    “孤是太子,若只是来歧元县传旨,跟传旨太监有什么区别让老二、老四那些野心勃勃的听到了又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堂堂太子竟然沦为跑腿送信的了,又让下面的人还如何为我所用”秦仪苦着脸道,“何先生,你是孤的幕僚,应当知道孤这个太子是如何做得战战兢兢,夜不能寐的。”

    他是太子,可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下面还有层层叠叠的附庸,而周围更是有秦二、秦四等皇子虎视眈眈。

    下面的小皇子眼瞅着也要长大了,只要到了十岁左右,又顺利上了玉牒,就也会慢慢的培养出野心,身边会簇拥着一群人。有时候并不是皇子们自己想要争抢太子这个位置,而是他们身边的人催促着他们去争抢。

    而太子占长占嫡,才几岁的时候就被册封为太子,被皇帝待在身边悉心教导,可以说从那时候开始他身边就已经开始出现附庸了,很多事情他都是身不由己。

    “孤也觉得跟那只小幼崽斤斤计较的样子很难看,若是传出去定然有人要说孤脾性暴虐不堪”

    “殿下。”何先生不敢再听,赶忙跪下。

    秦仪站起来,伸手扶何先生,“先生请起,你是跟着孤的老人,有些话孤不好跟旁人说,憋在心里又难受,也只能跟先生说说。这些话说过了也就过了,还是得想法子在歧元县有一番作为才行。”

    “孤是太子,不能一个水花都没有就灰溜溜地离开。”

    “多谢殿下。”何先生诚惶诚恐的站起来,心中也思量开了。

    他当初选择成为东宫幕僚,也是看准秦仪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坐得稳固,而且朝中各方面都十分稳定,他便是自持有才,一下子闯入朝中怕是也不会有所作为,这才选择跟了秦仪,慢慢筹谋。

    等将来秦仪登基,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天子近臣。

    只是这几年大秦局势可谓是千变万化,先是有了谁都没放在心上的小小的鸿胪寺,后来又有了小小的芝麻粒大小的鸿胪寺丞,当时谁都不知道小小的鸿胪寺丞能闹出来那么些动静。

    京城一条一条宽阔的水泥路,横亘大河的水泥桥,还有那巨龙一样的铁路,庞大的火车,甚至是河那边也为之改变,到后来边城也出现千变万化,而现如今歧元县更是沧海桑田,早已变得完全认不出了。

    营地不远处已经有了修好地基的水泥路,能让四辆马车同时奔跑,路边还有专门走人的地方,更不用说那还没开通,但规模已然十分巨大的运河。

    何先生甚至能想象得到,等将来这些水泥路全部修好,运河开通,歧元县将会变成怎样的盛况

    且最关键的是,歧元县出现叛乱,下面的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县城的衙门班子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可以说歧元县从上到下,完完全全的坏了,若是换成任何别的人来处理此事,都不会有贾求孤做的这样干净漂亮。

    而换成旁人,也绝对求不来燕洵、谢然书这样的帮手。

    何先生甚至觉得便是秦仪来都不一定能这样干净利落的解决,恐怕这也是皇帝的用意,便是让秦仪来歧元县看看,再对比对比自己的本事,能有所得最好。

    可偏偏秦仪只想着能有一番作为,并不去想其他,这就麻烦了。

    “殿下,不妨这样”何先生心中揣摩着皇帝的用意,隐约也觉得那群幼崽的应对怕是也别有深意,就说,“咱们不妨静观其变。那些人还是用营地的法子制住他们,保准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岂不是说孤没有本事,不如那些幼崽”秦仪皱眉。

    刚好这时候有秦仪路上收的美人进来送茶,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秦仪顿时脸色一变,冲着何先生摆了摆手,“就这么安排吧。”

    “是。”何先生面色不动,到了外面才开始打听刚才美人说了什么话,为什么让秦仪听到后就变了主意。

    正好这消息在营地里都传遍了,几乎是人人皆知。

    “那个黑不溜秋的幼崽,蛋弟弟和蛋红红的哥哥派人来送粮食等物质,那些干活的汉子说的,说是当初县城决战,正好是蛋弟弟的哥哥力挽狂澜,以一人之力推倒一堵高墙,震慑住那些魑魅魍魉,这才让其他幼崽乘胜追击。”

    “蛋弟弟和蛋红红有很多哥哥,是哪个”何先生听得有点糊涂,就觉得这话怎么听起来跟说书似的。

    “就是那个黑不溜秋的,大家都背地里称撼山将军。”

    “称将军了谁给他的这么大的胆子那群幼崽不是一直都很守规矩么那个撼山将军似乎连秀才功名都没有吧”何先生更糊涂了,以他对保育堂幼崽的认知,他们绝对不会做出自封将军的糊涂事才对。

    被问话的守卫赶忙解释,“不是真正的将军。”

    “那是怎么回事”何先生是真的糊涂了。

    “是说书先生编的段子,说是燕大人亲自点的头,还专门写折子送去京城向皇上解释过这件事。撼山将军就是戏称,说的是戏里的人。”

    那守卫还在唾沫横飞地说着,还能说上几句朗朗上口的段子,说的正是攻打歧元县县城时,恰巧遇上死而复生的前任县令带兵阻拦,彼时撼山将军站起来,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后面的话何先生却没有再听,他不住的叹气,完全没想到竟然连戏文都有了。

    虽然戏里的撼山将军也只是戏里的,可谁不知道那撼山将军说的就是那只黑不溜秋的小幼崽,也正是因为他长得最像人,以至于被说书先生编成了朗朗上口的段子,就这么说出来,就这么被所有人接受了。

    再想想秦仪隐隐怀疑撼山幼崽的身份,更是接二连三的针对他,何先生便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百姓都已经接受那只幼崽的存在,太子殿下又何必去强扭呢想在歧元县有一番作为也不一定一定要针对那群幼崽才是。

    “哥,那说书先生当真是个妙人,他怎么就知道你当初露了一手呢还说你是撼山将军,我也觉得你就应当是撼山将军。”蛋弟弟也知道这个事儿了,就哒哒哒跑回来找撼山幼崽说话。

    小幼崽背着手,微微仰着小脸,学着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样子,叭叭叭说道“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着撼山将军猛的站出来,一双眼睛铜铃似的瞪着诸位。那撼山将军一张口,声音粗噶难听,十分有气势,就听他说”

    “撼山将军身长五尺,皮肤黝黑,浑身上下都是肌肉,力大如牛,能倒拔垂杨柳,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好汉”

    “那撼山将军平生最是爱打抱不平,常常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又因为撼山将军讲义气,处事公正,身边便聚拢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好兄弟”

    蛋弟弟一边叭叭叭地说着,一边上下打量撼山幼崽。

    旁边蛋红红后背靠着小皇子,抱着快肉干小口小口的啃,听着蛋弟弟说的越来越不着调,就忍不住道“那说的是咱们哥哥吗我怎么听着一点都不像”

    撼山幼崽也跟着点头。

    他其实除了长得黑一点,模样仔细看的话跟卫守城是颇为相像的,只不过旁人都知道他是妖怪幼崽,也就从未跟卫守城联系起来罢了。而说书先生说的那位撼山将军,跟撼山幼崽其实是极少有相似的地方。

    “一开始说书先生说的就是咱们哥。”蛋弟弟摇头晃脑的,“只不过阿爹给改了。阿爹说咱们哥现在还需要韬光养晦,便帮说书先生修改一番,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听到了,定然是不知道那位撼山将军说的是谁。”

    经过燕洵修改,撼山将军变成了身长五尺,浑身上下都是肌肉疙瘩,眼如铜铃,宽口阔鼻,动不动就是兄弟意气,喝酒能直接喝一坛子,而且学问也不怎么好,平生最敬佩的就是有学问会读书的读书人。

    而撼山幼崽自己的,学问是得到周光周老肯定的,身条十分匀称,模样更是随了卫守城,而卫守城当年便是出了名的儒将美男子,且平日里撼山幼崽也很少饮酒,只有跟幼崽们在一块的时候才会喝一点点果子酒。

    “哥哥现在这样就很好。 ”蛋弟弟摸着自个儿胖乎乎的小下巴,盯着撼山幼崽看了一会儿,然后很满意地点头,“真要是阿爹说的那样,我哈哈哈”

    蛋弟弟忍不住笑。

    秦仪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很快被撼山幼崽派人送了回来。

    “能独当一面了。”燕洵很欣慰。

    撼山幼崽是卫守城的儿子,原本身份就十分特殊,燕洵一直琢磨着想把撼山幼崽的身份公布于众,只是一直没找到顺其自然的机会,这会子也总算是往前走了一步。

    可能听到说书先生讲段子的人只会以为歧元县这边终于稳定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说书先生有闲心说书,但是在有些人眼中,这却代表了一种态度。

    宫里。

    皇帝看着燕洵送上来的密折,忽然道“卫将军一直镇守海边,也有些日子了。”

    当初卫守城镇守边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守城大将,甚至是比起杨叔宁风头也更胜一筹,身下战功堆积成山,且边城至少有一半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只对他忠心,可以说卫守城在边城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那时候把卫守城叫回来,就是想让他借助边城的老部下跟杨叔宁掰手腕,以保证边城不是哪位守城大将的一言堂。

    可偏偏卫守城就那么偃旗息鼓了,堂堂守城大将窝在海边,手底下那么几个道兵。海中的嗜血鱼妖根本不上岸,道兵根本就是无所事事,好在海边还有个盐场,要不然卫守城手底下的这些道兵当真是荒废了。

    “当年卫将军身边也有个青梅竹马。”皇帝又说。

    “皇上,茶凉了,老奴给您换一盏。”张瑞听着皇帝这般说,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他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是见过卫守城的,而当初他去保育堂医馆,同样也见过那只模样跟卫守城像极了的小幼崽。

    他甚至还知道那只小幼崽曾经生过一场重病,后来病也说不上好了,只能说影响不到自己。

    张瑞端着还温热的茶水往外走,同时不动声色的把伺候的人都撵出去,叫他们在外面跪着,自个儿则是亲自去换了一盏茶,这才双手捧着送到皇帝手边。

    “你个老货。”皇帝自然知道张瑞做了什么,他便低声道,“你当朕老糊涂了燕洵手底下那些幼崽,别人不清楚来历,朕还能不知道那个崽子是卫守城的吧”

    他不能确定,但也觉得差不太多。

    “皇上。”张瑞赶忙跪下,他两边都见过,却瞒着皇帝,这是欺君之罪。

    “罢了,起来吧。”皇帝摆了摆手道,“这要是卫守城或者是那群幼崽做了什么事留下把柄,朕第一个不会饶过他们,可偏偏他们没有半点把柄留下。”

    若仅仅只是撼山幼崽的身份有问题,下面所有人都可以以此为由盯着撼山幼崽,独独皇帝不能,否则整个大秦上上下下都盯着撼山幼崽,那样只会把他逼走

    且撼山幼崽在歧元县领了差事,为了平定歧元县,也是立下赫赫功劳。

    “你派人去歧元县,给太子稍句口信去。”皇帝忽然道。

    对于秦仪,皇帝还是放心不下,明明前前后后,方方面面都安排到了,可还是不太放心。

    知子莫若父,秦仪去了歧元县,定然是不能按照皇帝的安排走。

    燕洵这边接到京城那边送来的消息就道“咱们撼山将军的身份也算是过了明路,往后再慢慢筹谋就是。镜大人,写信给卫将军送去,也让他高兴高兴。”

    “好。”镜枫夜赶忙准备笔墨。

    忙完一阵,燕洵拿了喷雾器去给蛋巨巨喷洒水雾。

    这些日子蛋巨巨总是看上去时时刻刻都能破壳,可就是不破壳,摸摸蛋壳也是温热的,有时候跟蛋巨巨说话的时候,也会给给予回应,对外面的事情也有反馈,可就是不破壳。

    燕洵试图问过蛋巨巨,从蛋巨巨那边的表现来看,似乎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破壳。

    帮着蛋巨巨均匀的喷洒一层水雾,燕洵摸了摸温热的蛋壳,轻声道“究竟是时候未到,还是有什么条件是没达成的呢难道是因为运河没有开通”

    当初大家商量着开运河的时候,蛋巨巨是特别赞同的。

    其实开运河只是权宜之计,等过几个月铁路修建起来,运河就几乎用不上了,再加上四通八达的水泥路,运河的作用就更小,但蛋巨巨表现的很兴奋,当时燕洵就跟幼崽们商量,做主开运河。

    蛋巨巨安安稳稳的躺在窝里,一动不动。

    燕洵不由得看向镜枫夜,每次看到蛋巨巨一动不动的时候,他就总担心这枚巨大无比的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没事。”镜枫夜赶忙道,他是妖怪,耳聪目明能听到蛋壳里面强有力的心跳声。

    “那就好。”燕洵微微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裳被谁拉扯了一下,一低头见着是小黑,赶忙问,“小黑”

    “爹。”小黑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伸出黑乎乎的小爪子摸了一下蛋巨巨的蛋壳,又伸出爪子指了指外面。

    跟着燕洵的这些日子,且自从蛋弟弟去迎接秦仪,蛋巨巨也来跟着燕洵,小黑就几乎跟蛋巨巨朝夕相处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黑忽然变得愈发聪慧,如今已经能跟燕洵简单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就是依旧不会说话,只会喊爹,不管要表达什么事,都喊爹。

    好在燕洵也学会猜小黑的意思了,比猜蛋巨巨的意思还更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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