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嬴越的鬼新郎看到管理员突然跑出来制止, 顷刻间新房里煞气大作,房间里的蜡烛被瞬间吹灭, 只留桌子上烛台上的一盏。
“我违规哈哈哈,你怕不是眼瞎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违规了”嬴越丝毫不畏惧管理员,他一个鬼难道还能斗不过这个人类。
不过又是一个走狗而已。
“嬴越机会我只给你一次”管理员对于嬴越瞬间展示出来的慑人的气魄,毫无退缩, 这个世界上让他恐惧的存在还不存在。
“你们杀的人还少了,不仅吞噬人类的身体,连灵魂都不放过。”嬴越说着猛地转过头, 他目光逼视着殷爻, “你别看旁边这人长得人模狗样,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走狗,把生命还有灵魂都给出卖了, 你以为从我这里离开后,你就能通关逃出去,我告诉你, 根本”
“嬴越”管理员一声冷喝,骤然打断了嬴越要出口的话, 并且在下一刻管理员身形一闪,顷刻间就闪到嬴越面前。
嘭一声炸响, 嬴越的后背沉沉撞击在一旁的墙壁上。
这间房屋不同于其他空间, 是嬴越的个人空间。
然而哪怕是这样, 管理员依旧能够畅行无阻。
甚至这位新上任的管理员, 比之前那些力量更为强悍。
他身体里所拥有的那个灵魂是游戏方开展游戏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强大灵魂之一。
应该可以说,在贺采爵踏进这个游戏的那天开始,他就被盯上了。
本来游戏方还以为要控制贺采爵需要一点时间,结果男人就这样把自己的弱点给露了出来。
那个弱点可以说在这之前谁都没有想到。
“嘴巴不会说话,就请少说”管理员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骤然收紧,他举起手,单手就将嬴越给掐着脖子举了起来。
从薄唇中吐露渗着冰的警告。
“你放开”嬴越咬着牙关,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突的,管理员嘴角略微一勾,一抹阴冷的微笑。
“下不为例。”管理员手臂撤开前扣着嬴越的脖子猛地一甩。
嬴越像是没防备,也由于管理员力量超乎寻常的强大,直接将嬴越给甩出去数米远。
砰砰砰,连续几道声响,嬴越撞上屋里的桌子,将桌子和摆放在上面的烛台一起给撞倒了,同时他的身体也重重摔在地上。
嬴越摔倒,片刻后他身体快速轻盈地飞起,他扬起手,两只手指甲突然变得尖锐锋利。
“你找死”嬴越举起手臂,就打算扑向管理员。
一扇窗户打开,窗外一道透亮的太阳光照射进来,径直照到了嬴越身上。
啊的一声尖叫,嬴越脸颊开始冒青烟,皮肤腐烂的程度被阳光一照,更加严重了。
嬴越瞬间往房间深处急速倒退,他退到了一个角落里,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仍旧用一种极端愤怒憎恨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管理员。
“违规的后果,如果你想亲自体会一下,我想我会愿意满足你的。”管理员侧过身,眸光黑沉,哪怕屋里还有一盏烛光在摇曳,但似乎那些光无法进到管理员手里。
“你不要太嚣张了,狗就是狗,你以为你当得了主人”嬴越说话丝毫不留情,句句尖锐刺耳。
这些话或许对其他人有影响,并不能刺激到管理员。
对于一只丧家之犬,啸叫地再凶也只能吓唬别人。
管理员直接无视了鬼新郎。
当他黑沉的目光转到殷爻那里时,一瞬间眼瞳更黑了,墨般的黑。
殷爻身上此时穿着一套大红色的喜服,在红衣的衬托下,似乎殷爻的脸更加艳丽了。
这是不同于白天里的那种艳,是惑人的,勾人心潮涌动的艳。
管理员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突然间就有那么中强烈的冲动,想将人给一把拽过来,想拥菢面前的这个人。
知道管理员在看他,那双墨黑的眼瞳里隐隐有不同于上次见面时的东西在跳跃,殷爻相信他们之间的吸引不只是外形上,每个世界里,男人的外形都相当具有男人味,完全就是殷爻绝对会喜欢的类型,他们两个,更多是一种灵魂上的吸引。
男人不记得他没什么,只要再次遇见,灵魂的互相吸引,殷爻知道贺采爵再爱上他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喜欢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那是绝对不会看向别人的神情,应该说是他独有的。
“可以走了吗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关于管理员和鬼新郎间的谈话还有后面的动手,殷爻完全作为旁观者,丝毫没有参与过。
现在管理员将鬼新郎给摔到一边,明显鬼新郎将他留下来这个事,如果真的做了,那么就是违规。
加上之前教堂那里,连着两次殷爻都碰到游戏副本里的人触犯规则,是巧合吗
如果下次还是这样,那么殷爻觉得可能就不是巧合了。
至于现在,殷爻不认为还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可以。”管理员面对殷爻时,似乎眸色下意识就温柔了一些。
这时他自己还不清楚。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留下来,我对我的爱人绝对忠诚,永远不会背叛他。”在殷爻走向打开的房门口时,他脚步停了那么片刻。
没有转身,只是拧过头,殷爻看向靠站在角落中的鬼新郎。
嬴越满目的愤怒,青色恐怖的眼瞳里燃烧着怒火。
“我相信你肯定会遇到那个愿意留下来陪你的人,肯定会有。”鬼新郎并没有任何程度地伤害他,对于这个鬼,殷爻有那么一点好感。
因为是鬼新郎让他有这个机会穿红嫁衣,穿给他男人看。
在殷爻这番话之后,鬼新郎怔了怔,和殷爻突然温柔起来的眉眼对上,很奇怪,鬼新郎竟然觉得殷爻的话极具感染力,让他甚至愿意去相信殷爻的祝福。
祝福
好久没有人祝福过他了。
转回头,殷爻朝门外走去,一踏出房门,似乎整个空间发生了某种异变,一种异变光速,导致殷爻无法辨识具体是怎么回事。
不过能够顺利从新房里出来,殷爻嘴角勾一抹淡淡的笑,显然心情不错。
走出房门,没有立刻走下台阶,殷爻沉目看着不远处等在院落的肖粥他们。
他出来了,按理说他们应该立刻注意到他才对。
不过那些人的视线掠过他这边,却没有多少停留,更多是注目在他背后的房门上。
显然他们不是故意忽略他的,而是因为某种缘由,导致他们这会看不见他。
至于说什么原因其实非常容易猜出来。
殷爻以为房间里和外面不是一个空间,这会看起来应该是以台阶为界限。
刚压下去的嘴角突然再次弯起来。
这次的笑和前面的都不太一样。
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自然知道靠近的人是谁。
管理员走了上来,走到殷爻身旁,只要他挥个手,面前的屏障就会自动撤开。
只是突然的管理员心中有那么点私自的念头。
这个样子的殷爻,穿着大红嫁衣的殷爻,管理员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尤其是那个叫做肖粥的男生。
管理员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肖粥对殷爻抱有某种想法。
男生盯着殷爻的眼神,管理员越看越不喜欢。
甚至于他心下有个想法,想将殷爻给关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只有他一人能够自由进出。
其他的任何人都不能随便接近殷爻。
独占这种情绪骤然间就出现了,让管理员自己都觉得诧异。
不管内心思绪如何,管理严表情都一如既往的冷沉无波。
不过他这点无波转瞬在殷爻偏过头来的一句微笑问话里,有分崩离析的痕迹。
“我这样穿怎么样不难看吧”殷爻眼眸深处跳跃着一簇摄魂夺魄的光芒。
管理员似乎嘴唇微动。
没等他的回答,殷爻兀自又笑出了声。
“直接穿这套衣服去见大家似乎不怎么合适,管理员以你的权限应该能了另外找见房子吧,我去换回自己衣服。”殷爻在故意拖时间,因为他知道如果立刻回到肖粥他们那里,管理员必然会转身离开,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注定了不大可能坐在一起待太长时间。
不大可能却不代表一点可能都没有。
殷爻可以分辨出来,管理员注视他的神情,和看向他人时完全不一样。
男人喜欢他是迟早的事。
而这个迟早,殷爻尽自己最大努力,将这个时间缩短再缩短。
“可以吗”没得到管理员的回复,殷爻视线里含着请求的意味。
“就几分钟,我换衣服速度很快的。”
殷爻怕管理员不同意,又补加了一句。
“跟我来。”管理员冷淡地移开目光,转过身朝右边方向走。
原本该是墙壁的地方,赫然出现一扇门。
管理员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
殷爻跟过去,站在门前,殷爻伸手推门,屋里同样也是古风装饰,几盏烛火摇曳。
没有在门外停顿太久,殷爻两脚跨了进去。
他进去后还没等他转身,房门和之前一样在他身后关上。
只有他进房间,管理员就站在门外。
房间的窗户都是纸窗,因此屋里的殷爻抬眸就能隐约看到门外矗立的高大的身影。
那抹身影站在那里,给人浓郁的心安。
将自己衣服放桌上,殷爻准备脫身上的喜服,突然他停了停。
拿着t恤殷爻走向了烛台放置的地方,垂眸盯着微微摇晃的火焰,一个计划浮上心头。
嘴角弯起的弧度瞬间加深。
t恤就刚刚放在烛台下面,跟着殷爻右手伸向了烛台。
咚一声响,烛台和上面的蜡烛一起往下倾倒。
好巧不巧蜡烛正好落在了殷爻的衣服上,火焰迅速蔓延,顷刻间就把衣服给烧了起来。
等火烧了会,殷爻这才进行了迟缓的补救工作。
显然他的补救晚了点,衣服已经烧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
拿起衣服,瞧着那个小窟窿,殷爻瞳眸里都是一种喜悦。
衣服破了,穿身上必然会露,所以这件衣服不能再穿。
身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先前的那点响动管理员听到了,不过殷爻没出声,管理员也就没推门进去,只以为不是什么大事。
谁料到门一开,殷爻身上还穿着那套大红色的嫁衣,至于殷爻的手上,拿着件上衣。
管理员视线敏锐,嗅觉也强于其他人,房门打开的一瞬,他就闻到了有什么东西被烧的气味。
当目光里落殷爻手里的衣服时,顷刻间他就看到了衣服上被烧出来的一个小洞。
“刚不小心碰倒了烛台,衣服被烧坏了,我就这件衣服,管理员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殷爻扬起脸,他并不掩饰脸上的神色,盯着管理员的眼,里面都是一种迷恋。
“你故意的。”不是疑问,语气相当笃定。
“是,我故意的”殷爻完全不否认。
管理员眉头跳了跳,他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殷爻想做什么,只是比较难理解,在生命都随时处于危险中,这名年轻的男生为什么还能有这个心思。
同时管理员发现面对男生的故意损毁衣服,他没有任何不愉的心。
见管理员突然沉默,殷爻清楚沉默才是男人惯有的性格。
管理员没有立刻转身,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主动穿这身嫁衣”殷爻弯唇笑得如同一只小狐狸。
他在给管理员下套,明知道这可能是套,管理员也想知道具体的原因,所以沉目凝视殷爻。
“因为某个人,我想穿给那个人看。”
“我对他一见钟情,不管我们彼此身份怎么样,我这人从来不畏惧死亡,害怕的事情只有一样,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
没有明确指明那个人是谁。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殷爻双目盈满了神情,注视着他眼前面容冷峻帅气的男人。
那个人是谁,再明显不过。
殷爻往前走了一步,他和爱人共同生活了两世,他完全做什么说什么,会让有着灵魂牵引的另一半会心悸。
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殷爻眼眸往上看,他这个身体的个子比男人低几厘米,导致殷爻做出仰视这样的行为非常容易。
殷爻仰视着贺采爵,他眼尾隐约泛着层薄红,妖冶的诱人的薄红。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喜欢我”
被人靠近了问会不会喜欢他,贺采爵记忆中,这样的人从来就不存在。
殷爻眼底有璀璨迷人的光,那抹光让贺采爵突然间连摇头这个行为都做不出来。
他神色冷沉,宛若一尊不会动情的雕塑般。
只是真的不动情
殷爻嘴角一扬,下一刻他倾身上前,在贺采爵略惊的视线下,直接親上了男人的唇。
贺采爵愣了几秒钟,贴上的嘴唇太柔軟了,甚至让贺采爵怀疑那是不是这个世界最柔軟的东西。
片刻后贺采爵才反应过来,他抓着殷爻的肩膀,打算将人给推开。
殷爻再次做了件让贺采爵惊讶的事。
他猛地拽住贺采爵的胳膊,把人拉近了身后的门里。
两人跌撞着,贺采爵本来推开人的手,像违背主人的意愿,下意识就护着殷爻的背,不让殷爻受伤。
作为当事人的殷爻当然有所感知,他心情相当愉悦。
能够和喜欢、爱的人靠近,虽然距离上次两人分别不过几十个小时时间,但每一分钟,和贺采爵分开的每一分钟,对殷爻而言,都让他觉得难受。
为了能够重新得到贺采爵,他会做任何事。
例如穿着大红的嫁衣来引诱男人。
房门在两人进去后再次自动合上。
殷爻抓着贺采爵胳膊,把人拉进屋后,将贺采爵给推到桌子边。
在贺采爵准备开口说话时,殷爻再次親了上去。
这会和刚才的轻轻贴着不同,殷爻舌尖直往男人嘴里钻。
殷爻两臂揽着男人的肩膀,他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
感受着男人熟悉的体温,还有熟悉的嘴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殷爻心潮翻涌。
开始是微眯着眼,没多会殷爻睁开眼,对上男人黑沉不见底的眼,殷爻知道男人到了这会还在克制着。
如果真的想推开他,拒绝他,就被扣着他背,应该立马叫停才对。
可这些贺采爵都没有做。
总是这么口是心非,怎么看怎么可爱。
不喜欢他这么主动吗
殷爻心中有了点计较,他快速拿开胳膊,并在随后从贺采爵身前离开。
身体突然一松,原本趴在他怀里的殷爻离开了。
贺采爵的右手滞在空中,一两秒后才落下去。
同时贺采爵发现心中涌上一股空寂,那股空寂让他眉峰拧了起来。
就在贺采爵以为殷爻这是知道这样做不对,打算放弃了,或许他还会和他说对不起,贺采爵嘴角抿着,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曲,他想去抓着点什么。
和贺采爵预想的完全不同,殷爻不打算放弃,更别提和贺采爵道歉,殷爻确实是从贺采爵怀里离开了,只是转瞬他走到一边,转过身,殷爻就掌心撑着桌面,跃坐了上去。
身上的嫁衣厚实不透风,这么一来二去殷爻感到一点热。
热气闷在衣服里,殷爻缓慢解了嫁衣上两颗盘扣。
盘扣不如普通衣服扣子那么好解,所以殷爻解得慢。
他身上穿着一整套嫁衣,衣裳里面的内衬同样是深红的。
那抹刺目的红连接着一截修长漂亮的颈子。
白皙的天鹅颈,在那一刻,也莫名其妙里仿佛染上了惑人的红。
猩红舌尖探出来,勾了勾嘴角,殷爻眉目勾人,他看向站在旁边的男人。
“这里没有监控吧要是有就不好了。”殷爻弯着唇,吐露的声音极致魅惑。
贺采爵朝殷爻走近,理智让他最好尽快从这里出去,但在这一刻情感突然占据上风。
他能够感受到了殷爻身体对他的吸引力。
或者准确点来说,是殷爻身上的某种气息对他有强烈的吸引力。
甚至在某个时候,贺采爵会觉得在这之前,在某个地方他曾见过殷爻,他们曾发生过什么。
走到了殷爻面前,贺采爵垂眸将殷爻从头打量到脚,目光缓慢往上回,经过殷爻那截极致漂亮的颈项时,贺采爵竟觉喉咙突然干渴起来。
他更是产生了疯狂的念头,想在那截莹白上制造出一些鲜明的痕迹。
“你把我当成了谁”一见钟情贺采爵不相信,他能够从殷爻眸底看出来的事,殷爻似乎认识他。
但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殷爻这号人。
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就是殷爻把他当成谁的替身。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做别人的替身了。
“没有,就是你,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只是你自己的替身。
殷爻抓着贺采爵的胳膊往身前一拉。
贺采爵手上还戴着白色手套,殷爻眼帘低垂,他眼睫毛纤细浓密,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晕出淡淡的阴影,贺采爵盯着那抹阴影。
没征询贺采爵的意见,殷爻径直扯下了贺采爵的白手套。
将白手套往身后一扔,扔落到地上。
“你似乎始终都是一个人,我来陪你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殷爻攀附着贺采爵的肩头,音容婉转,这和贺采爵在监控视频里看到的那名冷清的男生似乎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话,你还和谁说过”贺采爵不知道自己在嫉妒着什么。
他的情绪像是完全被殷爻给带着在走。
“只有你”殷爻靠上前,親在贺采爵唇角。
“我身上这套嫁衣穿着太热,你来帮我把它脫掉好不好”殷爻两臂揽着贺采爵肩膀,在男人背后背后交叉,跟着殷爻头一偏,贴在了贺采爵耳边吐息湿热。
贺采爵猛地收紧扣着殷爻背的手,他眼瞳里瞬间有烈火燃烧起来,那股火似乎能灼烧人的灵魂。
不过和教堂那里的火不一样,这里的火是让人周身泛热,舒爽至极的火。
如同殷爻要求的那样,贺采爵在烛光摇曳中帮殷爻褪了身上厚实的红嫁衣。
至于嫁衣褪了后,有的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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