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高颖的眼神和贺若弼相遇,各自缓缓的摇头,杨轩感失踪快半年了,依然没有一点点的消息,这非常的不妙。
死了一个大随正六品翊军将军,没什么了不起,死了两千骁骑卫精锐,大随也不是很在乎,可是,要是死的是大随朝司徒杨恕的长子杨轩感,以及杨恕的两千最精锐嫡系,大随朝就没人能用不在乎三字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等必须坦诚,究竟是谁做的?”高颖的声音低沉,大随朝各个权臣都在这个房间里,有什么话说清楚,万万不能惹出更大的麻烦。
一群大佬纷纷摇头,不管是独孤阀,宇文阀,李阀,还是其他大佬,谁都没有听说,有人向杨轩感下毒手的消息。
“高公,你多虑了,这厅内的众人,肯定是不会动杨轩感的。”李浑的态度非常的坦诚,别看他和杨恕有些敌对,但他脑子没病,“杨轩感算什么东西?除去杨恕的儿子,一文不值,杀了他,除了激怒杨恕,疯狂的起兵报复,引起京城大乱,流血漂橹,又有什么好处?”
高颖很是认同李浑的话,能成为大随朝廷最高层的,怎么都不会愚蠢到用间接的手段,逼一个手握兵权的大臣翻脸的。又不是妇人宅斗,死了儿子还要装出原谅仇敌,以后等时机报复的。今天杀了杨恕的儿子,信不信杨恕明天就血洗京城?他们这些重臣若是要用肉(体)毁灭的方式消灭对手,直接杀了杨恕的可能性,反而大一些。
“但是,我等谁敢确定,不是下面的小势力做的?”李浑无奈的道,总有一些小势力的头目,脑子进了狗屎,以为杀了杨恕的儿子,杨恕对朝廷重臣们疑心疑鬼,发飙大屠杀,朝廷的格局就会大变,小势力的头目就会多了些升官发财的机会。
高颖就是怕这种无法预料的神经病,但这种神经病多多少少会泄露一些痕迹吧?在座的各个大佬互相打量,谁也没有得到消息。
“杨轩感带领的部队,是杨恕的嫡系中的嫡系,个个骁勇善战,没有四五倍的人马,只怕做不到一个不漏。”贺若弼从军事角度出发,不认为有哪个小势力能做得到。
一群大臣皱眉,会不会是杨恕自己搞鬼?
“杨恕没有理由自己布置阴谋,故意让杨轩感失踪。”李浑已经考虑过了这个可能,杨恕最近一心想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排除给后代子孙安排后路,留下一条根的可能,但是,杨恕的局势还没有糟糕到需要立马让长子潜伏的程度,现在让杨轩感带两千铁骑隐匿,只会让更多的人猜疑杨恕有刺王杀驾的大动作,人人视杨恕为大敌。
“最大的可能,就是杨轩感遇到了突厥的主力。”贺若弼道,杨轩感运气不好,遇到了数万突厥精锐,直接被包围全灭了。
众位大佬一起点头,这个推理很糟糕,杨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悲伤绝望,众人年岁相若,感同生受。但是,这个结果又非常的好,没有阴谋,没有内斗,没有血洗,大家太太平平。
“大随朝已经够糟糕了,千万不能更糟糕。”高颖叹息着。
“我只希望老杨千万要冷静。”贺若弼道,别看杨恕平常看着理智,真要儿子死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其余众人却不吭声,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大随朝糟糕透顶,未必对所有人不妙。
次日。
中书省议事厅内,杨恕慢慢的看着一份奏折,神色平静宁和,一如往日。厅内的几十人或低声交谈着,或忙着手中的公文,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往杨恕的方向看上一眼,杨恕的表情中,实在是看不出有没有疯狂啊。
高颖向其他几个大佬打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
“杨司徒,朝廷恐有大变,我等作为一国重臣,岂能置身事外,不如今晚到我府上小聚,我等好好的喝上一杯,商量一个可行的章程。”高颖道。
贺若弼道:“正是,在朝堂之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反是到了酒宴当中,说话反而方便些,诸君不如一同去老高的府上叨扰。”
其余诸位大臣纷纷捋须微笑:“是啊,有些话,我等的身份,实在是朝堂之中开不了口。”
“高公家中的酒水,老夫是羡慕久了,早想去好好的喝一杯。”
“同去,同去。”
“就如此说定了,大伙儿一齐去喝上一杯。”
众人笑着答应了,好像就是一次简单的幕(后)交易而已,其实这是众人昨日就已说定的宴会。
杨轩感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站在大随朝最顶端之一的杨恕,怎么都不可能为了儿子战死而痛哭流泪的,更不可能因此耽误公事。
“为国捐躯的人不止杨恕的儿子一个,难道只有杨恕的儿子重要,其他人的儿子就不重要?”
这个内容深刻到傻瓜都觉得有很大的立场问题形象问题的问话,堵死了杨恕任何形式的悲哀和沮丧。他唯有把痛苦埋在心底,淡淡的用高大上的言词表示,“别人的儿子能够为国捐躯,我杨恕的儿子也能为国捐躯。”
这种听着就知道不是真心话的言词,又怎么可能抚平一个老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杨恕深夜孤窗对月,只怕是泪如泉涌,心如刀割了。
只是,杨恕强行把悲伤压在心底,定然不是个好办法,要是哪一天暴发出来,或迁怒其余人,带领骁骑卫血洗洛阳所有王侯公卿,或毁灭世界报复社会,直接分裂大随,自立为王,那大随朝的乐子就大了。
众位大臣一致认为,堵不如疏,必须找个方式,把杨恕心中的悲哀悲愤绝望痛苦,一齐发泄出来。比如,对酒当歌,比如,佯醉长啸。
借着酒宴,假装纵情声色,酒肉欢场,然后把内心的痛苦和泪水,统统的发泄出来,喝酒,唱歌,骂人,打架,舞剑,哦,舞剑不行,又朝一日剑在手,杀尽大随冷笑狗,那事情就搞大了,总之,借着醉酒,杨恕大可以把心中的一切感情,淡定的发泄出来,却不用担心招来任何高大上的指责。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杨司徒在酒宴上的一切作为,都是魏晋名士的作风,何错之有?
况且酒宴当中的,都是同样身份的朝廷重臣,谁也不会把酒宴中的话传出去,又怎么会导致舆论不正确,影响朝野。
办一场酒宴,让杨司徒心情舒缓一些,是绝对的好事。哪怕此时此刻,大随朝霉运高照,实在是不适合欢欢喜喜的办酒宴,也顾不得了。不办酒宴大随朝未必有救,办了酒宴杨恕说不定还能救上一救。
杨恕看看一群热情讨论今晚酒宴的同僚,微笑着。
一群大臣心里抖了一下,杨恕的笑容竟然没有勉强的感觉,还透着真心的欣喜,这是彻底坏掉了吗?
贺若弼立刻和几个手握重兵的大臣打眼色,确定杨恕的骁骑卫余部没有什么动静,杨恕的笑容绝对不是要杀光所有大臣的兴奋。
“诸位盛情,老夫心领了,只是,今夜老夫有要事在身,只怕是不能赴宴了。”杨恕依然温和又真心的笑。
一群大臣急忙拼命的劝,杨恕要是不参加,还办毛个酒宴。
贺若弼还是记挂着杨恕那“一缕真心的欣喜”,杨恕别真的坏掉了,要召集杨家诸将,火烧洛阳城吧?急忙委婉的打听:“不知杨司徒有何要事需要连夜处理,本官愿尽绵薄之力。”
一群大臣听出了贺若弼的言外之意,带着微笑,死死的盯着杨恕。
杨恕又一次露出了“一缕真心的欣喜”,在众人心中发毛的时候,淡淡的道:“骁骑卫张须驼急报,骁骑卫某部深入突厥,数次攻占突厥牙帐,击杀突厥都蓝可汗。”
一群大臣惊愕的看着杨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骁骑卫某部数次攻占突厥牙帐,击杀突厥都蓝可汗,这种吹牛都不打草稿的话,谁会信?
高颖看了贺若弼一眼,贺若弼眼神中悲哀极了,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杨恕疯了!
好几个大臣同样想到了这一点,老来丧子,还是亲手把儿子推进了火坑,已经彻底的击溃了杨恕的理智和心神。
大随朝楚国公、司徒、并州道行军总管杨恕,他疯了……
李浑欣喜极了,老杨啊老杨,你嚣张了一辈子,也有今天啊!他只觉浑身毛孔顿开,一股清爽从脚底到了天灵盖,老杨完蛋了,谁会取代杨恕,成为司徒?他李浑可以吗?朝中有多少人会支持?当然,要是能收服了杨恕的手下们为己用,那把握就会大很多。杨恕疯了,杨二代杨轩感嗝屁了,杨家是完蛋定了,杨恕的嫡系手下们不想喝西北风,还有比投靠其他重臣更好的办法?
李浑拿定了主意,今夜就去拜访杨司徒府,和杨恕的手下们认真沟通,不,不,不!不能今夜!立刻就要放出风声,让那些潜伏在杨恕司徒府和骁骑卫的人,立刻主动和杨恕的亲信们接触,这种捡便宜,增加实力的事情,手快有,手慢无,万万不能等到今夜的。
“既然是如此大事,老夫定要是亲眼见识一下的。”贺若弼道,怎么都不敢留杨恕一个人在中书省。
杨恕淡然点头:“算算行程,该部主将今日日落之前,当到洛阳。”
贺若弼更是不信了,兵部的急信传递,用的是飞鸽传书,比驿马要快好几倍,边关到洛阳数千里,怎么可能飞鸽传书刚到,破敌的主将就赶到了?
高颖却听出了蹊跷,问道:“立此大功的主将是谁?”
杨恕微微的笑着,一群大臣盯着他。
“杨轩感。”
一群大臣万年不动的微笑面庞,竟然一齐出现了僵硬,该死的,是老杨疯了,还是他们疯了,今夜就能立刻见分晓。
“恭喜杨司徒,虎父无犬子。”
“杨司徒有此麒麟儿,当痛饮一杯。”
“大随朝出此等英雄,实乃大幸啊。”
“吾等共迎大随英雄。”
喜气洋洋的贺词之中,暗潮汹涌。“宋国公,你最好调集一些手下过来。”“老李,今夜警觉点。”“把宇文阀在洛阳的全部力量都调集过来!”
今夜,怎么看都是到了最后的时刻。要么杨恕幸运度爆棚,杨轩感立了大功,载誉而归,光彩照人,一门双国公;要么杨恕下定决心,血洗洛阳。多准备一下,小心谨慎些,绝对不会错。
……
黄昏的时候,洛阳西门城门口站了一溜的大臣,以及无数的兵将。
一群大佬脸上笑眯眯的,心中却冰凉,要是杨恕真的疯了,想要大血洗,那么,就让杨恕的脑袋第一个落地。
杨恕站在城门正中,双手背负身后,迎着夕阳,淡淡的笑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在地平线上越来越低,众位大臣们手心里都是汗水。
“准备好了!”不少将士打着眼色。
远处,马蹄声响,十几骑飞快的靠近。
“来了。”杨恕笑了。
众人使劲的望去,却只看见夕阳下,十几骑的身影拉得老长,面目却在黑暗当中,看不清楚,只能从轮廓上,约莫看出铠甲和刀剑的痕迹。
“我说,为什么我们要从西门进城啊?”十几骑中,某个将领惊讶的问胡雪亭,从地理上看,边关回洛阳,怎么都是从北面回来比较近些。
“当然是为了装逼啊!”胡雪亭大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大胜而归,这“归”字,是很考验细节功夫的!“你丫难道不知道,背对夕阳,残阳如血,只看见黑暗的轮廓,是装逼的必须条件?”
一群将领摇头,当然不知道。
“要是夏启帆在,一定会知道的。”某个将领故意道,悄悄看杨轩感。夏启帆回到边关之后,一直好好的,临到出发回洛阳,忽然被蒙面人痛打,折断了手脚,躺在床上不能动,是你杨轩感干的,还是胡雪亭干的?
“唉,都是自己人,何必呢?”又是一个将领低声道,但只是暴打夏启帆一顿,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夏启帆不过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功劳又不会少了半分。
杨轩感瞅胡雪亭,胡雪亭一脸的无辜。这是要他被黑锅?考虑到这次胡雪亭的装逼建议,很是能够提升他在老头子面前的存在感,杨轩感决定咬牙背了这锅。
“嘿嘿,老头子一直以为我不争气,这回,看他还能说什么。”杨轩感脖子昂得高高的,脸上容光焕发。
“唉,若是按照我的意思,要找几匹瘦马,再找一面破烂的军旗,一身染红了鲜血的,残缺了大半的铠甲,那就完美了。”胡雪亭伤感的很,古道西风瘦马,残阳如血,战胜的将军回城,想想就逼格高得不行,可惜被杨轩感死命反对,真是太可惜了。
一群将领用力点头,装逼太过,要遭天打雷劈的。
“快看,司徒和众位大臣就在前面。”十几骑中,某个骑手对同伴低声道。
杨轩感也看见了,低声下令:“拿出骁骑卫精锐的气势来!”
众人的身上,立刻冒出了惊人的气势,个个身上都要冒白光了。
胡雪亭遗憾极了,这个镜头,真应该用慢镜头的。
城门处的众位大佬认真的瞅着,十几骑越来越近,终于能看得仔细。
“杨轩感!”有大臣失声惊呼,那最前面的,真的是杨轩感,只是脸色有些绿得奇怪。
“胡雪亭。”有大臣也认出了其他人。
杨轩感在众人十几丈前,跳下了马,快步走近,单膝跪在地上:“父亲,我回来了。”
杨恕微笑,仔细的打量杨轩感,虽然张须驼早已在飞鸽传书中写得明白,杨轩感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总是要亲眼看上一遍,才能真的放心。
高颖与贺若弼等人比杨恕更仔细一百倍的打量杨轩感,这年头冒牌货太多,三国都能出现孪生兄弟冒牌皇帝,然后和美女亲亲我我的,谁能保证杨轩感没有个孪生兄弟,或者整容过的伪劣产品?
胡雪亭凑到前面,殷勤的道:“杨司徒,胡某也回来了!”看看周围,很是不满意,血战归来,竟然没有享受到万民欢呼,鲜花遍地,实在是太遗憾了,悄悄怒目杨恕。提前通知了回来的确切时间,都不知道找人抛鲜花什么的,实在是太浪费了。
杨恕瞅瞅这个不识趣不要脸,愣是贴上来抢镜头的家伙,只能笑着道:“好,好,你也回来了。”
胡雪亭用力点头,然后怒视杨恕身后的护卫们:“你们这群家伙,竟然让杨司徒站到现在,凳子都不知道搬一张,太不贴心了!回去自领50大板。”然后又一脸的谄媚,“司徒,凳子马上就有了。”
杨恕盯了胡雪亭半天,忽然大笑:“好,好,你果然回来了。”
“去中书省说话!”他用力的挥手,招呼众人。
中书省中,众位大佬已经看透了杨恕的虚实。
高颖盯着杨恕,嘿嘿的笑。贺若弼脾气没高颖好,直接指着杨恕的鼻子怒骂:“老匹夫!”
一群大臣努力挤出礼貌的微笑,谁都看出了真相。杨恕早一个多月,就知道杨轩感平安回归,所以才这么淡定,之所以一直压着杨轩感回归的信息,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哪个蠢货蹦出来。
连儿子的生死消息,都充满了算计,这老东西实在是太可恶了。
李浑身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悄悄的看杨恕,却正好和杨恕转头的目光接触,只觉杨恕的目光中充满了深意。
“该死的,李某中了杨恕的诡计!”以为杨恕疯了,杨家倒了,拼命和杨家嫡系接触的李浑,可谓是红果果的向杨恕暴露了他的底牌,所有潜伏在杨恕手下的奸细,或者好不容易花了重金收买的二五仔,一日之间,全部将被杨恕一网打尽。
“杨恕!”李浑咬牙切齿,老梅干菜就是老梅干菜,无耻到了极点。
“杨司徒,如此重大的消息,为什么不早点公开?”高颖很不满。
“骁骑卫正六品翊军将军的生死,何足道也?”杨恕淡定的道,除了是他的儿子,杨轩感这个小小的正六品将军,真的不值得放到朝廷中谈事。
“至于是否诛杀了突厥都蓝可汗,骁骑卫正在核实当中,尚未有证据,何堪诸位过问?”军中谎报战功,每天杀1000个突厥人,一年杀了365000个突厥人,但是一具首级都没有,全部被突厥人抢了回去的军功,都有人大摇大摆的敢上报,诛杀突厥都蓝可汗这种消息,不经过核实,哪有直接报到大随中书省的道理。
高颖微笑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止住了心中的怒吼,杨恕果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众人都在,不如请杨将军谈谈军事。”高颖平心静气的道,要是杨轩感真的干掉了都蓝可汗,对大随朝现在的局面,是真正的一件大好事。
一路细细的询问,连那些向导为毛会迷路的原因,都细细的问了,众位大臣互相对视,沉默不语。
杨轩感运气不好,迷路迷到了突厥人的老巢,他们信。辽阔的草原上,遇到一个摸肚子带路的蠢货向导,什么事情都能发生;
杨轩感带领所部两千余人,浴血奋战,杀敌千余,白抢了突厥牙帐,又因为不认识,白白的还了回去,他们也信。语言不通,地里不明,没有GPS,没有地图,没有百度搜索长相,这种低级到要吐血的错误,当过兵的都知道,有很多很多,多得都不想提起;
胡雪亭胆大包天,竟然敢披着突厥人的衣服,二度杀入突厥牙帐,偷袭都蓝可汗,他们也信。这种作战方式其实没有什么技巧,只要想得到,不怕死,还是没有技术含量的普通手段。
石介埋伏在突厥人营地附近,一举击杀了突厥都蓝可汗,这个……人证呢?就他一个潜伏刺杀,没有人证?
也罢,刺杀这种活计,不是人多能做的,人越多越是会暴露,那么,物证呢?杀了突厥都蓝可汗,可有带人头回来?没有?你丫又不认识都蓝可汗,仅仅凭借一群人欢呼和下跪,就认定这个人是都蓝可汗了?你丫就确定那个人不是“福大爷”“福二爷”“小燕子”?
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就石介淡然的说了一句,石某已经杀了突厥可汗,也算铁证?这简直是玛丽苏汤姆苏的脑残思路了。
一群大臣个个摇头,这干掉都蓝可汗的大功,必须认真的核实,否则真的不太敢相信。
杨轩感用力的瞪胡雪亭,忍住,千万不要做傻事!
要是胡雪亭愤怒的指着朝廷重臣们怒吼,“我师父人品高洁,器宇轩昂,出身高贵,顶天立地,绝对不会假冒功劳,你等门缝里看人,简直是寒了天下英雄的心!”
这事情不但不会有帮助,只会更糟糕。谁愿意相信脑残的证言。
胡雪亭惊讶的回眼色,我为毛要做傻事?只要一核实,就能知道的事情,迟早有大功,有毛个必要发飙或者生气的?
杨轩感悄悄擦汗,忘记胡雪亭的脑子和正常女人不一样了。
胡雪亭认真的打量着朝中诸位大臣,总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
“强颜欢笑?”胡雪亭想到了一个词语。
难道,出了什么大事?胡雪亭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
杨広大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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