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吓唬她, 人前衣冠楚楚威严正经, 背地里就欺负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反抗能力, 全然不考虑别人要不要睡觉, 偏偏每天还早出晚归的, 也不知道这人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
“弱女子还会咬人?”萧臻掐着她腮帮子眉梢微动。
小脸一红,许是想到什么不好的画面,她立马抬手去推面前的人,“那是因为皇上欺负人!”
她不过是在这人肩上咬了一口而已,那也是对方欺人太甚!
外面皆是喧闹的嘈杂声, 男人伏在她耳边,声音低沉, “朕如何欺负你了?”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边, 陶兮连着耳廓都涨红一片,许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只能挣扎着想要掰开腰间的手。
男人一边看着书,嘴角噙着抹淡淡的弧度, 任由女子在那里“奋力”挣扎。
见腰间的长臂依旧纹丝不动,陶兮干脆皱着脸不想再去看后面的人,就是面上满是不忿,突然恨自己昨天晚上怎么没用力点咬死这人。
“可有想去的地方?”萧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
闻言,陶兮依旧皱着眉轻哼一声,知道这人又来打个巴掌给颗糖了,但她才不会轻易妥协,依旧扭过头不去理会这人。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停在了一间茶馆前, 这是全城最大的一家茶馆,唱戏说书杂耍应有尽有,大堂几乎是座无虚席,虽然吵闹,可比起冷冰冰的皇宫可要有人气的多。
刚一进去,那个掌柜的就故作镇定的迎了上来,只是额前的细汗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陶兮发现她们皇上出来居然没有带侍卫,虽然有易木在,但同样也很危险呀,而且还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
上了二楼,来到一间位置极好的雅间,掌柜的立马在那点头哈腰的询问要吃点什么,陶兮一边将珠帘撩开,望楼下看了看,跟着才回头看向那掌柜,“一壶花茶,一壶雨前龙井,其他点心看着来一些就行。”
闻言,掌柜的又看了看另一位爷,见对方没有出声,心头对这女子的身份越发疑惑了起来,跟着立马就退出了隔间。
见易木也要出去,陶兮立马将他叫住,颇有些不解的到“为何不多带点侍卫出来,万一有刺客行刺怎么办?”
她对上次刺杀还心有余悸的很。
后者顿了下,神情未变,“这是皇上的产业,娘娘不必担忧。”
说完,人就走了出来,唯有陶兮一脸怪异的瞄了眼旁边的人,难怪对方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原来是自己的地方,怕是周围早就布置好了人,就等着刺客进来好一网打尽。
再看看这茶馆的地段,她们皇上可真是会以权谋私,不过也没办法,这天下都是对方的,更何况一块地。
底下正在唱戏,那二胡拉的格外好,老人还是闭着眼睛拉的,而且好像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生活不易,陶兮忽然拿出一锭银子丢到台上,就是准头不够,居然砸到了人!
被砸到的男子立马凶神恶煞的扭过头,瞬间就看到楼上的女子,随着眼前一亮,突然就领着几个狐朋狗友上楼来找麻烦。
看到自己闯祸了,陶兮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旁边的人,可掌柜的都把点心上了,也没看到有人来找麻烦,她也才想起外面有易木在。
这可不是宫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茶,好在萧臻从来都不讲究这些,等陶兮替他沏好茶后,又去听楼下的人唱戏,刚刚被她砸到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有些心虚,这是自己不对,易木该不会把人给那个了吧?
一边咬着糕点,直到底下那个唱戏的班子要下去时,陶兮又准备拿出一锭银子丢下去,可又把砸到人,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正在看书的男人身上。
眨眨眼,她忽然凑到男人身边坐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手里的书,“皇上……”
萧臻眼角一瞥,扫过她手中的那锭银子,随手丢下楼,眼也未抬。
陶兮的视力完全跟不上银子掉落的速度,只看到台上那个盆突然晃了下,好像有什么掉了进去一样,都说人比人气死人,陶兮格外复杂的去给旁边的爷倒茶,顺势还剥了个橘子。
直到这时易木忽然神色严谨的走了进来,陶兮还以为他是要说刚刚自己砸到人的事,当即也心虚了起来。
“皇上,人已经到了。”易木恭声道。
话落,萧臻只是眼帘一抬,眼看着易木将墙上的一副画挪开,继而上面忽然出现了一个小洞,隐隐约约里头还传来声音。
陶兮瞪大眼,忍不住立马凑过去盯着那个洞看了会,不过另一边好像是被什么给挡住了,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到一些说话声,而且声音还很熟悉。
直到听见对方说话的内容时,她才骤然瞪大眼!
屋内茶香四溢,已经年迈的老人双目却泛写精光,正目光如炬的看着对面的气定神闲的男子,“老夫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事成之后,琪儿能成为皇后就行。”
抿了口清茶,殊王眼也未抬,面上更是没有任何波动,“本王已经有了王妃,轻易废弃怕是不妥。”
“皇上已经在打压金家,之后金家势力必定会大不如前,再加上王妃一直没有诞下子嗣,王爷就算将其休弃也是理所应当。”老人掷地有声的道。
闻言,殊王也未立马接话,目光一直落在楼下的杂耍,须臾,才微微一笑,“郡公说的对,那临州一事就拜托郡公了。”
听到他的应承,老人脸色也好看些许,当即自然是立马笑道“王爷放心好了,让红花教的人去做,就算被人查到也不会怀疑到王爷头上,等瘟疫大肆传播,舆论一起,百姓们只会怀疑新登基登基惹怒了老天,到时候王爷便师出有名了。”
听着隔壁隐隐传来的声音,陶兮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就知道萧臻没那么好心带自己出宫,原来是有别的目的,怕早就在这等着隔壁的人谈事了。
只是她从未想到那红花教居然是殊王的人,难怪总是刺杀萧臻,而且对方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一点也不顾及百姓生死,还要利用瘟疫来制造舆论,这种人居然也想当皇帝?
不过隔壁说了没多久,殊王的就走了,紧接着就再也没有声音传来,陶兮如果没有猜错,另一个应该是蔺郡公,在朝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平日名声极好,同样所在的世家也极其庞大,渗透朝中各处,如今居然与殊王狼狈为奸,肯定不只是图一个皇后之位那么简单!
把画盖上,易木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退了出去,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隔壁的阴谋,也不知是太过淡定还是早有察觉。
而那边的萧臻更是没有任何波动,就在陶兮准备问什么时,易木忽然又走了进来,“皇上,郑尚书来了。”
陶兮深呼吸一口没有说话,有些人嘴上说着带她出来走走,结果根本就是自己办事!
直到外面进来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子,对方立马就跪倒在地,神情透着恭敬,“微臣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他看到陶兮似乎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皇上会带皇后娘娘在这。
“不必多礼。”萧臻神色如常。
“谢皇上!”后者立马起身站在一旁。
见此,陶兮也识趣的看向旁边的人,“臣妾去外面走走。”
纵然心里恼的很,可面上还得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陶兮就知道对方没有那么好心,她就是太天真!
出了隔间,陶兮问掌柜要了另外一所雅间,一个人还自在些,主要是她也不敢一个人去街上,这要是突然冒出个刺客,自己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抹脖子。
楼下正在耍杂技,掌声此起彼伏,掌柜正在上东西,陶兮喝着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来到门口冲那边的易木招招手,反正还有两个便衣侍卫看着,肯定没有谁敢偷听。
后者倒是听话的走了过来,等掌柜的出去后,陶兮才给他倒了一杯茶,笑的格外客气,“坐。”
看着格外殷勤的人,易木眉头直跳,“娘娘有何事不妨直言。”
他可是深知这位皇后娘娘的性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小事情想问一下而已,你可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我就去找你们皇上了。”她微微一笑。
易木微微皱眉,他们皇后娘娘从来都不会有好事找他。
拉上珠帘,陶兮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你老实说,玉竹和殊王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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