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礼司来到这里的第三天,是12月22日。
他在青云寮度过了略有些焦躁不安的一个上午,竭力去处理一些在目前的他看来是无关紧要的事务。午后的时候,他所期待的来自于白银之王的回复终于到来了。
白银之王表示,经过他的研究,他觉得这件事或许是可行的利用柳泉信雅的超能力,设法注入已经毁坏的石板,努力唤起石板中仅剩的最后一丝力量,打开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
石板虽然被毁掉了,但是石板中的确应该也还残余着一点点力量,否则难以解释目前仍在这个世界的各处游荡着的、超能力尚未完全消失的“权外者”们的力量来源。不过那种力量太微弱了,不足以向和他一样强大的“王权者”王之力,而王之力假如不强大到一定限度的话就无法使用、无法唤出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也是为什么他身为“王权者”,反而无法展开圣域、使用力量的原因。
这一套理论听上去并不算太荒谬。至少有理有据,让他莫名地也开始觉得或许可行。
但是,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德累斯顿石板的残骸,还留在绿之氏族那个已经塌毁的地下基地的废墟里。自从那次事件之后,sceter4动用自己的权限和力量把那个地方封锁了起来。目前,大家对那处地点的默契是,作为一处禁区封锁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但也不会摧毁那个地方,毕竟石板的残骸还在那里,既不能被有心之人利用,也不能就此被永久填埋在深深的地底。
当了解完读户门一带目前的状况之后,宗像礼司沉默了。
当然,他想进入读户门地下禁区是毫不费力的打开大门的指纹锁需要验证的是他的指纹。但是,他并不想破例在未经申报和批准的前提下进入禁区,因为这是不合规则及破坏秩序的行为。
然而,遵循法则进行申报的话需要走一个流程。糟糕的是,他们并没有充裕的时间。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石板被毁后,针对读户门地下禁区的调查早已经结束,如今他还想进入的话,需要获得在世的三位王权者包括他自己的授权,以及通知总理大臣。这也是当初一番谈判、权衡、博弈的结果。毕竟那里还埋藏着德累斯顿石板,虽然只是残骸,其象征意义也不会减少半分。
更何况,他的理由压根就不可以公开拿到台面上来说。
宗像礼司把自己的考量说了出来。他也知道在这种状况下,或许表现得变通一些是更好的方法。可是,不把自己任性的坚持表现出来的话,那也就不是他的性格了。
并且,他发觉柳泉信雅好像对这一点完全适应良好似的。
她甚至都没有因为他的决定而表现出遗憾或叹息来。
她只是在听完他的想法之后,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确实像是你会做的事情。”
宗像礼司“给你提出了任性的要求,还真是抱歉啊。”
柳泉信雅敷衍似的笑了笑。
“不,其实即使你不走流程、私下用指纹解锁打开了地下禁区的大门,也还是有别的问题存在的。”
宗像礼司
柳泉信雅“那就是地下禁区那里可是受到联网监控的。大门一打开,伏见君的电脑与终端上立刻就会同步出现提示。这也是当初为了防止别有目的的人潜入禁区而设置的安全流程之一呢。”
宗像礼司“哦”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吃惊。
伏见猿比古本来就是负责这些技术方面的事宜,再加上读户门的地下禁区里还封锁着德累斯顿石板的残骸,不可能只依靠青之王一个人的指纹锁就算是全面防御了。这种开门警示也是非常正常的设定。
不过现在要怎么办他一时间也觉得有点伤脑筋。
柳泉信雅却似乎并没有这种顾虑。她想了想,然后笑眯眯地表示sceter4的茶歇时间到了,她要出去溜达一下,十分钟后回来。
宗像礼司“”
他可不记得sceter4有什么固定的茶歇时间。这种谎话编得未免也太不走心了吧。
不过,这里可不是他麾下的那个sceter4的主场。说不定这个世界里的“自己”真的因为不堪其扰而设立了什么茶歇时间呢毕竟那个“自己”可是因为柳泉信雅一再的故意抱怨,就连偶尔吸烟的习惯都差不多戒掉了
宗像礼司不知道那个“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了解自己的性格。
他一直以来就不太为外物所影响。别人的好恶对他来说都是可以排除在外的干扰。当然他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人,也有着正常的喜怒哀乐;不过他确实不太介意别人对他的行为和决定有着怎样的看法。
他只要贯彻自己认定的大义就好了。
偶尔吸烟这个习惯当然不算是大义的一种。不过这个习惯同样也不会破坏大义。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轻易就这么说改掉就改掉的。可是现在,在这个世界里的那个“自己”,却抛弃了这个习惯,就为了达到那个姑娘心目中的某项标准
这真是个玄幻的世界啊。他想。
而且,柳泉信雅那种超强行动力的证明至此还没有完。
茶歇回来之后,她立刻表示从现在开始要出外勤。
宗像礼司“”
他不得不额外多费了一点力气,以“出外勤必须向你的上司申报去向”这种理由,才从柳泉信雅的口中撬出她的目的地。
虽然他很怀疑柳泉信雅就是故意耍他才不告诉他的。
柳泉信雅说,差不多已经联络好了,但是现在她必须去一趟学园岛,和白银之王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而且,不排除白银之王希望尽快亲自看到德累斯顿石板的残骸并进行现场检验和测试,以确定石板的残骸究竟还有多少力量可以利用、又应该如何利用。
宗像礼司“”
也就是说,读户门地下禁区不但要不走流程就进行潜入,并且还得今晚就实施潜入计划
她刚才那个短暂的茶歇时段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他果断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柳泉信雅怀疑似的看着他。
“你确定吗我可是去爆窃地下禁区哦”她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口吻说道。
宗像礼司觉得一阵头痛。前所未有的头痛。
他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明白了昨晚在hora的时候,周防尊对他投过来的那个目光的含义。
那一定是在说“不管到哪个世界里你都摆脱不掉柳泉这个大麻烦啊你现在还能怎么应对呢我很期待”。
宗像礼司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她向他抛出的这都是什么送命题啊。
首先是要不走流程、私下直接进入地下禁区。然后还必须今天就这么做。现在又是让人左右为难的选择题是跟随她去和白银之王会面、继而非法进入地下禁区,还是独自一人留在sceter4的大本营、坐等他的其他氏族成员发现他不是这个世界里他们宣誓效忠的那个青之王
虽然他觉得她的计划简直到处都是陷阱,但是他的选择很明显,只有一个。
宗像礼司从办公桌后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柳泉信雅的面前。
“我跟你一起去拜访白银之王。”他说。
“如果要犯罪的话,最好也是置于我的监控之下”
不过柳泉信雅看着他,忽然笑眯起了双眼,摇了摇头。
“您这个样子,可不够像是要去犯罪的呢”她尾音上挑,愉快地说道。
半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已经乘上了通往学园岛的悬浮电车。
他们都改换了便装,并肩坐在靠窗的两个单独相连的位置上,偶尔压低了声音聊两句,看上去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同伴一样。
柳泉信雅悄声向宗像礼司简单解释了一下白银之王接下来的计划“他相信自己所构想的是正确的但是需要验证。当然他不会今天就试着把我的超能力转化后注入德累斯顿石板的残骸,不过他还是感觉有去地下禁区亲自调查一下石板的必要”
宗像礼司“哦,我明白了。那还真是辛苦他了”
他觉得自己也只能这么说。白银之王研究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他没有催促或焦虑的立场。可是万一白银之王的构想不成功的话要怎么办呢,平安夜绿之王的袭击近在眼前,他不能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生活在这个近乎完美的理想世界里,把一切艰难的责任都推给另一位已经完整经历过这些困境的“宗像礼司”再来一遍。
然而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连强大的石板或者高高在上的王权者都无法左右的。他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他凝神静思,直到他听见她发出了一声轻笑。
“怎么了终于有些实感,所以开始紧张起来了吗”她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永恒代表秩序、法则和理性的青之王,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半夜偷偷潜入禁区的违法事件吧”
她的声音里并没有嘲笑,而是带着一抹竭力想宽慰他、让他轻松起来的关心意味。这和她说话的内容形成了奇妙的对照,宗像礼司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
他还真的低下头去认真地想了想,随即哂然一笑。
“说不定还真的有点紧张啊。”他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坦率口吻说道。
柳泉信雅果然愣了一下。
宗像礼司的目光落到她那张难得显露出一丝呆滞的脸上,不由得微妙地翘起唇角,笑了一笑。
柳泉信雅“”
啊,真难得。
到了最后的最后,他也终于能够成功地让她哑口无言了吗
不得不说这还挺有那么一点成就感的
悬浮电车或许是经过了一处轨道的连接处,车身轻轻摇晃了一下。
他们两人的肩头因而撞到了一起。
柳泉信雅“”
她好像慌忙坐直了身躯,喃喃地说了一声“抱歉”。
这种局促感,让宗像礼司的目光微微一闪。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十分自然地转了个话题。
“所以,为了消除这种紧张感,我们来说些和这种归还程序完全不相关的话题吧”他说。
柳泉信雅“哦也好是个好提议。”
她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之后,好像就在等着宗像礼司发言似的。
可是这一次轮到宗像礼司卡壳了。因为他仔细思考了一下,似乎能说的也极为有限。
与德累斯顿石板或七王体制相关的话题,甚至是今后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好像都已经说过了。
宗像礼司已经知道了,从客观角度来看,平安夜在御柱塔的作战不可能成功。因为他们这方只有他一个人足以应战,但是绿之氏族那一边除了绿王,还有灰王。
然而,就这样直接省去御柱塔的防御作战,进入最终奏效的“破坏德累斯顿石板”的作战也不是他目前愿意选择的选项。
他一向认为石板应当被置于有效的管制之下,为国家和社会继续服务,而不是被简单地破坏掉。就这一点而言,在未和绿之王以及灰之王一战之前,就简单放弃防御、直接破坏石板,他觉得这都难以说服他自己。
所以,他还是决定回去之后,继续进行御柱塔的防御作战。只不过要调整一些细节,加固防线至于这能够挡住绿之王或者灰之王多少呢,他也不知道。
他忽然发现她惊讶地发出“哦”的一声,才发觉自己刚才在思考中不知不觉地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他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补救才好。
因为这种示弱的说法,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在他口中的。假如连他也不相信己方会胜利的话
但是,出乎意料地,她开口了。
“说起来,我以前听过这么一件事。”
好像并不是打算替他圆场、也并不是打算安慰他什么,她用一种完全就像是讲故事一般的语气,说了起来。
“你知道新选组吧在戊辰战争的后期,他们面临着巨大的困难,不得不一直向北撤退,每到一地的战斗,多数也只能面对失败的结局”
宗像礼司“哦好像是的。”
他有点诧异。她这个时候选择讲古是要做什么呢而且,为什么选择新选组这种话题呢
她目注前方,静静地说道“然后,他们到了会津。可是,会津的沦陷,也只是时间问题当新选组不得不继续北上的时候,他们的三番组组长斋藤一,决定留下来死守会津。”
这个故事宗像礼司当然也有耳闻,他哦了一声,还是有点不明白她的用意。
下一刻他就知道了答案。
1月19日
我决定在室长的番外里要把大家都cue到你够
既然之前已经用俳句cue了副长,那么今天我们就来说说小一吧
正好趁机奶一下自己明天c60抽小一的时候很欧hhhhh
下次更新明天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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